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誰說不能治
顧雲喜帶著些許期待，跟著何家大舅沿著村道走，一直走到何家村的村尾，看到挨著後山的地方，有個破舊的兩間茅草屋。
兩間茅草屋，院子是用竹子圍成的，幾人站在外麵，還可以看到院子裏頭，放著不少竹篾，竹篾上麵曬著一些不知道什麽名字的藥草。
“神醫就是住在這裏了。”何家大舅指了指這兩間屋子說道。
接著，他帶著兩人來到門口，拉起門上的環，一邊敲一邊喊道：“有人在家嗎？神醫，你在不在家啊？”
沒一會，一個蓄著長胡子的老頭，一邊從屋裏走出來，一邊答道：“誰啊？”
等到門開了，何家大舅一看到老頭，連忙說道：“神醫，這個就是我大外甥，你幫忙看看他的腿吧。”
何家大舅去陸家之前，就已經跟神醫提過陸建川的事情了，所以這會神醫一聽到何家大舅的話，就知道大致是什麽情況了。
隻見老頭點了點頭，看了陸建川幾眼，又看了看顧雲喜，這才轉身進屋：“進來吧！”
幾人跟著進了院子，神醫在門樓的小凳子坐下，示意陸建川也坐下來，他要看下腿傷如何。
陸建川順從地坐下後，神醫先是讓他撩起褲腿，在看到陸建川長得都凸起了的骨頭，皺了皺眉。
接著，他又用那雙皺巴巴的手摸索了一番，找準位置，摁了幾下。
陸建川疼得一個哆嗦，死死咬著牙，這才沒有叫出聲。
“疼？”神醫看到陸建川的反應，微皺著眉，嘴裏吐出這樣一個字。
陸建川點頭：“很疼！”
神醫不再說話，把陸建川的褲腳放下，轉身進了屋裏，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麽？
顧雲喜也有些懵，看了看何家大舅，又看了看陸建川，開口道：“大舅，神醫這是什麽意思啊？”
何家大舅也有些懵，也不清楚神醫這是啥意思？大外甥的腿，這是能治，還是不能治？
幾人就在門樓坐著，等著，好一會都沒看到神醫從屋子裏出來。
陸建川來之前心裏也是有期待的，但是現在看到神醫這反應，又覺得有些悲觀，大概，自己的腿是沒得治了吧？
這麽想著，陸建川眼神越來越黯淡，低著頭，眼神落在自己的腿上。
又過了好一會，神醫才從屋裏又走出來，手裏還拿著些看不懂的物品。
顧雲喜著急地問：“神醫，我相公的腿，是什麽情況啊？”
“神醫，我的腿是不是沒得治了？”陸建川看到神醫緊繃的臉，心裏更加悲觀了，覺得自己這腿肯定是沒救了。
“我就知道，治不好的！之前看了那麽多個大夫，都說治不了！”
陸建川說著，就要站起來，拉著顧雲喜往外走。
“誰說不能治的？”
身後傳來了神醫老頭的聲音，兩人都停下了腳步，猛地回頭看著他。
“那些說你的腿不能治的，原也沒錯，因為他們的醫術水平也就那樣。”
“哼，算你小子幸運，遇到了我，剛才按了不是覺得疼嗎？疼就還能治！”
神醫一臉淡定，繼續搗鼓著他手裏拿著的東西，並沒有看向陸建川跟顧雲喜，但說出口的話，卻是對著他們說的。
顧雲喜聽到這話，滿臉驚訝，神醫剛才是說，陸建川的腿能治？
陸建川也很震驚，看了看顧雲喜，不可思議地問一旁的何家大舅：“大舅，神醫是說，我的腿能治？”
何家大舅點頭，也有些激動：“建川，神醫剛才確實是說你的腿能治！”
幾人從驚訝，到正高興著，正想要繼續了解一下情況，就又聽到神醫說話。
“不過，你們也別高興得太早，這腿雖然能治，但是過程可不簡單，骨頭都長歪了，得敲斷了重新接，讓骨頭重新長。”
啊？得敲斷陸建川的骨頭？聽著怎麽這麽嚇人？
顧雲喜睜大了眼睛，嘴巴也因為過於驚訝張開，看著神醫，欲言又止。
“要是受不了這苦，大可以不治，隻不過，他這骨頭隻會越長越歪。”
“現在看著還能走路，以後會連路都沒法走了。”
神醫又開口了，越說越嚇人，聽得顧雲喜心裏猛揪著。
那到底是要治，還是不治？顧雲喜看向陸建川，想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陸建川聽著這番話，低垂著眸子，看不清是什麽神情。
“神醫，要是斷骨重接，我的腿就能治好嗎？”沉默了一會，陸建川才開口。
神醫還在搗鼓著他手裏的東西，回應道：“有一半的概率能治好。”、
不是，才一半的概率？不是說他是神醫嗎？那另一半的概率，是治不好？還是更加嚴重的後果？
顧雲喜正想要詢問，耳邊就傳來了陸建川的聲音：“我治！”
“神醫，需要多少銀子，才能治？”
神醫老頭擺擺手，沒有回答，倒是一旁的何家大舅解釋，神醫不收銀子，不過自家時不時會給他送些米糧過來。
陸建川跟顧雲喜有些意外，不收銀子？還真是跟別的大夫不一樣，怪人，那他怎麽生活？
“神醫，那我相公的腿如果要治，大概多久能治好呢？”顧雲喜接著想要了解情況。
神醫老頭想都沒想，就答道：“至少三個月。”
這個時間，不算久，甚至就是一年半載能治好，陸建川都覺得是值得的。
“那什麽時候開始治？”顧雲喜接著問，這神醫，還真是不愛說話，問一句才打一句，不問他就不說話。
“隨時都可以，不過斷骨之後得臥床，不能動，否則骨頭會長歪。”
啊？斷骨之後就不能動了？自己跟陸建川總不能一直住在大舅家裏吧？
而且，西江村陸家距離這裏這麽遠，要是斷骨再回去，那在這過程豈不是也可能會因為舟車勞頓，動到腿腳，豈不是骨頭也可能會長歪了？
顧雲喜這麽想著，倒是想出個主意來：“那個，神醫，要不你跟我們回家去吧？”
沒聽錯吧？眼前這個小婦人竟然喊自己去他們家，這還是頭一回聽到病患這樣說話，神醫老頭眯了眯眼，這才認真看了看顧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