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日,小福妻把植物人相公撩醒了

第26章 梅花絡都未必買得起

“如果隻有我們兩家捉了狼崽,那就是了。”田桂蘭一臉慶幸,“幸虧咱們早早把狼崽送了回去。”

秦老根拍拍心口,“是啊,多虧了老四家那丫頭。”

要不是阿梨和老四碰巧聊到這事兒,他看見狼崽子也不會那麽警惕。

“爹,咱們要不要去孫家看看?”秦見江心裏掛念著。

他畢竟和孫大金從小玩到大,有事彼此都會幫一把。

秦老根涼涼瞟著他。

“你要不上牆頭瞧瞧外頭那些狼?聽狼嚎就不下二三十隻,誰敢出這個院門?”

秦見江就歇了心思。

爹說的沒錯,狼那麽多,裏正都沒出來組織大夥兒驅趕,他一個人那就是白送的。

“大哥也別掛心了,白日不是爹和四弟去送過信?那孫家隻要不傻,就不會把狼崽留下。”崔氏寬慰道。

院子裏寂靜一瞬。

“其實大金分我狼崽子的時候就說,他認識個府縣的老爺,喜歡馴養野獸,這一窩狼崽子,能賣個好價格……”秦見江支吾說。

秦老根指著他瞪眼。

“我就說在孫家那一家子人表情就不對,我還以為是嫌咱家多管閑事,原來還有這種內情。”

他一甩手,“既然這樣,那就是他家的事兒了,咱們不管。”

田桂蘭攏了攏披的衣裳,“都回去睡吧,院子裏留個人守一守。”

“我來吧。”秦見江心情沉重。

他現在躺下也睡不著。

院裏人就散了。

秦見深鞋踩在地麵,看似隨意的步子卻沒發出絲毫聲響。

他把外衣放在箱籠上,一轉頭見小姑娘在揉眼睛。

“夫君……”嗓音低低啞啞,像夢中囈語,有種粘人感。

秦見深沒回答,也沒動作,安靜片刻,蘇梨又睡著了。

他喉嚨溢出抹輕笑,無聲無息消散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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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以然打著嗬欠來水缸邊打水,抬頭頂著倆黑眼圈,和蘇梨撞個正著。

“晚上沒睡好嗎,怎麽這麽困?”蘇梨杏眼圓溜溜的,和招財一樣。

徐以然端著銅盆,眼裏浮現一抹困惑。

“你昨晚沒醒嗎?”

她想了想,好像狼下山那會兒是沒見蘇梨。

“沒有啊。”蘇梨小臉茫然。

睡覺呢,應該醒嗎?

“你睡的真好,昨晚狼群下山了,整個秦家全醒了。”徐以然同她挨在一起,清透疏淡的臉上盡顯疲態,“我剛回屋等狼嚎過去,好不容易嚎叫沒了,二房那邊又吵起來了。”

蘇梨輕輕‘啊’了一聲。

她確實什麽都沒聽見。

如果說睡不好,那就是天太熱有點悶,隱約翻了幾個身。

“那狼群下山,咱家……”

“咱家沒事,衝著村尾孫家去的。”徐以然想到昨晚聽見的吵架聲,欲言又止,“但是二房……”

夜裏安靜,柴氏聲音又高,隔著幾間屋子她都聽到了。

是因為二哥把一塊細布和緞子當賠禮送給了四房。

吵了有兩刻鍾,把娘吵醒親自來敲二房的門,這才消停。

“二房怎麽了?”蘇梨狐疑。

“算了,也沒什麽大事。”這種事說出來就是擾人不寧的。

徐以然端著清水走了。

今兒早飯不用蘇梨管,她先去雞圈看雞。

十三隻雞和一隻野鴨,完完整整半個都沒少。

蘇梨把雞窩的蛋撿了。

五顆紅皮雞蛋和兩顆淺青野鴨蛋。

她驚喜極了。

這兩日看野鴨沒下蛋,還以為這是隻公鴨,沒想到突然多了兩顆鴨蛋。

也許前兩日是受了驚才不下蛋。

以後豈不是天天有鴨蛋吃了?

蘇梨抱著蛋繞過菜園,發現大門口楊裏正又上了門,正和秦老根交談。

“村裏不少戶都丟了家禽牲畜,說要去孫家討錢,我想找你家見江問問那狼崽子的事。”

秦老根放人進了門。

蘇梨路過時楊裏正還念叨。

“孫家那邊損失慘重,大柱讓熊瞎子抓的還沒好,大金又教狼咬了幾口,家裏養的兩頭豬,三隻羊和十來隻雞全給狼霍霍了,尤其孫家旁邊那幾家子,辛辛苦苦養的雞鴨,連根毛都不剩……”

蘇梨把蛋放進廚房,溜回屋子。

秦見深剛洗完臉,拿著幹布巾擦拭臉和手上的水珠。

“夫君,昨晚狼群下山了。”她圍著秦見深轉。

秦見深恩了聲。

“以然說秦家全醒了,就咱們沒醒。”蘇梨皺皺鼻子,“大家都在擔心狼群,咱倆卻在睡覺,多不好,看來我以後不能睡那麽沉。”

秦見深把布巾搭在旁邊,眉目溫和,“她與你這樣說的?”

蘇梨細細回想了下,覺出不對。

難道,夫君也起了嗎?

她懊惱。

以前在蘇家,自己也沒這麽能睡啊。

兩人早飯在屋裏吃的,蘇梨收了碗筷去廚房。

柴氏和秦春月在刷碗盤。

“四嬸,碗給我就好。”秦春月熱情地把碗接過去。

柴氏視線落在蘇梨衣襟上。

她眼神好,雖然蘇梨外衣還是打補丁的粗布,可那領口最裏麵的裏衣,一看就是細布。

柴氏沒忘這丫頭剛來秦家那天,就拎著個小小的包袱,渾身的補丁一層一層,都看不見原本的色。

這才幾日,連細布都換上了。

還有秦老二,她不在家,竟敢偷偷翻箱子把她準備做衣裳的細布和緞子塞給四房。

柴氏刷碗動作飛快,恨不得把秦見湖當成手裏的碗,刷下一層皮來。

秦春月瞧著那雙染了紅蔻丹,力道凶狠的手。

開始還在沉默,直到她發現柴氏腰間帶的新絡子。

和蘇梨前些時候腰間佩的一模一樣!

秦春月不確定,不禁又看幾遍。

“好看嗎?”柴氏問。

秦春月驚了驚,對上柴氏自得的目光,露出個笑容,誇道:“好看。”

柴氏心口鬱氣散去幾分,特意把姿勢換了換,讓秦春月看的更清晰。

“我前日上鎮子,恰巧碰到布莊老板娘把新絡子掛上,可漂亮的梅花絡和同心結,同心結一下就給人搶光了,我就搶到個梅花絡,花了七文錢呢!”

秦春月嘴都張大成o形,“七文錢?!”

“是啊。”柴氏對這個新絡子喜愛的不行,“這個花樣真不錯,梅花形,我打聽過了,府縣都沒有。”

女子不就愛美?

新出現個什麽漂亮絹花首飾,總要和交的好的夥伴來回炫耀念上幾遍。

蘇梨細布縫的裏衣算什麽,她聽媒婆說過蘇家。

有個後娘,日子很不好過。

這細布八成是田桂蘭看她可憐給她買的新媳婦進門禮。

除了這布,蘇梨還有什麽?

哼,梅花絡都未必能買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