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一大批災民逐漸靠近
秦見江正是這麽想的。
屋外偷聽的蘇梨握住秦春月的手,秦春月則死咬住嘴唇。
不等秦見江答應下來,秦春月先掙脫蘇梨,跑進屋裏。
“爹!奶奶!我不願意。”她揚聲大喊。
黃少安猛然一見她,怔忡片刻,低下頭去。
“你怎麽來了?”秦見江擰起眉毛,“婚姻大事豈是兒戲,父母之命,你聽從便是。”
“可是我娘不願意!”秦春月平日素來聽話,這是第一次這樣反駁秦見江。
她扭頭對田桂蘭說:“奶奶,我不願意,我不想離開爹娘這麽遠。”
又對黃少安道:“黃大哥,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不會勉強我的,對嗎?”
雖然女子長大該當嫁人,她不想獨自被留在這。
黃少安點頭,看神色未見不悅,“一切聽從秦姑娘的意思。”
田桂蘭見這兩人都說好了,便跟秦見江道:“既然如此,老大,這門親事便就此作罷吧。”
秦見江黑著臉應聲。
黃少安起身告辭,離開前又轉頭看了秦春月一眼,暗自搖頭。
他早已到成親的年齡,拖了又拖,這位秦姑娘看起來也算合適,隻是可惜兩人沒有緣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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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人拖家帶口全部南遷,不是那麽容易的,光收拾整理就一大堆東西。
家裏隻有一架驢車和一架騾車,番薯和糧食袋子,一袋一袋搬上車,很快就堆滿了。
“給老大媳婦留出個坐的地方,她懷著身子,不能長時間走路,還有老三。”田桂蘭指揮著幾個兒子。
秦春月的事情解決了,她現在最愁的就是老大媳婦,那肚子裏可是有兩個孩子呢。
柴氏拎著一麻袋東西出來,見驢車上有個空隙,想也不想往上麵塞。
“幹什麽呢?”田桂蘭嗬斥,“這是留出來給你大嫂坐的地方。”
柴氏懵了懵,望向車上堆的跟山一樣高的番薯袋子,“那咱們東西怎麽辦?”
“各自的東西,各自提著。”田桂蘭麵無表情,“你這一麻袋都是什麽東西,路上少帶些沒用的東西,帶兩身衣裳首飾貴重的就好。”
“那怎麽行?!”柴氏咋呼,“剩下東西難道都扔了嗎,這些已經是我挑出來的了。”
“可以不扔啊,你跟老二兩人商量著背。”田桂蘭敲打,“也就是咱們家有兩架車,滿足其他沒有騾車的,光背糧食就夠沉了,哪還有空閑帶其他東西?”
柴氏肉疼的不行。
她這些年攢下來的東西不少,細布衣裳就一大堆,全都扔了她可舍不得。
蘇梨也在屋裏收拾整理。
她東西比較少,滿是補丁的舊衣裳暫且舍棄,剩下的打成包袱。
招財在她腳下喵喵喵直叫,她低頭望去。
貓兒就跳到箱籠上,把自己竹條編的貓窩用腦袋拱下來。
圓乎乎有兩個耳朵的貓窩在地上滾了兩圈停住不動了。
“你要帶這個?”蘇梨揉了揉它腦袋,“好,給你帶上。”
難得招財這麽喜歡這個貓窩,反正貓窩輕巧,找條繩綁在番薯袋子上就好。
一切收拾妥當,秦老根跟眾人一合計,決定明日帶著幾個兒子跟村裏尚未離開的人家道別,然後啟程南遷。
畢竟迫在眉睫,還是越早出發越好。
深夜。
蘇梨躺在**,仍舊依依不舍。
這張床可能是她睡的最後一夜了。
翻過身抱住秦見深的胳膊。
“夫君,我們以後還會回來嗎?”
“也許。”秦見深低沉回答,一條手臂被小姑娘抱著,躺姿仍舊規整。
“可是雲州那麽遠,再回來也該是幾年後了吧?”蘇梨思緒縹緲,毫無睡意。
“日後的事情說不準,多想無益,早點休息。”秦見深叮囑她。
蘇梨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半夜才睡著,不知過去多久,掌心灼熱的觸感一下把睡眠淺的她驚醒了。
蘇梨攥緊手心,朦朧中去看聚寶盆。
聚寶盆映出的景象,讓她一瞬間頭皮發麻。
密密麻麻的人,不,是災民。
一大批災民趁著夜色湧進杏花村,從村尾開始搶掠農戶,所過之處顆粒不留,好些人在睡夢中來不及反抗,都被打傷了。
杏花村不過百戶人家,這些災民卻有成千上萬人,各個身帶木棍武器,凶悍無比見人就打。
蘇梨驚出一身冷汗。
他們明日就要離開這,聚寶盆卻預知到這種景象,說明不盡快避免會牽連到他們,發生時間豈不就在今夜?
“夫君。”蘇梨趕緊推了推旁邊的人。
秦見深睜開眼,“怎麽了?”
“我心裏不踏實。”蘇梨心有餘悸,“我覺得咱們應該今夜就走。”
秦見深長眉緊擰,尚且有被吵醒的倦意,聽了蘇梨的話,並未多說而是起身穿衣。
這反應讓蘇梨愣了愣。
“你不問我為什麽嗎?”
“不需要問,我相信你。”秦見深嗓音喑啞,走到暖爐前,將暖爐未熄的火滅了,等蘇梨穿好衣裳打開窗子。
透心涼的冷風吹在臉上,讓混沌的神智清醒。
“我去山上把陳大一家和葉庭他們帶下來。”
家裏屋子不夠住,原本約的是明日出發前他們下來集合。
“那我去喊人。”
蘇梨在院子裏把門敲得砰砰作響,終於把田桂蘭和秦老根喊了起來。
“爹娘,我們現在出發離開吧,我剛剛做了個夢,有些不太好的感覺,明日走可能就晚了。”
田桂蘭一聽蘇梨做夢,頓時一個激靈,二話不說催促老頭子。
“聽阿梨的趕緊走趕緊走,把大夥都喊起來。”
很快整個秦家都被驚動。
睡夢中被吵醒本就是件讓人心煩的事,還是深更半夜頂著大冷天出發,路上都是雪,怎能讓人沒有怨言?
“這大半夜的,能有什麽事?那災民一時半刻總不可能把咱們杏花村給淹了,不是還有巡邏隊巡邏嗎?哪用這麽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