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嚎啕大哭
看著還剩整整一頭野豬的肉，剛開始老王氏還很開心，馬上又發愁。
現在的天氣是不熱，但是時間久了也會壞啊！
若是用鹽醃起來，至少要用四斤粗鹽，想想怪心疼的！
“山娃，你明兒一早去縣裏多買幾斤粗鹽。”張老頭說。
老王氏看李氏聞著血腥味一臉難受，“蘭香，後院裏我們幾個收拾就行了，你去山上看看有沒有蘑菇，這個季節的蘑菇肉厚，有錢人家愛吃，明天讓山娃一並帶上。”
“知道了，娘。”李氏確實被這股子味道惡心的不行，換上草鞋背著背簍就往山上去了。
老王氏、小李氏和小王氏幾人收拾後院。
豬血濺的到處都是，要用清水多潑幾遍。
“嘔——”血水漫到腳邊，血腥味一股股的往鼻子裏湧，小王氏忍不住幹嘔了一下。
這一幹嘔反而更難受，她感覺胸口堵得厲害，忙跑到前院去透口氣，哪成想，這股子惡心的勁越來越嚴重，捂著嘴巴衝到泔水桶邊吐了起來。
老王氏見小王氏這樣，拍了拍她的背，擔心不已，“小萍，你怎麽了？要不要緊？你哪裏不舒服？”
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小王氏沒顧上說話，又低頭幹嘔。
等緩過來些，老王氏扶著兒媳婦去堂屋坐下，小李氏給倒了杯水，兩人心下思量開來，看這模樣大概是有了，但又不敢說不出口，怕是一場空歡喜。
“幺娘，我給你把把脈吧？”張知說完，也不等小王氏反應，就拉過胳膊摸脈。
張知閉眼認真摸脈，三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和大娘的脈很像，在走，我覺得是喜脈。”張知隻學了個大概，還不太能確定月份。
“真的？”小王氏顫著聲音問道。
張知肯定的點點頭，結合剛剛幹嘔的症狀，可能性非常大了。
小王氏不敢置信的將手放在小腹上，這裏竟然有小生命了嗎？
眼淚奪眶而出，剛開始還壓抑著哭聲，哭著哭著就嚎啕大哭起來。
她這兩年聽到的閑言碎語太多了，就連，就連她娘也勸她早點過繼一個孩子，她感覺這些閑言碎語壓的她喘不過氣。
還好，還好現在有了！
老王氏將小王氏摟在懷裏輕輕的拍了拍，“有孩子是高興的事，快別哭了，明天讓糧娃帶你去回春堂看看。”
小王氏大概率懷孕這事，大家都很高興，特別是張信糧，高興地在院子裏跑了一圈。
所以，第二天去縣城的活就交給了張信糧，讓小王氏一起去，讓醫館裏的大夫看過了更放心。
“知了怎麽這麽早就起床了？”張信糧疑惑地問，端起桌上盛好的稀粥吸溜吸溜的喝起來。
張知：“幺爹，我今兒要跟你去縣裏，醫書上有幾個問題不明白，正好請教胡掌櫃。”
張信糧知道自己這個侄女主意越來越大了，家裏人也不阻止她，他自然不會拒絕了。
等吃過早食，張信糧將收拾幹淨的蘑菇放在板車上，和小王氏牽著張知出門了。
老王氏多給了些銅錢讓三人坐船去。
春季早晚溫差大，自身免疫力低下，生病的人不少，回春堂裏人滿為患。
三人拿了號，等了一刻鍾才看上病。
胡掌櫃看到走進來的三人，他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張知，看她不像是有病的樣子，這才看向張信糧，問道：“怎麽了？”
張信糧連忙將媳婦拉到前麵去，笑嘻嘻的道：“胡掌櫃，您給我媳婦看看，是不是懷孕了？”
小王氏臉色一紅，將手腕放在脈枕上。
胡掌櫃半閉著眼睛，手輕輕搭在小王氏的手腕上，許久後換了一隻手又摸了好一會兒。
胡掌櫃收回手，也不急著說結果，看向張知問道：“你覺得是什麽脈象？”
“滑脈。”看胡掌櫃神定氣閑的模樣，張知就知道自己沒摸錯。
“能摸出來幾個月嗎？”胡掌櫃又問道。
“還不能。”張知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自己學了半個月了，水平還是不行。
“多摸摸你幺娘的脈象，仔細觀察她每個月的變化。”胡掌櫃教完張知，轉頭對張信糧夫婦道：“是滑脈，一個月剛出頭，日子還不久，日常多注意些，別做重活。”
張信糧傻嗬嗬的直接道：“沒幹過重活，我們家沒讓媳婦幹過重活。”
胡掌櫃點點頭表示讚賞，在張知家待過半個月他是知道的，婦人都不會幹挑水的活。
在鄉下，這種情況是不常見的，一般都是婦人去挑水，因為男人覺得挑水丟麵子。
媳婦有孕的事是板上釘釘了，張信糧喜滋滋的數出銅錢，等張知請教了幾個問題後，告辭離開。
張信糧要去農貿市場賣蘑菇，張知覺得無聊，想去逛逛，“幺爹，我想去書鋪看看有沒有別的醫書，過了中午我在城門口等你。”
張信糧驚訝的看向她，“胡掌櫃給你的書都看完了？”
張知驕傲仰頭，“通讀好幾遍了。”
張信糧高興地摸了摸她的頭，道：“行，多看看，以後家裏人看病就不用來縣城了。”
在醫館門口等候看病的人扭頭看了一眼張知，笑道：“小姑娘這麽小就會醫術了？”
張信糧尷尬，“沒有，我侄女自己看了本醫書而已，還在學呢！”
張知來過好幾次縣城，張信糧挺放心她自己逛的，三人在醫館門口分開。
張知來到一家名叫墨香閣的書鋪，店鋪裏的小夥計看著她穿著破舊也沒嫌棄，立馬熱情的迎過來問道：“需要點什麽？您和我說。”
張知好奇的問道：“店裏有醫書嗎？”
小夥計詫異的看了一眼張知，猶豫的道：“有是有的，但這樣的雜書都是混在一起的，需要你自己找。”
“行，我自己找找看。”張知走向小夥計指的堆放雜書的書櫃，一本一本的打開看。
小夥計見她看的小心，沒有弄壞書本的心思，就不管了。
“董兄，你怎麽了？”
突然，一聲驚恐又絕望的聲音衝進張知的耳朵，嚇得她心砰砰直跳。
店裏的小夥計也嚇了一跳，急匆匆往聲音來源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