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出逃進度30%,大佬他發瘋了
可就在沈群玉心都涼了半截的時候,那隻青麵獠牙的劫氣厲鬼雖然沒有被控製,但就像是被虱子騷擾似的,有些不耐地撓了撓,下一刻——
“滾——”
宛如驚雷般的咆哮響起!
青麵獠牙的劫氣厲鬼嘶吼一聲,層層氣浪湧出。
在這一瞬間,迸發的劍意和劫氣自巨劍出爆發而出,擊碎了大片的寒冰,冰氣和黑霧四散。
沒想到,竟然直接削掉半個山巔!
但好在這一擊不為了攻擊,或是傷人,單單隻是為了拍走虱子般,所以全部落在了周圍環境之上。
而秋鴻此刻也從劫氣幻化的幻象中脫身,恰好被爆發的餘波籠罩在其中,他本就是金丹期修士,倒是不會受傷,隻是被寒氣糊了一臉,稍顯狼狽。
‘是個好機會!’
沈群玉強忍著疼痛。
她冒著風雪和溢散的餘波,朝著山下一路跑去。
秋鴻自然是感知到了沈群玉的氣息消失,可是他現在卻沒時間去抓人,而是緊緊凝視著這千百年來第一次異動的封印之劍,麵色微微有些難看。
後山的封印和天劍門的安危息息相關。
相較而言,沈群玉的事比起來也是不值一提。
被偷襲後又被拖入幻境,現在還得處理麻煩,麵容俊秀的青年也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頭疼,他捏了捏眉心,摸出傳訊玉簡,有些無奈。
“罷了,暫且先放過你,隻能先聯係師尊了。”
而此刻的沈群玉,還在往山下跑著。
但整個天劍門位於北之極,漫天都是鵝毛大雪,她跑得匆忙,狼狽地向下滾落,撞在巨石上。
這麽一撞,沈群玉感覺自己全身骨頭都要碎了。
但劇烈的疼痛,卻讓她清醒了過來。
剛才隻來得及逃跑,直到現在沈群玉才發現秋鴻似乎並沒有追過來,她並不覺得是自己跑得有多好,能躲得過金丹期修士的感知力和追捕能力。
‘看來是因為巨劍的異動了……’
沈群玉心道,但總算是能勉強喘口氣了。
這一次發生的事,算是給沈群玉敲響了警鍾,不僅是自己的無能為力,還有對‘厄’的使用。
若非青麵獠牙的厲鬼無意傷人,否則她早死了。
現在自己還太過弱小,就像是小孩子揮大錘,不僅震懾不了他人,反而在揮動時,就會把自己砸死!
好在這次運氣還算不錯,勉強逃了出來。
就在沈群玉倚靠著巨石休息時——
腳步聲由遠及近。
原本守在後山山腳下的兩個守山弟子,此刻正在往山上走來,他們一左一右分散開,四處搜尋著。
“多留心下,後山上有封印,能壓製感知力。”
“知道,隻是搜查個凡人而已,多大點事,隻是沒想到她居然能秋師兄那裏逃走,真是太離譜了……”
“你瘋了?!”
旁邊的守山弟子連忙道:“秋師兄的感知力可沒有被壓製,你別以為秋師兄脾氣好,就能亂說話,而且秋師兄也解釋了,是因為後山的封印異動,這才出了亂子。”
“而且這事和大師兄息息相關,不能走漏風聲,你要是敢多嘴,小心意外身亡,還不快找人!”
一聽這話,原本還在琢磨的守山弟子連連點頭。
沈群玉沒敢過多停留,便先一步離開,特意繞了遠路,避開了兩個守山弟子的搜尋範圍,往山下去,
既然這事不敢宣揚,自然不會有其他弟子追來。
隻是當沈群玉有驚無險地來到山腳下時——
不遠處,儼然是天劍門弟子的居所。
沈群玉頓時沉默了,估摸著在剛才的時候,秋鴻沒有追來,恐怕也是覺得她跑不掉吧……
短暫的沉默後,她在衣角處的八卦道紋上一摸。
下一刻,白玉麵具浮現在沈群玉的手中。
那麵具分明是玉質的,卻薄如蟬翼般,拿在手中輕如鴻毛,而在麵具裏夾著張紙條——‘你果然用到了,沈姑娘,直接戴在臉上即可,我儲存過靈力。’
“沒想到,最後居然是裴九淮幫了我……”
一時間,沈群玉輕歎一口氣,將千麵戴在臉上,下一刻白玉麵具忽然溶解,滲入皮膚內。
……
而此刻的後山上。
秋鴻蹲在封印之劍的下方,一手握著傳訊玉簡,一手結印,隨時做好迎戰的準備:“師尊,後山封印出問題了,沒有攻擊我,而是破壞了山巔的環境。”
侍劍尊者也沒想到,不由得道:“沈群玉呢?”
“她攻擊了我,然後趁封印異動時逃走了,我沒有去追,怕這出現意外,放心吧師尊,她跑不掉。”
侍劍尊者一愣:“她攻擊了你?”
秋鴻點點頭,沉聲道:“嗯,應該是大師兄給的護身之物吧?我也不太清楚,封印的異動,我倒是覺得和她沒什麽關係,她一介凡人,沒那麽大本事。”
“……先加固封印吧,秋鴻,處理好後山的事,你就趕緊離開那裏,不出預料——他快來了。”
聽到侍劍尊者的話,秋鴻有些疑惑。
他?
是大師兄麽?
可下一刻,他手中的傳訊玉簡被打飛出去,突然襲來的攻擊甚至快過了秋鴻的感知,整個人都被按在地上,還不等他反抗之時,衣襟被緊緊拽住。
秋鴻的眼底閃過一絲怒意,臉色有幾分難看,就在他回身攻擊的瞬間,不由得大驚:“大師兄?!”
此刻輕身而至的儼然是顧青蘅!
他的臉上再沒有了絲毫懶散的笑意,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好似被侵犯了領地的凶獸。
‘砰’的一聲,青年的臉上已經挨了一拳。
“大師兄,你冷靜一點!”
“……”
顧青蘅一言不發,又是幾拳招呼了上來。
嚇得秋鴻哪裏敢還手,下意識就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臉,半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來——他隻是金丹初期,而顧青蘅都已經是金丹巔峰了,哪裏打得過。
也虧得顧青蘅留手了,隻是用金丹期強悍的肉體力量揍他,否則秋鴻恐怕現在半條命都沒了。
但盡管如此,青年俊秀的臉上還是掛了彩。
倒是沒有讓他受傷,就是侮辱性極強——秋鴻現在算是知道,師尊剛才為什麽讓他趕緊走了。
直到顧青蘅冷靜下來,收手以後,秋鴻才躺在地上,有些吃痛地摸了摸臉上的淤青:“大師兄,不至於這麽狠吧,我偷你靈石時,你打得都沒這麽痛。”
“如果你不是我師弟,如果他不是我師尊。”
顧青蘅此刻已經站起身,垂眸時,冷冷地凝視著秋煜,平穩的話語裏是努力抑製住的戾氣:“我不會這麽離開大殿,你剛才也早就死在我劍下了。”
聞言,秋鴻的動作一僵,下意識抬頭。
可麵前的師兄卻讓他有幾分陌生,隻是一字一頓地開口:“最後問一遍,我的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