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安國公府的請柬
“啊!!!”
謝雋的慘叫再一次驚飛枝頭鳥雀,撲棱棱的像是那院子裏要殺人了似的。
薑黎鬆開手,一巴掌將謝雋推開。
謝雋一個屁股墩摔在地上,捂著被生生捏斷的左手手腕,疼得失了聲,慘叫都叫不出來。
“青竹。”
薑黎站起身,悠悠地走到謝雋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謝雋。
“世子爺前些時間腦子被砸壞了,手還不小心骨折了,快將世子送回杜鵑院,再去請大夫來仔細醫治,萬不能給世子留下什麽後遺症才是。”
她要出去藥穀,這段時日,可不能讓謝雋有機會跑出侯府去。
“是,世子妃。”
青竹笑眯眯地領了兩個孔武有力的下人進門,不由分說堵了謝雋的嘴。
謝雋睚眥欲裂,可是根本反抗不得,直接被下人像是死人一樣拖了出去。
“砰砰!”
床榻上驀地傳來聲音,薑黎轉頭一看。
眼歪嘴斜,一半邊身子抖得像是羊癲瘋一樣。
而還能動的左半邊手,更是不要命地拍打床榻。
醜陋的臉麵猙獰恐怖,如野獸一樣,想要撕咬薑黎。
“啊啊!概!似!”
可惜,根本就聽不得她到底說了什麽話。
薑黎唇角一揚,轉身往內室走了兩步。
窗外的陽光正好,越過窗花,輕柔地落在了薑黎臉上。
她往前的幾步,像是有一層金光織就的華裳披在了她的肩頭。
像是神明。
“夫人怎麽突然如此激動?”
距離床幔還有兩尺,薑黎停下了腳步。
她看著侯夫人的臉,好心情道:“莫非是嫉妒世子有大夫照料?”
薑黎說著自己沒忍住先笑出了聲,她掩了掩有些放肆的笑容。
“侯夫人放心,你現在中風偏癱,口齒不清,但我作為你的兒媳,多少也能明白你的意思。”
看著薑黎清淩淩像是刀一樣的目光,侯夫人斷斷續續的怒罵頓時跟卡詞了似的,全堵在喉頭,不敢再說出來。
當日薑黎想要殺她的記憶又翻滾上心頭,侯夫人瞪著大眼,臉上青青白白,竟是出了一層細汗。
薑黎方才毫不猶豫的扭斷了謝雋的手,若是現在薑黎動手對她做些什麽,也絕不會有人發現!
“啊啊!不、不……”
求饒的話倒是稍稍的讓人聽清楚了一些,薑黎冷嘲一聲。
她微抬下顎,揚聲喊道:“杜嬤嬤。”
“是,是!”
在門外庭院候著的杜嬤嬤連滾帶爬的進了內室,撲通跪在薑黎腳邊。
一臉諂媚,“奴婢見過世子妃!”
薑黎掃了杜嬤嬤一眼,“杜嬤嬤,近來府中人事變動劇烈,隻有你夫人身邊陪了多年的老人,深知夫人的習慣。如今夫人半癱,便要勞煩你好好照料。”
“至於你以前的錯事……”
薑黎微微頓了頓,“可將功抵罪,但是抵成什麽樣,還要看你是如何照料夫人的了。”
杜嬤嬤前世作為殺她的行刑之人,必然是不能輕易放過的。
隻是在讓她付出代價之前,再發揮些作用,也算是為她再積累些功德。
“世子妃仁慈!奴婢領命!”
杜嬤嬤大喜過望,甚至於激動地哭出聲。
“奴婢一定好好地‘照顧’侯夫人!”
抬起頭,涕泗橫流的老臉望著侯夫人,竟是露出了一個笑來。
“啊啊啊!”
侯夫人滿目驚恐,尖嚎刺耳又難聽,可勁的拍著床榻。
薑黎不耐煩的蹙了一下眉,“嘖,真吵。”
杜嬤嬤連忙爬起身,一個箭步上前。
“啪!”
大蒲扇一樣的手穩、準、狠地扇在了侯夫人臉上,頓時沙啞的慘叫就消失了。
侯夫人從靠枕滾到了床內,兩眼昏黑,腦瓜子更是嗡嗡作響。
而杜嬤嬤轉過身對這薑黎鞠躬卑膝,老臉笑得滿是褶子,“世子妃。”
“不錯,好好照料夫人。”
薑黎略微頷首,對於杜嬤嬤的反應尚算是滿意。
隨後她便轉身便離開了鶴榮堂。
剛回了東院,玉枝就拿出一摞花貼。
笑吟吟道:“世子妃,昨日花神消息傳來,就有人往府上遞來了不少花信箋。”
花信箋便是祈福的花簽,年年被選出來的花神都會收到,然後再第二日送去花神廟。
名聲越大,越是能收得多。
而薑黎收到的花信箋可比往年貴妃薑檀收到的還多!
薑黎隻是掃了一眼,“這些花信箋按照往年的習俗送去花神廟。”
玉枝點點頭,將花信箋都端了下去安排。
不大一會兒,玉枝又拿著一封請柬遞到了薑黎手邊。
“世子妃,是安國公府陳夫人的帖子。”
薑黎翻看著請柬,眉梢微挑。
這請柬描金丹紅,封麵上是安國公府的家徽印記。
倒是出奇的隆重。
隻有舉辦大宴,請柬上才會烙印家徽印記。
她嫁到永寧侯府七年之久,但一次安國公府的宴會請柬都沒遞來過。
青竹是最為清楚安國公府內是個什麽樣子,她一臉憤憤。
“世子妃,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昨日宮內的事情今天已經是傳遍了整個京城,更不要說他們永寧侯府。
那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薑檀假冒陸大儒弟子,傳言還謀殺雍王郡主,私通乞丐!
安國公府要掩蓋薑檀的醜事,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造出另一個大的醜事。
而他們最順手的就是,利用薑黎。
薑黎可是新鮮選出來的花神,還是薑檀的庶妹。
一旦她出事,那麽就不會有人再在意薑檀的事情,興許在安國公府的推波助瀾之下,薑檀的事情都會變成是被人汙蔑。
所以安國公府現在送請帖給薑黎,擺明了是要將薑黎當成擋箭牌!
“是啊。”
連玉枝都點點頭,“世子妃,國公府怎麽會突然遞給您請柬呢?”
她雖然入府的晚,但是也是知道薑黎的娘家安國公府等於沒有娘家。
“我也想知道為什麽會送給我……”
薑黎將請柬放下,柔柔一笑。
“好在時間也不長,就是在後日。靜候便知,青竹,你仔細安排好車馬人手。”
反正安國公府不找她,她也要找機會回去安國公府的。
無論是七年前的賬,還是這一次的山匪襲殺。
前世今生,安國公府欠她的,欠她孩子的,也該如永寧侯府一樣,一件一件的還他們。
才說著,庭外又吵吵嚷嚷的。
“你讓開!”
謝玉琅的聲音帶著急躁,“我知道娘親回來了!我要見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