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為謝玉琅操碎了心
“哼!前日謝玉琅打人是在徐夫子眼皮子底下發生的,還能有什麽隱情!”
白何翻了個白眼,“若世子妃和徐夫子要為其遮掩,那我們就公堂上見!”
“好啊。”
薑黎點點頭,笑眯眯道:“淩啟伯府隨意。”
她樂見其成。
“世子妃!”
徐子儀大為驚詫,若是上了公堂,那對謝玉琅來說,無論是清白與否,都不是好事。
但他腦子一轉,瞬間就明悟過來。
隨即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他這個師妹啊,還真是為謝玉琅操碎了心。
薑黎當著他和白何的麵說要上公堂,好一招以退為進,此乃陽謀。
淩啟伯府是絕對不敢真上公堂。
其一,無論謝玉琅清白與否,永寧侯府和淩啟伯府上了公堂那可就是全京城的笑話,乃是雙輸的下下策。
其二,薑黎敢直言不諱上公堂,那十有八九此事有隱情,薑黎才會有底氣這麽說。
白何麵色一僵,果真愣住,語氣都不那麽篤定了。
“世子妃……真願意對簿公堂?”
“嗯。”
薑黎點點頭,她此世不會再幫謝玉琅一分一毫。
若是需要落井下石,那她是極其願意的。
不過,淩啟伯府的膽子可能不夠大,而徐子儀八成也會誤會她的意思。
所以,她特意下了一記狠藥,直接送客。
“白管事,我就等著京兆府的消息了,請。”
然後她又看向徐子儀,“徐夫子,你與諸位夫子的印信我都已看過,這些日子勞煩你們費心。”
“本就是我強求你們前來京城,如今你們既有要事,也不好再耽誤。”
她拿出六封厚厚的信封,遞給徐子儀。
誠摯道:“夫子,祝你們一路順風。”
白何一張臉漲得通紅,被薑黎兩句話架在了火上,進退維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而徐子儀則苦笑不已,薑黎這是逼著他表態了。
罷罷罷。
正當徐子儀要開口之際,門外突然一聲呼喊。
“娘親!”
謝玉琅小旋風似的衝到了薑黎麵前。
乳燕投懷,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您嚇死我了!”
天知道他被丫鬟強行抱走時有多絕望,他以為,他再也見不到薑黎了!
“放開!”
薑黎卻沒多高興,原本帶著笑意的臉頓時沉沉如水,毫不溫柔的將謝玉琅的手掰開。
嗬斥道:“沒規沒矩,離我遠些!”
往日謝玉琅最厭惡她一天一天規矩禮儀拘束他,隻要她提及,他就會撒氣遠離。
這一次,也不例外。
“我不!我……”
謝玉琅本想再耍無賴,繼續粘著薑黎,但是一看薑黎的臉色。
他頓時不敢了,站的筆直筆直,小臉也繃了起來。
扭頭又看見徐子儀和白何,心中一咯噔,意識到前日裏自己上學惹的禍上門了。
謝玉琅趕緊理了理亂的不成樣子的衣裳,原先隻是眼眶紅的,現在臉蛋也燒紅了起來。
他朝徐子儀和白何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學生見過徐夫子,見過客人。”
這一套動作像模像樣,倒是有幾分薑黎的影子。
“玉琅少爺多禮!”
謝玉琅闖進來可算給了白何一個台階下,他鬆了一口氣,反倒是扯出了一個慶幸的笑。
扭頭白何對薑黎甚至有幾分討好。
“世子妃教子有方,玉琅少爺有世子妃的風範!”
徐子儀倒是挑剔的打量著謝玉琅,並不是很滿意,語氣不鹹不淡。
“你隻是還不算特別蠢笨,禮儀尚需繼續練習,不可懈怠。”
“是,夫子!”
謝玉琅乖乖的聽訓,然後就站到了薑黎身邊,抬眸悄咪咪的偷看薑黎。
他已經按照薑黎的要求做了,薑黎是不是高興一點了?
是不是要像以前那樣誇他了?
但,謝玉琅抿緊了下唇,心裏打鼓。
薑黎的臉色為什麽沒有半點鬆懈下來的意思,反而依然沉著臉?
而白何被徐子儀刺了一句,反倒是自在了許多。
他瞧著薑黎不悅的臉色,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世子妃,我看,我看當日恐怕是真有隱情!左右玉琅少爺也來了,不妨再問問玉琅少爺!”
徐子儀看向臉色越發難看的薑黎,心裏明鏡似的。
當著他的麵對謝玉琅不假辭色,薑黎這是苦肉計啊!
他自然是要幫薑黎。
“當日確實是隻有其他人的指認,傷得最重淩啟伯府公子又昏了過去。謝玉琅未曾開口辯解,現下正好問問清楚。”
徐子儀看向謝玉琅。
“謝玉琅,你且好好說說前日到底是怎麽回事?”
莫要辜負了薑黎的教導。
當著徐子儀的麵,薑黎壓著唇角,怒氣強壓在心口。
她這個徐師兄對她很是了解,現在她無論是幫謝玉琅還是落井下石,徐子儀都會當成她在幫著謝玉琅。
而且,這件事也確有隱情。
雖然十三年後已經完全聽命於謝雋和謝嫣的謝玉琅是個孽障,但現在僅僅六歲的謝玉琅還做不出打斷同學手臂的事。
相反,謝玉琅還是淩啟伯府公子白墨宴的救命恩人。
前世白墨宴是三日後晚上才清醒,所以,她以別的證據證明了謝玉琅的清白。
這一世,她不管此事,今早淩啟伯府才會上門討說法,再晚一點,恐怕就是上門感謝。
薑黎心情越發糟糕,若謝玉琅不曾跑來,現下白何應該已經離開,徐子儀也請辭了,便是白墨宴醒了澄清也無濟於事。
偏分是謝玉琅來了!
謝玉琅一直注意薑黎的臉色,見薑黎神情越來越陰鬱,他臉色一白,竟然是幹脆利落的道歉。
“對不起,夫子,白墨宴手臂的確是因我而斷,那些同學是我打的,夫子也是我罵的。”
“你!你這個混賬!你可對的起你娘親!”
徐子儀瞪大了眼睛,萬沒想到“隱情”就是實情。
他冷下了臉,一慣的溫柔都維持不住了,一把抽出戒尺。
“伸出手來!”
謝玉琅抬眼看了一眼薑黎,薑黎還是不理他。
他的眼睛瞬間就紅了,眼眶中漫上了點點水光,但還是伸出左手。
徐子儀盯著謝玉琅的手,揚起的戒尺頓時停在了空中。
“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