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農家福寶,我靠醫術名動天下

第83章 落石傷人

一大早,張信水就領著張知去往縣城鐵匠鋪。

張知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問題後,高高興興地將工具打包好,又去肉攤買了十斤五花肉,四斤送人,六斤自家吃。

老板又送了四根沒有肉的大棒骨。

這是張知特意交代的,一旦棒骨上有肉,這骨頭能不能進狗媽媽嘴裏,就看狗主人家有多少良心了。

兩人去碼頭坐船。

服勞役的人已經來了十幾天了,河道堵塞的淤泥早早就被清理幹淨,如今已經可以暢通行船停船。

但是,這勞役還不夠一個月,人來都來了,縣太爺就下令將人員打散,分配到各處去,隻留下一部分人在此修補碼頭。

小水村人就留在了這。

這次勞役大爺爺家輪到了大堂伯張信石,二爺爺家輪到了長孫張溫樂。

上次張信水來縣城,隻遠遠和張信石說了幾句話,人黑了一圈不說,還瘦了很多,蓬頭垢麵,胡子拉碴,這要是放在縣城,跟乞丐沒什麽區別。

張信水回家一說,大爺爺和二爺爺自然心疼得不行。

雖然縣衙會分發一些食物,但數量很少,主要還是靠自己帶去的食物填肚子。

這次張信水來縣城,兩人給自家兒子準備了些肉幹和紅糖裝上,讓他幫忙送去。

離著修建碼頭的營地還有一裏,一股子臭味就傳了出來。

也是,幾百個臭氣熏天的漢子在三伏天睡在大通鋪裏,不臭才奇怪。

夏天本來天色就亮得早,天邊剛剛有一點白,急促的鑼聲就在木棚裏響起,拿著鑼猛敲的胖衙役就朝著酣睡的漢子們吆喝著,“起床幹活了!”

新的一天修建碼頭的重活就開始了。

本來活就繁重,再在太陽下曬幾個時辰,不少人都有些頭暈眼花。

張溫樂還是第一次來服役,他雙手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小聲道:“大堂伯,我好餓啊!”

張信石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拍拍張溫樂的肩膀安慰道:“再堅持會,咱就能吃午食了……”

營地外,張信水弓著腰將自己買的米糕分給了幾個衙役,“差爺,麻煩您行行好,我和我大哥和侄兒說兩句話。”

勞丁們被衙役們看管著,除非到了月中有一次半天的休息,不然是不能擅自停下,更不能擅自離營地,否則,會被判定為逃役,一家子都得吃掛落。

三個衙役站在陰影裏,一人拿了兩個米糕,互相打了一陣眉眼官司,才不緊不慢地把人喊過來。

旁邊不少幹活的人看見了,小聲的在嘴裏罵罵咧咧的,“死胖子,吃那麽胖,不知道拿了多少回扣。”

張知在旁邊百無聊賴地等著,頭上頂了一個荷葉,還是感覺曬得很難受,感覺身體裏的油都要曬出來了。

張信石稍微理了理頭發才衝上來,看到張知的小模樣,本來想摸摸她的頭,但一想到自己身上全是塵土,又把手縮回去了,站在柵欄裏麵問道:“水娃,你們咋來了?”

張信水從籃子裏取出兩包東西,分別遞給張信石和張溫樂,“來看看你們,這是大伯母和二伯母準備的。”

張溫樂高興地接過,立馬就打開了外麵裹的布,發現是肉幹和紅糖,高興得合不攏嘴。

有人遠遠瞅著,看得心裏火熱,自家怎麽沒人想起來給自己帶點吃的呢?

同時,也招了衙役的眼。

沒來得及阻止,張信石臉色一僵,看著衙役們的臉色,他隻能笑嗬嗬地打開布包,肉疼的給衙役們一人分了兩塊,“差爺,不是啥值錢的東西,你拿著香香嘴。”

張溫樂瞬間就知道自己幹了什麽蠢事,忍著肉疼,給三個衙役一人分了兩塊,一下子,油紙包著的肉幹直接少了一半。

“當~”

衙役們正想說話,突然被鑼聲驚了一下,一抬頭便忍不住臉色一變,直接站直了,趕緊將張信石兩人往營地趕,然後腳步匆匆地往河邊去。

一群穿著光鮮亮麗的人簇擁著徐縣令從另一個方向往這邊走來,衙役敲鑼,一方麵是為了提醒自己的同僚,另一方麵是為了讓昏昏欲睡的勞丁們清醒些,這晃晃悠悠的樣子,被縣太爺看到了,豈不是說他們監工不力?

可是,這一敲直接壞事了!

一個體型瘦弱的跟竹竿似的青年,他叫王虎。

早晨剛幹了一個多時辰的活,王虎就感覺全身無力,越幹越覺得頭暈眼花,還有些惡心。

他這會挑了一籮筐拳頭大的石頭,喘著粗氣從一個沒有扶手的簡易樓梯往高台上爬,這一聲鑼響直接把他嚇了一跳,一腳踩空就往下掉去,肩上的扁擔隨著王虎的掉落也往下掉,籮筐裏的石頭直接嘩啦啦地往下滾去。

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倒也沒有多強的傷害,但這是一籮筐啊!

好死不死,縣令及一群下屬官員正從這裏路過。

大大小小的石頭砸在地上,又碎成小石子四處飛濺。

徐縣令被自家師爺撲倒在地,避免了受傷。

但是站在縣令右手邊的幾人就沒那麽幸運了,有人被紮中了胳膊,有人被劃破了臉頰,最倒黴的就屬方縣丞了,一塊尖銳的石頭側著劃過他的大腿,紮進肉裏。

“啊!”

“疼死我了!”

“救命,救命啊!”

七八個受傷的人倒在地上,發出大大小小的慘叫聲,整個現場亂成一片。

徐縣令從地上爬起來,又去拉幫他擋傷害的師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受傷?”

“嘶……背上,火辣辣的疼。”師爺跪坐在地上,一手撐地,顯然疼得厲害。

徐縣令一瞧,藍色的外裳被沁出來的血染紅了,他沉著臉色吩咐下人,“去請大夫。”

至於那個敲鑼的胖衙役,麵如死灰地跪在地上,身體不受控製地抖動,跟篩糠一樣。

徐縣令轉身去查看其他人的傷勢,見方縣丞抱著大腿躺倒在地上,呼吸微弱,他的褲子已經被鮮血染紅,甚至還有鮮血流到了地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匯集成一灘。

徐縣令將方縣丞上身摟在懷裏,掐著他的人中,無比擔憂地道:“你再堅持一下,大夫馬上就來了!”

方縣丞有心回應縣令的話,但是他清晰地感受著身體裏的血在往外冒,就像他的生命在流逝一樣,白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