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薑佑麗
第一卷 第636章 薑佑麗
像往常一樣,這天薑佑麗仍舊穿著她那件標誌性的黑色的破舊大氅,要知道,這天的溫度足有27、8度,街上的女孩子大多穿的很清涼,薑佑麗身上的大氅很厚重,雖是敞著披在身上的,但仍能讓人感覺到那大氅中的溫度很高。
在大氅裏麵,薑佑麗穿著一件很素的灰色t恤,下麵是條卡其色的七分褲,露著一段潔白的小腿,腳上踩著一雙很久的黑色高幫帆布鞋。如果不是因為外麵披著黑色的大氅,她裏麵的這幾件衣服倒是挺像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穿的,但配上大氅後,就顯得特別不和諧了。
油黑的頭發在頭後束著一條才過肩的馬尾辮,因為天氣熱,她走的也快,進到冷飲店時,薑佑麗臉蛋紅撲撲的,一腦門的汗。
感受到冷飲店裏的冷氣,薑佑麗終於舒服的吐了口氣,擦了額頭上的汗珠,朝段曉萱和金夢怡走了過去。
段曉萱坐的位置正對著冷飲店的門口,她先看到薑佑麗到了,友好的朝薑佑麗招手:“這邊,小麗。”
金夢怡這時也扭過頭,朝金夢怡看了過去。見到金夢怡身上穿著奇怪的大氅,金夢怡秀眉微微的蹙了一蹙,她搞不懂這女生為什麽如此不嫌熱,冬天穿大氅也就算了,如今已經進入盛春,馬上都到夏天了,她竟然還穿大氅,她難道有大氅強迫症嗎?
薑佑麗和段曉萱回招手,目光一觸後,她眉頭微微一揪,似是有些猶豫。但還是低著頭朝兩個女孩走了過去。
這家飲品店的座位都是沙發卡座,金夢怡見薑佑麗過來了,便起身將自己的座位給薑佑麗讓了出來,她坐到了對麵段曉萱身邊。
薑佑麗來到桌邊,朝兩個人點頭致意。然後靦腆的坐到了兩個人對麵,期間都不敢用眼睛去看兩人。
“你熱不熱啊?把外麵的大衣脫了吧。”段曉萱也搞不懂薑佑麗為什麽穿這麽多,而且已經進店坐下了,她還沒有脫衣服的趨勢,不由問了一句。
薑佑麗連忙搖手,用有些蹩腳的中文講說:“不。不用。”
段曉萱無奈一笑,道:“那好吧,你喝什麽,我幫你點。”
“我……給我……一杯水,就可以。”薑佑麗小聲講著。樣子顯得很害羞,好像對麵坐著的是她喜歡的男孩子似的。
金夢怡撿薑佑麗實在太含蓄了,直接招手叫了服務員,給薑佑麗點了一杯和她們一樣的橙汁冰飲。
隨後段曉萱向薑佑麗表明了來意,她們來主要就是探望探望薑佑麗,沒別的事,她們想問問薑佑麗突然就不來劇團了,是不是因為小鄭。如果薑佑麗被小鄭欺負了。那一定要說,她們會替薑佑麗做主的。
薑佑麗的冰橙汁上來了,薑佑麗用吸管吸了一口冰橙汁。享受著那涼爽的感覺,小聲對段曉萱和金夢怡道:“小鄭哥,沒有欺負我,我不去劇團,和他沒關係。”
段曉萱不解道:“那你為什麽不來了?我記得你很喜歡表演啊。”
金夢怡點頭表讚同,她也聽說過薑佑麗喜歡表演的事。其實願意參加他們那個公益性話劇團的團員。都是非專業的演員,都是一幫平時愛好演戲的普通人。薑佑麗當初被小鄭拉去她們劇團後。雖然靦腆含蓄,但誰都看得出來。她其實挺喜歡劇團那種氛圍的,不聲不響的聽從著導演的指揮,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特別聽話,特別享受表演。突然就不來劇團了,這裏麵肯定是有原因的。
薑佑麗猶豫著看了段曉萱一眼,叼著習慣問段曉萱:“小鄭哥,是怎麽和你們說的,我為什麽不去劇團?”
段曉萱笑道:“那小子跟我們胡扯,說你招鬼,不想影響到其他人,所以才不來的。嗬嗬。”
薑佑麗聽得心窩一觸,低著頭委屈的道:“他果然還是說了……”她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小鄭,不要將這件事講出去,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萬沒想到,小鄭也是個大嘴巴,將這事講了,這讓她心裏還挺難過的。
段曉萱和金夢怡看到薑佑麗這種態度,都是一愣。段曉萱不敢相信的問:“小麗,你不會真的……?”
金夢怡也驚訝的問:“小鄭說的都是真的?他去你家那天……撞到髒東西了?!”
薑佑麗不敢看兩個人的眼睛,委屈的低著頭,微微點點,算是承認。她實在不敢看兩個人知道她是這樣一個“怪胎”後,會用什麽眼光看她。
金夢怡意識到薑佑麗招鬼,再看薑佑麗這個陰鬱的披著大氅的形象,著實嚇了一跳,恨不得立刻就跳開桌子,和薑佑麗躲遠點,以免惹“禍”上身。
段曉萱看薑佑麗這個反應,卻是眉頭緊鎖,半天無語,琢磨了琢磨後,她問薑佑麗:“小麗,你別害怕,你是不是被小鄭欺負了,然後跟他一起編謊話呢?什麽招鬼不招鬼的,這些都是編的吧?要知道,這些話最早時是我開玩笑說的,小鄭拿來演藝了一下,然後讓你也跟他一起騙我們?”
段曉萱生出了這樣一個新奇的思路,她覺得薑佑麗似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或許真的被小鄭給欺負了,然後又不好意思承認,畢竟,這個時代的少女還是很含羞的,不願承認自己已經失身之類的事。然後她就隻能編這樣的謊話來搪塞大家了。
薑佑麗明白段曉萱這麽問的意思,連忙搖動雙手,道:“小鄭哥,真的沒欺負我。是我,影響了他,讓他受驚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薑佑麗說著,委屈的眼眶都要紅了,顯得特別自責。
段曉萱還是不信,道:“你確定?他沒欺負你?”
薑佑麗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苦澀道:“他真的,沒欺負我。錯的都是我。不應該請他進我家。我好久都沒和男孩子,單獨相處過了,是我,大意了……”
段曉萱聽著薑佑麗的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勁,金夢怡也覺得薑佑麗這個態度有點奇怪。什麽叫她好久沒和男孩子單獨相處了?錯的是她,請小鄭進家門?難道是她,反“欺負”了小鄭?不會吧!看這小女孩的歲數,不過十七八歲,她怎麽可能反“玷汙”小鄭呢?而且就算她真“玷汙”了小鄭,那小鄭也是心滿意足的被“玷汙”才對。她道什麽歉啊?
段曉萱很認真的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薑佑麗猶豫著,委屈的,斷斷續續的將那天小鄭死皮賴臉進她家,然後看到女鬼爬窗的事情講了。其描述過程和小鄭給金夢怡她們講的基本吻合。
段曉萱和金夢怡聽過後,都有點慎得慌了。因為薑佑麗講這件事的態度很平靜,事情講述的很客觀,特別真實,沒有演藝的成分,這讓兩個人都意識到,這件事八九不離十,很可能是真的了!
金夢怡咕嘟咕嘟的將冰橙汁喝光了,來壓驚。段曉萱那邊也喝了大半的果汁。她有點無法想象和麵對薑佑麗這樣一個女孩子了。想當初在劇團時,她們經常和薑佑麗一起排練,也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會不會招來什麽麻煩。她們不會也都被那些“好朋友”盯上了吧?
薑佑麗感覺到段曉萱和金夢怡都在害怕,倆人表情都有點僵了,她連忙解釋說:“你們不用怕,我穿著隱身衣呢,現在不會招鬼,請放心。不會連累到你們的。”
段曉萱皺眉道:“隱身衣?”
薑佑麗扶著自己的大氅,道:“就是這件。是我家鄉的大仙送我的。這衣服道名叫‘赫連紅砂血辟邪鬼衣’,專門辟邪用的。我隻要白天穿著這衣服,那些‘好朋友’就看不到我,也不會來找我。”
說著,薑佑麗看到大氅胸前左邊沾了個很明顯的髒點子,她用雪白的手指搓了搓,卻搓不掉,隻好無奈的對兩人講說:“這衣服越來越髒了,但不能洗……”
段曉萱見薑佑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裏相當同情對方。如果換做是她,總是被鬼找上門,那她非得被嚇劈了不可!薑佑麗能熬到現在,肯定經曆了太多太多,她真是吃大苦了。
金夢怡則心想怪不得每次見薑佑麗她都穿著這件破舊的大氅呢,原來這是辟邪衣。她也有點同情薑佑麗了,甚至和薑佑麗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想當初,她在香江受折磨時,和薑佑麗的處境應該差不多。但還好,她很快就從那種狀態中解脫了,但看薑佑麗的現狀,似乎很難逃脫掉陰鬱的命運,這該如何是好呢?
薑佑麗其實很想和別人說說她身上的事的,但又難以啟齒,怕別人把她當怪物看。這不是杞人憂天她自己瞎擔心,是因為她之前和別人講過這些後,別人都用有色眼光看她,甚至她的家人都將她當怪物對待,給她轟的遠遠的,這是真的傷透了心,現在才不敢也不願輕易和人接觸的。
已經很久都沒和人講過這些了,現在見段曉萱和金夢怡還有勇氣坐在對麵聽她講,薑佑麗便仗著膽子,從大氅的內兜裏掏出來一個裝有烈酒的扁瓶,低著頭擰開瓶蓋,灌著讓自己喝了兩口酒,感受著衝頭的後勁,借著這種身體上的痛苦,她這才覺得心裏舒服了許多。
金夢怡和段曉萱就坐在薑佑麗對麵,她倆聞到了濃烈的酒氣,知道薑佑麗在喝酒解愁,心裏不由更替這個可愛的朝-鮮族小姑娘心傷了。
薑佑麗喝過酒後,目光變得大膽了許多,看著段曉萱和金夢怡道:“你們真的不用害怕,白天,隻要我穿著這件隱身衣,就不會給任何造成麻煩的。”
金夢怡揪心的問:“那晚上呢?你穿這衣服管用嗎?”
薑佑麗苦笑,搖頭,那樣子心酸極了。這件他們當地出馬仙送她的衣服,隻能在白天辟邪,晚上因為她體質的特殊性,就算藏在九陽寶塔裏,都會被“好朋友”們發現。
段曉萱關心的問:“那晚上你怎麽辦啊?”
薑佑麗指指自己的扁瓶酒壺,道:“靠這個。”
金夢怡好奇的問:“這也是大仙送你的……辟邪酒?”
薑佑麗再次苦笑搖頭。道:“這是普通的高度數白酒。我隻要喝多了,睡過去了,就沒事了。”
段曉萱聽得都想哭了,有很多人都有酗酒的惡習,那也是為了紓解壓力。但薑佑麗這個,完全靠酒來麻痹自己,才能逃脫恐懼,這樣的人生,真是太悲哀了!
“怎麽會這樣子的。”段曉萱替薑佑麗鳴不平,道:“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招這些東西的啊?有沒有找大師看過?”
薑佑麗又喝了口酒。道:“大概在五年前,我還在上初二的時候,我們去春遊,那天下雨,校車走山路。打了個滑,翻進了山穀。我們班上的老師,同學,還有那個司機,全都死了。我不知道怎麽就被救活了。從那以後,我就有這個招東西的毛病了。和我相處的比較多的人,像是家人,也會受到影響。看到那些找我的髒東西,他們都被嚇壞了。後來就請了我們當地很有名的大仙來幫我看,他說我這是命劫。解不了,一輩子都會這樣。他還說,我這算是半個度靈者了,可以幫到那些髒東西,功德無量,就算有更厲害的大仙能給我治。最好也不要治,因為我積這一輩子功德。可以為家人和自己帶來幾生幾世的福報的。”
薑佑麗是用很苦澀的口氣在講述這些事的,顯然。為了這所謂的福報,她犧牲了太多太多,她真的有些承受不起了,但也不知道該怎麽解脫。
段曉萱不忿道:“這算什麽積德啊,你是不是被江湖道人給騙了,真正厲害的大師肯定能幫到你的。”
金夢怡也道:“對對對!小麗,其實我也經曆過和你類似的事,那時我的狀況比你凶險的多,但有厲害的大師一出馬,立刻就幫我化解了!你身上的事肯定也能化解的!”
段曉萱喜說:“對哦,阿怡,你還有沒有香江那位大師的聯係方式啊?讓他幫小麗化解一下。小麗肯定是被她們家鄉的江湖道人給騙了。”
薑佑麗苦笑著搖搖手,道:“我沒被騙,這確實是我的命運,我雖然無可奈何,但不得不承認,我這條命是撿回來的,這輩子應該去積德……”
段曉萱打斷薑佑麗,道:“誰給你灌輸的這種錯誤思想啊!肯定是那個江湖騙子吧!太缺德了!”
薑佑麗緊張的道:“萱萱姐,你千萬不要這麽說,我們家鄉那位大仙是遠近聞名的高人。他是我們林吉最有名的出馬仙,幫過很多人的,他不是什麽江湖騙子。”
金夢怡一怔,道:“出馬仙?”
薑佑麗道:“你們不知道出馬仙嗎?”
金夢怡搖了搖頭。
段曉萱卻道:“我知道。南茅北馬嘛,南方多茅山道士,北方多出馬仙人。”平時素愛八卦,段曉萱對這些事都有些了解。
所謂的“出馬仙”,其實就是北方特別是東北地區原始宗教薩滿教的一種延續。古時候人們信奉神鬼,所以有了薩滿教巫師這個行業,延續到今天,就是出馬。其是修煉有成的精靈神怪出山為濟世渡人,在人群中選出自己的弟子,借弟子人身行善渡人的人。
按照傳說,巫師是可以與鬼神交流和傳達信息的人,是一個建立於凡人與神靈之間互通信息的一個職業,其負責的是上傳下達,把神的旨意帶給凡人,然後把凡人的要求傳達給天神。這種文化傳承到今天,就演變成了出馬的形式。
更具體的說,“出馬”是指一些動物仙,例如狐狸,蛇,黃鼠狼,包括杜星河很忌諱的刺蝟等等,修煉數百年,然後為自身修煉或接受上天正神的任務,來到凡塵積累功德(一說采集陽氣),以達到位列仙班,成為正修仙神的目的。動物仙中以胡黃蟒常最為多見,道行最高,所以被世人稱為四大家族,相傳家族內又以胡三太爺,胡三太奶最為著名,負責統領及監管天下出馬的仙家。
為了修行,或因接受了任務,想開堂出馬的仙家們,想積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但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或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所以他們選擇有仙緣和悟性的人類做為香童,人們又叫做出馬弟子,來與其相互配合以附體的形式來度化世人,所以人間了就又多了一個職業——出馬弟子。
弟子與仙家的緣分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累世的緣分,弟子前生曾是正神或菩薩的童子,又或是精靈家族的一員,仙家與其前世曾是父子,兄弟,或是師徒,同門的關係。弟子本身就有著一定的法力,隻不過是經曆了輪回無法運用,還有這些弟子有的是有過而下界,有些是接了任務下世度人,所以,從生下來開始,就和仙家們捆綁在了一起,一起度人,積累功德,共成正果。還有一類弟子是家族延續的出馬緣分,也就是其家族祖先曾供奉過仙家,後來祖先過世,出馬仙家們功德還未積滿,依舊逗留於人間,所以要繼續找弟子幫起延續堂口香火濟事度人。就這樣,他們從原先的弟子的後代中去選擇一位較有慧根的子孫去繼承堂口大任。
那些弟子,因輪回轉世而忘卻了自己是誰,自己的責任和法力。又加上生在了這個現實並且講求科學的時代,對這些事情隻能是半信半疑。所以仙家通過一些手段,如無法查明無原因的病痛,人生中的各種苦難,來告訴弟子點化弟子,讓弟子相信仙道之事,了解自己的任務和責任。同時打通弟子的相關竅穴,以方便仙家日後與弟子傳達信息及更便利地使用弟子的身體。這也叫做事磨和病磨,通過這些磨難,也讓弟子體察人生的苦難與艱難,發出幫助眾生的意願。等弟子通竅完畢,及知道了自己的任務及責任,了解了自己此生來到人間的目的,明白了自己應該接下堂口,真心的去普度世人的時候,這些磨難也就相繼結束,仙家師傅們也就與其合成一體,共同修煉及接受考驗。待一切就緒,就立堂出馬,結緣度人。
出馬仙通常都是給人看病的,薑佑麗這種“疑難雜症”,自然也是他們的解決範圍。
給薑佑麗看“病”的,是他們當地一個非常出名的出馬仙,薑佑麗的情況很特殊,她看似遭遇了很不幸的事,但在出馬仙眼裏,薑佑麗可以度鬼的機緣,實是大機緣,大福運。找薑佑麗的那些陰魂,主要都是不舍離開人間的,它們還有心願未了,隻要薑佑麗能為它們了了,就能順利的度化它們去到該去的地方。這其實是一件很積德的事。出馬仙想要這樣的機緣還要不到呢,所以他勸過薑佑麗,不要醫治她身上所謂的“病”,而是放寬心來接受這個命運。
薑佑麗那時還是正在初中的小姑娘,怎麽可能輕易接受這樣的事實?況且她這個毛病還會影響到身邊人,和她接觸久了的人,也會被那些“好朋友”盯上,所以搞的根本沒有人敢和她接觸,就連她的家人都給她拋棄了。
還是那出馬仙心地好,收留了薑佑麗那出馬仙本來想把薑佑麗收為弟子,後來和薑佑麗接觸一段後,出馬仙卻發現,隻要他在薑佑麗附近,那些好朋友就不敢來找薑佑麗,他影響了薑佑麗的機緣。
不得已,那出馬仙隻好給薑佑麗安排到遠離林吉幾千裏的福灣,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也不得不“拋棄”了薑佑麗,不能再和薑佑麗聯係,以免影響到薑佑麗的福德機緣。
出馬仙最後送給薑佑麗的,就是那席祝福和鼓勵薑佑麗的不治病感言,以及薑佑麗身上那件可以讓她白天過的安心一些的辟邪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