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們應該感激你
沈傾早把銅錢換好了。
他們一來,她就轉身回屋,把屬於他們的工錢拿出來,悉數交到了他們手中。
他們歡喜不已。
當即詢問:“過兩天就得種玉米,這玉米你是自己種,還是繼續找人呀?”
當然是繼續找人了,不然累死也幹不完。
她道:“各位叔伯大哥們有空嗎?要是有空的話,還想再麻煩你們一次。”
九口人家的代表齊齊回答:有。
沈傾便道:“那行,我待會兒去買玉米種子,後天就再麻煩你們一次。”
“工錢還和之前一樣,一畝地八十文。”
種玉米要比澆水簡單。
澆水是從井邊挑水,一趟又一趟。
種玉米隻需要刨個坑,把玉米粒丟進去,蓋上土就行。
但玉米粒可比一桶一桶的水輕多了。
沈傾沒有壓他們的工錢,他們感激不已,便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她的活,一定會竭盡所能地幫她幹好。
不僅如此,他們還要幫她盯著其他人。
其他人要是不用心,他們就幫她趕走不用心幹活的人,再幫她幹一遍。
沈傾不知他們的所思所想。
工錢發完,她客客氣氣地把他們送到門口。
待他們走遠,她邁步走向雲草家。
她和雲草都住在村外,中間隔著小半塊空地。
跨過那片空地。
沈傾來到雲草家。
冬衣已經加班加點地做好。
女工們都在等著沈傾過來,給她們發銀錢。
這是她們第一次打交代。
為了給她們留個好印象,讓她們再次幫忙做兔皮靴子,沈傾也不拖著。
冬衣檢驗合格,她就把賬本和錢袋子拿出來給她們結賬。
將這事做完,沈傾到村裏借了一輛牛車。
在雲草的幫助下,把做好的冬衣放到車上。
她要給眾人一個她在做生意的假象。
不然沒法解釋她銀錢的來曆,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牛蹄邁動。
在前後無人時,沈傾以極快的速度,把冬衣送進空間。
出來後,繼續趕著牛車往鎮上去。
這一次,她有兩件事要辦。
一是買兔皮,等一係列做靴子用的東西。
二是找人繪製一張支灶台的圖紙。
三是買一隻看門狗。
一隻通體金黃的小黃狗。
古代治安不好。
她睡得又沉。
必須用小狗的旺旺之聲提醒她,有人靠近,要起來做準備了。
等把這些事情辦好,已是夕陽偏西的下午。
沈傾趕著牛車往家返。
她沒注意,在她看不見的角落裏,正有幾個賊眉鼠眼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待她的身影走遠,其中一人對一個下巴上有顆黑痣的男人說:“老大,就是她。”
“就是她突然放出暗器,把我們毒暈,搶走我們身上銀錢的。”
有痣男人抬手摸摸自己黑痣上的毛毛,“長得不賴呀!可惜有點瘦。”
其他人卻不覺得可惜。
覺得她再瘦也是個女人。
是女人就能讓他們爽翻天。
想到那讓人爽翻天的感覺,有人吞咽了一下口水問:“老大,咱什麽時候動手?”
被稱為老大的人從可惜中回過神來,按照自己的分析道:“你們不是說她手中有暗器嗎?”
“且暗器的威力還不小,隻是一抬手,就能命中,把你們擊倒。”
“是,所以我們猜想,她的暗器肯定放在袖底。”
“既然在袖底,就不能再像上次那樣,明目張膽地跑到她麵前。”
眾人略想片刻,然後有人提議:“那晚上呢?”
老大也是這麽打算的,便點了點腦袋吩咐:“記得要帶上咱們的迷香。”
隻要把她迷倒,暗器再好用,不也使不了嗎!
如此他們不僅能拿回之前的銀子,還能把人壓在身下,一爽一夜。
其實不止一夜,隻要今夜別把人玩死,以後每天都能爽上一回,或者幾回!
木鄰村。
沈傾回來,沒有回家。
而是去了雲草家。
把買來的兔皮,和做靴子用的工具留了下來。
由於發工錢的時候,已經和女工們說好,還有三十五雙靴子要做。
女工們回家,給一家老小做了頓飯,自己帶些幹糧,就匆匆返回到了雲草家。
沈傾感激,向大家說謝謝。
雲草卻代表大家說:“大丫,你說反了。”
“這個謝謝不應該你來說,應該由我們向你說。”
生活閉塞,能賺外快的機會不多。
能賺高外快的工作更是少之又少。
有人活了四十多年,也才遇到這麽一回。
因為這份難得的高外快工作,男人和婆婆對她們的態度都明顯見好不少。
有些還直接把飯做好,端到她麵前。
這是曾經從來不曾有過的待遇。
而這待遇是沈傾帶給她們的。
她們確實應該如雲草說的那樣,反過來謝謝沈傾。
然後她們就這麽做了。
沈傾有些不習慣,卻也笑著接受了。
“都是做多大尺寸的鞋?”
沈傾怔住。
念頭起得太突然。
江玄答應得也痛快。
兩人都忘了這件比較重要的事。
她說:“你們稍等一會兒,我返回去問問。”
說是返回,實際是回家,關上房門,進空間問江玄。
江玄比預計的時間來得早,剛好遇到他。
隻是他也不知道下屬們的尺碼是多少。
需要出去問一下,記一下。
這個時間很短。
沈傾沒有等太久。
沈傾拿到尺碼,也沒有在空間耽擱。
看江玄腳上的積雪就知道,那邊實在冷得厲害,鞋子也潮濕得厲害。
他們把所有家底都拿給她了,她當然要再多招一些人,爭取明天早上就讓他們穿上暖意融融的幹靴子。
忙完,交代完,夕陽已經西下。
跑去上學的孩子也歸家了。
沈傾開始做飯。
沈俊修坐到灶台後,興致勃勃地向沈傾講述夫子教的內容。
他們剛入學,夫子教得比較淺。
都是先教幾個字,說一下這些字的意思。
這對沈傾來說沒什麽。
對於沒有進過學堂,沒有見過世麵的沈俊修和沈夢悠來說,就像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廣闊又新奇。
飯後,天黑了。
沈俊修舍不得睡,站在桌前,借著油燈微弱的光亮,沾著水,在吃飯的小破桌上練習夫子教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