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日,小福妻把植物人相公撩醒了

第42章 鹹鴨蛋和糯米涼糕

幕籬歪的越發厲害,搖搖欲墜。

“阿梨?”秦見深喚了句。

蘇梨腦袋猛地點了下,立時清醒過來。

“夫君?”她揉揉眼睛,一副困得不行模樣。

秦見深默了默。

“在周圍逛逛吧,添置些你需要的東西。”

蘇梨意動。

想到漂亮的衣裳首飾小玩意。

思及那二百兩的老參,又歇了心思。

“我沒什麽要添置的。”她口是心非說。

嗚嗚嗚。

“那就買些澡豆。”

澡豆這東西,肯定不是秦見深自己用。

蘇梨心裏妥帖又痛心。

“太貴了。”

她隻是想要,不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秦見深沒再提。

魚簍賣光,他拿著最後一本書去了書肆,又帶出兩塊銀角子。

領著蘇梨來到鎮上唯一一家胭脂鋪。

胭脂鋪不止賣口脂,麵脂,妝粉,蔻丹,還有女子喜愛的一些小玩意,也有澡豆。

秦見深讓老板拿兩盒澡豆,側身見蘇梨目不轉睛盯著隻比掌心還要小的白瓷罐。

“喜歡?”他瞄了眼瓷罐。

瓷白圓潤的肚身上貼著紅紙條,上書芙蓉醉。

蘇梨搖搖頭,“不喜歡。”

秦見深拇指與食指捏起那個小罐子,被他手掌包裹,顯得更窄更小。

拿開瓷蓋,裏麵是粉偏紅的膏狀。

老板時機恰好地介紹:“這是口脂,名為芙蓉醉,共有三種色。”

秦見深視線落在白紗上,隱約可見小姑娘緊咬下唇,眉眼頓了頓,思量片刻,將瓷罐放了回去。

“就要澡豆。”

兩盒澡豆,半兩銀。

蘇梨打開一盒看,“好似比娘手裏的要好?”

田桂蘭那盒不如這個細膩,聞起來也沒這個清香。

“咱們店裏的澡豆是全鎮子最好的,絕無二家!”老板拍著胸脯保證。

蘇梨正要拿銀子,秦見深先摸出一塊碎銀遞了去。

離開胭脂鋪,蘇梨才問:“夫君默書和賣菌子魚簍的銀子要交公中,買澡豆是不是不太好?”

“沒事。”秦見深先說了兩個字,“你看二嫂塗蔻丹,穿細布,娘管過嗎?”

蘇梨琢磨出味兒來了。

“你的意思是,二哥也偷偷給二嫂買東西了?”

秦見深淡笑不語。

或許沒有買,畢竟蔻丹細布都不是小數目,但工錢未必全部上交。

攢一攢就有了。

-

梅花絡和同心結的打法蔓延比蘇梨想象中快,永遠不缺商機敏銳之人,嗅到一點氣味,便一窩蜂撲上去。

秦家幾房姑娘靠這絡子賺了不少銅板,對蘇梨更是好。

尤其秦春月,偶爾順手幫忙把安排給蘇梨的活兒做了,讓蘇梨得了不少清閑。

蘇梨仍記得被聚寶盆吞掉的一兩銀子。

她耿耿於懷,趁屋裏沒人又去看。

幾次空空如也的聚寶盆,這次多了兩張紙。

蘇梨麵露喜色,將兩張紙撿出來。

鹹鴨蛋。

糯米涼糕。

是兩張食方。

難道聚寶盆吐出的東西,與銀子並無關聯?

她思索著,“想來是了,第一次招財出現,也沒往裏麵放銀子。”

那聚寶盆吸收銀子,僅僅隻是清理鏽痕的作用嗎?

蘇梨靈光一動。

莫非是品質?

銀子收的越多,吐出的東西品質越好?

可是招財……

沒想出所以然,蘇梨幹脆不想了,去做鹹鴨蛋。

“正好野鴨下的蛋越來越多,天這樣熱,再不吃就壞了……”

鴨蛋放屋裏蘇梨怕招財跳來跳去打壞,就擱在了柴房櫥頂的籃子裏。

她興致勃勃拎下籃子,表情立馬僵住。

鴨蛋少了十來顆。

不對,是多了一大堆鴨蛋殼。

屏息凝神,柴房角落隱約傳出稚嫩嘰嘰嘎嘎聲。

蘇梨:“???”

她準備吃的鴨蛋,破殼了??!

蘇梨悶在柴房抓了一下午小鴨子。

鴨子雖小,架不住柴禾多,一個個專挑刁鑽窄小的角落鑽。

秦見深找來時,小姑娘整個灰頭土臉,臉上抹了兩道灰,跟小花貓似的。

他掃了眼亂糟糟的柴房,和耳邊嘰嘰喳喳的小鴨子叫,抬手朝蘇梨招了招。

蘇梨沮喪地過去。

“擦擦臉。”秦見深掏出塊帕子。

蘇梨望著他鑽進柴房,彎腰斂起柴,一捆一捆搬到別處,行走動作間,臂膀隔著衣裳鼓起肌肉弧度。

到處亂跑的小鴨子逃不過男人的魔掌,三兩下全都伏誅,被扔進藤筐裏。

秦見深掃掃衣擺沾上的稻草碎屑,字正腔圓開口。

“下次遇見這種情況……”先搬柴。

“我知道!先喊夫君來!”蘇梨搶答。

秦見深似笑非笑,也沒糾正。

蘇梨抱著藤筐,看裏頭活力四射的小鴨崽,有點發愁。

“我不會養小鴨子呀。”

剛破殼這麽小,太脆弱了,也不好養,得費著心才行。

蘇梨還要想法子賺錢,怕照顧不好。

於是抱著這些小鴨崽找到喂雞的田桂蘭。

“娘!”

田桂蘭剛從雞圈撿出幾顆蛋,見蘇梨來了,還跟她念叨。

“有隻母雞可能老了,上回狼一嚇,到現在都沒下蛋。”

“娘,我送你幾個好東西。”蘇梨露出小梨渦,笑的很甜。

“什麽東西?”田桂蘭狐疑。

剛問完,就聽見藤筐的叫聲。

“小雞崽?”她詫異,又覺不對,雞崽不是這樣叫的,“是鴨崽?”

“之前我和夫君在外麵撿回來的野鴨蛋,一直沒吃也沒注意看,方才一瞧,小鴨崽竟破殼了。”

蘇梨有點不好意思。

“我不會照顧這些,想送給娘養。”

田桂蘭沒怎麽猶豫,“成,放這吧。”

蘇梨解決了一窩小鴨崽,生怕剩下的蛋再孵出小鴨,一個一個確認了,才按照方子上的說法,把十幾個鴨蛋都用壇子醃了起來。

她回屋把鵝黃細布做的褙子針線收尾,剛穿上試大小,外頭突然驚呼。

“鹽呢?!那一罐子鹽呢?!”

今兒做飯的是柴氏,柴氏一到灶頭就看鹽罐子居然空了!

明明晌午還剩大半罐子。

田桂蘭安頓好小鴨崽出來,柴氏迎麵就奔來,“娘,家裏鹽罐子空了!”

“鹽空了?!”田桂蘭皺眉,“不可能啊,我看過鹽罐子,還有一大半呢。”

說著往廚房的腳步也快了些。

一看罐子,果真空了。

田桂蘭當即要喊所有人過來問清楚。

“娘,鹽是我用了。”蘇梨匆匆趕過來。

她褙子也忘了褪下,鮮嫩的鵝黃顯白,襯得那張小臉如出水芙蓉,溫柔又亮眼,黑發上戴著橙色絹花,與褙子相得益彰。

田桂蘭眼神一亮,“阿梨這褙子做的不錯,穿著很是養眼。”

柴氏想到自己那鵝黃細布,臉整個兒都黑了。

“我想給大家做鹹鴨蛋嚐嚐,就用了些鹽,忘記跟娘說了。”蘇梨解釋道。

“想給大家吃,鴨蛋拿來直接炒了不是更好?哪用拿鹽醃呐?”柴氏陰陽怪氣,“大半罐子鹽醃十幾個蛋,那怎麽吃?不得齁死?能好吃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