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老婦:養家大任我接了

第30章 你要我女兒命不久矣我偏要她活得長久

張芸青疼得‘嘶’出聲音,咬牙忍著疼,諷刺地對沈紅梅說:“娘的心裏早就沒有大姐了吧,這麽多年沒去看過大姐根本不知道大姐遭罪了吧?大姐昨日又小產了,娘知道嗎?”

說著看似淡定的話,可眼淚就像是火焰一樣從眼眶中滾出來。

張芸青疼得想哭,卻咬著嘴唇死死忍著,將自己心中的怨恨一並發了出來,“娘的病好了,大姐卻要死了,娘是不是還想著什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想著什麽‘嫁出去就不再是張家人的話’?在娘心裏,我們到底算什麽?”

她越發大聲地哭訴,勢必要將自己這多年的不理解和痛恨全都宣泄出來。

張深很想幫沈紅梅說一句話,可是張芸青說的這些都是事實,沒有一句是假的。

很久之前,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娘是自私冷血的。

“我去去就回來。”在張深還在醞釀該說什麽的時候,沈紅梅瞬間就衝了出去。

“娘!”已經在一旁候著的方蓮看到這情況就想到前幾日的事情,趕緊跟著追了出去,“娘你等等我!”

要是再發生一次坐牢的事情就糟了!

張芸青的淚掛在臉頰上,鬱結在胸口的痛恨和厭惡正等著噴湧而出,本應該狠狠甩她一巴掌的娘竟然輕飄飄地說了句話後就衝了出去……

她眨了眨眼,難以理解地看向張深。

眼淚就直挺挺地掛在睫毛上。

一張臉有好幾種的情緒在變化著。

張深歎了口氣,抬起手指輕輕地幫她擦掉眼淚,“這些天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唯一能說的就是,娘變了。”

苗翠擔心地看向外麵,對張深說:“你要不要跟著去看看?還記得上次娘衝出去發生的事情嗎?”

張深想到娘打了人被關到牢裏的事,頓時神情一變。

“你照顧好青兒和嶽母,我去陪娘!”立即也衝了出去。

張芸青看著突然發生在眼前的事情不由得呆愣,擦著眼淚問苗翠:“娘怎麽了?這些天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一個個都不一樣了?”

苗翠心疼地幫她理順亂糟糟的頭發,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包括昨天的事。

……

沈紅梅正在前往陳生壞老家的路上。

陳生壞的村子在去往鎮子的半道,因為山的原因建得高低不同,但好歹是有開辟出一條道路,所以能一路直達陳生壞的家裏。

沈紅梅幾乎是一步到陳家,剛到對方家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說話聲,“真是晦氣,我們怎麽就這麽倒黴娶了隻不會下蛋的母雞。”

“我早就說了她不行你非得留著,早休了不就沒這回事了?”

“那我不是想著她不要錢嘛?再討個媳婦不得花錢啊?現在生兒小生意做得好了,這錢就得留著給自個兒花,花到媳婦上不是浪費?”

屋子裏不隻有這兩個該殺的親家公母還有其他人,“要我說啊,你們就是給自己找罪受,這母雞買來就壞了你們還養了這十年,不是純純浪費糧食?”

“就是,我早就建議你們休了她非不休,等她死了,我看你們怎麽收場?”

院子裏的人圍成一堆唉聲歎氣,都覺得屋子裏快死的女人是個累贅。

沒人想著去請個大夫瞅瞅。

屋子裏有人端出一旁血水,嘖嘖道:“這人怕是不行了哦,你看又拉了一盆血出來。”

“真他娘的晦氣,我看趕緊把她休了,趁她沒死透趕緊丟回張家去!”

“嘭!”緊閉的院門被人一腳踹開,惡毒的話被風卷著到處飄**。

眾人驚詫地看向站在門口滿身似是帶著火的女人。

待看清模樣,陳生壞身子一軟不敢再看。

陳母也有一瞬的膽寒,但很快就提起精神,怒罵道:“你個狠心的豬腸貨你還敢來我家,你前幾天打了我兒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哎哎哎你到哪兒去——”

沈紅梅是很想大鬧一場,至少也要讓這一家人知道拳頭的厲害,隻是餘光瞥到一旁腥紅的血水時她便就知道現在不是做這些事情的事情。

她不顧別人的阻攔,直接衝到了屋內。

既然穿到了這副身子上,那她就有義務照顧好原主的兒女。

尤其是這位讓人心疼的大女兒。

張秀文從小到大懂事乖巧,在家的生涯就沒做過一件錯事,唯一的錯就是因為心軟嫁給了陳生壞。

那時的陳生壞和個乞丐差不多,窮得嚇人,他卻裝著自己深情,又是送花又是念詩,生生把還小的張秀文騙得團團轉。

偏偏那時的沈紅梅是個心好的,覺得陳生壞或許是個有本事的人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沒想,竟惹來這樣的後果。

**那個原本漂亮到像是月季花一樣的女兒如今薄得就像是一張紙,臉色也和白紙沒有差別。

眼下一陣烏青,顴骨突出到可怕的程度。

身上蓋著的被子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又短又爛,居然能露出一雙枯瘦粗糙的腳!

更別提屋子裏充斥著難聞的味道,可此刻,難聞的味道不知不覺中被血腥味彌漫覆蓋,一股死亡的氣息就這麽不給理由地衝到了腦海中。

沈紅梅幾乎沒有任何思考,“係統我要救命藥,多少積分我都可以出!”

她抓著係統很快給出的藥丸直接塞到張秀文的口中。

身子已經不由自主地跪在床邊,如此近得距離居然看出張秀文的臉皮薄得近乎是透明。

那張嘴唇毫無血色,好似隨時都能撒手人寰。

沈紅梅此時已經顧不到太多東西,心裏在瘋狂地在祈禱菩薩、佛祖、孫悟空以及最偉大的秦始皇保佑。

不是都說求的人多了,總有一個會應的嗎?

她求了這麽多人,多少得有一個給麵子吧?

忽然,她看到張秀文睫毛一顫。

屋外。

那些圍著沒走的人在這時候忽然不敢多嘴。

陳母看了眼陳父,又看向不敢抬頭的兒子。

其他人也是麵麵相覷。

直到幾個呼吸後,有人小聲地說:“怕什麽,這事情又不是你的錯。”

“就是,這懷孕生子本就是鬼門關,她自己不注意摔了一跤和我們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