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無妄之災
在烏卡其被自己的機智所沾沾自喜時。
戴望舒尋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隨意對付著吃了一些,實在沒了能去的地方,便解開了衣服,趴在石頭上讓太陽曬了曬傷口。
本想著曬一曬能舒服些,沒想到竟是越發癢了起來。
戴望舒無奈,隻得回了山洞。
山洞裏,衣渡等人早已宣泄完畢,洞內鼾聲震天,甚至於站在洞口都能聽到鼾聲帶來的回音。
戴望舒心裏舒了一口氣。
好歹是撞不上那辣眼睛的場景,不至於晚上做噩夢。
她尋了個角落蜷縮著身子,眯著眼睛休息起來。
遠處,莉莎因為極度疲累,甚至沒有心思管下身的極度酸楚與痛苦,當場昏了過去。
巴珊卻死死地盯著在場的所有人,尤其是衣渡和莉莎,她看向他們二人的眼神仿佛淬了毒那般。
都是這兩個賤人,害的自己受此蹉跎!
巴珊緊了緊手裏的碎石頭,鋒利的棱角劃破了她的手心。
她眸光閃爍,旋即閉上了雙眼。
現在還不能殺了莉莎這賤人,若是隻有她一個人,滿足這八個畜牲的欲望,恐怕不等熬到離開遼西境地,不出一夜,她便會被活活玩死。
再說衣渡。
巴珊的眼睛冷了幾分。
若非此人帶頭,剩下的七個草包怎敢對她如此無禮?
既然敢做,便要做好隨時赴死的代價!
烏卡其人逢喜事精神爽,待到天快黑了,才悠哉悠哉回到了山洞之中。
他甚至破天荒的給在場的十一個人分別帶了些吃食,催促在場眾人加速朝著西方前進。
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遼西,去往蒲城!
否則,難免夜長夢多!
隔天,趕了一夜的眾人沒了力氣,昏昏沉沉趁著天亮休息了一會。
隻是在醒來的時候,發現一個兄弟已經死於非命。
不知道他臨走前是多麽的痛苦,隻能瞧見他滿是猙獰的傷口在脖子上,且清楚的能夠看到,那脖子上的傷口多且雜亂。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多話,就連烏卡其對此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他自然不會在意人是怎麽死的,被誰殺了的。
剛好幹糧快沒了,既然是上天的饋贈,自然得好生品嚐一番。
剩餘的十人吃的香,隻有戴望舒一個人縮在角落沒有動靜。
靠著前些天曬幹的水草,戴望舒得以撿了一條命。
去到遼陽國的路,比想象中走的更累,更磨人。
好在連著兩天,都有同伴突然死去,不至於眾人活活餓死。
烏卡其也有些焦躁起來。
若是速度不能再提一些,他總覺得危險!
彼時,宋瑾瑜已經帶人殺出了遼西邊界。
望著一眼看不到頭的荒涼山頭,宋瑾瑜不得不有些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
按理來說,像烏卡其那般陰險狡詐的小人,就該鋌而走險才是。
倒是宋瑾瑜運氣不太好。
他走的太急了,生怕趕不上烏卡其一行人,快馬加鞭直奔遼西邊界而去。
烏卡其一行人先是在懷東碰了釘子,而後隻敢在深夜小心翼翼的摸索前進,速度便因此差了許多。
這便使得宋瑾瑜剛剛好和烏卡其錯開。
宋瑾瑜皺著眉頭,看了看遠處荒涼的山頭,總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此次出動,純粹是宋瑾瑜個人的意思。
畢竟是主事大將軍,帶走一千士兵的實力還是有的。
隻是……
來了遼西邊界,繼續往西去,便是遼陽國地界了。
遼陽國素來固守一派,與大齊國並非友好國,雖然覬覦大齊國的地大物博人傑地靈,卻也並沒有付諸行動。
畢竟對遼陽國而言,解決內憂,才是立國的根本。
看來一國之主膝下的孩子太多,也並非什麽普天同慶的好事。
若是兄弟姐妹一條心,那自然是欣欣向榮。
可若是但凡一人離了心,其餘的手足便會拔刀相向,曾經最親近的人,一眨眼間便成了彼此最痛恨的存在。
宋瑾瑜感慨一番,想起自家的幾個兄弟姐妹,不由得有些欣慰起來。
除了宋落落那個掃把星,另外的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雖然平日裏鬧騰了一些,倒也還算輕省。
宋瑾瑜身邊,宋寅抱拳,遲疑一番開口:“虎威將軍,咱們已經追殺到邊界地帶。”
“若是繼續往邊界去,恐怕容易引**亂。”
“甚至導致遼陽國對大齊國宣戰。”
宋瑾瑜看著遠處蕭瑟的景象,心裏的不甘漸漸凝聚起來。
無論如何,他也不願意相信烏卡其沒有來這裏的事實。
於是乎,宋瑾瑜大手一揮,直接安排麾下的將士們一字排開,在邊界周圍排除可疑痕跡。
他本人則是跟宋寅站在一起,看著千裏之外幾乎縮小到幾乎看不清的那個黑點,緩緩開口:“那裏,是不是遼陽國的邊界驛站,蒲城驛站?”
宋寅抱了抱拳,解釋道:“每個國家的邊界驛站都有著絕對規定,非本國族人帶隊不得超過百人,否則便試做對本國的挑釁。”
“大將軍,若是懷疑烏卡其已經藏匿到蒲城,卑職覺得可能性很低。”
一邊說著,宋寅一邊解釋了起來。
“我等從燕北快馬加鞭,一路趕來此處,途中並沒有發現任何烏卡其的蹤跡。”
“再加上此處一片荒涼,烏卡其若是當真想從這裏逃走,如此寬闊的視野,他如何有膽子強行穿過?”
聽著宋寅頭頭是道的解釋,宋瑾瑜的心涼了半截。
而讓宋瑾瑜心涼了的消息,還有一千將士在周遭巡邏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蹤跡的消息。
如此這般,便更加證明了烏卡其並非走了西方逃跑路線的這條路。
宋瑾瑜沉默了,良久才回想起來揮手,把旁邊負責匯報情況的士兵揮退。
辛辛苦苦從京城來燕北,他本意是為了給“虎威將軍”的名號正名。
可是,真正見到了戰場的殘酷,他便有了懼意,恨不得轉身就離開戰場,再也不回來。
可千裏迢迢費盡心機來了燕北,當真無功而返倒也罷了。
現在不眠不休帶著兄弟們追了這麽久,卻撲了空。
他當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