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我被腹黑男主盯上了

第92章 請君入甕

寧虞為了給白月瓏撐腰,也跟著她一起來了。

她安撫般捏了捏身邊白月瓏的手,示意有她在,白月瓏可放寬心。

她絕對不會讓三哥傷害到她的。

白月瓏抬眸,定聲道:“本郡主先前於戰場上險些喪命,不得已之下,隻得快馬加鞭趕回京城醫治!故而一直未曾前來拜見陛下,還望陛下恕罪!”

皇帝微愣,這才看向聞將軍:“這可是真的?”

聞三虎老老實實點頭。

“當時月瓏郡主於遊鳳穀一戰中以身為餌,引得蠻夷敵軍入遊鳳穀,自己卻慘遭俘虜……”

“幽州城破後,我們救出了郡主,郡主當時確實受了重傷,但幽州沒有好的大夫,於是我們便讓她直接回城醫治!”

看著寧淵澤驟然色變的臉色,聞將軍泰然自若地說道:“這個是軍中不少將士們都知道的事兒!”

他不給寧淵澤丁點兒發難的機會,繼續道:“當時,是顧世子帶著郡主醫治的,但後來……顧世子到底帶著程達的兵馬去了哪兒,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聞將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看著白月瓏:“如今月瓏郡主也回來了,想必郡主才知道這其中緣由,還是請郡主向陛下解釋吧!”

皇帝皺眉,厲聲質問道:“白月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先前馮將軍說得有道理,顧世子為人親和,是絕對不可能謀反的!”

白月瓏波瀾不驚道:“顧世子帶著程達回了汝陽,是去停放汝陽王的靈柩的!”

皇帝聽著這看似荒唐的話語,不由得大笑起來。

“停放靈柩?你這難道是替他圓謊不成?!”

“臣女並不是替他圓謊,而是實話實說。”

說著,白月瓏忽然抬頭,神色似乎有些古怪。

“這其中有些密辛……隻能與陛下單獨講!”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懷疑地盯著她。

半晌,還是揮了揮手,把眾人全都屏退出去。

殿內頓時隻剩下二人,皇帝突然皺著眉頭看向白月瓏。

“你到底有什麽想對朕說的?”

白月瓏眸色冷凝,低聲道:“汝陽王當初於三軍陣前,三戰皆敗,的確有反意!”

皇帝手心微微顫抖,不由得大怒。

白月瓏深吸一口氣,輕輕吐出了下半句話。

“但……臣女打聽到,是顧世子派了專人,使得汝陽王重病,不治而亡!”

皇帝狠狠皺起了眉頭,簡直難以相信這樣的結果。

“按你的意思來說,這顧燁非但沒有反意,難不成,還要大義滅親向朕表忠心不成?他不要他的國家了!”

白月瓏低聲淺笑,說出口的話卻石破天驚。

“顧世子扶靈柩回京之前曾告訴過臣女,他這次回汝陽,是為了找尋自己真正的身世!”

“身世”二字像是喚起了什麽久遠的記憶似的,皇帝猛地一拍桌子,不可置信地望著白月瓏。

大殿之內一片寂靜,皇帝眼圈一紅,想起了很久以前。

那時他剛剛登基不久,卻在一次宮宴上喝多了酒,陰差陽錯地去了昭和宮。

昭和宮內,住著他這輩子曾經魂牽夢繞想要得到的女人。

可終其一生,他也隻能喚她一聲“皇嫂”。

可就是那一晚,女子竭力掙紮,淚眼盈然的模樣深深地映刻進了他心中。

事後,他落荒而逃,卻始終不敢給她一個名分。

從此,那女子便被他軟禁在了昭和宮中,卻在八個月後,因為憂思過度外加驚嚇,早產了一名嬰兒。

那個孩子沒有名字,多年來被養在深宮裏,成為一個禁忌般的詞匯。

在旁人眼中,他是叔嫂通奸的產物。

他小心翼翼地把這個消息捂在了宮裏,從不曾對外宣稱。

那幾年朝堂動**,許多老臣對於他的上位頗為不滿。

這個孩子若是昭告天下的話,便隻會成為他在位期間的汙點!

一直長到三歲,那個孩子都沒有名分,沒有名字。

直到某一天,自己在禦花園摟著妃子閑逛時,無意間看到了那個衣衫破舊的孩子。

那孩子麵色淡漠倔強,明明與他的眉眼也有幾分相似,可那股通身的淡漠氣質,卻像極了他的皇兄。

他心下不安,開始想盡辦法,驗證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這個消息終於傳到了那女子的耳中,她目光灼然,摟著孩子恨恨地盯著他。

她平靜地準備了一碗水,將孩子的血滴入水中。

他顫抖著,幾乎不敢直視女子,匆匆刺了自己的中指。

兩滴血緩慢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慌忙道歉,卻被女子厭惡地推開。

“你貪婪虛偽、假仁假義,這樣的你,又怎麽可能會信任旁人呢?!”

“你終其一生,連你皇兄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女子嗓音尖利,如火的目光好似照亮了他所有虛偽的心思。

他惱羞成怒,頓時拂袖而去。

當天夜裏,昭和宮內便起了熊熊大火。

女子自焚於殿中,從此世間再無先太子妃。

事後,他拚了命地挖出她的屍骨,卻並沒有找到那個孩子的屍骨。

可現在……

沒想到他竟然成了汝陽王的兒子。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在東辰為質,他都未曾認出這個孩子!

皇帝攥著拳頭,心中百般滋味。

他冷冷地看著白月瓏:“你說的可是真的?!”

白月瓏平靜點頭。

皇帝額頭上青筋隱現,他閉上了眼,命令道:“此事不許與任何人言說!否則仔細你的腦袋!”

白月瓏低眉拱手:“謹遵陛下吩咐!”

皇帝沉沉地吐了一口氣,又問道:“顧燁他……究竟還有多久才能回來?”

“世子提前扶靈柩回了汝陽,按腳程算,不出三日便能抵達京都!”

“好!朕便隻等三日!三日之後,朕若還未見到他人,那就代表你今日所說之事,都是在誑朕!”

說罷,皇帝冷冷地看向白月瓏:“朕一向憐惜你,可這欺君之罪一旦犯下……朕無論如何都保你不得!”

“臣女明白!”

白月瓏悄然告退,後背的衣衫都險些被冷汗給浸透了。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看著門外一群大眼瞪小眼的人,白月瓏麵色不變。

她輕輕地瞥了眼寧淵澤,挽起寧虞的手,笑得十分挑釁。

“三殿下,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