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東北辣妻不好惹

第68章 真有勁兒

桑榆怒其不爭的把人推出門,“快走吧,別磨嘰,一會兒更得冷了。”

外邊果然起風了,周南川頂著北風在前頭大步的走,秦明月受氣小媳婦兒似的在後頭碎步兒小跑兒跟著。

送走人,桑榆剛把門關上,潘珍就過來了,扯著桑榆用力的點她的腦門兒,“你這孩子,心眼兒咋那麽實誠呢?吃頓飯,她那眼珠子都快粘南川身上了,咋還讓南川去送?你就不怕她把南川勾跑嘍?”

桑榆不在意的聳聳肩,“太黑了,她一個女的,不安全嘛。”

“她那安全了,你這後院兒可就不安全了。遇事兒腦袋能不能轉轉個兒,真能把我氣死。”

潘珍點到即止,進屋去就著昏暗的油燈,繼續編織。

廚房隻剩下桑榆自己,她看著緊閉著的屋門,也有一時的愣怔。

讓周南川去送人的時候,挺豪氣的。

可看著周南川真的去送了,也不知道咋回事,心裏還有點不是滋味兒。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就是覺得自己挺矛盾,還似乎有點不安。

這種不安,一直延續到睡覺之前。

因為周南川自打出門去送秦明月,直到全家人都躺下快睡著時,才回來。

進門也不吭聲,脫了衣服就上炕,沒多一會兒,桑榆就聽到他平穩而悠長的呼吸。

至於出去這麽時間幹啥去了、秦明月有沒有安全送到啥的,半個字兒的交待都沒有。

桑榆覺得胸口堵著一團氣,憋得她呼吸困難。

有關這個晚上,周南川出去三四個小時究竟幹啥去了,一直是個謎團。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又到了下個大集。

東北的冬天即將進入最寒冷的階段,滴水成冰。

這次,周南川借來的不是村上的驢車,而是租的專門用來拉腳兒的騾子車,用車夫一天一塊五,自己趕一天一塊。

這個要價,可以說很貴了。

周南川可以趕車,就付了五毛錢的定金,另五毛,回來再給。

騾子車比驢車大不少,能裝的東西也更多。

桑榆這次不僅把家裏僅有的三個大盆全都用上,還從隔壁王長貴家借了兩個,一共五大盆的醃蘿卜,還把編完的手工也一起帶上。

天氣幹冷幹冷的,桑榆蓋著褥子,還覺得冷風一個勁兒的朝著骨頭縫兒裏頭鑽,十個手指頭也凍得伸不開,雞爪子一樣勾勾著。

上次在集上,她買了條紅色的厚圍巾,包裹著腦袋,露在外邊的臉蛋子和腦門子,被北風吹得生疼。

這種厚圍巾,不是圍脖,而是一種料子比較厚實的正方形,四周都帶著同色的穗兒,帶的時候對角一折成個等腰三角形,扣在腦袋上,兩個角係緊保暖。

這種圍巾目前尚且有點作用,可以護住耳朵不被凍傷,再往後到了臘月裏,就得帶棉帽子了。

“回來讓四嬸兒給你做個厚點的棉手套,凍傷年年犯,太遭罪。”

“嗯,知道了。”

桑榆老實的答應,心裏卻在想,看不出來,鐵塔一樣強壯的東北糙漢,心還挺細,居然連她凍手都發現了。

其實潘珍給她做了一雙手悶子,就是棉花外邊包著結實的布,按照手的形狀,大拇指和四指分開的大厚手套。

她覺得有點醜,而且幹活不方便,就沒戴。下次說啥都得帶上,醜美的都不算啥,主要是冷得受不了。

再說,她得保證她這小嫩手,不被凍傷。

不然,以後戴首飾啥的,該不好看了。

自打出了那件事,桑榆開始有意的避開周南川,也盡量減少說話。遇到非說不可的情況,則盡量簡短的說。

總的來說,就是挺別扭,心裏仿佛係著疙瘩。

如今單獨相處,更是別扭幾分。

桑榆晃**著小腦瓜,這看那看,就是不看周南川。

兩人之間的氣氛充滿尷尬和詭異,誰咽下唾沫,對方都能清楚的聽到聲音。

不得不服,東北這曠野的風,是真有勁兒。

走到一半兒,桑榆沒心思再別扭,整個人兒都鑽到褥子底下,像條小蟲子似的,在那蛄蛹。

周南川側過臉,看了好一會兒,英俊的眉眼舒展開來,唇邊浮起一絲清淺的笑意。

到了鎮上,桑榆先到集上賣醃蘿卜,仍然占的上次那個地方。

剛把車停住,人蹦到地上正活動僵硬的腿腳呢,就被一群蜂擁而至的人給圍上了。

打頭的,是上次把她最後的醃蘿卜全部買走的大爺和大姨。

“哎呀姑娘,你可算來了。蘿卜是不是還是那個價?給我來二十斤,我帶鹹菜壇子了。你可不知道哇,你醃這蘿卜味兒可真好,比菜都受歡迎。”

“我家也是,禮拜天我兒子孫子回來,吃得舍不得下桌。我也要二十斤,再給我點湯兒。對了姑娘,下個集你還來不來了?”

“隻要天氣允許,我就會來的。大姨大爺,再來捧場啊。”

桑榆把凍僵的臉揉熱乎了,開心的笑著稱菜、打包、收錢、找零。

其實她也挺意外的。

想過她的獨門醃菜會火,但沒想到隻來過一次,就已經火到這種程度。

她暗暗的琢磨,這確實是個掙錢的好道兒。

隻是明年再幹,可不能這麽單一了,得增加新的品種才行,口味也要多樣化,不然食客們會疲勞的。

一種東西再好吃,天天吃,總有吃夠的時候。

所以,後世的企業,能夠不斷發展壯大的,究其原因,很大一部分來自於產品的不斷創新。

有了大爺和大姨打頭兒,連湯帶菜,很快全部賣幹淨。

桑榆看時間差不多了,收拾東西,準備去供銷社和張誌威碰麵。

既然是約定好的,那她絕對不會失約。

做生意嘛,最重要的是要遵守時間觀念和誠信。

沒收拾咋地呢,就見遠處跑來一個男人,頭上頂著大東北標致性的狗皮帽子,可能是路遠了些,靠近嘴的那部分帽子毛兒上掛了一層厚厚的白霜,連眉毛上都是,活像個白胡子老爺爺。

“哎呀,我這是來晚了?”

桑榆抱歉的朝著他笑,“對不起啊同誌,今天大份兒的多,一個多小時就全賣完了。您要是想買,下個集再過來吧。隻要不封道,下個集我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