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荒年,我靠做二道販子發家致富

第224章 戰爭是最容易發財的

收回目光,葉渡疑惑地問道,“既然長史知曉該怎麽做,為何遲遲沒有行動呢?”

“嗬嗬!”楊長史苦笑一聲道,“此地的地契已經為當地的豪強提前購置,若是動了,衙門如何賠得起?”

葉渡瞬間明白了。

自古以來,征地一事,也就欺負欺負老百姓。

但是有權有勢的人家,你征人家的土地,便是衙門也不敢輕易得罪。

最後往往是放棄。

隻因為要付出的代價太沉重了。

楊長史在官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這種事情,他如何會不懂呢。

“確實可恨,放出聲去,先跟他們好好談一談。”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即可。”

“他們若是聽勸,好好配合也就罷了。”

“若是不聽,聽說最近有反賊作亂,不是不可以一並滅了他們。”葉渡聲音冷漠的說道。

“葉縣令如此的急不可耐嗎?”楊長史詫異道。

楊長史覺得雖然葉渡手頭有兵馬,但是這些人最好不要現在就得罪死了。

葉渡冷笑道,“我可以等,可那些嗷嗷待哺的百姓等得起嗎?”

話罷,一甩袖子,看向遠方。

就在這時,一群賞金客急匆匆的趕過來。

領頭的王猛子,躬身稟告道,“師傅,師傅,我們已經確定好了開渠的路線。”

葉渡開口問道,“何時可以動工?”

自從實際上掌控了小半個滄州,連州裏的長史都為自己所用之後。

雖然葉渡每天忙得不可開交,疲憊萬分。

但是有一點,卻不得不承認。

那就是可以掌控的人才,比之前多了不知道多少。

比如說,開河挖渠這種事情,先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是現在卻可以了,隻要長史一聲令下,各地的村子、鎮子,全都是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再比如說工匠,也可以悉數調動。

這就是權利的優勢。

單單是挖井,速度終究是慢了一些。

葉渡又搞了兩台打井機械,派出手下四處幫著滄州的百姓打井,自己隻要有功夫,就一定跟著去。

但是可澆水的土地,依然有限。

畢竟取水的器械的打造,也需要人力和物力。

但是開通河道就不一樣了。

組織上前吃不上飯的流民,直接開幹,日夜不停工,用不了半個月就能挖出來。

王猛子回應道,“啟稟師傅,這條南排河,前朝就曾挖掘過,隻是後來失敗了,咱們現在在人家的基礎上挖掘,更像是疏浚,而不是新開一條河渠。”

“所以隻要人手足夠,隨時可以動工,而且進度極快。”

“好!”

葉渡點點頭,吩咐說道,“這件事情交給司馬先生,告訴他可以自行招募人手,一應工錢,找楊長史即可。”

“遵命!”

王猛子點頭道。

葉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最近你頗為辛苦,繼續好好幹,到時候不僅你有賞錢,你的手下也都有好處。”

聽到賞錢,跟著王猛子幹活的一眾人,一個個喜笑顏開。

楊長史看葉渡忙碌的樣子,又要離開,詫異的說道,“你現在也是縣令了,總不能總不坐堂吧?”

葉渡回答道,“我如何有時間坐堂,賑災、挖井、製造紙衣很多事情,都需要我親自盯著。”

一個是救民,一個是求財。

這都是大事,耽擱不得。

楊長史思索了一番,點點頭說道,“那你去忙吧,州城有我坐鎮,不必擔心。”

兩人回到滄州之後,直奔州城而去。

城中的百姓,在二人的齊心協力的治理下,已經恢複了幾分原先的模樣。

街道上,大量的俘虜,在烈日下,耷拉著腦袋幹活。

這群人真的是悲痛極了,早知道會有今天,說什麽也不敢二次鬧事。

每天有百姓路過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朝他們扔瓦塊和磚頭。

甚至有膽大的,會忍不住拿著棍子,上去給來兩下。

最近時日,葉渡已經安置了大量的戰俘,成為自己的佃戶。

眼前這些都是被楊長史釋放之後,回鄉不好好的耕田,反而再次鬧事的。

楊長史也有些心有餘悸,想著他一片善心,結果這群人竟然這般的囂張,幸好有葉渡,不然還不知道滄州要亂成什麽樣子。

當下對葉渡說道,“你得在州城駐軍。”

他是真的怕了,他現在是真的感謝葉渡,選擇了跟自己合作。

這段時間,亂民和悍匪就跟雜草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

自己手下的鄉兵下去,鎮壓幾乎轉眼之間,就能被吞噬了。

如今,州城已經沒有了像樣的防禦力量。

葉渡不由的搖頭笑道,“別總是疑神疑鬼的,你隻需要約束好手下,別欺負百姓,就不會有人造你的反。”

楊長史搖頭道,“不不不,現在根本不是我的事兒。這群百姓餓瘋了,聽說你們葉家富裕,但是清河村厲害不敢去,想著法子弄州城的人大有人在。”

“我都聽說了十幾波謠言,想要攻城了。”

見他還是一副恐懼的模樣,葉渡隻能說道,“這樣,我給你留下一支五百人的鄉兵。”

“可有甲胄?弓弩?”

葉渡皺眉道,“長史莫不是瘋了?鄉兵怎麽可能有這麽高端的東西?”

楊長史立刻道,“沒有這些好東西,我還是不放心,算了,我給你們出!”

“府庫的東西都是折衝府的,不能亂動,會壞了規矩。”

“不懂軍中府庫,我去找世家豪強要,保護他們,怎麽要給些保護費的。”

葉渡斜睨了一眼楊長史。

人啊,學好可能要一輩子。

但是想要學壞,一分鍾就足夠了。

“張大隗!”

“末將在。”

今日恰好張大隗跟自己一並巡視地方,當下葉渡吩咐道,“安排一個團的鄉兵,另外各村征召二百青壯,讓他們負責防守州城。”

“另外,青壯的月錢,比鄉兵隻需低兩成。”

“入伍前,每人給一貫錢的安家費,男丁離家,莫要壞了家中妻兒的生計。”

“遵命!”張大隗抱了抱拳。

待安排好之後,葉渡朝著楊長史叉手,而楊長史同樣還禮,雙方告別,葉渡翻身上馬,大手一揮,“出發。”

這一次之所以叫上張大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最近各地生了不少亂子。

有賊子聚眾謀反,裹脅民眾。

攻克了不少地主豪強人家。

對此,葉渡的反應就是鎮壓,然後錢財暫時運輸到州城去。

用來賑濟災民,恢複生產。

但是這裏麵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糧草可以救濟給百姓,但是錢財是花不完的。

尤其是那些地主老財、豪強好幾代人積攢的銀子和銅錢,平日裏都是藏在地窖裏,如今被挖出來,想要一口氣花完,根本不可能。

於是乎,就要派軍隊拉回去。

此外便是大量的俘虜,也需要安置,總不能跟先前一樣,圖惹麻煩。

夕陽下,大量的鄉兵,押運著五十多輛牛車,浩浩****地走在官道上。

俘虜們,則低著頭,一臉沮喪的跟著。

“村長得勝歸來啦!”

隔著遠遠的距離,村裏的婦人們便看到了車隊,紛紛發出一陣陣驚喜的歡呼。

緊接著,作坊的生產中斷,農田的活也不幹了,女人們興奮地衝出來。

周圍其他的村子的人們,也一個個與有榮焉地站在人群之中,跟著歡呼。

等到大家夥看到車上堆積如山的銅錢、銀子、絲綢和絹布時,再次發出一陣陣歡呼聲。

人群中,王老五的婆姨,連連驚呼道,“呀,這得多少錢。”

另外一個婆姨,興奮道,“我感覺得有幾萬貫了。”

“幾萬貫太籠統,大概是六萬貫左右!”一名老兵認真地說道。

“你怎麽知道?”人群之中的王老五驚奇道。

那老兵麵帶得意之色,說道,“這一次是傷了腿,沒有跟著出去打獵,沒機會賺取賞錢。”

“但是我先前跟著東家出去過幾趟,這些車,少的可以裝八九百貫,多的可以裝一千二三,總體算下來,不就是六萬貫左右麽?”

“至於銀子、金子、綾羅綢緞,俺也不知道價值,沒法估算。”

“竟然是這樣,你既然傷了腿,不方便上戰場,不如這段時間跟我做事?”王老五開口道。

那老兵搖頭道,“俺上了夜校,知道你們這群人屬於文官,文官能掙幾個錢,還是當兵痛快。”

“東家仁義啊,不跟咱們玩虛的,肯定是當兵好一些。”

“跟著你,當個文官,啥時候娶小妾?”

老兵說著,旁邊兒有個同樣負傷的新兵說道,“大哥,俺也殺了賊子,能領到賞錢麽?”

老兵瞥了一眼問道,“是在下麵剿匪傷的?”

那新兵連連點頭。

老兵呸了一句,罵道,“你們這批新兵怎麽回事兒?下麵剿匪,又沒有大戰,怎麽還能傷了?”

新兵尷尬地撓了撓頭,用力過猛,刀子砍了自己的腿。

老兵無奈的搖頭說道,“聽著,按照張統領與東家一並製定的新規,一個人頭賞錢五貫,另外有米、肉若幹,家中無土地者,或許還能分配些土地。”

“那俺豈不是要一口氣拿到二十貫?”新兵倒吸了一口涼氣。

“瞧瞧你那沒出息的樣!”老兵笑道,“一看你就還沒上過夜校,東家說了,這些狗東西,把錢財埋在地窖裏,也不給咱們這些窮人,導致窮人越來越窮,富人越來越富。”

“這戰亂一起,財富就可以重新分配。”

“咱們隻要跟著東家,就能賺到錢,這也是咱們這些賤民改變命運的機會。”

那新兵連連頷首道,“俺知道,之所以上了戰場那麽拚命,就是知道跟著東家混,能過上好日子。”

葉渡站在路邊兒,看著一車車的財貨進入清河村。

心裏泛起了些許波瀾。

那麽多人辛苦做工,生產物品,才能賺到的錢財。

放出手頭的兵馬,去下麵鎮壓一波賊寇,就能獲取幾萬貫。

難怪那麽多人,天天喊著打仗,也不願意踏實地生產。

實在是戰爭,才是獲取資源的最佳方式。

想想為何北邊兒的草原人那麽願意打仗?

第一便是他們除了放羊之外,沒有其他的生產方式,想要靠自身非常艱難。

其次則是,嚐到了打仗的甜頭。

缺錢、缺糧食,缺女人,直接發動戰爭便是。

哪怕是中原最強盛的時候,他們也忍不住偷偷摸摸地搞上機會。

每逢秋冬,草原人隻需要大汗一聲令下,那些牧民就會帶著馬匹,弓箭和幹糧,自發應戰。

就像是一家全員持股的公司,打贏了吃香的喝辣的,大家都舒服。

打輸了,大家一塊完蛋。

所以草原人的戰鬥力一直不俗。

有的時候狼性文化讓人很厭惡,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一隻都是狼的團隊,真的很恐怖。

這一次,葉渡折返,又帶回了大概兩千人的俘虜。

這些人密密麻麻地蹲在地上。

從被鄉兵捕捉到押送到州城,很多人整整兩天兩夜滴水未進。

一個個饑腸轆轆不說,還要擔心命運,不知道眼前這位高大的男子會如何處置大家夥。

在手下的簇擁下,葉渡邁步走向他們。

看著這群嚇破膽子的百姓,葉渡緩緩的開口道,“你們是被裹脅進入反賊隊伍的,在這之前,你們都是老老實實的百姓,隻不過是活得比較艱難罷了。”

“說實話,我認為你們沒有錯,吃不起飯了,為什麽不造反?”

“等著活活餓死嗎?”

話音落下,戰俘們,一個個抬起頭,一臉詫異的看著葉渡。

葉渡的話,讓他們著實不明白,因為他們都聽說,眼前這個男子,雖然看著年輕,但是卻是滄縣的代縣令。

當官的,怎麽會說出理解反賊,認為大家夥沒錯的話呢?

但看葉渡真情實感,不像是作偽,一個個認真傾聽起來。

葉渡繼續說道,“再說了,你們殺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都是些作威作福的地主惡霸罷了,他們往日裏,可沒少欺負你們。”

這番話,引起了更多人的共鳴。

人群之中,一個年邁的戰俘,忍不住高聲道,“葉東家這話說的有道理,那狗日的地主,平日裏欺負俺也就算了,還殺了俺兒子,禍害俺兒媳婦。”

“俺那小孫子,才三歲,給一腳硬生生的踹死。”

“這種人,俺為什麽不能殺了他。”

“就是,俺本來也沒想造反,實在是那胥吏拚命地折磨人,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都是人,憑什麽看他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