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世子妃

第71章 求婚?氣死你!

第071章 求婚?氣死你!

“是誰暗算我?”孫偉光猛的轉頭看去,目光陰冷嗜血。

名門千金和貴族公子們微低著頭,不與他對視,沉下的眸子裏都染著濃濃的嘲諷,讓他再囂張,被打的掉牙、吐血了吧,活該。

蕭清宇神色淡漠,端著白玉酒杯輕品淺酌,對他的怒問置若罔聞。

孫偉光看不到眾人的表情,卻知道他們一定在幸災樂禍,眸子裏浮現絲絲陰毒:

暗算他的人武功極高,出手快如閃電,沒露絲毫破綻,他根本找不出那人,不過,那人暗算他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他羞辱沐雨棠,如果他想揪出那人,不妨繼續羞辱她……

孫偉光吐出口中鮮血,一字一頓的傲然道:“不管是誰暗算我,沐大小姐,本公子娶定了!”

勢在必得、目空一切的豪言壯語,聽得人想要狠狠揍他一頓!

蕭清宇入鬢的墨眉挑了挑,黑曜石般的眼瞳深若幽潭,白玉手指在玉杯邊緣輕輕劃過,清香的美酒瞬間凝成一支冰箭,徐徐浮出了酒杯,那尖銳的刺,淩厲的勢,隻要射入人體,保證一擊斃命。

沐雨棠墨色的眼瞳清冷如冰,雖然她也很想知道打了孫偉光的人是誰,但她絕不會配合孫偉光利用她來激出那人:“孫公子,想娶我,隻怕你還沒那麽大本事!”

孫偉光瞟她一眼,眼角眉梢間皆是傲然:“本公子是定國侯之子,與你沐國公府門當戶對……”

“不是身份,地位問題,而是我想要的特殊聘禮,你未必拿得來。”沐雨棠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眼瞳裏閃耀的輕視讓他怒火中燒:

“什麽聘禮?你不妨說說看。”這世間,還沒有他孫偉光拿不出的東西。

性子這麽暴燥,果然禁不住刺激!

沐雨棠嘴角彎起一抹淺淺的笑:“那你聽好了,我要一兩星星,二兩月,三兩清風,四兩雲,五兩火苗,六兩氣,七兩黑煙,八兩琴音,火燒的龍須要九兩,曬幹的雪花要一斤,如果孫公子能將這些聘禮拿到我麵前,我立刻出嫁,絕無二話,如果你拿不出來……好走,不送!”

安墨楓聽著這些奇葩聘禮,險些笑出聲,小野貓這哪是要聘禮,分明是在故意為難他,諒那孫偉光絞盡腦汁也拿不出來,看他以後在人前還怎麽得意。

蕭清宇聽聞她的話,嘴角彎起,眼瞳光華璀璨,閃耀人眼,白玉手指一鬆,銳利的冰箭瞬間落入白玉杯,化為清香爽口的美酒!

“你故意耍我吧?那些東西都是虛無飄渺的,怎麽可能拿得出來?”孫偉光望著沐雨棠,看似平靜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沐雨棠心中嗤笑,她當然知道這些東西拿不出來,正因為拿不出,她才硬要用它對來做聘禮,氣死孫偉光:“孫公子,你拿不出這些聘禮,並不代表它不能拿出來

!”

望著她高深莫測,別有深意的目光,瑤華公主臉上的笑容溢發和藹可親,眼中滿是讚賞,確實是個聰明的女孩子:

“雨棠言之有理,青龍國人才比比皆是,一人拿不出這種聘禮,不代表所有人都拿不出,再稀奇古怪的物件,也總能找出懂它們的人!”

“公主英明!”沐雨棠微微一笑,如百花開放!

沐雨棠和瑤華公主都在嘲諷他孤陋寡聞,能力不足!

“目中無人的千金小姐,缺乏教養,本公子就替你父母教訓教訓!”孫偉光眼中怒焰燃燒,反手一掌,揮向沐雨棠,可還未等他打到人,隻聽卡的一聲,手腕傳來尖銳的疼痛,右手軟軟的搭了下來。

一隻青玉杯掉落在地,摔的粉碎,清潤的聲音帶著銳利的肅殺,在宴會廳響起:“本世子的弟子,輪得到你教訓?”

雪色的身影清雋高貴,雙眉如墨,深邃的眸子幽若深潭,洞察人心,俊美的容顏如畫卷,耀眼的讓人神暈目眩,這般的氣勢,不是蕭清宇是誰!

沐雨棠撇撇嘴,她也準備出手教訓人的,沒想到被蕭清宇搶先了,他隔的那麽遠,卻比她這近在咫尺的還先打到人,他的速度究竟有多快?武功到底有多高?

安墨楓也沒好氣的瞪了蕭清宇一眼,他又趕在自己前麵出了手,為何每次都比自己快這麽一點點兒。

孫偉光看著沐雨棠,滿眼的不相信:“蕭世子收弟子了?還是個女弟子,我怎麽從未聽說過?”

“你算什麽東西?本世子收弟子,還要特意通知你?”冷酷至極,不帶半分情麵的話從蕭清宇口中說出,孫偉光麵色陰沉:

他在漠北曾聽聞,青龍國京城最不能惹的除了皇帝,就是這位雪衣蕭世子,他雖然是定國侯的嫡子,身份卻遠不及蕭清宇這位祁王世子高貴。

他靜了靜心緒,握著自己脫臼的手,客氣的對著玉椅上的瑤華公主道:“公主,臣子帶禮物前來祝壽,是客人,手腕無故重傷,公主身為主人,是不是應該還臣子一個公道?”

他羞辱沐大小姐在先,還想動手打人,手腕脫臼根本就是自找的,還公道?天大的笑話!

她還以為孫偉光會有多高明的手段,原來,不過如此!

瑤華公主微微一笑,溫柔淡雅,眸子裏卻染了淡淡的寒霜:“你大鬧本宮的壽宴,羞辱本宮的客人,吐血掉牙也好,手腕脫臼也罷,都是你罪有應得,本宮念你是晚輩,不與你計較,來人,亂棍打出公主府,永世不得踏入一步,若他敢硬闖,殺無赦!”

孫偉光麵色大變,他送禮隻是為觸瑤華公主的黴頭,本沒打算多留,可他自己瀟灑的離開,和被狼狽的趕出公主府,完全是兩回事,這個女子的手段,還是和以前一樣狠辣

肅殺的侍衛大步走了過來,抓著他的胳膊就要往外押,孫偉光狠狠甩開他們,怒道:“不用趕,我自己走!”

白影閃掠,一幅畫卷狠狠扔到了孫偉光腳邊:“帶上你的畫,本宮不稀罕你的壽禮!”

孫偉光瞟了畫卷一眼,傲然道:“送出去的禮物,豈有收回之理?”羞辱別人的東西,自然要留在那人家裏,她每看到它,都能想到自己給她的羞辱……

眼前突然竄起一道火光,那美麗的畫卷瞬間淹沒在熊熊火焰中!

孫偉光一怔,隨即怒不可遏:“瑤華公主,你什麽意思?”

“畫既送了本宮,本宮就有處置它的權利,孫公子有意見?”瑤華公主笑的溫婉可親,眼瞳裏卻蒙了一層寒冰。

望著孫偉光鐵青的臉,狼狽離去的身影,沐雨棠眨眨眼睛:

瑤華公主真是個聰明人,做事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剛才麵對孫偉光的挑釁一言不發,不是懼了他,是不屑與他爭鬥,看他像小醜一樣上竄下跳,眼裏,心裏都隻有不屑的冷笑。

孫偉光隻是定國侯嫡子,完全不及瑤華公主身份高貴,他敢這麽挑釁公主,難道是有什麽特殊的仇恨?

凝眉思索的沐雨棠並沒有注意到,瑤華公主在看她,眼中滿是讚賞,孫偉光出現後,她一直在暗暗觀察著在場的所有千金、公子,他們的喜怒幾乎都表現在臉上,眼裏。

隻有她,靜靜坐著,目光清冷如水,一出手,就給予敵人致命一擊,清宇眼光確實不錯,選了她為弟子!

她也很喜歡這樣的女子。

沐雲嘉看到了瑤華公主眸子裏的讚賞,麵色蒼白,她剛才被孫偉光駁的啞口無言,出風頭不成,反出了醜,沐雨棠怎麽會這麽好命,一出頭,就得了公主的喜歡?

她心情鬱悶至極,眼睛裏盈滿了淚水,滴滴欲泣,直到宴會結束,還傷心的沒回過神。

見瑤華公主並未當眾表揚沐雨棠,也沒留沐雨棠在公主府說話什麽的,沐雲嘉心裏好受許多,和沐雨棠同坐一輛馬車回沐國公府。

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馬車走的有些慢,沐雨棠百無聊賴,掀著車簾向外望,一道溫柔的呼喚突然響起:“雨棠!”

嬌弱的聲音既熟悉又陌生,沐雨棠不解的抬頭望去,看到一名身穿香妃色羅裙的女子,女子年方二八,容顏美麗,身材高挑,隻是,小臉有些蒼白,眉目間透著淡淡的病態,正是蘇逸軒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也就是沐雨棠的表姐蘇碧瑩。

“表姐!”蘇碧瑩小時得了一場大病,從此身體極是畏冷,一年四季隻在夏天出來走走,春,秋,冬三季,她幾乎足不出戶,京城裏的宴會也很少參加

她常年悶在府裏,朋友極少,原主沐雨棠也天天住在落雨閣,寡言少語,這兩個同樣孤單的人關係很不錯,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

“我剛才還說要去沐國公府,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你!”蘇碧瑩走上前來,美麗的小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

沐雨棠跳下馬車,望了望湛藍天空裏的大太陽:“表姐,你怎麽站在這裏?”蘇碧瑩身體弱,雖然有丫鬟在一旁打傘,但她在這麽烈的太陽底下站久了,也會暈倒。

“你不是喜歡吃臨江樓的香酥糕麽,我準備買些帶去給你!”蘇碧瑩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很貼心。

沐雨棠猛然想起,原主是挺喜歡吃香酥糕,蘇碧瑩每次去沐國公府,都少不了一盒香酥糕!可她卻不知道,香酥糕是臨江樓的招牌,賣的極火,來買的人,要排隊等候。

“咳咳咳!”蘇碧瑩以絲帕捂著嘴巴輕輕咳嗽,蒼白的小臉浮上一層不正常的紅暈。

“表姐,你怎麽了?”沐雨棠輕拍著蘇碧瑩的後背,隔著薄薄的衣服她能感覺到,手下的這具身體,很瘦很弱。

“沒事……”蘇碧瑩的聲音非常虛弱,劇烈的咳嗽怎麽止都止不住。

“小姐可能是曬的久了,身體受不住。”蘇碧瑩的大丫鬟初一上前解釋,眼睛裏滿是擔憂。

“我沒事的!”蘇碧瑩輕輕笑笑,示意自己無礙。

沐雨棠望著她蒼白的小臉,輕輕歎息,她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想這麽早就回府,可她身體虛弱,不能在外久留:“表姐,我好久沒去你家了,能不能去你家做做客!”

“好啊,我求之不得!”蘇碧瑩眼睛裏縈繞著笑意,她難得與沐雨棠相聚,不願早回去,沐雨棠願意去蘇將軍府,她自然不必再在外久留。

蘇將軍府恢宏大氣,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應有盡有,景致美麗既有文官府邸的精致儒雅,又不失武官府邸的淩厲大氣。

沐雨棠邊與蘇碧瑩聊天,邊觀賞府內景致,原主很少來蘇將軍府,她對這裏也不熟悉,相比沐國公府的雅致,她覺得還是蘇將軍府的淩厲、大氣更順眼些……

突然,不遠處的岔路上閃過兩道高大的背影,其中一人,背影有些熟悉,沐雨棠美眸眯了眯,漫不經心道:“府上來客人了啊?”

一名丫鬟向岔路上望了望,看到了被下人引進客廳的那兩名男子,笑著答道:“回表小姐,是定國侯和他的公子,前來拜訪將軍!”

定國侯的公子?不就是那個毀容的孫偉光,在瑤華公主麵前都敢囂張跋扈,膽大包天的不可一世,他來蘇將軍府,絕不會有什麽好事。

“表姐,咱們去水塘邊逛逛吧,那裏的風帶著水汽,清涼不傷身,還能吹散熱氣!”沐雨棠笑意盈盈的建議著,蘇將軍府的會客廳,距離水塘不遠,她們站在水塘邊,說不定能探聽到客廳的動靜

“好!”蘇碧瑩在蘇將軍府長了十幾年,府裏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在哪裏都一樣,雨棠喜歡水塘,她就陪她去。

水塘邊清風陣陣,涼風習習,沐雨棠沒有坐在涼亭裏吹微風,而是走在綠樹成蔭的石路上,悄悄接近客廳,一陣若有似無的談話聲徐徐傳入耳中。

“蘇將軍,令尊曾為犬子和令愛訂下婚事,事隔十六年,犬子,令愛都已長大成人,可以男婚女嫁!”低沉的男聲傲然且霸氣。

沐雨棠知道這是定國公的,心中暗自腹誹,難怪孫偉光那麽囂張,都是和他爹學的。

身旁的蘇碧瑩也聽到了這句話,腳步猛然頓下,臉頰上浮現的不是羞澀紅暈,而是茫然不知。

表姐不知道這個婚約!這是怎麽回事?沐雨棠悄悄往旁邊移了移,清冷的目光透過一側的窗子,看向客廳。

蘇將軍坐在主座上,身穿藏藍色戎裝,英武不凡,冷冷看著定國公:“我爹為碧瑩訂婚事了?我這做兒子的怎麽不知道?”

定國公是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著一襲月白錦袍,唇上留著兩撇胡須,眸子裏精光閃爍:“許是令尊當年走的急,還沒來得及說明!”

蘇長靖瞟一眼嚴重毀容,卻滿目傲然的孫偉光,心裏皺起眉頭,碧瑩體弱多病,他也不想給她找多高門弟的婆家,夫君長的難看些沒關係,沒本事也沒關係,能疼愛碧瑩,關懷碧瑩,他就能放心將女兒交給他。

麵前這名晚輩,明顯是個脾氣不好又眼高於頂的人,別說他毀了容,變成了這副模樣,就算他風度翩翩,是青龍國第一美男子,他也絕不會將女兒嫁他。

“父親的性子和順,不喜乾綱獨斷,事關碧瑩的終身大事,他定會與本將軍商量,絕不會擅做主張,定國公之言,本將軍不敢苟同。”

蘇長靖的斷然拒絕聽得孫偉光目光一寒,大手一握,就要動手,定國公伸手拉住了他,嗬嗬笑著,拿出一塊玉佩遞了過去:“這是當年我與令尊交換的信物,還請蘇將軍過目!”

蘇長靖利眸一凝,伸手接過了玉佩,玉佩是淺綠色的,玉質剔透,價值不菲,正麵雕刻著一簇蘭花,飄逸,精致!

“我聽聞祖父最寶貝的玉佩共有四塊,分別雕刻梅蘭竹菊,祖父過世時,父親想給他做陪葬,卻怎麽都沒尋到那塊雕刻了蘭花的,想不到在這位定國公手裏!”蘇碧瑩湊在沐雨棠耳邊小聲嘀咕,眼睛裏滿是疑惑,祖父瞞著家人給她定了婚事?怎麽聽都不對勁。

沐雨棠蹙蹙眉,人最寶貝的東西,都是從不離身的,非特殊原因,絕不會輕易送人,就算蘇外公想為表姐定婚,完全可以拿別的東西做信物,用他最喜歡的玉佩,總顯得刻意了些,就像是唯恐別人不知道這是他定下的婚事一樣。

蘇長靖細細摩挲著小巧的玉佩,感受著那熟悉的光滑觸感,目光幽深,這確實是父親的玉佩:

“家父過世時,定國公還沒有離京赴任,那時為何不拿出信物述說此事?就算定國公悲傷難過,一時忘記,這麽多年進京述職,就沒空向本將軍提一提?”

突然間的就拿著信物前來提親,他著實吃驚不小

定國侯輕輕一歎,滿目傷感:“本侯以為令尊已經將事情告知了蘇將軍,故而沒有提醒。”蘇老先生和蘇長靖是親生父子,父子間做事沒有通氣,關他定國侯什麽事。

定國侯巧妙一句,駁回了蘇長靖的所有理由,蘇長靖望著那晶瑩剔透的玉佩,一雙眸子微微眯起:“請問定國公,與父親定下婚約的日期是哪年哪月哪日?”

定國公輕捋胡須,嗬嗬笑著,對答如流:“天元三十年的三月十七日,可憐令尊到了第二天就與世長辭,甚至都沒來得及告訴你們這件喜事。”

望著定國公眼睛裏的悲傷、哀歎,蘇長靖沉穩的俊顏冷若冰霜:“事隔十六年,定國公記的可真清楚,可是定國公,撒謊也請你想個合適的理由,我父親過世前,一直在為宸王造反一事喊冤,忙的夜不能寢,頭發全白,還有空閑與你定碧瑩的婚約?”

沐雨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宸王是造反的反賊,蘇外公居然為他喊冤?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定國公聽聞他的話,麵色陰沉下來:“蘇將軍,宸王造反是先帝所判,鐵證如山,你居然還在為他喊冤,那可是殺頭的死罪?”

“定國侯,咱們談論的是碧瑩的婚事,本將軍不過說了些父親做過的事情,又沒說宸王是冤枉的,你何必那麽緊張?”蘇將軍沉穩的言詞一字一頓,暗帶淩厲,聽的定國侯麵色微變。

孫偉光見狀,上前一步,皺著眉頭道:“蘇將軍,咱們就不要再拐彎抹角了,直說吧,您嫁不嫁女兒?”

蘇將軍薄唇輕啟,慎重而堅定的吐出兩個字:“不嫁!”

孫偉光聞言,沒有震怒,不屑的嗤笑一聲,漫不經心道:“聽聞貴府千金是個弱不禁風的病美人,本公子也不怎麽感興趣,可咱們兩家的婚約擺在這裏,若是蘇將軍不守諾言,豈不是讓人恥笑?不如這樣,將您的外甥女沐雨棠嫁我,咱們兩家的婚約,也算完成了。”

“混賬。”蘇將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淩厲的氣勢迫人心弦:“雨棠有父有母,本將軍豈能擅自插手她的婚事?況且,就孫公子這樣的人才,我們蘇家和雨棠都消受不起,兩位請回,恕不遠送!”

強勢的下了逐客令,毫無商量的餘地,沐雨棠忍不住暗暗讚歎,真是強悍,這樣真心為子女的長輩,最值得人尊敬。

定國公一張臉瞬間黑的能滴出墨汁來,他放低姿態求娶,蘇長靖居然半點麵子都不給,那就休怪他不客氣了:“蘇長靖,婚約是蘇老先生親自定下,你拒婚是陷蘇老先生於不義,你想讓他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嗎?”

言詞鑿鑿的犀利話語,聽的蘇長靖緊緊皺起眉頭,父親一世清名,他絕不能讓他老人家死後名聲毀於一旦,但是,他更不想犧牲碧瑩,她體弱多病,已經夠苦了,再嫁個這樣的夫君,日子要怎麽過?

“如果舅舅答應了你們的求娶,外公才會是真正的死不瞑目

!”定國公父子囂張跋扈,將蘇長靖逼往絕路。

父親的清名,女兒的幸福,他難以決擇,他是個孝順的兒子,稱職的父親,沐雨棠不忍再看他為難,大步走進了客廳,冷冷望著定國公父子:

“你們根本就不是真心求娶,表姐嫁過去也得不到善待,舅舅隻是下了逐客令,沒將你們亂棍打出去,已經很客氣了。”

陽光下的女子,一身水藍側風而立,絕美至極的麵容宛若蒙了一層千年寒冰,冷寒至極,高貴清新的氣勢透著淩厲。

定國公的麵色陰沉的可怕:“你怎知我們沒有誠心?”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也敢跑出來指責他。

沐雨棠冷冷一笑:“如果你們真有誠心,孫公子就不會在公主的壽宴上言詞鑿鑿的說要娶我?定國侯,別告訴我們,來將軍之前,孫公子都不知道他和表姐的婚約?”

定國侯聞言,狠狠瞪了孫偉光一眼,這個兒子,就知道給他惹事,蘇家的婚約,他們絕不能放棄:“他是一時酒醉,口出狂言,怎能當真?”

孫偉光踏進公主府宴會廳時,清清醒醒,囂張跋扈的不得了,酒醉?真會找理由!

沐雨棠嘴角彎起嘲諷的笑:“常言道,酒後吐真言,定國公怎知他說的不是真心話?就算他是醉了酒,在胡言亂語,那您可聽到他剛才說了什麽?不娶表姐,改娶我,他現在可是完全清醒著,沒醉吧,這是一個有誠心的人說的話嗎?”

定國侯被嗆的啞口無言,麵色陰沉著,斜瞟了孫偉光一眼,都是這個混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蘇家的婚事還沒落定,他就急著招惹其他女子。

孫偉光大大的怪眼睛裏精光四射,他知道沐雨棠是蘇長靖的外甥女,卻沒想到她會在今天來蘇府,還碰巧遇到他和父親求娶蘇碧瑩,更沒料到,她牙尖嘴利,將他這一向厲害的父親都說的啞口無言了。

嗬嗬,這樣的人,才配做他的玩物,放到家裏,狠狠折磨,絕對其樂無窮。

蘇長靖麵色陰沉:“定國公,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拒絕婚事毀了父親清名,可你們是怎麽做的?明裏逼著本將軍嫁女兒,暗裏求娶本將軍的外甥女,一夫同天娶兩名正妻,你們這副做派很光彩?你們的誠意很足?就不怕傳揚出去,京城的百姓們笑掉大牙?”

定國侯緊緊皺起眉頭,舒長靖在嘲諷他沒有誠心,不自量力,事實如此,他無言多說,都是那個臭小子壞了好事,他們理虧在先,已經沒有足夠的理由脅迫蘇長靖,再留下去,也隻會受辱,大氣的站起身道:“本侯有些累了,改日再來拜訪,告辭!”

“不送!”蘇將軍薄唇輕啟,麵無表情的冷冷吐出兩個字,看也沒看走出客廳的兩人一眼

走在路上,孫偉光見四下無人,忍不住問道:“爹,這婚約,就這麽算了?”

“當然不會。”定國侯微眯的眼睛裏閃過算計的精光:“咱們回去好好合計合計,務必逼迫蘇長靖將女兒嫁了!”

他那女兒雖然是個病美人,卻是個很不錯的棋子,絕不能輕易放棄!

“嗯!”孫偉光淡淡答應一聲,美人近在眼前,他也不想放手,回頭看向客廳裏的沐雨棠,怪眼睛裏,精光閃爍,娶了蘇碧瑩,離納沐雨棠也就不遠了。

“雨棠,那個孫偉光的求娶,你沒答應吧?”蘇碧瑩走進客廳,嬌美的聲音輕輕柔柔,眸子裏滿是擔憂。

沐雨棠輕輕一笑:“表姐放心,我又不是沒有眼睛的人,豈會答應他!”

“那就好!”蘇碧瑩鬆了口氣,看向蘇長靖:“爹,這婚約到底是真是假?”

望著女兒蒼白的小臉,蘇長靖眸子裏的銳利緩和許多:“十六年前,定國侯的風評就不怎麽好,我了解你祖父,他是絕不會和定國侯這種人結親,那婚約一定是假造的,孫偉光雖然沒怎麽說話,為父卻能看出,他性子傲,脾氣暴,不是能托付終身的良人,爹不會讓你嫁給他。”

“可他們一口咬定那是祖父的意思,這次不能得逞,還會來第二次,第三次……”蘇碧瑩很討厭孫偉光,不是因為他麵容醜陋,而是他們的行事做風,唯我獨尊,強迫別人,讓人根本就喜歡不起來。

蘇長靖輕輕拍拍蘇碧瑩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這些事情就交給我來煩惱,雨棠難得來府上,你們好好聊聊!”

說到沐雨棠,蘇長靖讚賞的目光微微疑惑,若非親眼看到沐雨棠辯駁定國侯,他還真不敢相信那個性子內向,不愛言語的小女孩會變的這麽伶牙俐齒。

他的妹妹是個聰慧的女子,妹妹的女兒自然也是聰慧的,年齡小,性子內向些,這漸漸長大了,人也變聰明了,很像妹妹啊。

不過,雨棠比妹妹能言善辯!

能言善辯了好,遇到不講理的人,不會吃虧!

蘇長靖回書房想計策,沐雨棠和蘇碧瑩聊了一個多時辰,直到蘇碧瑩撐不住昏昏欲睡,沐雨棠方才告辭離開。

心裏,腦海裏思索的,都是蘇府和定國公府的婚約,定國公拿著蘇外公的玉佩,硬說是兩位晚輩的定情信物,蘇外公已死,謊話隨他怎麽說,想要推掉這門婚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

“大小姐,老爺請您去客廳!”脆生生的稟報聲響在耳邊,沐雨棠驀然回神,這才發現,她已經回到了沐國公府,正站在光潔的青石路上,不自然的眨眨眼睛,漫不經心道:“可說是什麽事?”

“奴婢不知

!”小丫鬟態度尊敬,語氣溫和,沒有敷衍的意思。

沐振叫她,從來都是一些非常特殊的事情,沐雨棠也沒指望能從小丫鬟身上得到什麽確切的信息,淡淡答應一聲,走向客廳。

遠遠的,客廳裏傳來陣陣歡聲笑語,她挑挑眉,裏麵坐的都是她的敵人,能讓她們這麽開心的事情,對她來說,一定非常倒黴。

“大小姐回來了!”韓嫣然眼尖的看到了她,驚呼一聲,急步迎了出來,美麗的小臉上笑容璀璨,迷亂人眼。

陳靜也走了出來,漂亮的眸子高興的眯成了彎月,施施然的伸手去扶沐雨棠的胳膊:“大小姐,你可回來了,快進來!”

沐雨棠皺皺眉,不著痕跡的避開了陳靜伸來的手,一個個的都這麽開心,等待她的絕對是件悲哀的事,踏進客廳,望著主座上笑的和藹可親的沐振,她毫不客氣的冷聲道:“有什麽事,直說吧。”

麵對沐雨棠的傲然無禮,沐振難得的沒有發脾氣,笑眯眯的看著她道:“雨棠啊,有件天大的喜事降臨到你身上了,定國侯府的嫡長子,來向你提親了……”

沐雨棠一怔,清冷的眸子猛的眯了起來:“你說什麽?孫偉光向我提親?”

“沒錯,本公子決定非你不娶,為防你被人娶走,本公子就選在今天來提親,令尊已經答應了!”孫偉光慢騰騰的走了過來,眸子裏閃爍著陰冷寒芒,皺巴巴的臉因為得意而越發猙獰。

沐振答應了他們兩人的婚事!

沐雨棠似笑非笑的望向沐振,清冷的眸子裏閃爍著濃濃的嘲諷。

沐振被她看的有些心虛,不自然的幹笑輕咳幾聲:“雨棠啊,你是沐國公府嫡長女,孫公子是定國公府嫡長子,身份相當,可謂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為父瞧著還不錯,就應下了這門親事。”

孫偉光那被火燒的快嚇死人的臉,與她郎才女貌,沐振眼瞎了吧!

沐雨棠冷冷望著他:“沐國公,你如果不想我再住沐國公府,大可直說,何必用這種方法趕我出府?”

“上次找了個斷袖給我,這次找的這個,更是……青龍國絕無僅有的極品,別人都不敢問津的貨色,您卻大張旗鼓的往家裏拉,您這挑女婿的眼光,獨特的讓人不敢苟同,您不覺得害臊,我都替您感覺丟臉,您是沐國公,不是街上要飯的乞丐,品味怎麽差成了這副模樣?就不怕滿朝文武恥笑?”

聽著沐雨棠毫不客氣的嘲諷,沐振一張臉,黑的能夠滴出墨汁來,怒喝道:“沐雨棠,我是你父親,你居然這麽對我說話,還知不知道尊重長輩?”

------題外話------

推薦好友小妖重生的新文《重生複仇之蛇蠍嫡女》喜歡的親,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