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東北辣妻不好惹

第87章 身上疼不疼

周南川扛著一百多斤、還在不斷掙紮的活物兒,仍然走得如履平地。

反觀桑榆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雖然隻掛了三隻兔子,可那兔子卻各個都很肥,一個至少得有八九斤,三隻就是小三十斤。更何況那可是活的,死命的扭來扭去,那掛在腰上的繩子勒得她腰疼。

走了沒多遠兒,她決定效仿周南川,把繩子解下來,也搭在肩膀上。

結果又出意外了!

周南川做著分外輕鬆的事兒,換成桑榆,則困難百倍。

好容易把繩子解開,發現手已經凍麻了,連屈伸都極其的困難,更何況還要做把兔子扔到肩上這種高難度動作。

可不扔又不行,綁在腰上已經很難控製,現在用僵硬的手拎著,更是難上加難。

但不找個地方固定住也不行,以三隻兔子的力量,很可能會掙脫她的控製,來個集體逃亡。

重新綁回腰上?更不行,因為她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提起那三隻肥兔子。

咋整呢?

她想了又想,最後決定用盡吃奶的勁兒,把兔子甩上肩膀。

還就不信了,三十斤的東西,她能甩不上去!

接著,她咬緊牙關,雙臂運足勁兒,胸口憋足一口氣,啊的一聲大喊,雙臂一齊發力,掄起兔子就甩。

啊的一聲大喊,驚動蟄伏著的烏鴉和麻雀,撲棱著翅膀飛在天空,來回的盤旋。

至於掄起的兔子,不僅沒能按照預想的飛上她的肩膀,繩索還掙脫了她的控製,帶著兔子在空中飛了一會兒,啪的落在斜坡下的雪殼子上。

桑榆感到特別的輕鬆,眼睛卻盯著落地打了個滾兒就開始逃竄的兔子組合,啊啊的叫著,說不出別的字兒。

周南川早就聽出來她在後邊折騰,之所以沒回頭,是因為知道她沒有危險。

然而,不聞不問的結果有兩個:一、兔子跑了;二、桑榆失語了!

見情況有點危急,周南川沉穩的先扔下手上拎著袋子,再把麅子拿下來,掛在身邊一根半截的樹樁上,然後轉甲回身,伸手去接桑榆,“沒事,不要急,好好說句話!”

桑榆把因瞎折騰而落下來、蓋住眼睛的頭巾往上推了推,指著想跑沒跑成的兔子,急切的說,“能不急嗎,兔子都跑了。好容易抓到的,得抓回來呀。”

她拒絕了周南川的手,一腳踩上看似結實的雪殼子,就想要去抓兔子。

其實她很慶幸,兔子之所以沒跑了,主要原因是捆著它們的繩子纏住一株小樹的樹幹。

這也是兔子的命!

隻是她錯算了腳下的路。

周擊川一見她的動作,驚的汗都冒出來了。

即便是他,也無法確定雪殼子下邊是多厚的雪,她這一下子撲了過去,輕則崴腳,重則見血。

出來打個獵,打到那麽多的獵物都沒見紅,這要是把她整見紅了,再留疤,還不得哭嘛。

於是,周南川一個餓虎撲食,敏捷的也撲了過去,後發先至,一把抱住桑榆,以自己做墊落地。

雪殼子不算太深,受重力影響,兩人像晃湯圓似的,嘰裏咕嚕的一直往下滾。

周南川生怕她受傷,兩手抱得緊緊的,雙腿也盤住桑榆的腿,為她擋去絕大部分的危險,直到被一組低矮的灌木止住去勢。

而那時,兩個人的身上頭上臉上,全都是雪沫子。

“怎麽樣,哪裏疼,傷著沒?”周南川急急的問,可能是太著急和擔心,竟忘了鬆開懷裏的人。

桑榆眨巴著眼睛,抖掉睫毛上粘著的雪,臉頰上一片冰涼,那是雪正在融化。一張嘴,雪直接落了進去,帶著土腥味兒。

她連忙呸了幾口,把雪水吐出來,定了定神,則一下子撞進周南川那雙焦急而擔憂的眼睛裏。

瞳仁兒很小,她去在裏邊看到清晰的自己。

紅頭巾歪歪斜斜的掛著,露出她嬌美的臉蛋兒,桃花眼漆黑如玉,長而卷曲的睫毛撲閃,眼中的驚慌,好像剛剛放走的那隻小鹿。

周南川見她呆呆的看著自己,雙眼濕漉漉的,以為哪裏疼,更加的擔心,大手不自覺的在她後背上下捏了幾把,“哪裏疼,說話。”

為啥捏後背呢,當然是因為她前邊都在周南川的懷裏,被護得死死的,如果真的受傷,必然是後背。

桑榆隻覺後背被一隻蒲扇似的大手拍來拍去,由於動作的原因,周南川的臉離得她特別近,近到她數得清他睫毛的根數。

這是有史以來,她和他最親密的一次接觸。

男人自帶的那種味道又來了,沒有以往那麽濃烈,淡淡的,似有似無的,卻也是無處不在的。

桑榆的心,突然的慌了,跳得毫無規律。

意識到兩個人離得太近,桑榆低低的說了聲放開我,然後就發現,周南川的大手已經放開她了,之所以沒能分開,是她的兩隻手一直緊緊抓著周南川胸前的棉襖。

臉不受控製的紅了,不敢再看周南川。

周南川哪有心思看她臉紅沒紅,一顆心全在她身上呢,把人㨄起來,又問了一次,“身上疼不疼,告訴我,疼得厲害得上醫院,傷著骨頭就麻煩了。”

桑榆在寬大的棉襖裏動了動身子,發現哪裏都不疼,也沒有什麽不對勁兒,悄悄往後挪了挪身體,小聲的說,“哪裏都不疼,你把我護住了。”

周南川垂眸看著桑榆,這才發現她的臉和脖子都被覆上一層杏花般的緋粉。從他的方向,能看到她顫動著的睫毛,好像蜻蜓振動著的翅膀,將他那顆二十九歲的老心髒,扇得有點發毛。

空山幽穀,一片皎潔的銀白,天空如藍,雲層自在漂浮。

四周一片寂靜,連風都懂事的停了。

曖昧不明的氣氛,包裹了這塊小小的天地。

周南川覺得自己的病有加重的趨勢,先前隻是心髒難受,現在又多了個雙手難受。

明明是長在自己身上的,卻好像不受控製似的,一門兒心思的就想往桑榆身上放,似乎隻有把人扣在懷裏,雙手的病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