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日,小福妻把植物人相公撩醒了

第9章 賣番薯

清晨早飯時,田桂蘭提起去鎮子。

“我和阿梨出去,都想想有什麽捎帶的。”

沒人吭聲。

秦春月拎了隻籃子來。

“奶,我打了些絡子,娘不在家,我能不能跟您一起去?”

田桂蘭瞅了眼,回了句:“成!”

一頓飯快吃完,崔氏才支吾出聲:“娘,見海的藥快吃完了。”

田桂蘭頭都沒抬,“知道了。”

蘇梨收拾好要帶的東西,背藤筐時思忖片刻,把番薯留出一小堆,才摸摸招財的小腦袋。

“在家陪著爹爹,我很快回來。”

聽到聲的秦見深:“……”

他把湯藥一口悶完,喚住她,“阿梨,讓娘買些紙筆回來。”

“知道啦!”

三人出發走到村口,沒坐牛車。

蘇梨看看方向,發現不是去府縣的路。

“娘,咱們不去府縣嗎?”

田桂蘭搖搖頭,“去鎮子。”

隨即想到婚契,她恍然,“對了,那個婚契,我很老四說了,回頭等他身子養一養,讓他親自帶你去辦。”

蘇梨不疑有他,應好。

到了鎮子,蘇梨尋地方賣番薯,田桂蘭要去買米麵和藥,把秦春月留下跟她作伴。

“好好跟著你四嬸,別把人丟了。”

秦春月噗呲一下就笑起來,“好嘞,奶你放心,有我在四嬸丟不了。”

大半筐番薯擺在地上,她好奇問:“四嬸,這些你準備賣多少文?”

蘇梨躊躇道:“六十文?”

“這麽多?!”

一斤五花肉要十五文,這半筐番薯可以買四斤五花肉了。

蘇梨心裏打鼓,“多嗎?”

小時候吃的一小個就三十多文,她現在賣六十文一斤,應該也差不多吧?

剛巧有人問價,蘇梨就順口說了。

“六十文一斤。”

那人沒見過番薯,一聽六十文一斤直接掉頭走了,嘴裏還嘟囔,“土疙瘩哪裏是什麽好東西,還六十文一斤……”

同樣震驚的還有秦春月。

六十文一斤?!!

這價錢是不是有點高?

秦春月都沒見過番薯,也沒吃過,但想來菜也就是那個味兒。

“四嬸,這個價兒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她委婉提醒。

蘇梨琢磨了下,“是有點不合適。”

一小包紅糖就要一兩銀子。

雖然番薯不比紅糖,那也是甜的,還好吃。

考慮到鎮子畢竟不是蕪州城那等大地方。

“那就一百文一斤吧!”她敲定。

如果實在賣不出,她可以央求田桂蘭,看看能不能帶去蕪州城賣,那邊說不定有人認識番薯。

秦春月目瞪口呆。

這怎麽還漲了四十文呐?

真要一百文一斤,那這半筐番薯,豈不是能賣二兩銀子?

她被這個猜測嚇到了。

兩人賣了一上午番薯,問的人寥寥無幾。

正當秦春月以為賣不出去,連安慰的話都想好了的時候,來了位老爺,把大半筐番薯都包圓了!

包!圓!了!

別說秦春月不可思議,蘇梨也驚喜極了。

對方直接給了三兩銀子,她把筐一塊送人了。

摸著到手的銀子,說不開心是不可能的。

在這之前她最多的積蓄,也就打絡子的十幾個銅板。

雖然二百兩還是很遙遠,卻給了她一些信心。

秦春月還跟做夢一樣。

那番薯到底是什麽,怎的價錢賣這樣高還有人買?

田桂蘭背著米麵和藥包來找二人的時候,見她們兩手空空,小姑娘臉上的笑意更是藏都藏不住。

“賣光了?”她詫異問。

蘇梨笑著點頭。

“筐子呢?”田桂蘭左看右看。

總不能那麽大個藤筐也賣了吧?

“那位老爺給的多,就把藤筐一起送他了。”蘇梨解釋說,“一會兒我再買個藤筐回去。”

家裏藤筐一共就三個,少一個用到的時候不方便。

田桂蘭沒問賣了多少錢,秦春月倒是有些藏不住話。

“奶,那番薯我從沒在山上見過,如果有咱們也可以去挖,能賣一百文一斤呢!”

田桂蘭瞪大眼,嗓子都劈了,“多少??”

秦春月伸出一個手指頭,表示她沒聽錯。

田桂蘭立馬看向蘇梨。

“春月沒哄您,確實是一百文一斤,那位老爺出手大方,半藤筐番薯賣了三兩銀。”

她話鋒一轉,“不過這東西確實少,我小時候聽娘說,番薯是番國的食物,遊商帶來的,咱們大雍境內沒有番薯。”

田桂蘭的心就歇了。

老四媳婦說的沒錯,這東西要是有,早給人翻出來傳的人盡皆知了,哪還會等著讓她們挖?

“走吧,去布莊。”她擺擺手。

鎮上隻有一家布莊,秦春月的絡子,就是賣給布莊裏。

簡單的一文錢一個,稍複雜的兩文錢一個。

總共賣了二十文,又買了五文錢三十根的彩線。

蘇梨無事也會打絡子,便也拿了三十根。

田桂蘭則是在看細布。

“阿梨,來看看,喜歡哪種顏色?”

蘇梨睜大眼睛。

“別這麽看我,你幾個嫂子進門的時候我都送了禮。”田桂蘭摸著麵前幾塊布。

她昨兒個看見了,蘇梨帶的衣裳很少,還都是打補丁的。

好歹是自家養大的閨女,那蘇家竟然連身新衣裳都沒給做!

這幾塊細布摸著都還成,可以給阿梨做身新衣裳。

布莊老板娘挨個報價,“細布十八文,細坯布十三文。”

坯布是未經染色的素布,也不是純正的白,而是微微發黃的色,通常用來裁裏衣。

蘇梨一算,一件衣裳十尺布,就要一百三十文,還是不算裏衣中衣的時候。

“娘,是不是有點貴了?黑白粗布才八文一尺。”

老板娘就掩唇笑起來。

“哪有小姑娘年紀輕輕穿黑白粗布的,可不吉利。這細布是細麻絲紡織的,比粗布不知舒服了多少,不磨皮膚,還軟,剛才出去的那位夫人,一下買了兩匹呢。”

“深褐和靛藍的粗布也行,十文一尺。”蘇梨冷靜道。

田桂蘭沒理她,滿是老繭的手搭上一塊藕粉暗花緞。

“喲,伯母眼光真好,今兒個南邊剛來的新緞子,六十文一尺。”

饒是田桂蘭,手也忍不住一抖。

蘇梨更是吃驚。

她想起昨晚秦見湖送來的細布和緞子,加起來豈不是要三百多文。

恰逢此時,門口傳來驚呼。

“桂蘭嫂子?”

田桂蘭扭頭一看,是秦家族親的妯娌,劉翠雲。

劉翠雲身邊還跟著她小兒媳方盼兒,兩人皆是細布衣裙。

“哎喲,還真是你啊桂蘭嫂子,來這買什麽?”那滴溜溜的眼珠子一掃,落在藕粉緞子上,眉毛一挑,“這緞子?”

“娘,您別這樣說,堂伯母家連細布都穿不起,應當是來買粗布的。”方盼兒把手裏拎的籃子放下,不留神腕子上咕嚕嚕滑下隻銀鐲子。

劉翠雲不輕不重地叱:“你這孩子,萬一你堂伯母就是來買這緞子呢?”

方盼兒驚奇睜大眼,“是嗎,堂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