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女多嬌,世子折腰

第140章 往事不堪回首

哪怕宋落落淒慘成如此模樣,宋婧郗還是覺得不夠。

她總會變著法的克扣宋落落本就不多的吃食。

宋落落倒也爭氣,哪怕宋府上下都瞧不起她,卻也自立自強,昂著倔強的小臉不願低頭。

然而在宋家水深火熱的生活實在一眼望不到邊,剛巧兗州有了戰事,宋焱又該出征了。

臨行前,他將三位公子和宋婧郗都好生安頓了一般,便直接離開了。

完全忘了還有宋落落這個存在。

彼時宋落落已經十三歲,偷偷跟在眾哥哥身後,掩人耳目的功夫增長無數,倒跟著宋焱朝著兗州去了。

且剛好大齊國麵臨多事之秋,內憂外患不斷,正是用人之際,但凡出了家門,四處張貼的都是征兵啟示。

宋落落灰頭土臉,穿著也像小乞丐,可她看著征兵啟示莫名入了神。

待緩過神來時,她已經揭了一張啟示,站在了報名的地方,且宋焱也不知所蹤。

她很瘦小,身形幹癟,與一眾排隊報名入兵營的小乞丐們無二。

大家都是瘦的脫了相的,聽說進了兵營能包了吃住,便眼巴巴的過來了。

宋落落在其中算最弱最小的存在,不起眼,卻眼神很亮。

兗州的戰亂持續了三年,三年期間,宋落落不知所蹤,府邸上下無一人在意。

隻有宋婧郗覺得無聊至極,以為宋落落自己死在外頭了,倒也樂得清閑。

沒了宋落落,她宋婧郗便是整個宋府上下最為受寵之女,高高在上的地位也不會被任何人威脅!

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

在軍營中,宋落落用身上全部的財產躲過了軍醫的身份檢查,以男子的身份混跡軍營,無一人察覺她的身份。

她夜夜睡大通鋪,鼻尖縈繞無數的汗臭腳臭,卻十分滿足。

她覺得,軍營的生活,比宋家好了太多。

兗州以北,為燕北。

燕北乃蠻荒之地,將士們個個凶神惡煞,虎背熊腰。

為了防止兗州的新兵當無意義的炮灰,宋落落得了一年的緩衝時間。

雖然她是所有新兵中跑的最慢的,力氣最小的,也是身手最弱的。

可是笨鳥先飛,勤能補拙。

三百六十個日日夜夜,她總是將同一個動作練習一千遍一萬遍,是以熟能生巧。

燕北設立的戰場,在漠州。

那處兵荒馬亂,狂風夾雜著沙礫,將所有新兵黝黑的皮膚風化的越發粗糙。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漠州在宋焱帶領的宋家軍衝鋒下,成功收複,全軍上下皆歡呼雀躍。

宋落落也立了不小的功勳,因著用了假名字,所以宋焱並沒有發現,宋駱是宋落落。

他聽起手下的將士提起過,這個喚作宋駱的小夥子,在新兵連中天賦最低,卻最是努力,所以有了如今的成就。

凱旋回京前,宋焱便起了心思,想詢問宋駱如此堅持不懈的人,是否願意加入宋家軍。

而這傳喚何其隱秘,宋落落莫名其妙被喚進了將軍帳,便是和親生父親大眼瞪小眼。

宋焱自然氣的不輕,可請功折子已經遞了上去,大齊國自古以來,從未有女子當兵的先例。

宋落落是頭一個。

為了不給宋家曆代摸黑,宋焱罰了宋落落。

回京以後,他隨意找了個由頭,將宋落落的一切功勳抹去,旋即再一次將她關進了柴房。

宋婧郗得知宋落落三年不見,竟是偷偷跑到兗州和漠州當兵,以和宋焱獻殷勤,當下氣的掀了梳妝台,把全部胭脂水粉盡數砸了個稀巴爛。

在宋焱進京述職時,她便按耐不住,帶著如玉去找宋落落的晦氣。

然宋落落在外曆練三年,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唯唯諾諾,畏首畏尾的小姑娘。

那髒兮兮的,破破爛爛的頭花依然被她小心翼翼的保存著,那是曾經那個敏感脆弱的自己。

那夜,宋婧郗氣勢洶洶的來,是痛哭流涕的走的。

她萬萬沒料到,宋落落那賤人,居然三年不見,就狂的如此這般目中無人!

且仗著會點武功,便敢對她大言不慚!

之後,宋婧郗便求著宋焱給她備了一條銀鞭,發誓要蓋過宋落落的威風。

不過宋家平了燕北之亂,軒轅雲飛起了疑心,且民心所向為宋家,朝中又無製衡宋家的存在。

秦家本該可以製衡,然而功勳與喝退燕北人的宋焱對比,著實小巫見大巫。

萬般無奈下,軒轅雲飛卸了宋焱的兵權,將宋焱意欲遣出京城。

宋焱本就是個直來直去的糙漢子,麵對不計其數的文官撚酸,也是牙癢癢的緊。

再加上不知為何,宋落落偷偷參軍一事走漏了風聲,使得宋家在京城的話題熱度水漲船高。

為了不引火燒身,且兗州以北也變得太平,想來近年燕北人不再敢輕舉妄動,宋焱便直接拖家帶口回了兗州。

之後便是戰事再起,軒轅雲飛以防萬一,派了新將鎮守漠州卻屢戰屢敗,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

而宋落落則是被宋婧郗尋了法子灌了毒藥,想方設法將她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如玉處理的幹幹淨淨。

是以宋落落穿越而來那般淒淒慘慘戚戚,倒是巧勁用的得心應手,連著暗殺九個成年大漢也不在話下。

此時的宋落落全然沒有先前的記憶,此時還在擔心南寒溪究竟出了什麽事,也對馬上逃離淮安王府一事,很是躍躍欲試。

宋婧郗的心思倒也好猜。

無外乎是嫉妒宋落落是宋焱的親生女兒,唯恐寵愛被分了去。

她受不了從泥地之中飛向雲端,又重新變得一無所有的生活。

也嫉妒宋落落生的一副好相貌,恨不得把她殺之而後快,又怕做的太過,惹了家人不開心。

得知宋落落在淮安王世子的庇佑下,日子過得風生水起,她便又坐不住了。

喝退彩月,又盯著丁一退下的位置,她眸光閃了閃。

宋落落那賤人總是走狗屎運,不如趁著南寒溪受傷,一鼓作氣派人殺了她,以絕後患得了。

反正現在她失蹤了,哥哥們也不在乎。

想到這裏,她眼底閃過一抹厲色:“青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