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日,小福妻把植物人相公撩醒了

第344章 兵分兩路

田桂蘭挺直了腰杆,目光堅定地看著秦老夫人。

“娘,阿梨她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您就不能體諒一下她嗎?昨晚她那麽晚才回來,您也看到了,她是去忙正事,又不是去玩樂。咱們不能因為這事兒就不顧她的休息。”

秦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個說法。正興和正福還在牢裏受苦,她有辦法能救卻瞞著我們,這像話嗎?”

田桂蘭無奈地歎了口氣。

“娘,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阿梨她就算認識知府,也不能隨便就去求情啊。官場的事情複雜著呢,而且阿梨做事一向有分寸,她肯定有自己的考慮。咱們不能這麽逼她。”

也不看看秦正興秦正福犯的什麽事兒,阿梨一個小姑娘哪有那麽大本事?

想歸想,她還是努力穩住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哪裏聽得進去這些,“我不管什麽分寸不分寸,我隻知道我兩個兒子還在牢裏,她有令牌,就有機會去說情。你不去叫她,我自己去。”

說著,秦老夫人就要起身往蘇梨的屋子走去。

田桂蘭趕緊攔住她。

“娘,您別衝動。您這樣會把事情鬧得更糟的。咱們先冷靜下來,等阿梨醒了,好好跟她商量不行嗎?”

秦老夫人一把甩開田桂蘭的手,“商量?再商量我那兩個兒子都要在牢裏受苦一輩子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不管。”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蘇梨的屋門打開了。

蘇梨其實早就醒了,聽到外麵的爭吵聲,她也睡不下去了。

她走出來,看到秦老夫人和田桂蘭對峙的場麵,心裏大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娘,奶奶,你們別吵了。”蘇梨輕聲說道。

秦老夫人看到蘇梨,立刻走上前去,“蘇梨,你昨晚拿的那個令牌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認識知府?你能不能去幫正興和正福求情?”

蘇梨看著秦老夫人焦急的樣子,耐心地解釋道:“奶奶,我確實認識新任知府的女兒,昨晚也是偶然遇到。這個令牌是她給我的,讓我方便去找她玩。但是,我不能隨便就拿著令牌去求知府辦事啊。”

秦老夫人一聽,急了。

“為什麽不能?你有令牌,就有機會啊。你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你兩個伯伯在牢裏不管嗎?”

蘇梨沉下心思解釋:“奶奶,不是我不管。知府辦案是要講證據和規矩的,不是我去說情就能行的。而且伯伯他們犯的事也不是小事,我們不能亂來。”

秦老夫人根本聽不進去,“我不管什麽證據規矩,我隻知道我的兒子不能在牢裏受苦。你必須去試試。”

蘇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奶奶,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這件事我真的不能輕易答應您,您若是想剩下的家人平安無事,最好誰也不要去問不要打聽。”

“你在威脅我這個老太婆不成?”秦老夫人整個人都炸了,“見死不救就算了,你還攔著其他人,蒼天呐!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人?”

她們的爭吵吵醒旁邊屋子的人,秦雙雙刷地拉開門,帶著一股子起床氣。

“奶奶!四嫂柔柔弱弱的,哪有您能說啊,不如您親自上衙門擊鼓鳴冤,您看看知府大人會不會理會您!而且您年紀大了,說不定看在您一把年紀的份兒上,把大伯二伯放回來呢!就是聽說稍有不慎就得挨板子,您要是真為了兒子不要命,盡管去試一試不就成了?!”

然後砰地關了門。

秦老夫人目瞪口呆。

“反了反了,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閨女,這都是什麽話,我這一大把年紀了,還跟我這個長輩頂嘴,怪不得一直在家裏嫁不出去。就這脾氣,誰敢要?”

田桂蘭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

“雙雙說的也沒有錯,娘,我是為大家著想,才不希望有人去給大哥二哥求情官場行賄,不留神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為了大家好,你還是不要管了。”

“你不要嚇唬我,要真是大罪,正興怎麽可能真去做呢,他又不是傻的。”

田桂蘭扯了扯嘴角,“這誰知道呢?”

指不定就是傻了吧,不然怎麽幹出這種沒腦子的事兒?

“我不信,反正我不信。今兒個你們就得給我去問,不然我就找棵樹拴上繩子吊死。”

老太太本就是農戶出生,脾氣潑辣,無賴起來簡直蠻不講理,誰勸都不聽,一雙眼斜著瞧蘇梨。

她等蘇梨發話,隻見蘇梨沉思片刻,“如果奶奶一定要這樣逼我,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秦老夫人以為她妥協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她說:“我不能因為去給大伯二伯求情拖累家裏人,隻能放棄奶奶了,奶奶請自便吧。”

秦老夫人傻眼了。

這小蹄子怎麽回事?怎麽不上套呢?

“娘,你別鬧了和爹好好在這兒住著,等回頭我花些銀子打聽打聽大哥二哥的消息,看看能不能讓他們在裏麵住的舒服一些。”

一大早就鬧這麽一出,田桂蘭精神有些疲憊。

“我正興正福怎麽能住在那種地方呢?”秦老夫人咄咄逼人,聽她提起銀子,忽然又有了辦法,“對,你家不是得了皇上的賞賜有六百兩黃金呢,你拿著這些銀子把人給我買回來,一定可以的。”

田桂蘭還沒說話,蘇梨已經先一步開口:“不成,這樣跟賄賂官員有什麽區別?”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們就是要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在裏頭。”

秦老夫人死死瞪著蘇梨。

“怎麽了?一大早的。”

秦老根打著哈欠從屋子裏出來,他人還沒睡醒呢,就聽見外頭吵個沒完,實在是擾人清夢。

“老三,你來的正好,我說要把黃金拿出來,去救你大哥二哥,還有這小蹄子手裏的令牌可以進出府衙,我要讓她去跟知府大人求情,你怎麽看?”秦老夫人冷聲問。

“啥?”秦老根看看蘇梨,又看看田桂蘭,賠笑道:“這都是咱們長輩的事情,跟小輩有什麽關係?為何要把阿梨牽扯進來?”

“好啊,連你都護著她,這蘇梨到底有什麽好的?”

秦老夫人算是看出來了,這蘇梨就是很邪門,一遇上她,秦老根和田桂蘭都跟自己作對,就連好端端的孫女兒也噴了自己一頓。

莫不是都鬼迷心竅了?

蘇梨咬唇,手掌緊緊握成拳頭,深呼吸口氣正要說什麽,院子門突然被敲響了。

眾人皆是一愣。

“這一大早的誰過來了?”秦老根納悶極了,“我去開門。”

他拖著鞋子走到院門處,把門打開,外麵的場景卻讓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好幾個帶刀官兵站在他麵前,嚇的他腳立刻就軟了。

“幾,幾位官爺,這是……”

“這裏可是秦家?”為首的官兵問。

秦老根顫抖點點頭,“是,這裏是,不知幾位來有何要事啊?”

那人二話不說,手往前一揮,命令身後的人:“搜。”

身後六七個官兵直接繞開秦老根衝進了他的院子,秦老根無力阻攔,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進去。

蘇梨幾人沒想到大清早就有官兵來她們家搜家,不由一個個都呆愣當場。

“這幹啥的?”田桂蘭喃喃道,腳下意識往蘇梨身邊挪了挪。

秦老夫人也嚇了一跳,還沒等躲到幾個人身後去,兩個官兵看到她直接衝上來,“你就是秦家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牙花子都在打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人盯著她看了幾眼,從懷裏掏出一張宣紙展開,上麵是畫的人像,仔細拿著人像對比了半天,仿佛確定什麽,對旁邊的人說:“就是她,帶走。”

兩個大男人直接上前把秦老夫人架了起來,拎著手臂往外拖。

秦老夫人後知後覺才想起掙紮,“你們幹什麽啊?你們這是幹什麽?快放開我。”

另一邊也有官兵把秦老爺子從屋裏帶出來。

秦老爺子是從被窩裏被挖出來的,身上還穿著單薄的裏衣,頭發也亂糟糟的,表情痛苦,走路的姿勢也不太對勁,仿佛腰被扭了。

秦老根反應過來硬著頭皮問官員:“這是作何,我爹娘安安分分在家裏,什麽事都沒有犯啊。”

“秦正興秦正福賄賂賢王,知府大人奉皇上之命,抄秦府,三族之內全部收押,打入天牢,等待問審!”

秦老根震驚。

“三族?!”

那豈不是包括自己家在內?

他前腳剛從大牢裏出來,後腳又要進去了嗎?

他進去無所謂,家裏其他人可不能進去啊,還有孩子在呢,怎麽能受得了大牢那種地方?

不等他開口求情,卻發現官兵抓了秦老夫人和秦老爺子,完全沒有理會剩下的人的意思,掉頭就要走。

秦老根懵了懵。

他還沒有傻到主動送上門的地步,就是心裏頭覺得不太對勁。

秦老夫人終於反應過來了,“放開我,放開我,不要抓我,我是無辜的。”

“你是不是無辜的?去說給知府大人聽吧!”

官兵冷麵無情。

秦老夫人都八十多歲了,哪裏頂得過正當益壯的大男人,抓她就跟小雞一樣。

秦老夫人實在掙脫不開,使勁扭頭,看著秦老根和田桂蘭。

“他們也是我兒子,為什麽不抓他們。”

她雖然不知道三族是什麽意思,隻憑猜測也能猜出來是牽連親友。

那這就不對了,她身為親娘親爹的被抓了,可是秦老根這個親弟弟怎麽就能相安無事呢?

秦老根還沒慶幸自家能躲過一劫,就被親娘這話把心涼了半截。

他就想不明白,自己也是她親兒子,自己沒事還能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他們救出來,難道非要他一家子人也跟著栽進去嗎?

“知府大人的意思,豈是你們可以隨意妄自揣測的?知府大人沒有下令捉他們,自然我們就不捉他們!”

官兵有些不耐煩了,“趕緊抓著她走,再掙紮就直接上鐐銬!”

秦老夫人就噤聲了。

反正躲也躲不過,鐐銬那種東西死沉死沉的,要是真給她掛上,等到了府衙,自己小命也沒有了。

臨走前她又回頭看了秦老根一眼。

秦老根心裏頗為不是滋味兒。

畢竟是自己親娘,被壓走了,他這個當兒子的怎麽可能不難受?

院子裏鬧哄哄的一群人全都走了,秦家其他聽到動靜的才敢冒頭。

秦雙雙再度推開門,眼神已經沒有了起床氣,隻剩一臉震驚。

“爹娘,這是怎麽回事?”

“我哪裏知道啊。”秦老根聲音悶悶的,心已經亂成一團。

如果隻是大哥二哥犯了事兒,他還能安慰自己說是兩人咎由自取,可是現在牽連了這麽多人,就算大哥二哥活該,那爹娘和他那些侄子侄女總歸是無辜的。

秦雙雙心有戚戚,胡亂猜測:“爹,我聽說犯了大罪都是會抄斬的,大伯二伯這個該不會是滿門抄斬吧?”

“滿門抄斬?”秦老根大駭,張嘴訓斥,“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趕緊回你屋子裏去。”

秦雙雙撇嘴,“我不就是猜猜嗎?不然幹嘛要把爺爺奶奶都抓走?肯定是受到牽連了呀。至於是不是抄斬就不知道了。”

蘇梨臉色同樣凝重。

秦雙雙說的沒錯,如果別人沒有受到牽連,大可不必一起抓走,現在所有人都被抓走了,不是抄斬,怕就是流放。

“不行,桂蘭啊,給我拿點銀子,我去打聽打聽消息,不然就心裏總歸是放不下。”秦老根心口跳得厲害。

“可千萬不要是滿門抄斬,隻要人不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歸有希望。”

自己就剩下這麽點親人,大哥二哥犯再大的錯也沒有牽連到自己頭上,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還是願意伸出援手,努力一把。

“行,你去吧。”田桂蘭沒有攔著,經此一事她算是看出來了,那些官兵不捉他們,說明知府大人沒有要牽連他們的意思,雖然奇怪了些,卻不失為一件好事。

蘇梨猶豫半晌。

“爹,我和你一塊去吧,咱們分兩路,你在外麵打聽,我拿著令牌進衙門找靈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