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攪和好事
第148章 攪和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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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雨棠纖細身體快速下墜著,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刮過,刺的臉頰生疼,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衝去,她頭昏目眩的厲害,想抓住崖壁上的藤蔓樹枝,卻使不出絲毫力氣。
清冷的眼瞳裏浮上一抹自嘲,墜崖摔死,死的可真冤。
綠茫茫的視線裏突然現出一角雪色衣袂,欣長的手臂緊環了她的小腰將她圈進懷裏,淡淡青蓮香縈繞鼻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鑽入耳中,沐雨棠抬頭,看到了蕭清宇俊美無籌的容顏,微微一怔:他怎麽跳下來了?不知道墜崖會被摔死嗎?
蕭清宇看著她錯愕的目光,黑曜石般的眼瞳光華璀璨,閃耀人眼,薄唇蜻蜓點水般觸了觸她略顯蒼白的唇瓣,沉聲道:“你死了,我不會獨活,要死咱們一起死。”
清清潤潤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深情與堅定,沐雨棠清冷的眸子裏蒙了一層水霧,雙臂抱緊了蕭清宇,重重的點了點頭:“生未同裘,死同穴。”
急風呼嘯而過,兩人的衣袂被吹起,就像一朵盛開的雪蓮,清貴高雅,明麗璀璨。
‘撲通’,兩人掉進了冰冷的深水裏,濺起無數水花。
南宮延站在崖邊上,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眸子裏閃掠著複雜的神色,他知道蕭清宇喜歡雨棠,卻怎麽都沒想到,他竟然會緊隨著雨棠跳了下去,蕭清宇對雨棠的感情,比他想像的還要深……
餘光掃到身受重傷的陳先河,他眼瞳裏騰的湧上濃濃殺意,瞬間又消失無蹤,冷聲道:“陳將軍殺害珊瑚郡主,身犯重罪,來人,押他去順天府受審。”
陳先河胸口的匕首已隨沐雨棠墜落懸崖,他手捂著流血的傷口,目光陰沉,南宮延突然出現,將他堵在了雷珊瑚的死亡現場,不過,南宮延並沒有親眼看到他殺人,隻要他理由充分,拒不認罪,南宮延也奈何不了他。
“雷珊瑚是被靠山王府侍衛們埋的火藥炸死,與本將軍完全無關,延王爺可不要抓錯了人……”
南宮延看著他傲然的神色,眼角眉梢盡是嘲諷:“陳先河,本王不是三歲孩子,豈會看不出事情真相?雷珊瑚自食其果這種謊話,你還是留著向順天府說吧,看他會不會相信……帶走。”
陳先河將沐雨棠打落懸崖,南宮延本想一掌打死他,給雨棠報仇,可四周已經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很多人朝這裏聚過來了,他不能再殺陳先河,就將陳先河交給青龍國的律法,隻要證據確鑿,同樣是死路一條。
兩名侍衛走上前來,架起了陳先河。
陳先河重傷在身,無力反抗,隻能任由他們拖著奔向山下,銳利的眸子裏浮現一抹暗芒,現在的局勢對他很不利,但他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一定要想個合適的理由脫罪。
南宮延目送陳先河三人消失在下山的小道上,身形一轉,拐上了最近的小路,飛速趕往崖下,雨棠生死未卜,他要去崖下找她。
懸崖底,一條清澈的小溪緩緩流淌,溪水旁長著翠綠的草,嫣紅的花,金色的陽光暖暖的照射,一隻隻美麗蝴蝶在花瓣上翩翩起舞,美不勝收。
溪水邊上倒著兩道身影,白衣的男子身形欣長挺拔,如詩如畫的容顏蒼白的毫無血色,雙臂緊緊環抱著一名美麗女子,女子的眼睛也緊閉著,麵色蒼白,生死未卜。
蕭天淩慢悠悠的走到溪邊,看著昏迷不醒的沐雨棠,幽深的眼瞳裏閃爍著莫名的情緒,讓人無法窺伺他的真意。
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很微弱,身體也冰冰涼涼的,仿佛隨時都會沒命,他目光沉了沉,伸手去掰蕭清宇環在她腰間的手,可蕭清宇環的太緊了,他掰了半天也沒掰開,劍眉蹙了蹙,眼瞳裏浮現一抹暗芒。
從高空掉落,又被激流衝到這裏,他還能抱的這麽緊,是真的很喜歡沐雨棠,青龍國蕭世子,動了真情了?
蕭天淩嘴角彎起意味深長的笑,輕輕拍了拍沐雨棠的小臉,凝脂般的玉肌細膩如瓷,柔軟的就像一捧雪,仿佛隨時都會化去,他的指尖不由得輕輕顫了顫,眸子裏的神色越發暗沉,柔聲呼喚:“雨棠!”
沐雨棠閉著眼睛靜靜躺著,沒有絲毫反應。
若有似無的血腥味飄散,蕭天淩看到,沐雨棠後背的衣服劃開好幾道大口子,血就是從那裏麵滲出的:雨棠受傷了。
蕭天淩目光一凝,伸手扯開了沐雨棠腰間的絲帶,她後背受傷,想敷藥,必須褪去外裙。
迷迷糊糊中,沐雨棠感覺有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適,一隻溫暖的手如春風般輕拂過她的脖頸,她蹙了蹙眉,蕭清宇做什麽呢?
淡淡的龍涎香縈繞鼻尖,她一驚,迷蒙的思緒瞬間清醒,這不是蕭清宇的氣息,猛然睜開眼睛,隻見蕭天淩那雙修長的手,正在輕解她的衣扣。
她雪眸一眯,用力推開蕭天淩,攏著衣服翻身坐起,清冷的眸子裏閃爍著道道厲芒:“蕭天淩,你幹什麽?”
蕭天淩猝不及防,被推的後退兩三步方才站穩,看著她冰冷的眼瞳,滿身的戒備,眸子裏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麽,輕輕晃了晃手裏的白色瓷瓶:“我想幫你敷藥。”
聽他這麽一說,沐雨棠頓感後背火辣辣的疼,她墜下懸崖時,被凸出的山石,鋒利的樹枝掛爛了衣服,身上自然也受了傷:“多謝三皇子好意,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上藥就好。”
“傷都在後背上,你夠得著嗎?”蕭天淩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我的事情,與你無關。”沐雨棠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青龍國不是男女有別,相互的牽牽手都是大忌嗎?蕭天淩居然肆無忌憚的脫她衣服,幫她上藥……真是比她這個現代人都開放。
蕭天淩看著她滿麵的怒色,眸子裏閃掠一抹淺淺的笑,淡淡道:“你的傷口被水泡過,必須盡快上藥,如果耽擱了時間,傷勢惡化,吃苦頭的可是你……”
“雨棠的傷不勞三皇子費心,我會幫她醫治。”清潤的聲音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蕭天淩的話。
沐雨棠側目望去,隻見蕭清宇慢慢坐了起來,麵色依然很慘白,但黑曜石般的眼瞳深若幽潭。
蕭天淩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蕭清宇醒的可真不是時候!
“你醒了,身上可有受傷?”蕭清宇追上沐雨棠後,將她護在了懷裏,為她擋去了所有的傷害。
蕭清宇看著她關切的目光,眼瞳裏浮上清笑,柔聲道:“還好,我先幫你上藥。”
他恢複意識,就聽到蕭天淩自告奮勇要給雨棠上藥,十八歲的男子給十五歲的女子上藥,想也知道蕭天淩存了什麽心思,他不會再讓蕭天淩靠近雨棠。
“那邊有個小山洞,咱們去那裏。”蕭清宇看著沐雨棠外裙上的大口子,知道她傷的頗重,長臂一伸,抱起她,腳步如風的走向山洞,完全當蕭天淩是透明人。
蕭天淩站在陽光下,看沐雨棠依偎在蕭清宇懷裏,滿眼的幸福,甜蜜,銳利的眼瞳瞬間黑茫茫,他是男子,蕭清宇也是男子,沐雨棠排斥他,卻允許蕭清宇給她上藥,他們兩人的關係已經這麽親密了……
天氣晴朗,山洞裏非常幹燥,蕭清宇將沐雨棠放在一塊光潔的石頭上,解下了她的外裙。
光潔的後背上,五、六道新傷痕縱橫交錯,他深邃的目光幽暗了幾分,拿著絲帕,小心翼翼的清潔了傷口,細細為她塗抹金創藥。
指尖下的肌膚溫溫軟軟,嬌嫩如雪,一股異樣的感覺從他白玉般的指尖滲入,傳到心裏,凝脂般的後背展現眼前,他漆黑眼瞳染了一抹曖昧情愫。
沐雨棠感覺極品金創藥滲入傷口,清清涼涼的,極是舒適,可是,摩挲她傷口的手指怎麽滾燙滾燙的?
“蕭清宇,你怎麽了?”她疑惑不解的回過頭,望進了一雙幽深的眼瞳裏,瞳仁幽幽暗暗,就如浩瀚無邊的大海,能夠容納百川,沉溺一切。
她呼吸一窒,下一瞬,薄唇印到了她的唇瓣上,這次的吻,不似以往的溫柔親吻,也不似蜻蜓點水般的唇唇相觸,而是從未有過的熱烈,纏綿,就像是想將她整個人揉進身體裏,再也不分開。
隔著薄薄的衣服,沐雨棠能清楚感覺到,蕭清宇的身體滾燙如火,她是現代人,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看著他無限放大的俊顏,兩人相識,相知,相戀,相許的一幕幕展現眼前,她眼瞳裏染了一層迷蒙,慢慢閉上了眼睛,他可以為了她舍棄生命,她也可以為了他放縱一次。
蕭清宇的眼眸始終注視著她的表情,見她閉了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不想強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一直都在觀察她的意思,她默許了他的親密,不再抗拒他,他不必等到及笄後了。
強勁有力的手臂更緊的摟住了她,將兩人的距離拉的更近,放在她後背的手指輕輕一動,扯開了細細的肚兜帶子……
山洞裏的溫度迅速高漲,情深意濃的男女緊緊相擁著,恩愛纏綿,醉了一池春水……
蕭天淩站在草叢裏,見山洞裏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目光凝了凝,忍不住開口:“清宇,雨棠,藥上好了嗎?天色不早,該回京了。”
清清淡淡的聲音傳入山洞,蕭清宇充耳不聞,緊抱著沐雨棠,唇齒纏綿。
蕭天淩沒聽到回話,銳利的眼眸猛的眯了起來,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山洞:“清宇,雨棠,你們還在裏麵嗎?”
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磁性的聲音也近在咫尺,蕭清宇緊緊皺起眉頭,聲音冷若寒冰:“站在山洞外,不許進來。”
清潤的聲音帶著濃烈的怒氣,就像是天大的好事被打擾了。
蕭天淩認識的蕭清宇,從不將任何事放在眼裏,就算是天塌了,他仍然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樣,可是現在的他居然在發怒,還是震怒,蕭天淩稍稍想想,就知道他在做什麽,眸子裏的神色又暗了幾分。
“清宇,太陽就快落山了,難不成你想在墳山過夜?”
輕鬆的聲音帶淡淡的戲謔鑽入耳中,蕭沐雨棠迷蒙的思緒驀然驚醒,這才發現,蕭清宇的外袍已經脫掉,裏衣扣子也全部解開,露出白皙,強健的胸膛,而她,肚兜鬆鬆的半掛在身上,隨時都會掉落在地,讓她春光外泄。
隻差一點兒,他們就要坦誠相待,成為夫妻,沐雨棠小臉染了一層胭脂色,輕輕拍了拍蕭清宇的肩膀:“天色已晚,咱們回京吧。”蕭天淩就在外麵,他們不能再繼續了。
懷裏的嬌軀溫溫軟軟的,柔若無骨,手指下的肌膚就如一捧雪,仿佛隨時都會化去,蕭清宇緊緊抱著,不願放開,白玉手指輕輕摩挲她嫣紅如霞的小臉,細細膩膩的觸感讓他流連忘返,很想再繼續,和她成為名符其實的情侶。
“清宇,雨棠,我進來了。”蕭天淩的詢問沒得到回應,微眯著眼眸,闊步走進山洞。
“滾。”蕭清宇手指輕彈,一股力道毫不留情的打向蕭天淩,將他阻在了外麵,雨棠衣衫不整,他不會讓任何男子走進山洞。
荒郊野外的,蕭天淩有心攪和,他們確實不能再繼續,蕭清宇麵色陰沉的伸手到沐雨棠背後,輕輕為她係好了肚兜帶子,拿過自己的外袍披到了她身上:“你的外衣被掛了很多大口子,又破又爛,穿我的吧。”
沐雨棠看著他單薄的衣衫,眨眨眼睛:“那你呢?就穿著裏衣回去?”
“我的馬車停在山腳下,到了馬車上,就可換衣服。”蕭清宇輕輕說著,三兩下係好了裏衣扣子,抱起沐雨棠,闊步走出了山洞。
蕭天淩站在五米外,看沐雨棠依偎在蕭清宇懷裏,小臉嫣紅,嘴唇紅腫,雪色外袍下,隱隱可見星星點點的曖昧紅痕,深邃的眼瞳裏閃過一抹幽冷暗芒。
沐雨棠的身體還非常虛弱,窩在蕭清宇懷裏,嗅著淡淡青蓮香,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心平靜下來,漸漸進入夢鄉。
懷中響起均勻的呼吸聲,蕭清宇低頭,見她靜靜睡著,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兩道濃濃的陰影,安然恬靜的睡顏讓人不忍褻瀆,嘴角彎起一抹清淺的笑。
“雨棠。”喜悅的呼喚響起,南宮延大步走了過來,見沐雨棠躺在蕭清宇懷裏眼睛緊閉,目光猛然一凝:“她怎麽了?”
“受了點輕傷,睡著了。”蕭清宇看著沐雨棠,滿眼寵溺。
原來隻是睡著了!
南宮延鬆了口氣,這才發現,沐雨棠的嘴唇是紅腫的,雪袍下的肌膚染滿了曖昧紅痕,麵色瞬間沉了下來:“蕭世子救下雨棠,肯定也受了不輕的傷,把雨棠交給我吧,蕭世子快去療傷。”
說話間,南宮延伸臂去接沐雨棠。
沐雨棠睡的沉,不知道南宮延來了,迷迷糊糊的感到有股陌生的氣息在拉她,淡淡青蓮香離她越來越遠,她皺了皺眉,伸出雙臂抱緊了蕭清宇,小臉也埋進他懷裏,輕嗅蓮香氣息。
南宮延看著她潛意識的反應,麵色微微陰沉,劍眉緊緊皺起。
蕭清宇清淡的容顏染了淺淺的笑:“延王爺,我的馬車就在前麵,我送雨棠回府。”
南宮延看蕭清宇抱著沐雨棠闊步前行,每走一步都輕盈、穩重,不會讓懷裏的人感到絲毫顛簸,他真的很很愛雨棠,很寵雨棠!
“女大不中留。”南宮延氣呼呼的說出一句,一甩衣袖,急步走向快馬停靠的方向。
跟在身後的阿普眼睛一亮,快步跟上,心裏笑嘻嘻的,王爺終於同意蕭世子和雨棠郡主的事情了,真是不容易啊。
紫檀木馬車停在山腳下,遠遠的,沐雨棠聽到一陣激烈爭吵:“陳將軍,您是殺害珊瑚郡主的嫌疑人,請隨我們去順天府……”
“被炸的是我陳家的祖墳,你們不去調查幕後那名小人,居然抓本將軍,不覺得本末倒置了?”陳先河有氣無力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高傲。
沐雨棠冷笑,人是他殺的,墳是他炸的,他居然想撇的一幹二淨,做他的青天白日夢:“我親眼看到陳將軍殺了珊瑚郡主,如果陳將軍不想認罪,咱們可以進宮麵聖,讓皇上定奪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