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上海的漂亮哥哥真多
鄭翠花抓住兒媳婦的手,再有柳苗花搭把手,總算避免了劉曉英和地板親密接觸的結局。
她嚇得呼哧呼哧喘氣。
好懸,孫子差點沒了。
劉曉英也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
柳明振看著這場鬧劇,冷冷地對鄭翠花說:“人我就給你放這了,如果我家孩子出了問題,你們家也別想好過。”
鄭翠花唉聲歎氣的點點頭。
柳明振看了眼柳苗花:“一會兒我讓二丫給你送飯,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
這回又要從原路返回,再從村口大搖大擺進來。
中間又耽誤了一兩個小時。
當柳明振走進村子,出現在村民視野中,感受到四麵八方的注視,扯了扯嘴角,心裏有些不悅。
平常這些人哪裏敢這麽看著他,一口一個隊長、大領導,再恭敬不過。
現在他一出事,這些人連眼神都變了。
他把一些看著他發笑,對他指指點點的人記在心裏,打算等以後慢慢算賬。
等他再次推開自家院子的大門,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味直衝鼻子,讓他有些作嘔。
那種糞便屎尿在大熱天裏發餿發酸的氣味,充斥在整棟房子裏。
而且家裏的雞鴨豬牛羊不是倒在地上,就是搶樹皮吃,活像是幾天幾夜沒吃飯似的。
柳明振忍受不了,大聲吼道:“二丫!”
他不過才離開了幾天,家裏就變成這副鬼樣子,好好好,看來幾個月沒有給她點顏色瞧瞧,這臭丫頭就上天了。
“二丫!”
他一遍遍地叫,奈何連個回應都沒有。
家裏安靜的跟住了個鬼似的。
柳明振煩躁更甚,再看家裏放自行車的位置空空如也。
難到是去鎮裏了?
他又開始叫傻兒子:“吉祥!”
依舊沒有回應。
但隨著他走進屋子,右邊天花板的位置正往下滴水,他走近時,一滴水落在他額頭上。
那水從額頭滑到嘴巴,讓他嚐到了一股尿騷味。
“呸!”柳明振狠狠吐了一口。
“吉祥!二丫!”他大吼一聲!
滴水的位置正對小夫妻的臥房,肯定是他們倆搞的鬼。
柳明振幾步衝上樓。
一腳踹開他們的門。
房間裏的景象讓他瞳孔緊縮。
隻見柳吉祥躺在**呼呼大睡,起伏的胸膛上有好幾張餅的碎屑,而床尾床下到處都是他的排泄物。
這裏簡直像個豬圈。
“吉祥!”柳明振怒不可遏地扇了一巴掌**的人。
柳吉祥的臉瞬間紅起來了,但是他砸吧砸吧嘴沒有醒來。
柳明振忍著腳下那堆惡心的東西又踹了一腳**的狗東西。
柳吉祥依舊睡得很死。
柳明振抽出腰帶,不把這個兒子打死,難消心頭之恨。
尤其是他本來心情就很不好。
握緊了腰帶,他發狠地抽上。
如果是正常人怎麽也該跳起來了,可柳吉祥隻是哭了兩聲,蜷縮起身體,然後抱住腦袋。
這不同尋常的表現,讓柳明振抽第二下的時候遲疑了。
第二遍雖然不如第一遍,但也在他身上留下了紅印子。
奇怪的是柳吉祥仍舊沒醒。
生出不安的柳明振冷靜下來。
“吉祥你咋了?”
他推了推兒子。
柳吉祥雖然呢喃著疼,但眼皮就跟被粘住似的。
柳明振一把將兒子拉起來,又拍又錘好一會。
可還是沒用。
他肉眼可見變得慌張,雖然他有二胎,但是也不希望大兒子出什麽問題,畢竟二胎是男是女也不好說。
“吉祥別怕,爸帶你去看大夫。”
他正要將人攔腰抱起,但兒子太大隻,他的腰差點折了。
最後隻能把人背下來,可就是這個動作,他本就不好的腰更雪上加霜。
佝僂著背的他,沒辦法時刻注意腳下的髒東西,一不小心就蹭上了屎尿。
艱難的來到樓梯口,顫顫巍巍地走下樓。
好幾次差點栽下去。
等他好不容易來到平地,一群人毫無預兆地闖了進來。
“我們是計生委的,麻煩你配合一下,請問柳苗花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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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紅星招待所。
丁安夏來到上海,住在招待所裏狠狠休息了四天。
從前起早貪黑的日子一去不複返,她的夢裏也再沒有柳苗花一家,自由程度像是來到了人間天堂。
她小有錢財,這些天過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招待所的環境很好,她選了個單間,一天一塊七,開發票兩塊。
又是一個愜意的傍晚,該吃晚飯了,丁安夏起床梳洗。
她穿著簡約的白色短袖,下.身闊腿喇叭褲,腳踩著一雙白色帆布鞋,活脫脫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大。
而且來上海的第一天她就學著城裏的都市麗人燙了個大波浪,又加了點巧思進去,在發尾處挑染了幾抹靚藍色,行走在陽光下,散發出不一樣的光彩。
丁安夏去吃飯,習慣性把頭發紮成馬尾,調皮的頭發在臉頰兩旁打了個卷。
然後她一蹦一跳地跑向招待所大食堂。
大食堂除了大鍋飯還可以專門點菜,掌勺的聽說還是從國營飯店退休下來老廚師。
丁安夏喜歡這裏的紅燒肉糖醋魚醬肘子驢肉火燒。
她每次吃飯必點一個師傅的招牌菜,今天該吃驢肉火燒了。
曾經柳苗花不讓她吃的,她可以在這裏通通吃回來!
花她的錢,過最好的生活!
丁安夏吐出一口濁氣,渾身輕鬆。
想到當初對那家人產生的歉意,她感覺自己有病。
早點離開,也不用苦兮兮那麽久了。
她離開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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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一個驢肉火燒,一碗酸辣蔬菜湯!”
師傅操著一口輕微的河南腔:“好嘞!”
大上海就是不一樣,連人才都來自世界各地。
丁安夏這幾天來吃飯的頻率很高,尤其是她頓頓點肉,奢侈花錢,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當然也包括廚師。
這裏的肉菜一塊五到五塊錢不等,蔬菜幾毛錢。
丁安夏每回連吃帶打包都要花上三四塊錢。
這些錢都夠她多住幾晚了。
而且她這人過分有特色,靈秀逼人的五官,就算是殺馬特的造型也不奇怪,反而讓人覺得蓬勃向上。
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她。
“嗨。”
一個穿西裝,腕上戴表的外國男人站在丁安夏對麵的位置,用不太流利的中文:“我能坐在這嗎?”
丁安夏抬頭。
金發碧眼的男人,高挑俊秀,深邃的五官配上流暢的臉型,有些像複古的西域人。
好漂亮,丁安夏心說。
她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