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東北辣妻不好惹

第66章 你既無心,我便休

秦明月的臉紅了,卻還是堅持著不肯退縮,“明明是你們胡說,還對我倒打一耙。南川願意娶誰,那是他的事。我看不看得南川,那是我的事兒。和你們沒關係,用不著你們在這胡言亂語。”

“說了,我們就說了,你能咋地?哼,全鄉的知青都返城了,就你,賴這兒不走。咋地,是打算像桑小晚那樣,爬周南川的炕?”

上了歲數的老娘們兒撒起潑來,可不是一個幹幹淨淨的小姑娘能對付得了的。

“你!”秦明月再勇敢、再正義,也隻是個黃花大姑娘,哪裏是這群葷素不濟的婦女的對手。

她感受到莫大的羞辱,眼淚奪眶而出。

桑榆感覺到一種很特殊的震撼,來知於秦明月的震撼。

秦明月說的那些話,那與她無關、卻勇敢的站出來,為自己和周南川說話的勇氣,還有她對於感情的清醒的認識,都讓她無比的驚訝。

同時她也欣慰,如果秦明月就是周南川的白月光,他的眼光可真不賴。

還有,他的白月光也喜歡他。這個事情,周南川,他知道嗎?

這樣清醒而富於正義感的秦明月,配得上周南川。

桑榆從藏身處走了出來,帶笑不笑的一步一步朝著那些說瞎話的女人走近。

每走一步,那些女人臉上的笑,就消退一絲,不知道為啥,不過幾個月的事兒,從前囊囊踹似的桑榆,像是被啥附身了似的,動不動冷嗖嗖的,變得賊嚇人。

“你,你,你想嘎哈?”罵秦明月的婦女沒出自己的往後退,提防的盯著桑榆的手。

她可聽說過,桑榆扇別人嘴巴子挺有一套的。

桑榆淡笑著又往前湊一步,“嬸兒,聽說你家大孫子這次考試數學打七分,語文打五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還有你,大娘,聽說你兒子相中鎮上吃商品糧的姑娘了?啥時候娶回來,我們好過去熱鬧熱鬧。”

被叫嬸兒的,老臉發紅。

被叫大娘的,一口氣兒沒上來,憋得臉都發青了。

可是,誰也反駁不了。

因為,桑榆說的,都是真事兒。

尤其後邊這位大娘,自己家兒子長得菜芥疙瘩似的,到鎮上的工廠門口晃了一圈兒,就看上個梳大波浪、穿長裙子的女人,死活纏著要跟人家處對象,結果被拎到派出所,硬是被判蹲六個月的管製,現在還沒出來呢。

“還有你,嫂子,結婚六年沒孩子,男方說是女方的事兒,女方說是男方的事。去鎮上醫院確診了沒有,究竟是誰的事兒?”

嫂子被當眾戳了肺管子,一張本就不咋好看的臉,青一陣紫一陣,窩囊的直跺腳。

桑榆把秦明月扯到自己這邊,雙手往胸前一抱,樂不滋兒地說,“一個個兒地,自己家裏那點破事兒都沒整明白呢,倒有閑心思叭叭兒別人家的事兒,是閑的難受,還是皮子緊(欠教訓的意思),欠收拾?

聽說過沒,我這人沒別的能耐,但數皮子(意思是教訓人的本事)挺拿手,幫幫你們?人家秦明月同誌就說兩句正義的話,你們就大放厥詞詆毀人家。咋地呢,這是沒王法了?用語言侮辱別人,也是犯罪!”

大嫂訥訥半天,來了一句,“小榆你是不是虎,她惦記你家老爺們兒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全屯子長了眼睛的,誰不知道哇。我們這是給你出氣呢,你咋這麽不知道好賴?”

“我可謝謝你,好嫂子。不過,用不著。都在一個屯兒住著,誰什麽樣,我心裏都有數。再說了,誰在背後講究我、詆毀我來著,這個仇,我自己會報的。”

“對了,幾位,我剛剛聽誰說,我懷孕了?誰說的,舉手示意我一下。我和你詳細嘮嘮。”

幾個人說瞎話被抓現形,臉皮再厚也難免有些心虛。

更何況,最近黃淑娟那老娘們兒可沒少和她們說桑榆的壞話,那麽個蛇蠍心腸,連養父母都動手打的人,咋可能慣著她們呢。

說點閑話快登快登嘴兒行,但要是因此而惹出啥麻煩,更甚者挨頓撓啥的,那可就犯不上了。

“呀,天兒可不早了,我回家整飯去。那啥,我回去了奧,你們嘮吧。”

“我也得走了,一會兒孩子放學了,進屋就得吵吵餓。”

“嗯哪,我家那個也是,我回去烀點土豆地瓜。”

一群不扯犢子不說話的老娘們兒,呼啦一下子,作鳥獸散了。

桑榆不願那麽輕鬆的就放過她們,提高聲音喊了一句,“對了,大家都那麽關心南川的身體,我會把你們的關懷如實轉達給他的。”

一聽這話,那幾個人跑得更快了。

周南川身中兩槍,還抓到殺人犯的事兒,全屯就沒有人不知道,如今他們是真的害怕周南川的那股狠勁兒。

人走了,而秦明月,還在抹眼淚。

看著委屈的秦明月,桑榆重出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因為以她最近的了解,秦明月不僅性格溫柔,三觀也很正。

在這不屬於她的地盤上,還敢仗義執言,說公道話,真的非常難得。

桑榆覺得,她有點喜歡這個一笑就露出兩個酒坑的南方女孩子。

秦明月亦然。

三觀相近的人,情感總是更容易互通。

那天秦明月去醫院看望周南川,實際上是很忐忑的。明知道周南川有訂婚對象,還要去探望,她自己都有點氣自己。

可是愛情這東西來了,任誰都無法抵擋。

她沒有想破壞什麽,隻是想為自己努力一次,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不是有句話嗎,你既無心,我便休。

那天桑榆離開以後,周南川就有點心事不定似的。不僅和她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她大老遠拎過去的東西,他連碰都沒碰。

她臨走的時候,還特地提醒她帶走。

說不失落是假的,但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她也懂。

她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努力過了,也就沒有遺憾了。

世界那麽大,她總會找到心裏隻有她的那個人。

不過,桑榆的性格,她是真的喜歡。

又勤勞能幹、又果敢潑辣,不僅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也把家照顧得井井有條。

她在這裏待了三年多了,因為來自大城市,一直受人排擠,沒有一個知心的朋友。

或許,臨離開之前,她可以擁有一個好朋友也說不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