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探索原因
第一卷 農家樂 第九十六章探索原因
方大玲眼中的光芒明明滅滅的，似在想著什麽回憶著什麽。
半晌後，她才感慨道“沒想到他真的就這麽死了，我曾經早腦海裏也想過無數次，會殺了他，恨不得嗜他的血吃他的肉，曾經最痛苦的時候，就是靠著這恨意支撐的，雖然總是勸說自己放下，表麵上告訴自己都過去了，可那個陰狠毒辣的金凜總是陰魂不散”
方大玲說著，語氣都透著一股滄桑，似乎全身的力氣都抽空了般，她曾經希望看到金凜被殺，可真正聽到他突然就這麽死的消息，還是微微怔愣，甚至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但是楊遙遙告訴她的，怎會是假，定是真的。
頓了頓方大玲繼續道“他那樣的人，還是死了好，免得再出來禍害別人”她已經看透金凜了，那樣的人不可能變好，他永遠都有一顆自私無情的心，所以隻是有些感慨罷了，並沒有替他可惜，更沒有同情。
楊遙遙一直安靜的聽著方大玲的話，看著她情緒微微浮動，最終歸於平靜。
楊遙遙平靜的開口道“人有時候隻是改變不了習慣，如今有萬大哥在你身邊陪著，日子會越來越好，過去發生的總會被遺忘的”
方大玲知道楊遙遙是擔心她，才會這樣跟她說話，眼中閃過感激的光芒，她一直都慶幸自己遇到了楊遙遙，凡事都往好的地方發展，所有的孤寂和痛苦都離她遠去了，她會好好珍惜的，會好好愛萬奶奶和萬誌成的。
經曆了那麽多，終於明白什麽是良人。
看著方大玲在短時間內想通，恢複良好的心情，楊遙遙心微微一鬆，然後開口道“方大姐，我今天叫你們來，就是想問問關於金凜的事情，你曾經在金府，有沒有發現他的異樣，或者說有什麽不對勁，他心中有著滅門的仇恨”仇恨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金凜因為仇恨，整個人變的走火入魔，看起來正常，但金凜那顆心都有些瘋癲了。
聽到楊遙遙如此說著，方大玲臉色一變，微微睜大眼睛，那微微泛黑的臉也微微變了一個顏色，“他有滅門的仇恨？”為何她從來都不知道，她一直都以為金凜是天生陰狠毒辣，到金府就是為了他的野心，他這樣的人竟然還有仇恨？太有些不可思議了。
“我能感覺到這事是真的，他被折磨成那樣，也沒必要騙人，在他臨死前如此說的”楊遙遙一本正經的嚴肅道，如今她也明白了，金凜那個人能變成那樣，定是有緣由的，原來是滅門之仇。
如果是她，麵對那樣慘烈的仇恨，心也定會變的無情無義，為了那些仇恨，她或許也會做更多瘋狂的事情。
“你仔細想想，金凜在平時有沒有跟提過什麽，我總覺得很多事情就像一個網，將一切都串聯了進去，所以我定要弄清楚這一切”楊遙遙說著，臉色透著一股凝重之氣。
方大玲一聽對楊遙遙重要，便仔細去想以前的事情，臉色有些蒼白。
楊遙遙輕輕一歎道“還是別想了，我還是讓人去尋找線索吧”她知道自己讓方大玲去想以前的事情，定也讓她想起了很多痛苦不美好的事情，可想而知，金凜那樣被仇恨折磨瘋癲的人，定會做出什麽殘酷的事情。
方大玲搖了搖頭道“沒事，反正金凜已經死了，那些回憶也都成為塵土了”說著，方大玲便仔細想著。
“最初的時候，我們是在一個繡衣店裏認識的，那會我去送自己的花樣，而他去拿他自己的衣服，那是第一次見麵，初見總是美好的，那時候覺得他俊朗非凡，尤其那笑意能暖溢人心，陽光照射在他臉上，那樣奪目，那會我想我是看呆了，他轉頭看向我時，對我一笑說：姑娘，你的東西，嗬嗬，那會我看他看入神，將手中的花樣都揉成團了，我自己都尷尬無比，以為會被嘲笑，可他隻是略帶關心的看著我……他的衣服不小心被繡娘燒了一個孔，而他蹙著眉頭，一副沒辦法的樣子，我便自告奮勇的為他將那小孔繡出了一個鬆葉的形狀……再後來，我以為和他再無相見，沒想到他找到了我……那會真的很美好，他帶我去逛集市，我喜歡的東西，他都會記著，都會去買……”
方大玲一直回憶著甜蜜的事情，半晌臉色才一變“後來我嫁入金府，為他操持家裏所有的事情，努力做個賢惠的女子，有時候我都覺得那些美好都是夢，像我這樣長的並不美的姑娘，他怎會看上，可他眼中那情誼真真切切，有的時候我又覺得他看我的目光是空洞的，似乎透過我要看什麽……他最喜歡的便是看我在燈下繡花樣……後來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開始變的，整個人非常不正常，跟以前都判若兩人”
楊遙遙聽到這裏，趕忙開口道“就是這裏，你仔細想想，是哪個契機，或者是發生了什麽，讓他開始改變的？”定是有什麽原因，讓一個人改變，或者是因為什麽喚起了一個人心中最陰暗的一麵，否則不可能不顧方大玲懷孕的身子，後來那樣狠毒的對待方大玲。
“發生了什麽？好像有一件事情，那會我正在繡雙麵繡，是按照一個花樣來繡的，他看到後，臉色大變，將我繡的東西直接燒了，那會我們大吵了一架，之後關係再也沒有緩和，反而是愈演愈烈，而他後來看我時，總是帶著一絲的憎惡，金府那樣的宅院裏，下人都是見高踩低的人，看到我被冷落，也便各種欺負，畢竟我除了他，真的沒有任何可以依仗的東西，而他知道，也隻是冷眼看著，到最後甚至比那些下人都狠，毫不留情，因為他給過我很多甜蜜和嗬護，所以我一直忍著，不願意放棄，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這是有原因的，是因為誤會，可後來他親自打掉孩子時，看到那眼中的狠辣和殘酷，還有要親手逼死我……我才徹底絕望，徹底明白他變了，或者說他一開始就在演戲”
方大玲說著，語氣平淡，她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天，她再次說起曾經的事情，心一點起伏都沒有，仿佛隻是一個故事，原來時間真的可以讓人放下。
楊遙遙認真的聽著，不時的蹙著眉頭，眼中閃著一絲絲光芒，她不斷的思忖方大玲話裏講述的事情，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突然她腦海裏閃過一道波光“我猜到是哪裏的問題，刺繡，他因為刺繡對你好，也因為雙麵繡而對你殘忍，那麽說關鍵點就在這裏，這刺繡定是與金凜曾經的事情有關，或者跟他的仇恨有關”
“對了，曾經我質問他，他說他最厭惡旁人用雙麵繡繡那樣的圖案，我那會繡的是一個山水圖”方大玲突然想到這個，開口道，她希望說將這些事情回憶起來，可以幫助楊遙遙。
“要麽是金凜的仇家會這樣的繡工，要麽就是和他曾經的家族有關”楊遙遙眼中光芒一暗，如今有了線索，便知道該往哪方麵去查找了，定會找到一切的緣由，所有的一切都該有個突破口，她喜歡將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裏，任何事情都清清楚楚，便可掌控一切。
方大玲如今聽到楊遙遙的分析，也有些明白了過來，半晌歎息道“若是金凜真有滅門的仇恨，或許死亡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以他那樣的心性，想要報仇談何容易”
“不錯，不過金凜的死也有蹊蹺，待找到原因，我自會告訴你，畢竟他也是你的心結”楊遙遙開口道。
方大玲搖了搖頭道“楊大妹子，以後這樣的事情你不用考慮我，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如今隻想著好好過日子，好好珍惜和萬奶奶萬誌成在一起的日子。”
看到遠處忙著照顧萬奶奶的青青，方大玲一笑道“楊大妹子，這青青真是個寶，有她在，家裏總會熱鬧很多”而一開始她麵對萬誌成的時候，很尷尬，也是青青故意說一些讓人開心的事情，氣氛歡快起來，她便也不那麽拘束了。
“嗯，救了她從未後悔過”楊遙遙看著青青，眼中也閃過一道溫和的光芒。
“對了，楊大妹子，你別看萬奶奶如今幾乎不出門，但她知道的事情多著，萬誌成也知道很多，你可以問問他們，或許他們有線索”方大玲也時常的在萬奶奶那裏聽到關於幾個國家曾經發生的大事情，總覺得世事變化無常，而萬誌成在外麵定是經曆了很多，但他雖然什麽都不說，卻讓人覺得他知道的很多。
“好”說著，楊遙遙便去問萬奶奶，萬奶奶聽著楊遙遙的話，眼中的光芒渾濁而蒼老。
“楊丫頭呀，我老太婆知道你是個有想法的孩子，可還是要勸你，對所有的事情，不要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的，唉，這背後的太多的事情不是我們能窺探的，還是保護好自己重要”萬奶奶一副語重心長的拉著楊遙遙的手道。
“萬奶奶，我明白”楊遙遙點頭認真道，她也不想卷入很多事情裏，但她需要提前做準備，需要發展好勢力，好在突**況下，有能力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嗯，明白就好，不過這雙麵繡呀，似乎是被人忌諱的事情，以前也聽說過有幾家做這雙麵繡的生意很好，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再也買不到這樣的衣服了，江湖上有很多關於雙麵繡的傳說，你可以去打聽打聽，不過如今就算是有人知道，估計也不會說吧，因為很可能牽扯到很多秘密”萬奶奶似乎有些懷念也有些感慨。
之後萬奶奶又跟楊遙遙說了一些事情，楊遙遙心中大體也有了眉目，便飛鴿傳書，跟金恒將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讓他安排下去查探。
待吃完飯後，大家也說了會話，這才紛紛離去。
這一日，天氣涼爽，楊遙遙來長華街查看生意，去看了看，然後那一排排房子也開始要開業了，她想著，現在先不往外賣，先將所有的宅院和兩層客棧暫時擱置，再有幾天就是鳳夕節，到時候無數的人湧來這益州，定是房源緊張，她便可以往外出租，到時候更是財源滾滾。
就在楊遙遙將一切安排妥當後，一個白衣男子如風般飄然落在她身前，道“楊姑娘，我們公子有請”
楊遙遙認得這個人，就是玉沐塵的那個屬下，她並不知道玉沐塵此時找她是為什麽，不過在鳳夕節上很多生意她還要指著玉沐塵多多照顧。
她自信玉沐塵可以獲得全權負責的權利，隻要玉沐塵一句話，她的那些柿子還有很多菜譜都可以成為專為使者準備的東西，以後廣告效益絕對好。
楊遙遙在腦海裏過濾了很多利益，自己似乎沒有理由拒絕去見那玉沐塵，遂點了點頭，去玉府見那玉沐塵去了。
這玉府是楊遙遙第二次來，每次來，都會不由自主的喜歡這裏，山清水秀的自然庭院，處處透著雅致，讓人的心恢複平靜淡然。
這次玉沐塵是在客廳等待楊遙遙，待楊遙遙走進去後，他便擺擺手，伺候的一圈下人便恭敬的退下了。
整個大廳也是雅致無比，屏風畫作，更是散發出濃濃的墨香。
楊遙遙環顧了一下大廳的環境，琉璃白玉懸掛，地鋪翠竹毛毯，牆麵上更是掛著各種詩畫。
她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周圍，未露出異樣的神情，上前不客氣的坐在玉沐塵旁邊的凳子上，玉沐塵含笑的看著楊遙遙，曾經沉寂的眼眸終於有了別樣的色彩，似是高興似是愉悅。
“看你心情如此好，是不是有把握了？”楊遙遙其實壓根不好起，她覺得這事十成都會是玉沐塵贏得那權利。
“嗯，這次多謝你，我已經發下了帖子，到時候會舉辦一個各國商人大會，將全大陸有名的商人都請來，到時候便可以按照你說的招標，隻是這次我讓你來全權處理”玉沐塵知道楊遙遙不喜歡拖拉，便也開門見山的直接將重點說出來。
楊遙遙伸出手指納悶的指了指自己“你說的是我？”她有些被驚住了，她明明是將方法告訴玉沐塵，所有的事情都應該是玉沐塵去辦理，怎麽又牽扯到她身上來了。
“玉沐塵，你不會是開玩笑吧，我一個村婦怎麽可能辦理這樣的事情，而且就算我真的去做，別人也未必信呢”她才不想高調的被人認識，更不想卷入那些複雜的事情裏，誰知道玉沐塵安的是什麽心思，這樣深沉的一個人，定是在算計什麽，她隻是懶的去猜罷了。
玉沐塵目光平靜，似乎知道楊遙遙會如此說，不緊不慢的開口道“雖然我贏得了這舉辦的權利，但要真正舉辦成功，還是需要你的幫忙，我想對於這樣的事情你應該不會推脫，這是對你百利無害的事情，而且你不是也想在鳳夕節好好賺一筆嗎？”
楊遙遙鬱悶的瞪了一眼玉沐塵，他難道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
玉沐塵似乎知道楊遙遙心中所想，淡淡一笑，他其實根本看不透也猜不透楊遙遙，隻是很明顯的是，她愛財而且對經營的那些生意很在乎。
頓了頓，玉沐塵繼續道“況且將商人召集來，一開始他們或許對你不屑，但我相信，你定會讓他們信服的，不是嗎？”
楊遙遙撇了撇嘴，這話確實是真的，她有辦法讓那些人信服她的話，隻是她願意不願意做罷了。
玉沐塵看著楊遙遙微微有些猶豫的神情，繼續開口道“我想曾經你買後山那塊地，便是為了那燈籠果”
楊遙遙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氣憤道“你派人跟蹤打聽？”
看著楊遙遙如此憤怒仇視他的樣子，玉沐塵整個人依然如故的優雅平靜，搖頭，淺淡開口道“無，我還無需為了這樣的小事專門派人做什麽，是你們村子裏的人不小心說出來的，不過大家都從來沒見過，也不知道，如今也沒什麽懷疑，更不會影響到你在鳳夕節要做的生意，你可以好好想想，而且合約上也寫的清清楚楚，你會幫我奪得鳳夕節舉辦的權利，也會讓鳳夕節比往常都舉辦的轟動，你自己親自操辦，給使者用什麽，吃什麽，你也都可以說了算”
不知為何，楊遙遙看著如此平靜的訴說這一切的玉沐塵，簡直恨的牙癢癢的，他就是抓住了她的心裏，簡直是威脅利誘想結合，而她卻說不出反駁的理由。
她是個最討厭別人對她用詭計的人，不過這玉沐塵倒也沒觸犯她的原則，當初也是她承諾要幫他，隻是當時她以為自己隻要提供辦法就好，卻沒想到玉沐塵是想讓她來親自上陣，拿現代的話說，她這次扮演的角色是玉沐塵的助理。
楊遙遙在腦海裏思忖了一會，這事情確實能讓自己被很多高層次的人認識，不過也都是和商家打交道，未有不妥，自己還可以趁此機會讓店鋪一下子紅火起來，打響知名度，這是極好的機會，五年一次，她不能放棄。
至於玉沐塵，無論他有多麽深沉的心思，相信自己若有心，也會對付的了，隻是不想去操那麽多的心罷了，況且這個人也確實幫了她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