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渣爹之死
第139章 渣爹之死
夜涼如水,夜幕下的沐國公府靜悄悄的,巍峨、大氣中多了幾分蕭條。
沐雨棠淡淡望著,雙足輕輕一點,纖細的身形就像一片落葉,悄無聲息的飄進了高牆裏,巧妙的避過府中的明崗暗哨,快步奔向沐振的臥房。
蘇雪晴已死,他們兩人成親的真相,隻能從沐振這裏得知。
遠遠的,她看到沐振的院落燈火通明,沐振獨自一人坐在亭子裏,拿著酒杯,酒壺自斟自飲,蒼白的臉上染著兩抹淺紅,目光有些迷蒙,是喝多了。
沐雨棠拿出一隻白色小瓷罐,掀開蓋子,汩汩白煙冒出,隨著清風徐徐飄向那座精致的八角涼亭。
沐振毫無察覺,自顧自的喝酒,女子特有的清新香氣縈繞鼻尖,他慢騰騰的抬起了頭,朦朧的視線裏出現一名年輕女子,她穿著月白色長裙,腰間盈盈一束,身形更顯玲瓏有致,精致的墮馬髻簪著漂亮的珠花,映的明媚臉龐美麗不可芳物。
“雪……雪晴……”他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目光迷離。
沐雨棠知道迷惑煙起了作用,沐振將她當成蘇雪晴了,悠悠的道:“沐振。”
清清冷冷的呼喚觸動了沐振心裏的最柔軟,刷的一下淚流滿麵,深深的凝望著沐雨棠,聲音哽咽的道:“雪晴……我好想你。”
沐雨棠看著他悲傷難過的模樣,心中嗤笑,喜新厭舊的花心男,裝深情給誰看:“你有高位,有大權,又有大妻、小妻相伴,怎麽可能還想著我?”
沐振的麵色瞬間陰沉的可怕,瞪她的目光裏有傷心,有痛苦,有怨恨,也有憤怒,咬牙切齒的怒吼:“如果不是你不識抬舉,我怎麽會娶平妻氣你!”
自己好色,娶妻納妾,還將責任推到正妻身上,真是天下最無恥的賤男。
“是你先對不起我的,沒資格指責我。”沐雨棠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模模糊糊的斥責,讓沐振自己爆出真相。
沐振果然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眸子裏閃爍的怨憤,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你嫁了我,做了我的妻子,心裏想的,嘴裏念的卻是那個賤男人,你犯賤,還不許我教訓你?”
蘇雪晴溫柔善良,知書達理,出嫁後也會是相夫教子的好妻子,她和沐振鬧的那麽僵,隻能說明,他們的婚事有問題。
“沐振,你是怎麽娶到我的,你心裏清楚,看到我,你都沒有半點愧疚?”厲聲指責鑽入耳中,沐振隻覺頭腦一懵,仿佛心裏最深處的秘密被人窺視,高大的身軀忍不住顫了顫,麵色非常難看。
沐雨棠勾唇冷笑,他心虛了,他和蘇雪晴的婚事絕對有貓膩:“沐振,你敢說出真相,讓天地評評理嗎?”
天地評理,無稽之談,若在平時,沐振絕對會嗤之以鼻,但他現在喝多了酒,又中了迷惑煙,神智迷迷糊糊的,不是特別清醒,被沐雨棠這麽一刺激,怒從心來:“說就說,當初,那個楚慕言……”
‘刷’空氣裏突然傳來一道聲響,輕的幾不可聞,沐雨棠卻是聽的清清楚楚,雪眸微眯,快速閃身,隻聽‘當’的一聲響,淩厲劍氣斬到了石凳上,刹那間,碎屑紛飛,碎石亂竄……
紛亂的煙塵裏,落下一名黑衣人,手握著寒光閃閃的長劍,狠狠刺向沐雨棠。
殺她?不自量力!
沐雨棠冷冷一笑,拔出隨身攜帶的長劍,迎上了他的殺招。
激烈的兵器交接聲鑽入耳中,直達心髒,沐振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猛的清醒過來,隻見麵前一黑一月白兩道身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緊緊纏鬥在一起,淩厲的殺氣在空氣裏無邊漫延,一道道寒芒在夜空裏來回閃爍,看的他眼花繚亂:“這是怎麽回事?”
黑衣人沒有看他,森寒的目光緊盯著沐雨棠,手中長劍傾力而出,又快,又狠,又準,誓要置她於死地。
沐雨棠長劍揮灑,招招淩厲,清冷的目光看到了黑衣人眼睛裏的冷銳與怒氣,雪眸猛的眯了起來,這個眼神,好熟悉!
揮劍打開黑衣人的劍招,她出手如電的摘下了他的麵紗,頓時,一張冷酷的俊顏展現在麵前,嘴角彎起一抹冷笑:“原來是你。”
沐振也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隨即怒道:“陳先河,你這是什麽意思?”深更半夜,陳先河不在他府裏休息,身穿黑衣,麵戴黑巾的跑來他的沐國公府,絕對沒安好心。
陳先河猝不及防被摘下麵紗,冷風吹拂臉頰,他想要遮掩已然來不及,幹脆也不遮了,就那麽大大方方的直視沐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沐國公,你女兒對你下了迷惑藥,想套你的話,是本將軍及時趕到,才阻止你泄露真相,你不感激也就罷了,還恩將仇報的訓斥,真是沒良心。”
沐振聞言,腦海裏閃掠過幾段破碎畫麵,麵色瞬間陰沉下來,狠瞪著沐雨棠,怒不可遏:“逆女,你要幹什麽?”
他是她的親生父親,她居然給他下藥,還扮成她母親的模樣欺騙他,可惡至極。
目的被拆穿,沐雨棠幹脆也不掩飾了,冷冷的道:“我想知道我娘嫁你的真正原因,別說是傾慕你的才華,你的人品,十六年前,你就是個一文不名大少爺,扔在人群裏,都找不到,和我娘差了十萬八千裏……”
“你!”沐振瞪著沐雨棠,氣的說不出話來,他的親生女兒,居然看不起他,將他貶的一文不值,她也不想想,如果沒有他,哪來的她?他一文不名,她又能高貴得到哪裏?
沐雨棠見他沉著眼瞼不說話,眸子裏閃過一抹輕嘲:“沐國公當年做的事情太卑鄙,太齷齪,不好意思說麽?”
沐振氣噎,瞪沐雨棠的眼眸,憤怒的快要噴火:“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怎麽能這麽對我說話?”
沐雨棠嗤笑,事到如今,他居然還在她麵前擺父親的臭架子,不知所謂。
“你母親嫁你爹的真相,我也知道,我來告訴你。”陳先河見沐振遲遲不開口,目光凝了凝,眸子裏閃過一抹邪惡:
沐雨棠折毀了他那麽多寶劍,害他心疼,肉疼了大半天,這麽可惡的人,如果一劍殺了,太便宜她了,他要將她的出生,原原本本的告訴她,讓她知道,她擁有多麽齷齪的身世。
“陳先河,你住口!”沐振厲聲怒吼,看陳先河的目光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那件事情是他最得意之作,也是他心裏的秘密,怎麽能告訴雨棠。
“怕什麽,她是你的親生女兒,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陳先河瞟了沐振一眼,眸子裏滿是鄙視,沒膽量也沒擔當的蠢貨,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成為青龍國沐國公的。
抬頭看向沐雨棠,他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的笑,心情愉悅的道:“十六年前,你母親是蘇太傅的嫡女,與宸王妃並稱京城雙璧,京城裏愛慕她的名門公子不計其數,她就像那天空裏高高在上的月亮,引萬千才俊競相追逐,而你這位父親,就是地上隨處可見的一隻癩蛤蟆,每次宴會,都會遠遠的站著,仰?...
望你那遙不可及的母親……”
“陳先河,你嘴巴放幹淨點兒!”沐振怒喝著,麵色鐵青,當年,他確實愛慕雪晴成癡,可他也是學識淵博,彬彬有禮的貴族大少爺,癩蛤蟆一詞,怎麽能用在他身上。
陳先河瞟他一眼,嗤笑道:“蘇雪晴與楚慕言在蘭花叢裏一見鍾情的時候,你躲在一邊,看蘇雪晴的目光……嘖嘖,直直的,色色的,真的很像是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沐振氣噎,蘇雪晴站在蘭花叢裏,美的驚心動魄那一幕,他確實看到了,她明媚的臉龐,點漆般的眼睛,都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裏,她的笑容幹淨,清澈,不染纖塵,他從未見過那麽美的女子,隻那一眼,他就再也無法忘記,他驚歎於她的美麗,她的飄逸,怔仲了好半晌,回過神後,楚慕言已經走到了雪晴麵前。
事後,他時時都在後悔,如果他搶在楚慕言前麵去見雪晴,雪晴喜歡的人,會不會就是他?
“沐振一直都在消想你的母親,天天在蘇府門外轉,她出門,他就跟蹤,青山上,綠水旁,隻要是你母親去過的地方,幾乎都留下了你父親的蹤跡,他十二萬分的想和你母親談談情,說說愛,可惜,玄鐵軍元帥楚慕言時時守在你母親身邊,他有色心,沒色膽,直到有一天,楚慕言奉旨去了邊關戰場,他以為能親近美人了,沒想到,蘇雪晴不出門了。”
說到這裏,陳先河似笑非笑的看著沐振,淺淺的笑容說不出的嘲諷。
沐振一張老臉紅一陣,白一陣,瞬間變了幾十種顏色,他當時年輕,猜不透女子心……
沐雨棠冷笑,蘇雪晴應楚慕言之約才會出門,楚慕言去了邊關打仗,她心中擔憂,會靜坐家中為他祈福,哪還會上街遊玩。
沐振不是愚蠢猜不透蘇雪晴的心思,而是薄情寡義,不明白蘇雪晴和楚慕言之間的情深意重。
“陳將軍,說重點吧。”沐振那齷齪,無恥的小人行徑,她不想再聽了。
陳先河清清嗓子,傲然道:“重點就是,楚慕言上戰場不久,傳來了宸王叛亂的消息,你母親著急楚慕言,想找人救他性命,出了蘇府,四處奔波,累的麵色憔悴,身體削瘦,卻沒找到能幫忙的人,這時,你父親這隻癩蛤蟆找上了她,說能救楚慕言的命,但前提是,你母親要嫁他……”
沐雨棠猛的抬起頭,清冷的目光如道道利箭,狠狠射向沐振,乘人之危的無恥賤男:“當時的沐振隻是個無權無勢的癩蛤蟆,我娘不會輕易相信他!”
蘇雪晴聰明伶俐,對朝堂之事也略知一二,叛亂是大罪,隻要沾上邊,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禍,身居高位的官員都不敢輕易許諾,沐振救人?做他的青天白日夢。
“沐振確實沒那麽大本事救人,不過,他和五皇子,也就是當今聖上關係不錯,宸王叛亂一案,交給了五皇子帶兵鎮壓,沐振欺騙你娘,說他能說服五皇子,饒楚慕言一命。”
“眼看著五皇子的大軍直壓邊關,玄鐵軍節節敗退,沐振得到了楚慕言戰死的消息,卻欺騙你娘,說楚慕言受了重傷,眼看就要沒命,你娘心急楚慕言,想要救他,就答應嫁沐振了。”
陳先河輕描淡寫的說著,眸子裏閃爍著濃濃的幸災樂禍:“大婚第二天,他肆無忌憚的將楚慕言死亡的消息告訴你娘,你娘哭的真叫一個悲傷、絕望……”
沐雨棠明媚的小臉蒙了一層寒冰,蘇雪晴心係楚慕言,犧牲了自己的幸福,卻沒能救下他的性命,她怎能不悲傷,不絕望!
她衣袖下的小手緊緊握了起來,清冷的眸中閃爍著道道厲光:“沐振,這個卑鄙無恥的賤男!”
沐雨棠心中怒極,抓起一根木棍,朝著沐振劈頭蓋臉的打了過去。
沐振重傷未愈,身體虛弱,動作遲緩,躲不開木棍,潛意識的抬臂去擋,堅實的棍子狠狠打在了他胳膊上,隻聽卡的一聲,胳膊被生生打斷。
“啊!”沐振淒厲的慘叫穿透雲層,響徹雲霄。
沐雨棠設想過許多種原因,卻沒料到,他竟是用這麽卑鄙無恥的辦法欺騙了蘇雪晴,想到楚慕言,蘇雪晴的情深意重,她心中怒火更旺,棍子劈裏啪啦的打在沐振身上:
“你沒本事,得不到我娘的青睞,就利用她和楚慕言的感情,欺騙她,逼她嫁給你,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沐振被打的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全身火辣辣的疼,慌亂的擺動著手腳,胳膊,阻攔著棍子,厲聲怒斥:“沐雨棠,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這是在弑父……”
“我才沒你這麽卑鄙,無恥的父親!”沐雨棠厲聲怒喝著,手中木棍如雨點,密集的落在沐振身上,將他的肌膚打的青一塊,紫一塊,高高腫了起來。
陳先河站在旁邊,笑的陰險毒辣,嘖嘖,父女相殘啊,戲碼真精彩,他看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辦正事了。
手腕一翻,長劍傾力而出,朝著沐雨棠狠狠刺了過去,他今晚來沐國公府的目的,就是她,她想要的真相,他已經告訴她了,她死也能做個明白鬼!
惡風襲來,沐雨棠冷冷一笑,鬆開沐振,揮劍刺向陳先河,他要殺她,她也不準備輕饒他:“陳將軍果然愛劍成癡,這才過了半天,就來尋我為你的寶劍報仇。”
“本將軍殺你,不止是為了寶劍。”陳先河嘴角勾起,笑的陰冷詭異。
沐雨棠目光凝了凝,寶劍雖寶貴,的確沒貴重到要她性命的地步:“那陳將軍為何殺我?”
“天機不可泄露,你去了陰間問閻王,他會告訴你的。”陳先河眼瞳裏浮現一抹邪惡,真正目的是個大秘密,他可不能告訴她。
沐雨棠冷哼,不告訴她,她會自己查!
風卷殘影,樹葉飄零,寒芒閃爍,光影連連,沐雨棠和陳先河打鬥激烈,難分勝負。
沐振脫了苦海,神情一鬆,癱軟在地,全身都軟軟的,用不上絲毫力氣,看著激烈打鬥的兩人,眸子裏閃掠一抹濃濃的恨意。
“老爺,您怎麽了?”關切的詢問聲響起,韓嫣然大步走進了院落,她聽到打鬥聲,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是沐雨棠和陳先河在交手……
沐振看到她,眼睛猛然一亮,急聲道:“嫣然,快扶我離開這裏。”刀劍無眼,沐雨棠,陳先河又都不在意他的性命,他可不想留在這裏被他們傷。
“好。”韓嫣然看著半空裏閃爍的寒光,美眸裏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麽,急步走進了涼亭。
沐振身形高大,身體較重,韓嫣然抓著他的胳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他扶了起來,一手攬了他的腰,一手扶著他的胳膊,扶著他一步一步慢慢向外走。
沐雨棠看著他們走出了院落,眸子裏浮現一抹寒冰,冷聲道:“這裏交給你們了。”
說著,她收了劍,急步後退,她來沐國公府,是為了對付沐振,先除了他,再來對付陳先河。
兩名暗衛憑空出現,揮劍迎向陳先河的殺招,狠辣,無情的劍招,招招致命,陳先河不敢分心,全?...
神貫注的應付。
沐雨棠大步走出院門,向著沐振的方向追去,昏黃的燭光下,鋒利的劍刃折射出森冷的寒芒,映得她漆黑眼瞳一片冷然:想走,可沒那麽容易!
韓嫣然扶著沐振快步前行,轉了三四個彎後,她支撐不住,放下了沐振,小手伸進了衣袖裏。
沐振見她滿頭香汗,以為她要拿絲帕擦汗,便沒在意,不想,她突然間的拿出一把匕首,狠狠朝他刺了過來……
尖銳的疼痛騰起,他驚的一怔,慢慢低下頭,隻見胸口上紮著一把匕首,鋒利的刃幾乎全部沒入了身體裏,鮮血染紅了衣衫。
他順著匕首柄上的小手向上望,看到了韓嫣然冷若冰霜的美麗小臉,嘴唇動了動,吐出三個字:“為什麽?”他對她不好麽?她居然恨不得他死!
“為什麽?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韓嫣然歇斯底裏的怒吼著,看他的目光滿是憤怒、厭惡:“本宮是豆蔻年華的公主,本可以嫁個年輕有為的才俊,幸福一生,是你這老賤男毀了我……”
那天,在廢墟裏發生的一切,是她一生的惡夢!她哭泣,她哀求,她反抗,他都視若無睹,硬生生的強占了她的清白之軀,可惡的賤男人。
韓嫣然猛的拔出匕首,鮮紅的血噴了她一前襟,匕首刃上的血匯集於尖,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沐振麵色蒼白,手捂著流血的傷口,狠狠瞪著她,他寵她,愛她那麽多天,原來一直都在養白眼狼,心中恨的咬牙切齒:“你一直都在欺騙我?”
“沒錯!”韓嫣然聲音冰冷,目光銳利,她平進的乖巧,聽話,都是裝出來的,目的嘛,就是為了麻痹沐振,尋找到合適的機會殺了他!
他強占了她,毀了她一生的幸福,她做他一世小妻?為他生兒育女?讓他享盡豔福?做他的青天白日夢!
鮮紅的血不停向外翻湧,沐振怎麽捂都無濟於事,力氣快速流失,眼前也漸漸模糊起來,他咬咬牙,不甘心的道:“韓嫣然,我是朝中重臣,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這就不勞沐國公費心了,我早就想好了辦法脫罪,時辰到了,沐國公去死吧!”韓嫣然惡狠狠的說著,手中匕首狠狠紮到了沐振身上,一下一下又一下,如果沒有他,她會成為世子妃,王妃,會嫁給自己心愛的人,和和美美的過一世,可是,他出現了,她一切的一切,都被他毀了,可惡的賤男人……
沐雨棠站在五步外,看韓嫣然的匕首狠狠劃過沐振的命根,鮮血染紅了褲子,沐振淒厲的慘叫。
韓嫣然卻在瘋狂的大笑,她手刃仇人,親自為自己報了仇,不枉她隱忍幾月,嚐盡苦澀……
沐雨棠走上前,看著滿身鮮血,狼狽不堪的他,漆黑的眼瞳裏冷意閃爍,沐振,你也有今天!
沐振也看到了她,咳嗽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低低的道:“雨棠,你再討厭我,我也是你的父親。”
他搶了玄鐵軍元帥的心上人,娶了人人愛慕的第一才女,他是成功者,贏了很多人,嗬嗬,他不枉此生,已經不枉此生了。
沐雨棠看著他得意的神色,眸子裏冷意更濃,走到他身邊,俯身下來,在他耳邊邪惡的低喃:“其實,我的親生父親不是你,他叫楚—慕—言!”
沐振猛的瞪大了眼睛,他搶了楚慕言的心上人幾個月,卻白給楚慕言養了十幾年的女兒,他沒贏楚慕言,完完全全的輸給了他,可惡,可惡!
怒氣縈繞於胸,他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頭一歪,沒了氣息!眼睛睜的大大的,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