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殺了他，以後我護你
不知向下墜落了多久。
當沈群玉睜開眼時，她正身處昏暗的山洞內，地上是堅硬的石壁，摸上去是濕漉漉的冰涼之感。
‘這是哪裏？’
她有些愣神，起身四處探索起來。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在剛才下落的時候，有神秘的力量將他們三人給分開了，相對於顧青蘅和裴九淮，沈群玉現在顯然是還沒有力量獨自麵對。
念及此處，沈群玉隻能深吸一口氣。
現在隻能先等著了，萬一亂跑恐怕會遇到危險。
……
沈群玉隻是在原地等待了片刻，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愈來愈近，她下意識站起身。
而在昏暗的山洞裏。
她衣角處的八卦道紋，還在隱隱閃爍微光。
沈群玉沒有著急於上前，反而警惕地凝視著不遠處，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後才鬆了口氣：“公子。”
“嗯，我來找你了。”
一身黑底金紋的男人踱步而來。
他嘴角依舊噙著笑，有幾分無聊的慵懶，瞥了眼沈群玉後，輕聲道：“別怕了，我不是在這嗎？跟我走吧，趁著裴九淮找到建木之前，我們得先拿到。”
“知道了，公子。”
沈群玉點了點頭，緊接著跟了上去。
望著男人高大又熟悉的背影，沈群玉有些猶豫地開口：“公子，光是上麵的婆娑鬼域就已經如此危險了，接下來爭奪建木，我也能跟著你？”
顧青蘅和裴九淮哪個都不好對付，她一介凡人，又不可能從他們手裏搶到建木，亂來的話，容易死。
但走在前方的男人卻隨口回答。
“原本就要帶你來，我能護住你，別想太多。”
“公子？”
聞言，沈群玉卻忽然腳步一頓，漂亮的眼眸中神色有些波動，聲音微啞：“公子，你……你不是說，若非是裴九淮來了，你根本沒打算帶我來嗎？”
她猶疑的話語響起。
猛然間察覺到了什麽，沈群玉連連後退幾步。
可走在前方的那道高大身影，就在下一刻消失不見，突兀地出現在她的身後，驟然逼近，帶起一陣涼風，沈群玉本能地想躲避，卻被一隻大手按住肩頭。
原本懶散的語調此刻變了。
沈群玉看著那青綠的衣角，整個人都有些僵硬，而此刻的裴九淮微微俯下身，貼在她的耳畔，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沒想到，我居然露餡兒了。”
“果然，顧青蘅沒有在這裏時，你真是半點柔順和乖巧都看不到了，沈姑娘，你著實傷我的心了。”
裴九淮感慨著，看著少女宛如炸毛的貓兒似的。
感受著耳畔那溫熱的呼吸，沈群玉瑟縮了下，轉移了話題：“裴公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這裏就是那個元嬰修士的埋骨之地，所有來到這裏的人都會被分散開，我和他是修士，所以能用神識接收到這裏的信息，你做不到罷了。”
“那個修士名為雲庭，之前也算是赫赫有名，不願意傳承消失，所以把所有進來的人都分散考核，最後通過考核的才能獲得建木枝幹，和他的傳承。”
“隻不過，恐怕雲庭也沒想到還能有凡人進入這裏，所以你就被傳送到山洞，算是半流放了。”
聽裴九淮說完，沈群玉這才理解了。
可發現他依舊站在自己的身後，用指尖勾著一縷發絲，態度顯得親昵又曖昧，她整個人都有些發毛。
“裴公子，我們……貌似還沒這麽熟吧？”
沈群玉尬笑一聲，想躲在一旁。
可身體卻被無形的威壓牢牢桎梏在原地。
誠如她之前所想，哪怕裴九淮表現得再溫和，他骨子裏的強硬和不容反抗，是和顧青蘅如出一轍的。
裴九淮微眯起眼，聲音親切極了：“我看不慣顧青蘅，如果可以，最好能殺了他，因此我對搶他的東西，都很感興趣，而你對他的道很重要。”
“所以，我就更想搶過來了。”
沈群玉：……你們的矛盾能不能別帶上我。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我隻是一介凡人，當不得這麽重要，裴公子恐怕是想多了。”
裴九淮沒有解釋，反而話鋒一轉。
“我們做一個交易吧，沈姑娘。”
“你知道你的處境很危險嗎？”
“對於顧青蘅而言，你是他入道的契機，不論結果如何，他的紅塵問心劍典練成了，是他殺你；若沒練成，他背後的天劍門也會殺你，防止你影響他。”
裴九淮的聲音溫和，卻讓沈群玉的心格外冰冷。
而他輕笑道：“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沈姑娘，到了最後，你們隻會成為仇敵，而麵對仇敵——”
“要不斬草除根，要不……廢了你！”
聞言，沈群玉的手緊握著，垂眸不語。
可裴九淮卻似乎是看穿了她內心的波動，有些憐惜地用手觸摸著她的麵容：“我知道，你應該也想修仙，成為修士吧，至少能得到掌控自由的能力。”
“沈姑娘，我來自道門，哪怕顧青蘅如何說我的壞話，至少我幹不出廢人靈根天資一事。”
“天劍門不一樣，來自天劍門的他也不一樣。”
良久的沉默，沈群玉閉了閉眼，小聲道：“裴公子，你到底要說什麽，就算是真的，我能反抗嗎？”
“拿好這個。”
緊貼著她的男人笑得更溫柔了。
幾乎將她半個身體摟在懷裏，柔聲細語地安撫。
一把匕首被塞入沈群玉的手中，裴九淮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這就是交易了，沈姑娘，爭奪建木的時候，他定然會護著你，你隻需要拿出匕首即可。”
“你無需做任何事，拿出來，就能殺了他。”
他說著，一邊用指尖繞著少女的發絲，承諾道：“隻要你做了，我可以帶你回太一道門入宗修煉，也不用再擔心是否會被人廢了，是否會被人殺死。”
“顧青蘅死了，以後——”
“我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