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顏嫡女

143 幕後黑手

等舒安夏醒來的時候,已經月上樹梢,她怔了怔,那個熟悉的俊臉趴在她旁邊,睿智的雙眸緊閉,微擰著眉頭。

舒安夏水眸閃閃,靈巧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了顧瑞辰緊鎖的眉頭,一輕一淺地按壓著。

沉睡中的顧瑞辰,忽然被這指尖的溫度驚了一下,舒服地歎了一聲,便睜開了黑曜石般的眸子。

舒安夏吸了吸鼻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顧瑞辰半彎起身子,長臂一撈,就將舒安夏的整個身子靠上了他,軟香玉體散發的陣陣幽香,讓顧瑞辰不由得心猿意馬。

“丫頭,我們似乎好久沒做運動了——”顧瑞辰啞著嗓子輕聲道。

舒安夏一怔,登時臉如火燒一般,“做運動”整個詞,還是在他們新婚後的不久,他們剛剛“甜蜜”完,舒安夏氣喘籲籲地趴在顧瑞辰身上,脫口而出了“做運動”,當時的顧瑞辰似懂非懂,但是出於勤學好問的精神,顧瑞辰問了幾遍。最終舒安夏終於在他的軟磨硬泡下投向,將“做運動”一詞解釋得十分透徹。顧瑞辰也是越聽臉越紅,終於在掩蓋不了的燥熱下,他又把她壓在了身下…。

看著陷入沉思的舒安夏,顧瑞辰不滿地輕哼了一聲,下一秒,他的頭俯下,直接攫住了舒安夏的櫻唇。

夾著凜然的男性氣息襲來,舒安夏嚶嚀了一聲。像是得到鼓舞般,顧瑞辰輕笑踢掉鞋襪上了床,舒安夏眨眨眼,還未等反應過來,新一輪的親吻就附了上來。

一輕一淺,一緩一急,夾著熟悉的男性氣息,顧瑞辰一點點攻略著舒安夏的城池,舒安夏雙臂抬高,環住的顧瑞辰的脖子。得到了舒安夏的回應,顧瑞辰的吻更加深入,靈巧的舌頭撬開了舒安夏的貝齒,與她的丁香小舌纏繞在一起,像是共舞,又像是……。

舒安夏的整個身體被他吻得酥軟下來,不知何時,她的胸前一涼,這才發覺她身上早已未著片屢。

羞澀地半垂下頭,抓著顧瑞辰的雙手微微收緊,顧瑞辰輕笑一聲,眼底滿是濃濃的愛憐之色,下一秒,他輕輕地將舒安夏放平,瀑布般秀發鋪散在綾羅綢緞上,顧瑞辰喟歎一聲,細密的吻從舒安夏光潔的額頭滑下,一點點,劃過眉心,劃過俏鼻、劃過櫻唇直到胸前點點。

舒安夏激烈地回應著,兩隻交纏的雙手,始終十指相扣,帳內一片春色……

這一夜,分別數日的舒安夏和顧瑞辰纏綿了不知道多少次,這一夜,舒安夏盡情發泄了數日來的不滿,這一夜,他們兩個小夫妻之間的感情,瞬間上升了不知多少層……。

翌日一早,原本焦慮不堪的春梅端著水盆和食盒進來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曖昧的笑容,向床這邊掃了掃,舒安夏迎上她的眼神,紅著臉往顧瑞辰懷裏鑽,昨天的整整十二個時辰,基本上她都沒下過地,都是拜她的好相公所賜。

難得見舒安夏臉紅,顧瑞辰清朗的笑聲從口中逸出,春梅眨眨眼,看著露在外邊的顧瑞辰堅實的肌肉,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三少夫人是不是該用早膳了,這些日子一直都沒吃不好睡不香的,可別落下了什麽病!”

“三少夫人?”顧瑞辰一聽這個稱呼,立即蹙眉重複了一遍。

春梅委屈地點點頭,向床裏邊望了一眼,“不是‘三少夫人’還能是什麽?聖旨遲遲不下,奴婢們怕給主子帶來麻煩,自然也不敢改口,可是少爺都變成王爺了,這少夫人怎麽還能是少夫人!”

春梅的話音一落,顧瑞辰身子顫了一下,“從今日起,府內所有的人全部把稱呼改成‘王妃’如果再有人叫錯,絕不輕饒!”顧瑞辰朗朗的聲音落下,春梅的臉上立即浮現出喜色。

“等等——”床裏側清冷的聲音響起,舒安夏一改剛剛羞澀的模樣,扯了扯被子,直視顧瑞辰,“早膳用過之後,我們一起進宮,擅自改稱呼,傳到宮裏,顧府就有麻煩了。”

顧瑞辰的大掌又是一顫,包裹住舒安夏小手的那隻緩緩收緊,“丫頭——”

“既然身為人臣,就要一切按規矩來,老太君剛醒,等會兒去請個安,咱們就進宮!”舒安夏雖然聲音很輕,語氣中確實不容置疑。

顧瑞辰揚了揚眉,張了幾次嘴,最後還是沒說什麽,春梅出去後,兩人趕忙起床,抱著舒安夏的顧瑞辰,眸子閃爍不定,欲言又止。

兩人洗漱完畢,用過早膳之後,去了老太君的園子。

近日來,老太君比起剛醒來之時,有些好轉,但是神智仍然不是十分清明,舒安夏和顧瑞辰過去的時候,老太君拉著顧瑞辰的手,眼圈紅了。

“太君——”顧瑞辰啞著嗓子,眉頭蹙的很緊。

“好孩子,好孩子——”老太君拉過舒安夏的手,輕輕地放在顧瑞辰的手上,“你們都是好孩子!”

老太君說了半天,最終隻能吐出這幾個字。舒安夏咬著唇,心裏翻江倒海一般。

兩個人才陪著老太君說了不到半柱香時間的話,老太君的思緒就變得不清明起來,“媳婦啊,你別總苛待孩子們,隻對你肚子裏出來的好,咱們顧府可是大戶人家,要是傳出去什麽虐待庶女的名聲,可就不好了!”

老太君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抓著舒安夏的手緊了半分,舒安夏一怔,不自覺地看向顧瑞辰。

顧瑞辰的臉色更沉了,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麽。舒安夏對著他搖了搖頭。

老太君見舒安夏不說話,原本抓著顧瑞辰的另一隻手,也移過來,附在舒安夏的手上,“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老身不知道,老身隻不過是給你麵子,咱們長房畢竟是顧府的頂梁柱,哪能讓二房三房他們看了笑話去?不過你也是個不爭氣的,私心那麽重,讓孩子們怎麽能尊敬你?”老太君說著,臉上浮現出一派期待之色,仿佛等著舒安夏回話。

舒安夏張了張嘴,盡量學著大夫人的口氣道,“母親教訓的是,媳婦知道了,以後一定好好對待庶女,請母親寬心!”

老太君狀似滿意地點點頭,顧瑞辰扯了扯舒安夏的袖子,兩人眼神交匯之後,舒安夏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時,老太君像是發現了什麽般,忽然雙目猩紅地指著舒安夏大叫起來,“你不是我媳婦,你是誰,是誰?”

舒安夏一怔,還未等說話,隻聽見門外候著的丫頭一齊湧了進來,顧瑞辰霍地起身,轉頭看過去,隻見大夫人沉著臉,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緩緩地走進來。

舒安夏揚眉看了顧瑞辰一眼,顧瑞辰低頭對著大夫人行了個禮,“母親。”

“難得,你還知道我是你母親!”大夫人夾槍帶刺地開口,忽略顧瑞辰,淩厲的目光直接掃向舒安夏,“媳婦,你這是在耍什麽寶呢?”

舒安夏聳了聳肩,“母親今日有空了,老太君還念著您呢!”舒安夏直接忽略了大夫人的問題,閑扯了幾句無聊的話。

大夫人水眸閃閃,掬起一抹涼薄的視線投向她,“老太君念著我當然知道,用不著你來多嘴,我看這世道,真是要變了,小輩都弄不清自己的位置,天天弄什麽妖蛾子,長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小心到時候被淹死!”大夫人說話毫不客氣,一點都沒有當初一起合作的情分。

舒安夏不再說話,而是退後一步。這時一個婆子端著一個托盤,緩緩地走進來,“大夫人,老太君該用藥了!”

大夫人斜睨了一眼舒安夏和顧瑞辰,“沒什麽事兒就回自己的園子,相公都封了王了,自己還是個夫人,也不找找原因!”大夫人說完,直接躍過他們,就走到老太君身邊。

老太君眯著眼,看到大夫人,嘴角有了笑意,“媳婦,你來了——”

舒安夏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剛剛老太君明明是昏昏沉沉的樣子,怎麽看到大夫人又好了?

顧瑞辰輕輕歎了口氣,拉起舒安夏的手,剛要走。這時,端著托盤的婆子從舒安夏的身邊過,舒安夏這才看到那個托盤中的瓷碗中,裝得是極其粘稠的黑色的藥汁,一股怪異的味道撲鼻而來,舒安夏一怔,就拉住了那個準備送藥過去的婆子。

“這是什麽藥?”

“太醫給老太君開的藥,有什麽問題?”婆子揚了揚眉,亦是不屑地掃向舒安夏。

舒安夏懶得跟她廢話,三步並兩步,便躥到了婆子麵前,直接端起藥汁,一聞。

怪不得老太君會神智恍惚,這種給精神病人吃的大量的鎮定劑量的藥材,怎麽能給一個正常人吃?

舒安夏眯起眼,淩厲地看向婆子。

婆子被她這麽一看,原本想大叫的她硬生生地被噎了回去,“你——你——我——”

“母親,這藥是哪個太醫所開?”

大夫人愣了一下,揚了揚頭,“李太醫,有什麽問題?”

“這藥是給失心瘋的病人吃的,老太君隻是老年病,如何能吃得這種藥?”舒安夏的聲音顫著,因為氣憤的雙眼變得通紅。

“可笑,你懂什麽?”大夫人輕斥了一聲,“趕快把藥端回來,李太醫說,如果藥涼了,就沒有藥效了!”大夫人冷著臉道。

旁邊的婆子一聽大夫人如是說,趕忙向前走了一步,準備接過舒安夏手中的瓷碗。

“母親想官府帶走嗎?想要被扣上弑母的罪名嗎?”舒安夏冷笑著,坦然地將瓷碗遞到婆子手中,聽到“弑母”一詞,接過藥的婆子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慌亂,端著瓷碗的手一抖,些許黑色的藥汁從碗中滲出來,滴在她手指上,婆子強忍著熱燙的侵蝕,咬了咬牙。

大夫人怔忡了一下,隨即冷冷地看向舒安夏,“你說什麽?”

“母親如果不信,可以再請一名其他太醫來驗,就知夏兒所說是否屬實。”舒安夏從大夫人的眼神中看的出,這件事一定不是大夫人所為,大夫人向來自負,雖然上次的事兒,是包庇了顧娉婷,但是讓她親手去害老太君,她還不是那麽惡劣之人,而且剛剛她從婆子身邊過,她看到婆子手腕上帶著一個通身剔透的翠綠色翡翠,從色澤和光澤度來看,翡翠的價值不菲,根本就不是婆子所能負擔得起的,而這個婆子常年跟在大夫人身邊,大夫人即使賞賜,也不會賞賜如此貴重之物,所以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婆子的鐲子是由他人所贈。既然送了這麽貴重的物品,自然是有事相求。

自從老太君醒來之後,大夫人痛改前非,一改往日的囂張跋扈,盡心盡力伺候在老太君身邊,舒安夏是個恩怨分明之人,之前如果不是大夫人的幫忙,她也不會那麽快有顧瑞辰的消息,當然,就更談不上幫忙了,所以,她記大夫人一功,如今有人想借著大夫人之手,除掉老太君,又或者是借著老太君,除掉大夫人,更有可能,是一箭雙雕。老太君一直待她不薄,大夫人雖然平日裏對她百般苛刻挑剔,但是大夫人對待還算真心,所以,舒安夏也就出於本能地插手了此事。

大夫人臉色又沉了半分,猶豫了半響,對著一個小廝朗聲道,“去把太醫院除了李太醫以外的其他太醫全部請來!”

沒多一會兒,太醫院們未給宮裏主子看病的太醫都來了,進了屋先對著顧瑞辰俯首作揖,“給定北王請安!”顧瑞辰擺了擺手,讓他們趕快給老太君看診。

幾個太醫趕忙上前,給老太君請過安之後,他們按順序摸上了老太君的脈搏。

把脈之後,幾個人麵麵相覷。

“到底怎麽樣?”大夫人有些焦急,通常每次看病,病人或者病人的親屬,都會盯著大夫的臉色看,如今大夫人看著太醫們的臉色不約而同出現的為難之色,她的心裏咯噔一下。

幾個太醫互相望了一眼,又擔憂地看了一眼顧瑞辰,最終,為首的藍袍太醫走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夫人中毒已深,恐不出月餘!”太醫沉重地說出結論。

“中毒?”大夫人雙眸撐大,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怎麽會中毒?”

太醫為難地撇撇嘴,“脈象顯示就是中毒,到底是中何種毒,或者為何中毒,必須要從老夫人平日裏的膳食和藥食下手,逐一檢查。”

“不用了,直接就查那碗藥吧!”舒安夏歎了一口氣,直接插嘴,怪不得她開始就覺得老太君的麵色不對勁兒,因為一直想著要進宮的事情,所以就忽略了替老太君把脈,沒想到老太君竟然是中毒?隻不過,這副藥不應該是毒藥才對。

大夫人一聽,臉色更加難看,但是仍然給婆子使了一個眼色,讓她端過去給太醫。

婆子咬著牙,手臂顫抖著就往太醫的方向走。忽然,她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向前撲去,她端著的托盤和瓷碗,自然也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從她手中飛了出去。

舒安夏輕笑了一聲,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婆子。

婆子趴下的那一瞬間,眼角掛著一抹深深地笑意,驗吧,她倒是想看看,砸碎的藥碗能驗出什麽。

然而,想象中的瓷碗破碎落地的聲音沒有傳來,婆子有些詫異地微微抬起頭,順著她的視線,隻見那個被她狠狠扔出去的瓷碗,竟然被顧瑞辰準確無誤地接在手中。

“定北王不愧是定北王,身後了得!”

“就是,要是王爺沒接到,我們也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

“一看這碗藥的色澤,就一定有問題——”幾個太醫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說道。婆子登時麵如死灰。

顧瑞辰冷冷的沒有接話,幾個太醫接過去,趕忙開驗。

舒安夏嘴角掛著一絲笑意,她早就猜到了婆子會搞這麽卑劣的一出,所以她跟顧瑞辰先通了氣,不過就算是不通氣,顧瑞辰也絕對輕而易舉地接到這個藥碗。

時間過了半柱香,太醫們已經驗完,碗中的藥並沒有毒。

聽到這個結論,婆子明顯鬆了一口氣,不過心中的疑惑也更深了,難道老太君平日裏得罪的人很多?她以為別人給她的藥就是毒藥,沒想到竟然不是——婆子的心裏暗暗慶幸的同時,心裏仍然有些忐忑。

“隻不過——”藍袍太醫又開了口,這讓原本把心放下的婆子,又緊張起來。

“隻不過什麽?別吞吞吐吐的!”顧瑞辰斂起劍眉,幽深的黑瞳中閃過一抹深邃的光澤。

“隻不過這種藥隻能吃兩次,超過兩次,便容易使人產生幻覺。”太醫欲言又止,他們長期在宮裏府和達官貴人的府中看病,自然知道這些大家族裏麵用的老把戲,爭寵弄得神經失常,自然也是常事。然而,這顧府的老夫人可是地位不同尋常啊,又不是什麽隨便的姨娘,到底是誰膽子這麽大呢?

太醫想著又搖了搖頭,大家族中的事兒,他還是少參與的好。

顧瑞辰屏住呼吸,一股極強的陰霾浮上了他的黑瞳,太醫感受到一股寒氣,不由得顫了顫身。

“去,把太醫院的李太醫給本王拿來!”顧瑞辰的聲音冷如萬年寒冰,讓除舒安夏在內的所有人不由得顫了顫身子。

婆子登時麵如死灰,那個李太醫來了,她就徹底完蛋了,她可是清晰的記得,李太醫當時囑咐,此藥隻能吃兩次,兩次之後就要換下一個方子,然而這句話被那個人聽到了,那個人吩咐自己不但把藥加成了雙倍,還——

婆子雙拳緊握,整張老臉,像是要上刑場一般難看。

“呦,我說今天怎麽這麽熱鬧,原來是咱們顧府的大貴人‘定北王’回來了呢!”人未到聲先到。眾人聞聲轉頭,隻見五房李姨娘一身火紅褙子,抱著一隻雜色花貓,她的身旁跟著身穿素色衣裳的顧婉婷,兩人一前一後緩緩地走進來。

婆子一看到來人,雙眼忽然亮了亮。

舒安夏微微蹙眉,今日裏他們來老太君這兒,隻是一個偶然,可是為何這些人都像是有了風聲一般?看了看時辰,假如再鬧一會兒,今日就又不能進宮了,隻是——她怎麽總決定今天的事兒有些怪?

“給母親請安!”顧婉婷看到大夫人,先是怔了怔,然後快步上前行了禮。大夫人麵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然後就轉過身。

顧婉婷撇撇嘴,狀似不以為意,就轉過身,親切地拉起舒安夏的手,“三嫂今日怎麽來了?三哥難得回來一趟,你也不好好陪陪他!”顧婉婷說著,還不忘曖昧地看一眼顧瑞辰。

舒安夏斂氣黛眉,也勾起一抹舒適的笑容,“正準備出門走走,結果就來了事兒!”舒安夏說著,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婆子。

婆子冷汗涔涔,趕忙低下頭。

顧婉婷眨眨眼,環視了一周後,驚訝地開口,“怎麽這麽多太醫?發生了什麽事兒了?”

眾人一聽她問,誰也沒開口,婆子卻是直了直身子,若有似無地向這邊使使眼色。

見沒人答話,顧婉婷直接搖了搖舒安夏的手臂,“嫂嫂——”

舒安夏拍了拍她的手背,“等一會兒,你就知道答案了!”

舒安夏話音剛落,剛剛出去找李太醫的小廝就匆匆忙忙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大夫人臉色一沉,“什麽事兒慌慌張張的?”

小廝看了一眼眾人,最終把視線落到顧瑞辰身上,“宮裏剛剛傳來消息,李太醫在看診的時候,冒犯了南國公主,已經被皇上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