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生日蛋糕
丁安夏的生日在夏天,就和她的名字一樣。
當初簽勞動合同的時候,有用到她的身份證,所以杭承和傑瑞都看見了那個日期。可直到站在蛋糕店前,傑瑞才想起這事,不禁看了一眼似乎早有預謀的杭承。
丁安夏留在別墅的時間本來就隻剩一兩天,可今天杭承偏偏找了個借口讓她休息,還一個人跑出來工作。
傑瑞歎了口氣,看著坐在旁邊的藝人:“你這樣……真的很難說服我你沒那心思。”
高考當天的話,還言猶在耳呢。
現在這樣算什麽?
杭承:“好歹共事快一年,雙方合作的很愉快,就像演員間互送生日蛋糕一樣,做個人情往來而已。”
傑瑞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演員和劇組是會給送生日蛋糕,但是都是為了麵子情,你什麽時候會在意這些,哪次不是讓我隨便買了送過去。”
親自來買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杭承不說話了,幹脆下車。
蛋糕店裏有三個員工,現代化裝修風格的店麵,擺放著許多琳琅滿目的麵包,西式甜點,還有杭承想要的蛋糕。
他戴著帽子口罩,全副武裝的模樣並沒有讓店員認出他。
“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店員看他在幾個蛋糕樣品前徘徊又遲遲下不了決心,於是走上前來問。
杭承麵前有水果蛋糕,奶油蛋糕還有那種花草樣式的蛋糕,雖然好看但是無一例外入不了他的眼。
“你們這有沒有巧克力蛋糕現做的那種。”雖然丁安夏非常養生,日常看不到她吃甜食,但是有著女孩子都愛吃甜食的刻板印象,杭承要了最受歡迎的巧克力蛋糕。
店員感覺來了個大單,態度更積極了些:“可以現做,但是請問您要幾寸的?”
杭承指著麵前那個雙層大蛋糕:“就要這樣的。”
雙層蛋糕,一層四寸,一層六寸,單獨送給女生的話有點超出規格了,可杭承沒有意識到這點,在這店裏他隻看到這個還能入眼,所以才點了一樣分量的。
“要多久?”杭承付定金時問。
店員:“一個小時後可以來取。”
杭承走出蛋糕店,並沒有上車。
他一個人走在大街上,走進百貨大樓,到了奢侈品區。
不久後,他的西裝外套多了一個小包裝盒,紅色的細絲彩帶漏在了口袋外麵,等他回去,傑瑞一眼就看到。
他徹底服氣了:“什麽人情往來要你去買蛋糕,又買禮物,再多的我都懶得說你。”
杭承:“人家都要去上學了,以後也不會有交集了,好聚好散畫個完美的結局不好嗎,再說我又不是吝嗇的人,帶點小禮物,又不用花多少錢。”
傑瑞伸出兩根手指,翻了一下西服口袋,看到那熟悉的品牌標簽,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表情去形容此時此刻的無語了。
梵奇,一款國外知名品牌,但加工地是港城的珠寶城,而港城的珠寶城十之八九是杭家的。
送禮卻暗戳戳送跟自家有關的東西,其中含義鬼才信有杭承說的那麽灑脫。
“我真的不懂你在想什麽?”傑瑞歎息,“雖然我不讚成,但你要是表現的這麽明顯,我也不會太阻止。”
小祖宗要是真墜入情網了,他這底下的人難道還能攔得住?
“所以應該不是我的原因,而且作為一個男人我相信世界上大部分男的直到結婚前都要經曆過好幾個女人,我能做的隻有幫你做危機公關。”
杭承看了一眼手表,快到拿蛋糕的時間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傑瑞直接攤牌:“如果你隻是一時興起,玩玩就好了,但你偏不,搞這套欲擒故縱若隱若現,你究竟什麽心思?”
“你是不是心裏有疙瘩?”傑瑞大膽開麥,“畢竟你親媽給你帶來心理陰影了,導致你一麵對感情就束手束腳。”
杭承眼神發沉,打斷他:“少胡思亂想。”
說完下一秒車門大開,他一個人去拿蛋糕。
杭承腳步不急不徐,但隻有傑瑞看出了他的步子比平常大,背影更是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他猜對了。
杭承就是對感情有很深的陰影。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十歲之前家庭和睦,十歲之後幸福非常的家庭破裂,親爹早亡,原以為今後孤兒寡母要獨自生存下去,結果不到一個月,親媽改嫁,仿佛那些恩愛時光都是泡影。
就連過去對兒子的關懷都能隨著改嫁而消散,母子倆自那以後仿佛陌生人一般。
杭承不解疑惑了很多年,但仍然沒能得到答案——為什麽恩愛夫妻會因為一方死亡,另一方就徹底絕了愛念,對寵愛有加的兒子也有了隔閡。
杭承並不是不讓親媽改嫁,而是對男女關係的壽命感到絕望,他覺得這種感情是脆弱,不長久的。
所以當有一天他也麵臨這樣的感情時,內心排斥又渴望,融合成了一個別扭的他。
於是他一遍遍給渴望親密關係的自己找理由,去自洽種種不合理行為。
最後又在暗示自己,你看丁安夏對你沒有任何感覺,所以將關係止步於上下級,合作夥伴就好了。
於是現在的他變成一個很莫名其妙的人,麵對丁安夏時不敢靠近,不敢主動爭取,故作鎮定。
不過好在她快走了,杭承想到這勾了勾嘴角。
隻是這笑容有些苦澀,就算被口罩遮掩,眼中也藏著數不盡的失落。
拿上蛋糕,結了尾款,杭承重新坐上車。
.
另一邊別墅,天還沒黑之前,丁安夏已經把為數不多的行李收拾好了。
她來的時候是夏季,現在也是夏季,但衣服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套,收拾起來很快,真正麻煩的是那些書籍。
沒舍得將它三分錢一捆賣了,但也拿不走,好在最後省狀元的名頭讓一些真正需要它們的高考生拿走了。
一直忙到夕陽西下,丁安夏終於可以坐下休息。
她拿了個小馬紮,坐在泳池附近,張姐在她麵前來來去去,最後扭捏著來問:“你真要走了?”
丁安夏從她壓抑又忍不住泄露幾分的興奮看出了她的真實意圖。
整個別墅看來隻有她就想讓她走。
“是啊,我很快就要走啦,你開心嗎?”丁安夏。
張姐得到確切的答案,也不理會這陰陽怪氣了,她心裏開心到爆炸。
自從上次見到丁安夏和杭承的親密舉動,她還以為這倆人有什麽,於是大半年都繞著她走,沒想到半年過去無事發生,而丁安夏是真的要走了。
她能不興奮嗎,以後別墅上下除了杭承,又是她的一言堂。
她開心的溜達著,迎麵滋來一杆子水槍,給她澆的透心涼。
“夏!”
張姐抬頭看去,隻見隔壁頂樓天台有十幾個穿著泳裝的少男少女在玩滋水遊戲,其中最**最亮眼的那個正是他們的鄰居。
明媚的五官在夕陽下閃閃發光,他在天台招手。
“夏恭喜你考上了大學,這裏有個派對,一起嗎?”
“上學後就沒那麽自由了,享受你最後的狂歡吧。”
說完又是群魔亂舞,一陣亂噴水。
又被淋到的張姐:“……”
竟然把泳池搬到了天台,還把燒烤架排了一整個草坪,會玩。
但是——
滾滾滾,這群狗男女都給我滾!煩死了一天天的。
丁安夏意興闌珊:“不去。”
羅德裏克換了個長槍長炮:“這裏也許有你的學長學姐,不來看看嗎。”
於是對麵的人開始自報家門,一張張年輕的臉龐是那樣恣意。
其中就有上海大學,華東師範,財經大學,交通大學……當然也有複旦大學。
能和羅德裏克玩在一起,又出自頂尖高校,可以說這就是一場收割人脈的頂級盛宴。
丁安夏可恥的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