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我後悔了
可是現在,沈執川忽然開始慌了,他後悔了。
這樣一個人,他就該死死地抓在手裏,為自己所用一輩子。
“這還不明顯嗎?你的手下出了叛徒,而且是個很重要的人,能夠截了我暗中遞給你的書信,此人必是你的心腹,隻是不知道這麽多的心腹之中,究竟誰是那個叛徒,又或者,叛徒不止一個。”
盛挽辭靠在牆上,根本看不出求生的意誌,她在沈執川的麵前,**裸的嘲笑沈執川的無能。
“沒想到啊!蕭國的攝政王沈執川,也有被自己人捅刀子的時候,你說這些事情到底發生了多少,有多少各方而來的消息被暗中截斷,你全然不知呢!”
盛挽辭眼裏閃動著興奮的光芒,沈執川看著盛挽辭這嘲笑的模樣,一把抓住了盛挽辭衣領,把人拖出了這個牢獄之中。
從刑部大牢一直到王府之中,盛挽辭沒有絲毫的反抗,同樣也不顧臉麵,就這麽被沈執川扯著,腳步虛浮的跟著走,一路都在笑。
沈執川為了自己的臉麵,還是遮蓋了行蹤,隱蔽了消息,暗戳戳的把人帶到了王府之中。
這一路上,盛挽辭看著外頭透進來的光亮,心裏大約算出了時間來。
在牢裏凍了一夜,又發了一通瘋,肯定已經過了自己和蕭諶約定的時間,隻要自己活著,蕭諶就一定會來救自己。
“阿辭,隻要你能將本王手下這些人分辨清楚,本王就留你一條命,日後你還是盛大人,如何?”
沈執川已經想了很久,他始終無法分辨自己的屬下之中,究竟有多少人背叛自己,又是誰在背後唆使,這種事情可沒有那麽好探查。
此人在沈執川的麵前都沒有暴露半分,根本摸不到頭緒,這會兒他倒是打起了盛挽辭的主意。
“我是個死人,死人是辦不了事情的。”盛挽辭聽了這話笑的很是溫柔笑意,在她這隔岸觀火看熱鬧的笑容下,語氣揶揄又涼薄。
沈執川看著這樣的盛挽辭,心裏揪的一疼,此刻,他很後悔把人丟到大牢裏去關了一夜泄憤。
“本王錯怪你了,這些日子就在王府之中好好養著,讓宋清煙親自來伺候你,就當是本王給你的賠罪。”
沈執川看著盛挽辭蒼白的臉色,有些瘋狂的模樣,心裏的那份不忍持續煽動他的情緒。
盛挽辭忽然來了興致,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沈執川,隻是那惡劣的趣味不加絲毫掩飾,直勾勾的盯著沈執川,“那我可以讓宋清煙跪著給我洗腳嗎?”
沈執川噎了一下,煩躁頓時湧上心頭,此刻他是真的很想一刀砍了盛挽辭,這樣就不會在有什麽不如意的,偏偏他舍不得這麽做,哪怕盛挽辭就是這樣一直跟自己作對,一直陰陽怪氣的,他還是不舍得真的把人給殺了。
“你受了刺激,有些瘋魔,本王不與你計較,一定會治好你的。”
沈執川的語氣很平靜,視線從盛挽辭的臉上移開。
“哦!又不殺我了,那還怪失望的。”
盛挽辭靠著身子,一言不發,目光落在空洞之處,就像一個木頭人一樣,沒有絲毫的生氣。
王府後院兒,一個偏僻的房間裏,盛挽辭被關在其中,外頭有很多人在把守,盛挽辭就這樣被軟禁了。
這一夜一天的時間裏頭,蕭諶已經派出去了十幾批人手,明裏暗裏的尋找盛挽辭的身影,更是直接給盛府送了一道入宮覲見的聖旨。
管家發現盛挽辭失蹤之後,立刻告訴了傳旨太監,此事也迅速傳揚出去。
在管家有意的鼓動和傳播之下,盛挽辭突然失蹤一事,已經在朝臣百官的家中開始散播。
蕭諶更是借用這個機會,抽調了不少人手開始尋找盛挽辭。
這些消息當天就傳到了沈執川的耳朵裏頭。
如今的盛挽辭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蕭諶找人的手段更是沒有什麽特別的,直接張貼公文,讓張安在兵營之中抽調人手,全城搜尋。
這事情一鬧開,沈執川更加頭疼。
人就在他的府上,滿京城的人都知道盛挽辭是沈執川的麾下,如今盛挽辭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沈執川卻沒有絲毫的動作,任誰看了都會心生疑惑。
盛挽辭在王府之中住的倒是舒坦,有府醫照顧著,藥喝著,熱湯熱茶的不斷,就連吃吃喝喝都是按照盛挽辭的口味供應,這等圈禁倒是讓盛挽辭有了休養生息的功夫。
又一日過去,盛挽辭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精氣神養的好了不少,進來伺候的人見著盛挽辭已經恢複了以往的冷靜模樣,沈執川才親自過來見了盛挽辭一麵。
“阿辭,你倒是很有些本事,你人在王府裏關著,外頭卻全都是關於你的消息,這是你給自己留的後手嗎?”
沈執川看著盛挽辭冷靜了許多,立刻用這件事情開始問責。
盛挽辭此刻已經冷靜下來,麵對沈執川也沒有平日裏的恭敬和順從。
“你直接一刀把我殺了,屍體丟在街上,手腳做幹淨,自然會沒事的。”
盛挽辭看著沈執川的目光依舊冷冰冰的,再也沒有了以往那些克製的情意和溫柔。
沈執川眉心微簇,看著盛挽辭這幅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不怕的樣子,他倒是覺得十分新奇。
這樣的盛挽辭他曾見過,在那個到處都是戰火的宮殿之中,沈執川救下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
“你在激怒我,想讓我親手殺了你,對嗎?”
沈執川這會兒倒是溫柔了下來,看著盛挽辭這張清雋的臉,心底直癢。
“對啊!可惜你不上當,要是你能親手殺了我,也算個不錯的結果。”
盛挽辭輕笑著,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你想讓本王先殺了你,然後在得知一切真相後,痛心疾首,悔不當初,日夜都要受折磨,你要用你的一條命折磨本王後半生。”
沈執川越說,臉色越難看,目光越辛辣,仿佛已經看穿了盛挽辭的一切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