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顏嫡女

翻手為雲成貴女 075 他的用心

天氣轉涼,舒安夏開始喜歡賴床,隻要不是固定的“請安日”,她都盡量拖到過了辰時三刻再起床,顧瑞辰也摸清了她的規律,一般來找她,都是過了巳時才來。

靜靜地躺在**,舒安夏盯著頭頂的雕花木梁,算算日子,她來這裏,都有大半年了,在這半年多,她從開始小心謹慎、時時都在備戰狀態、有名無實的嫡女,到今日有了顧瑞辰的守護,不用擔驚受怕,不用腹背受敵,不用提心吊膽的自處,她似乎已經磨平了她的性子,不似之前的鋒芒畢露,但是……

“吱呀”一聲門響打斷了舒安夏的思緒,舒安夏輕輕地轉過頭,隻見碧雲拎著兩件棉裏襖子進來。

“六姑娘,這是老太太派人送過來,說讓您試試合不合身。”

舒安夏怔了一下,這個時候就開始籌辦冬衣是否早了一點?而且,府內的冬衣置辦按理說該是二夫人才是。

“怎麽就接了呢,其他園子也是老太太置辦了不成?”舒安夏一邊起身,一邊問著。

“當然不是,老太太隻給了六姑娘做了新衣呢。”碧雲揚了揚眉,一臉的驕傲。

還是因為倪姨娘?舒安夏搖了搖頭,自我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從公主離開之後,老太太也沒再接倪姨娘回“福康園”,三老爺舒正易回來之後,老太太更像是變了一個人,不住祠堂了,也不像以前一樣,時不時地往“夏園”跑,打聽倪姨娘的病情,而是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舒正易身上。

這會兒,老太太專門給她做了棉襖子,又是何意?

“六姑娘,你怎麽了?趕快來試試,等會顧公子來了,也讓他看看姑娘的新衣。”碧雲眼睛亮亮的,最近隻要一提起顧瑞辰,就合不攏嘴。以前的時候,碧雲總是燕公子長、燕公子短的,後來也不知道顧瑞辰給她灌了什麽藥,現在碧雲對燕離歌是絕口不提,隻要是有機會,碧雲這小丫頭就念叨一次顧公子。

舒安夏輕笑著搖了搖頭,“碧雲,先給我梳妝,我們去拜謝老太太!”

碧雲愣了愣,又看了看手中的棉襖子,這才反應過來,將手中的棉襖子往舒安夏懷中一塞,便匆匆忙忙跑出去打水。

舒安夏盯著手中那兩件較輕的棉裏襖子,襖子的裏外,都是用上等的桑蠶絲勾麵,抽絲、雙麵繡都是數一數二的上等工,別看隻是兩件不起眼的襖子,老太太可是費了心思。

舒安夏捋了捋秀眉,自從舒冬煙和陳子琪定親之後,舒府的最近的日子還算平靜,李氏園子裏的趙媽趙平都不見了蹤影,二夫人好像一下子老實了,舒冬煙舊疾複發,至於老太太…。

搖了搖頭,碧雲已經把水打來,看著舒安夏臉上豐富多彩的表情,有些詫異,卻也沒多說什麽,忙忙乎乎半個時辰,梳妝打扮好,又提了些點心,便去了“福康園”。

舒安夏剛到“福康園”,便聽到裏麵的陣陣傳出的爽朗笑聲,進去一瞧,才知道三叔舒正易也在。

舒安夏畢恭畢敬地上前,先給老太太行了禮,又朝著舒正易福了福身。

舒正易一看到她趕忙起身,老太太咳了幾聲,舒正易轉過頭看了幾眼老太太,又諂笑著坐了回去。

老太太擺了擺手,“六丫頭,來,到祖母這來!”

舒安夏眨眨眼,走到老太太旁邊,老太太的手臂搭上了舒安夏的腰,“看我們六丫頭真是大姑娘了,等明年的及笄禮,祖母一定要得給你風光大辦。”

舒安夏趕忙屈了屈膝,笑意盈盈,“謝謝祖母。”

老太太滿意地點了點頭,抓過舒安夏白皙的小手,握在掌心,“都是一家人,別那麽客氣,來,先坐下吃點點心。”

舒安夏這才注意到桌上的點心,一份橘皮酥,一份金絲蛋黃皮,一份美麗豆沙,還一份葡萄檸檬圈。都是她平時最愛吃的東西。

舒安夏揚了揚眉,挨著老太太坐了下來,拿起一塊橘皮酥,放入口中,入口即化。輕輕彎了彎嘴角,“祖母的廚子手藝總是那麽好。”雖然味道兒跟上個廚子有些差別,但是這個的手藝,似乎更精進一些。

老太太笑意更濃了,滿臉的慈愛,“六丫頭還喜歡吧?自從上次那個廚子走了之後,祖母就一直派人搜羅著,這你三叔回來,也開始惦記著這事兒,這不,今日你三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找到了跟上個廚子同師而出的廚子,趕忙帶了回來。我這一嚐啊,還真不錯。”

“這三叔對祖母的孝心,真是感天動地,夏兒佩服!”舒安夏舔了舔唇瓣,橘皮的香味兒仿佛還留在唇齒間,她輕笑了一聲,故意裝作沒聽懂老太太的話。

從她進來那一刻,她就看出來了,老太太故意先送了兩件新襖子過去,努定了她一定會來謝恩。然後又和三叔準備了這一桌點心,當然最主要的就是三叔找的這個廚子,看老太太之意,這要是送給她了。老太太和三叔頻頻向她示好,難道是為了……

“曖——”老太太拍了拍舒安夏的手,“你三叔這廚子,可不是給我找的,那是要給六丫頭你呢!”

終於把話挑明了,舒安夏佯裝驚訝地回望老太太,然後趕忙起身,屈膝,“祖母厚愛、三叔厚愛,夏兒怎麽敢當?”

老太太一臉不讚同,表情變得肅穆,“有什麽不敢當的,你三叔是長輩嘛,長輩給予,你隻管接受就好!”

舒安夏為難地看了一眼舒正易,又為難地掃了一眼老太太,死死地咬著下唇,不語。

老太太一看舒安夏一臉的視死如歸的表情,一時心裏堵得慌,以她這些日子對舒安夏了解,她絕對是個精明的主兒,現在這副樣子,是跟她裝糊塗呢。

想到這裏,老太太的臉沉了半分,索性直接把話挑明,“六丫頭,你三叔的心意,你就接受了吧,其實你也猜到了,祖母和三叔是有事相求。不過說到底,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你能出點力,就順口說說,出不上力,也就算了,讓你三叔再自己想想辦法!”

既然老太太把話也挑明了,舒安夏也不在裝,收起臉上為難的神色,揚起嘴角,眨了眨眼,“祖母請說,您都說了都是一家人,當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夏兒有這個能力幫得上忙,定然義不容辭!”

老太太一聽,臉上的肅穆登時被一個慈祥的笑容所取代,“我就說夏兒是個懂事的,讓你不用擔心!”老太太說著,又拉著舒安夏的手讓她坐回座位。然後給舒正易使了使眼色。

舒正易屁股向前移了移,拉近了與舒安夏的距離,輕了輕嗓子,便幽幽地說了起來。

聽了半響,舒安夏終於聽明白了舒正易的意思,因為轉為京官之後,一直都是長公主在扶持他,雖然他在朝廷的立場一直都是中立,但是因為調動和派任,都是長公主直接指明,所以皇後一脈,想當然的認為他就是長公主的人。

這次戶部尚書孫正雲出事,顧瑞辰剿了孫正雲貪墨的所有金銀和財物,抄了孫正雲的家,卻不想,孫正雲將他的貪墨和賄賂過他的人,都寫成了一本冊子,而這本冊子,就落到了顧瑞辰手中。

冊子裏麵包含了朝廷內三分之一的官員,當然,也有身為戶部左侍郎的舒正易。

顧瑞辰在上交那份名冊之前,處理掉了他的名字。所有其他出現過名字的官員,無不被停職或者降職查辦,一時間,原本有競爭力去爭奪戶部尚書一職之人,也被砍掉大半。

舒正易心裏清楚,顧瑞辰之所以肯為他抹掉名字,都是衝著舒安夏的麵子,所以,舒正易感激的同時,也想試探一下,他自己是否有機會晉升戶部尚書這一職。

舒安夏聽到這裏,水眸忽閃忽閃,端起茶碗,輕輕綴了一口,“三叔,你也知道,朝廷向來的原則是——女人不幹政。夏兒承認,夏兒跟顧三公子有些交情,隻是,這政事,夏兒擔心,無從開口。”

舒正易聽著舒安夏如是說,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現在整個北國,就連朝廷官員都知道顧三公子非舒六小姐不娶,她還輕描淡寫的說‘有些交情’,這不是明擺著不想幫忙嗎?

看著舒潯易變化多端的表情,老太太蹙起眉,夏兒說的也在理,隻不過,朝廷律法規定是這麽規定,但是長公主不是女人嗎?皇後不也是女人嗎?

想到這裏,老太太清清嗓子,“夏兒不用為難,隻要看到顧公子,隨便說上兩句便可,畢竟這事兒也不是顧公子一個人說的算的,帝後那邊,也許會有更好的人選。”

舒安夏見老太太給了彼此台階下,趕忙點頭,“祖母說的是,夏兒記得了。”

之後三個人又隨便聊了下,快到午膳時間,舒安夏便找了個借口遛回“夏園”。

“夏園”內的一切整整齊齊,房內東西的位置,跟她出去的時候一樣,沒有絲毫移動。舒安夏詫異地揚揚眉,今日顧瑞辰竟然沒來。

百無聊賴地過了一天,當夜幕來臨時,她才發現沒有顧瑞辰的日子是這麽難捱。

雖然每日他隻是來兩個時辰,但是似乎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輕輕地歎了口氣,索性她連晚膳都省了,準備直接上床睡覺。

就在這時,她的窗子輕輕一個響動,隨之而來的,是那熟悉的香氣,舒安夏翹起唇瓣,她就知道如果他當日不來,定然會用各種方式告知她,不會讓她白等,果真,他還是來了。

下一秒,她的身子一個輕輕地旋動,就落入了那個熟悉的懷抱。

舒安夏輕輕扭動了一下身體,自從她嚐試幾次跟顧瑞辰對招,她發現了她的功夫跟他之間那永遠不可逾越的差距之後,她索性不再反抗,而是坦然接受。而顧瑞辰也像是習慣一般越抱越上癮,越抱越習慣,好像天生他的手就是該放到她的腰間一般。

舒安夏剜了他一眼,“今天怎麽這麽晚?”不過話一出口,舒安夏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這聲音聽起來怎麽像一個抱怨丈夫晚歸的妻子一般。

顧瑞辰心情大好地輕笑起來,兩個指頭一捏,夾了下舒安夏的鼻子,“丫頭,你想我了?”

舒安夏翻了翻眼皮,輕笑著嗤之以鼻,“自作多情。”

顧瑞辰揚了揚眉,手臂一收,忽然傾身上前,下巴搭上她的肩膀,舒安夏一個呆愣,身體一僵,耳邊傳來幽幽的聲音,“可是我想你了,怎麽辦,我已經有十五個時辰又一刻沒有看到你了!”

舒安夏怔了一下,昨日他有要事,匆匆來了一趟,便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大約是午時三刻……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股濃濃的感動從她心底湧出,沒想到,他竟然能記得這麽清楚。

他多希望他的丫頭能趕快行及笄禮,他好把她娶回府,沒有她的日子,他真是度日如年。

舒安夏也沒有說話,下垂著的雙手回抱他。

感受到她的回抱,顧瑞辰身體一顫,好看的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丫頭,我——”下一秒,他手臂收緊,提了一口氣,便帶著舒安夏從窗子飛了出去。

舒安夏隻感覺她的身子輕飄飄的,仿佛最後一次行動時跳的降落傘,她的耳邊刮過呼嘯的風,夾著那淡淡的、熟悉的香氣,她還依稀記得,顧瑞辰帶著她出來的前一刻,顧瑞辰仿佛說了一句“丫頭,我——”。該死的,為什麽她沒有聽到後麵的話?為什麽她的心裏自然而然地浮現出那兩個字?

雖然晚秋的夜晚較涼,但是她依然能感覺到她火熱的雙頰。顧瑞辰用輕功帶著她大約走了一刻鍾,他們就到了目的地。

雙腳落地的瞬間,舒安夏重重地舒了一口氣。顧瑞辰嘴角抽搐了一下,“丫頭,其實我的輕功還算不錯。”

舒安夏一愣,斜睨他,不明白為何他會突然蹦躂出來這麽一句話。

“所以,你不用每次都這麽視死如歸。”

顧瑞辰此話一落,這回輪到舒安夏眼角抽搐了,原來她臉上的表情,早已這麽悲壯了。

顧瑞辰輕笑著,十分自然地拉起了舒安夏的玉手,便望人群中走。

舒安夏這才注意到,顧瑞辰帶她來的地方,正式京都的主幹道。

今日的主幹道竟然異常的繁華,燈火通明,兩邊到處都是叫賣的小販,百姓們仿佛趕上了什麽喜慶的日子,各個盛裝打扮。舒安夏詫異地捏了捏顧瑞辰的大掌,“今日是什麽節日嗎?”

顧瑞辰笑著搖頭,臉上一副高深莫測。

舒安夏撅著嘴剜了他一眼,不說就不說,她早晚也能知道。

這時,路邊的一個賣冰tang葫蘆的小販映入她的眼簾,舒安夏興奮地拽著顧瑞辰過去,沒想到在古代也能買到冰tang葫蘆,小販熱情地遞給她一隻。

舒安夏趕忙接過,興奮地咬了一口。雖然味道跟現代有些差距,但是似乎更純正呢。

小販看著舒安夏滿意的表情,也忍不住吹噓起來,“我們這兒的‘冰tang葫蘆’可是咱‘北國第一家’去其他地方,絕對吃不到這麽正宗的。”

舒安夏搖著頭莞爾一笑,果真從古至今,商人們的可愛總是表現在為自己打品牌,也許現代的專利和廣告,都是從古代這種最基本的雛形發展起來的。

就在舒安夏思忖的瞬間,顧瑞辰傾身上前,用另一隻空閑的手,從她手中把冰tang葫蘆搶了過去。

舒安夏的嘴角一抽搐,還未等反應過來,顧瑞辰便把她已經咬了一半的那顆,吃了下去。

一股火苗倏然從心底用上頭頂,舒安夏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你——”。

顧瑞辰滿臉的饜足之色,吸了吸鼻子,“嗯,好吃!”

舒安夏咬著牙,剜了他一眼,這麽多呢,你老人家又不是沒錢,何必要跟她搶。

賣糖葫蘆的老大爺倒是十分有眼色,輕笑著直誇他們小夫妻恩愛。

舒安夏滿頭黑線,明明她還是個雲英未嫁的——舒安夏還未等自我陶醉完,顧瑞辰的話,卻想她想屎。

“娘子,為夫身上沒帶錢。”

舒安夏真想趕快把手從他的大掌中抽出來,跟他劃清界限,奈何顧瑞辰發現了她的意圖,反而握得更緊了。

舒安夏趕忙摸了摸身上,因為走的太急,她也忘記了帶碎銀,想著跟他顧大爺出來,哪裏還用得著她帶錢,不過顧瑞辰說完這句話,她就徹底覺悟了,平時他顧大爺出來,何時用過錢?

賣糖葫蘆的老大爺一聽顧瑞辰沒帶錢,他又看了看舒安夏為難的表情,登時臉色一變,“小丫頭,你們不是來騙吃騙喝吧?我看著你們穿得也不差,起碼也是個大戶人家的丫鬟吧,竟然敢今晚出來白吃白喝?要知道,今晚可是股將軍——”

賣糖葫蘆的老大爺剛說到這兒,話便被顧瑞辰打斷,“這個給你,足夠這隻冰tang葫蘆了!”顧瑞辰說著,便把從懷中掏出來的匕首遞了過去。

老大爺瞠目結舌,趕忙雙手接過匕首,收了起來。緊繃的臉也有了笑意,“這個小姑娘,再拿一隻、再拿一隻。”

舒安夏尷尬地看著他那把把柄上還帶著寶石的匕首,舒安夏的心那,真是悔恨到家了,丫的下次跟顧瑞辰出門,一定要帶錢。不過,剛剛那個老大爺似乎要說,今日是顧將軍——

到底他沒說完的話是什麽?

帶著一抹疑問,舒安夏看向身邊依然若無其事的顧瑞辰。

顧瑞辰的俊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晶亮的黑瞳中是滿滿的情意。

這時,一陣敲鑼打鼓聲吸引了舒安夏的注意,舒安夏拉著顧瑞辰的手,不自覺地走向擂台那邊。

擂台上圍著一個紅頭巾的男子叮叮咚咚地敲了一陣響鼓之後,一個花白胡須的老者,一抱拳。

“今日的‘月詩會’由老夫住持,歡迎各才子佳人踴躍參加,場下觀眾,就為共同評判。”老者說完,響指一打,幾十個婢女帶著文房四寶魚貫而出。

舒安夏蹙眉,用手肘碰了碰旁邊的顧瑞辰,“不是說‘月詩會’是秋夕民間獨有詩會嗎?這秋夕已過數日,為何今日還會有‘月詩會’?”

顧瑞辰聳聳肩,嘴邊帶著壞笑,“娘子,為夫又不是萬能,哪裏知道?”自從剛剛那個老大爺說了一句小兩口,顧瑞辰就赫然發現,“娘子”這個稱呼,可比“丫頭”順口多了。於是乎,他想當然的就開始叫上了“娘子”。

舒安夏臉一紅,加重了手肘的力度,“不許亂叫,誰是你娘子!”

顧瑞辰看著她的樣子,愈發高興。

這時,旁邊傳來了幾個人小聲的議論,“怎麽又辦了個‘月詩會’?”

“你不知道嗎?聽說是顧將軍心愛的女人錯過了秋夕的‘月詩會’,所以重辦了一場,而且這次的規模和得勝者的銀錢,翻了幾倍呢!”

“顧將軍真是好,對一個女人都這麽用心,我要是能嫁給顧將軍這樣的男人,那真是死而無憾了。”

“去你的。你什麽身份,還敢異想天開?”

“當個小妾當個通房我也願意啊!”

……。

舒安夏聽著這才明白了今晚如此“熱鬧”的緣由,一股濃濃的感動襲上心頭,舒安夏眨眨眼,又吸了吸鼻子,顧瑞辰,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娘子——”

見舒安夏不說話,顧瑞辰試探地叫了她一聲。

舒安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壓低聲音,“不許叫娘子!”

“丫頭娘子!”

舒安夏滿臉黑線,這叫什麽稱呼啊!

顧瑞辰也是一臉的糾結,他隻是想把那晚他們錯過的給補回來,本是要瞞著她,哪想到……尤其那幾個女人,什麽通房小妾的……。他的丫頭最討厭這些了……。顧瑞辰越想臉上的表情越沉重……。

忽地,舒安夏握著他的手一緊,下一秒,舒安夏一個傾身,一個輕淺的香吻,就落到了他的臉頰。

------題外話------

感謝親們的月票,原本周末要多更點,今天沒做到…。我畫個圈圈自我毀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