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東北辣妻不好惹

第14章 家的渴望

陳立明一下子回過味兒,扯著桑小晚低聲問,“桑小晚,這是咋回事兒?”

桑小晚狠狠的剜桑榆一眼,恨她沒事找事,淨給她整這臭氧層子!

不過,這事兒必須解釋清楚,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隻見她眼圈兒一紅,又拿出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反抱住陳立明的胳膊,就把臉貼了上去,“都是他們胡說,立明哥,那天晩上,那天晚上,你知道的。”

說完,她嬌羞的把臉埋在陳立明的頸窩兒裏,像個禿尾巴鵪鶉似的。

陳立明沉著臉想了一會兒,表情似乎有所鬆動,卻也沒有完全解除懷疑。

桑榆卻不肯再多說一個字,其餘的,讓他們自己猜吧!

周山人小鬼大,見著桑榆發揮的差不多了,脆生生的扯著桑榆的衣角,“小榆姐,我爸肯定都等著急了,快走吧。”

桑小晚終於找到反擊的機會,不屑的撇著嘴說,“喲,叫的這個親,不知道的,還得尋思那仨野種是你親弟弟呢。你咋還瞅著像挺高興,不嫌丟人?”

野種二字,成功將桑榆的怒火捅到頭頂。

她們可以吵架撕逼,但不能牽連孩子。

她把大盆放到護士站的桌子上,再返回去,抬手就狠狠的給桑小晚一個大嘴巴子,抽得桑小晚重重摔在陳立明懷裏。

“桑榆,你敢打我?”桑小晚一臉的不敢相信。

前世的桑榆被她踩著欺負,就是嫁給陳立明以後,也沒少被她壓榨和使絆子。

她想不通,這明明就是一次重生,為什麽發生的事情都和前世完全不一樣。

溫柔善良好欺負的桑榆就像中了邪,變得伶牙俐齒、心狠手辣,沒理辯三分兒,還敢動手打人!

她沒有想過其實從他爬上陳立明的炕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經把原有劇情破壞了。

“就打你了,怎麽了?”此時桑榆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騰騰怒火。

她語氣森森的朝著捂臉的桑小晚步步逼近,仿佛一隻護崽的狼,眼神像刀子一樣落在桑小晚臉上,“再胡說八道,我還扇你。記住,小山是烈士遺孤,正是因為有了他父母那樣的人的犧牲,才有我們的今天。桑小晚,你敢再說那三個孩子一個不字,就給我等著瞧。”

說到最後,桑榆的怒火似乎就要從頭頂冒出來了,憤然的死盯著桑小晚,看的她心裏發毛。

“小榆,你這是幹啥呀,小晚還懷著孩子。”陳立明還挺有男人樣兒,居然敢站出來。

桑榆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腦門兒,“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這茬兒。對了,啥時候結婚哪,別太晚嘍,不然穿喜服就不好看了。”

圍觀的人一陣哄堂大笑,臊得陳立明和桑小晚臉跟紫茄子皮一個色兒。

肉沒吃成,挨一個大嘴巴子,還被一群人圍著笑話,桑小晚恨恨的決定要給桑榆好看。

她可是重生之人,上輩子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

用不了幾個月,國家的政策就會下來,到時候她會用她知道的一切,協助陳立明辭職創業,成為先富起來的那部分人。

至於周南川和桑榆,一個上輩子對她不好,另一個壓在她頭上壓了後半輩子,她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給上輩子的自己報仇。

桑榆罵贏了,也打痛快了,身心俱爽地帶著小山回到病房。

聞到香味兒,周海和周星都撲了過來,圍著桑榆笑得眼睛彎成小月芽兒。

周南川看著她忙前忙後,又想起剛剛她對自己的維護,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從小到大,沒有人護過他,都是他自己一個人。

之前他也傷過一次,那是一家化工廠爆炸,他們奉命現場救援,結果一塊三角鐵飛過來,紮在他腹部左側,出了很多血,所有人都以為他活不成了。

好在他身體素質硬,求生欲望也很強,最終還是救了過來。

那天受傷的人很多,別人都有家屬來看望,老母親抹眼睛,媳婦兒掉眼淚,孩子哇哇哭。

隻有他,從受傷住院,到傷愈出院,沒有一個人來看望過他。

他做牛做馬養活的叔叔一家,誰都沒有來。

那時候,是他平生第一次,對於家和親人有了渴望。

後來遇上桑小晚,他又覺得若是用這種方法得到的親人,和沒有沒什麽區別。

周南川認真的思考,如果自己的親人換成眼前的姑娘,會是什麽樣的?

桑榆看著周南川在想事,也沒打擾,隻是用租來的大碗給他裝滿,又學著劉景傑的樣子逗他,“肉餡兒的,可香了,你嚐嚐,有病得多補補。”

周南川濃眉擰起,定定的看著她嬌俏的樣子,心底像是被什麽撞了一下。

這頓飯吃得非常開心,三個小家夥啃得滿手滿臉都是油光光的。

周南川隻吃了一塊,隻說是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暫時不吃那麽多。

桑榆臨走前,叮囑三個孩子照顧好周南川,還特地強調肉雖好吃,但要適量。

孩子們都聽話,一一的答應著,保證一定會做到。

桑榆離開後,小山趴在周南川耳邊,嘁嘁喳喳的說了好一會兒,說到開心的地方,兩隻小手兒捂著嘴,笑得把眼睛眯成一條縫兒。

這個晚上,周南川盯著病房門口看了很久很久。

走在回家的路上,桑榆也在思緒翻飛。

中午的過禮鬧成那樣,下午桑小晚又在她這裏吃了大虧,今天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一定要提前想好應對的辦法。

她進村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整個村子黑漆漆的一片。

東北大多數農村的七十年代,沒有供電,也沒有自來水。夜裏照明多是老式的油燈,就這,都舍不得點太長時間。

至於蠟燭,那根本就是奢侈品,家家都存個一根半根的,也不過是當個家底兒,不到極重要時刻,根本不會點燃。

桑榆走到家門口,發現院門打裏邊栓住了,打不開。試著敲了幾下、喊幾聲,也沒有任何反應。

她低聲冷笑,這是給她下馬威?

那時候的東北農村,院子大歸大,但都是用羊角泥壘的半腰高的土坯牆。

大門就是用哪撿來的破木頭或強壯些的樹杈子釘的,非常簡陋,擋個雞鴨啥的還行,真要說防盜保安全,真是保不了啥。

桑榆瞅準破柵欄門的薄弱地帶,運足氣,哢嚓一腳,破門被瞬間肢解。

她拍拍小手,朝著破門唾了一口,邁步穿過菜園,來到屋門口。用手一拉,也是鎖著的。

桑榆朝著手心各哈一口氣,運足氣掄圓右腿,正準備踹。

屋裏有人說話了,是桑長河。

“誰呀,是不是小榆?”接著就是窸窸窣窣下炕的聲音。

桑榆放下已經抬起的右腿,從善如流的答應著,“爸,是我。”

屋子裏一陣難言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