長夏有雨

第42章 “怎麽變態?”

觀芷樓周圍環境幽美。

因為該餐廳需要提前預定,且每天的餐品供應量有限製,所以進出的人不會很多。

時越與紀清竹透過車窗望著此刻有些僵持的陳景笙與蘇夏月,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陳景笙主動上前,“小月,上車吧,我接你去吃飯。”

蘇夏月攥了攥手中捏著的包帶,頗有些無奈。

她沉默片刻後才開口:“景笙哥,真的別再來找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陳景笙太清楚她眼裏的決絕。

他眼神黯淡幾分,苦笑道:“小月,你非得拒我於千裏之外嗎?”

此刻的光線斑駁,女孩纖瘦的身影立於光暗交融處,給人一種清冷的破碎感。

二人站在那裏沉默無言的時候,叫紀清竹想起了電影裏男女主惜別的無聲片段。

蘇夏月沒上陳景笙的車,她隻說:“景笙哥,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我隻想過好我現在的生活。”

紀清竹側頭望向一旁的時越,男人一副波瀾不驚的淡定模樣。

她忍不住好奇地問:“這倆人什麽情況?昔日戀人?”

時越搖搖頭,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算不上。”

大概是真的看出了蘇夏月此刻的為難與局促,紀清竹從車窗中探出腦袋,解圍道:“夏月,要不我們送你回去?你快上車吧!”

蘇夏月一時無措,聽到這話後連忙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她點點頭,“麻煩你了,清竹。”

蘇夏月跑過來開車門之際,時越已經察覺到不遠處有一道幽怨的目光狠狠注視著自己。

很顯然,那道目光的來源是陳景笙。

時越望過去,似笑非笑地與他對視。

旋即,那頭的陳景笙衝他揚了揚手機,戳了戳屏幕。

示意他看手機的意思。

點開一看,隻發來七個字。

CJS:【你真是個攪屎棍。】

後來又補充一條。

CJS:【不敢對你老婆有意見,隻能罵你了。】

時越:“……”

蘇夏月上車後輕聲喊了句:“時越哥,給你和嫂子添麻煩了。”

紀清竹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

“你倆是兄妹?”

考慮到蘇夏月與陳家的那層特殊關係,時越覺得涉及她的隱私問題,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但比起這個,他最怕的是紀清竹誤會。

蘇夏月從小寄人籬下,慣會察言觀色。

她開口解釋道:“我是在陳家資助下長大的養女,所以……”

後半句話她沒說下去,但紀清竹懂了。

她輕輕拍拍蘇夏月的肩膀,“沒事啦,不願意說就不說了。”

“你還是叫我清竹好了,不用喊嫂子。”

蘇夏月點點頭,溫柔一笑,旋即轉移了話題。

“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就是時越哥的妻子,緣分真的還挺神奇的。”

紀清竹笑著附和,“是呀,今天很高興認識你呀。”

將蘇夏月送到她所在公寓後,時越與紀清竹準備回曦園。

車上,紀清竹終於開口問:“陳景笙對夏月?”

時越:“嗯,就是你想的那樣。”

紀清竹了然,若有所思道:“哎不過看剛才夏月看他那個眼神也不像是沒感情的呀,可能是夏月覺得自己養女的身份…?”

話音落,時越倒是頗為訝異地抬了抬頭,笑著將紀清竹往懷裏摟。

“孟栩安和蘇夏月相處了十幾年都沒看出來的事,你倒是一眼看出來了啊。”

紀清竹一邊把玩著他襯衫上的紐扣,一邊說道:“女生對這些方麵要比你們男生敏銳一點啦,再加上我一直在拍戲,可能對這些情感的捕捉會更細致點。”

此刻的時越顯然已經顧不上紀清竹說了什麽。

近在咫尺的距離,他隻要稍微一低頭,薄唇就能落在她的額頭上。

她今天用的是那款新代言的名為「誘你入夏」的香水,時越聞出來了。

這款香水與此刻的氛圍適配度極高。

好像真有一種被她誘入夏天的感覺。

車內那塊擋板緩緩升起。

是紀清竹按下的按鈕。

時越眼神有些許茫然,還透著一點詫異。

但他仍舊雲淡風輕坐在那兒,似乎在期待紀清竹接下來會做什麽。

畢竟,她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下一秒,女孩那雙柔軟的小手去解他的領帶。

剛解開一半,就被時越猛地攥住。

男人聲音有些啞,“小竹,你這是…?”

紀清竹快速將他的領帶扯開,拽在手中。

像是炫耀戰利品似的,拿著領帶揚在他麵前。

她笑得有些惡劣,俯身湊在他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什麽也沒做呀,我隻是覺得,領帶解掉會更好看。”

像是配合她遊戲的npc,他聲音縛在她耳邊,壓得很低。

“真的嗎?有多好看?”

紀清竹沒答。

因為她覺得行動比語言更有說服力。

於是時越又看見她伸手,解開了自己襯衫最上麵的兩顆扣子。

動作輕緩中透著一點熟練。

時越一點兒也不抗拒,靜坐在那兒任由她隨意折騰。

紀清竹甚至在他的神情中,還看出了一點點…享受?

襯衫有輕微褶皺,領口處半敞著,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

黑色襯衫的映襯下,一種無以言語的欲。

紀清竹突然覺得神奇。

明明係著領帶的時越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正派模樣,怎麽隻是解開領帶露點鎖骨,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呢?

下一秒,時越聽見身邊女孩直言不諱道:“嗯,這樣就顯得不是那麽一本正經了。”

“我平時給你的感覺很一本正經嗎?”

時越突然反問道。

紀清竹本意是想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答上一句,對啊,正經得像個老幹部。

但某晚荒唐的畫麵浮於腦海中時,想到他失控時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紀清竹莫名覺得雙頰發燙起來。

好像在某些方麵,他更像個**不羈的情場老手。

紀清竹頓了頓,隨即給出一個客觀回答:“其實你在某些方麵,挺……變態的。”

時越也不惱,隻是無奈又寵溺的笑笑。

這笑容給人一種清風霽月般柔和的感覺。

他語氣裏染上一點玩味,“怎麽變態?你具體說說?”

紀清竹徹底說不出話了。

總不能事後還要跟他複盤某些細節吧!

賭氣似的撇過頭,那條領帶已經被她扭拽得變了形。

“你自己想去吧,我才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