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國之袁紹之子

冀州鏖戰 第十七章樂進之死

冀州鏖戰 第十七章樂進之死

第十七章樂進之死

東方現出魚肚白,隱隱約約的能看見東西了。

樂進追到倉亭北的時候,心裏納悶,不是說程昱先生會派人在這裏堵截嗎?怎麽沒見人。眼見所有的追兵都撤走了,就隻剩下他這一路孤軍深入。樂進心想,程昱沒來更好,擒拿袁紹的大功歸我了。他左右環顧了一下,覺得這裏的地形頗為複雜,又是高粱地,又是河流矮坡的。有心想撤走,又一想,富貴險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拚了。他娘的,手一揮,兩萬大軍繼續向前追去。

馬兒飛奔三柱香時間,遠遠地看到了袁紹袁尚的敗兵,心中大喜。大聲喊道;“弟兄們,袁紹就在前麵,捉住了,賞千金封關內侯。”他手下的兵將也挺興奮,眼看袁紹就在眼前,爭相向前殺去。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大雨瓢潑般的馬蹄轟鳴。樂進心想他媽的,誰又來跟老子搶功。回頭一看,見打的是滿寵的旗號,歪頭吐了口痰;“匹夫,貽誤軍機,還有臉來搶功,早幹嘛去了。”奇怪,隻看見旗號,卻看不見滿寵的人。樂進顧不得許多了,先搶袁紹再說吧。當下,不理身後追兵,繼續向前追襲。我和胡車兒一看,挺好,你不提防老子,老子就能要你的命了。

黑龍騎的速度遠遠地超出了樂進的想象。風馳電掣般的‘滿寵’軍在兩裏之外,沒用多長時間,就和他銜尾相接了。

樂進還是不理,心想,沒時間跟你辯論,我先追趕袁紹去了,揮動馬鞭,抽打馬股,撇開身後的士兵,但這幾十名親兵追去。

兩隻騎兵的馬頭已經夠到馬尾了。樂進軍在後麵壓陣的一個都尉生氣的道;“你們他娘的靠後點行不行,要不,從側麵超過去,這叫怎麽回事呢。”

胡車兒提馬到了前麵,厲聲道;“你狗日的罵誰,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軍隊,這是中郎將滿將軍的隊伍,算什麽東西。”

那個被罵的都尉,不高興了,勒住馬,掉過頭,怒道;“他娘的,滿寵算個屁,沒看見我們是樂將軍在前麵嗎,再吵老子一刀砍了你,滾。”

胡車兒身子在馬上震了一震,假裝害怕道;“是樂將軍的隊伍,抱歉,抱歉,我們繞道走就是了。”

他向後揮了揮手,帶著隊伍蜿蜒的繞到樂進軍左側。所有的弓弩全部都上了弦,有的弓弦已經扯開了。我軍開始在左側和樂進軍並行。已經接近敵人,我從中軍伸出一隻手,大叫一聲;“快!”這是個暗號,不是快走,而是快殺。

黑龍騎的騎兵一聲不吭的射出了兩萬多隻箭矢,樂進軍在精準的攢射下,有五分之一的人被射成刺蝟。強弓硬弩和精準無比的箭法在近距離中顯出更大的威力,一排排的勁箭,射到哪裏,那裏就有成片的敵人倒下去。黑龍騎把樂進軍當成了活靶子,把殺人當成了平時操練,那裏的敵人密集就一起往哪裏射。

控弦戰士的威力,豈能小覷。快!二萬人在同一聲悶哼中倒下五六千。等到樂進聽到身後有異,回過頭來的時候,黑龍騎,已經拔出刀子屠殺他剩下的不到四千的兄弟了。

樂進勒住馬好半天才醒過神來——上當了。就在他發愣的瞬間,我的戰馬已經迅雷般衝過去。

樂進來不及反應,他看到一道來自天外的銀光,裹夾著萬馬奔騰般的氣勁,一往無前的向他的咽喉刺到。他本能的歪頭挺槍,想要把這一槍架開,但動作稍微慢了一點,似乎在空氣中摩擦出火星的槍頭,掃中了他的左耳,鮮血登時撒到他的臉上,滲入眼睛裏。樂進眼前登時一片模糊,一隻右眼癢癢的,被血光擋住。我手上的悍槍回收,向他腰間橫掃。樂進武功高強,動作快捷,雖然眼睛看不清楚,但還是憑感覺架開這一槍。我指揮著悍槍從他不容易察覺的角度,一連串的刺出十幾槍,把悍槍大開大合的打法,全部激發出來。樂進左支右絀,已經被我纏住。

胡車兒正在砍殺曹軍士兵,看到這邊纏鬥,抽空對著樂進射了一箭,樂進模糊中看到箭矢飛來,耳中聽到破空厲嘯,心神巨震,奮力的把我刺向小腹的一槍擋開,鐵槍豎起來,向飛來的箭矢掃去。

悍槍被樂進拚死一架彈起兩尺多高,無巧不巧剛好是他咽喉的位置。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槍式來不及回收發力,就這麽直直的送出去——

‘彭’槍頭準確無誤的從樂進身後冒出來,一股血箭,隨著悍槍拔出,噴出三尺之外。樂進眼中閃過最後一絲驚駭搖晃著跌下馬背。

曹操聽到樂進戰死,程昱、滿寵被俘的消息時正在大肆喝酒慶功。他怔了足足一炷香時間,一聲不吭,臉色變的煞白,,“嘩啦‘一聲,酒杯掉到地上,摔碎了。曹操立即意識到了自己失態。故作沉穩的對下麵的眾位將軍謀士道;“我喝醉了,連酒杯都拿不穩了。”

荀攸知道曹操想穩定軍心,立即道;“死者已矣,丞相不必介懷,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追擊窮寇袁紹,不要讓他跑回冀州去。”

曹操厲聲道;“袁紹已經山窮水盡,怎麽可能殺得了樂進,這件事是誰做的。”負責收集情報的諫議大夫董昭出班奏道;“啟稟丞相,是袁紹的第二子,幽州刺史袁熙。他伏擊了在倉亭設伏的滿寵,然後利用滿寵的衣甲、旗幟,突襲了程仲德、又故技重施襲擊了樂進的騎兵隊。樂進將軍也是被他殺死的。”

“幽州刺史袁熙,就是那個平定匈奴烏桓的袁顯奕?”曹操想起來了。

董昭道;“正是此人。”曹操心想該死,怎麽把這麽厲害的人物給忘了,自己是太輕敵了,把袁紹一家都當成酒囊飯袋了。

曹操臉色一沉,怒道;“那為什麽早先你的情報上,根本就沒有提到這個人?”董昭神色一變;“丞相,不是我沒有提及,而是他根本都沒到前線來,還有河北名將文醜,這兩人都在大後方黎陽一線駐防,根本和倉亭戰役聯係不到一起。”

曹操心想放屁,聯係不到一起,怎麽老子的愛將樂進讓人給宰了。袁熙是怎麽知道滿寵的埋伏地點呢,難道有奸細?

禦史大夫王朗最是圓滑,善拍馬屁,此君,便是後來兩軍陣前,被諸葛亮一頓臭罵給罵死的那位。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裝腔作勢的縷著胡須道;“這個時侯大局已定,袁熙小子雖然來了,也不能有什麽作為。丞相不必理會,隻管出兵攻取倉亭,先在黃河岸邊站穩腳跟再說。至於程仲德和滿寵,我有一計,可使二人不傷毫發的回來。”

曹操正在為此事憂心,他可舍不得程昱去死,那是他的首席謀士之一呢。曹操大喜;“王景興有何計策,快說,快說。”王朗笑道:“其實很簡單,丞相難道忘了,我軍軍中還有一個袁軍重要人物。”曹操脫口而出;“沮授——”

王朗點頭道;“沮授不願意為丞相所用,強留在身邊也沒有好處,不如用他來交換程昱和滿寵,丞相以為如何。”

曹操一想也對,留著個沒用的沮授,不如把程昱滿寵換回來,他也猶豫:“本相——本相,隻是怕袁紹不肯交換。”

王朗道;“沮授得罪袁紹,袁紹必然不肯交換。可是聽說袁熙這人頗為喜愛籠絡人才,程昱又在他的手上,我們不如直接派人去見袁熙。”曹操點頭;“好,我即刻修書一封,你差人送給袁熙,雙方換人。”

“慢著,丞相不可。”荀攸站出來阻止。“丞相,現在還不是換人的時候。”曹操詫異道;“那你說,什麽時候才合適?”荀攸道;“必須要我軍攻下倉亭,兵圍黎陽,袁紹、袁熙心生膽怯,才能提出來。否則就是示弱於人,我軍氣勢必一落千丈。”

“許仲康、張文遠何在。”

“末將在——”張遼和許褚,一起站出來。

“你們兩個帶五萬兵馬,一天之內,務必攻下倉亭。”張遼許褚都是一見血就來精神的猛將,最喜歡接受這種艱巨有挑戰性的任務。而且張遼和袁熙還有過節,巴不得扒袁熙的皮呢,兩人二話不說,領命出來,挑選兩萬騎兵,兩萬步兵,八千弓箭兵,還有兩千工事兵,殺出營寨,直奔倉亭而來。

黃河之水呼嘯著奔騰東去,春風蕩漾,卻滲透著幾分悲涼,幾分慘淡。老爹身後隻有飛揚的塵埃,和戰馬的嘶鳴與之相隨。黃塵彌漫的通往倉亭的官道上,還有敗退中的幾百輛戰車,和數萬殘兵在行進著。天上掛著一輪孤冷慘淡的白日。白日的光芒也漸漸的被春風送來的濃雲所覆蓋,天地間一片昏黃,春雨和強敵,似乎都要不期而至。狼狽中,老爹和袁尚還有一班武將文臣進入倉亭,而號稱力敵曹營三大名將的眭元進,卻沒有同行,他把自己的性命,永遠的留在了黃河岸邊。

我沒到黎陽以前,尚是乍寒乍暖的時候,此刻倉亭城外,卻已經滿目春光。春光中混雜著血色和血氣。

我帥兵進入倉亭,看到老爹的時候,他正在吐血。一股鮮紅的噴泉灑向地麵,鮮紅的血漿流過下巴,灌入脖頸,胸前的白色蜀錦內衣,有三成已經染紅了。血漿在不太平整的地麵上聚成一灘血窩。

張遼和許褚率軍圍住倉亭三門,隻留下通往黎陽的北門,讓守軍可以棄城逃走。許褚這人隻能為將,卻不能為帥,比之義勇之夫,也強不了多少。他此時全身肌肉都繃得緊緊地,就像豹子在撲向獵物時的最後準備,嗜血的渴望,戰鬥的**,使他幾乎引吭高歌起來。這怪物!!他向倉亭並不堅固的城樓看了一眼,便嗤之以鼻,揮手命令吹響號角,步兵在前,騎兵在後,弓弩手上弦,全部壓上去。號角一聲聲淒厲的響著,就像是閻王老子的催命鼓,把倉亭所有敗兵都震懾住了。

審配傻了、逢紀傻了、袁尚也傻了、父親昏死過去。逃回城裏的七八萬敗兵,心裏都在想,主公怎麽還不投降。

“這仗不能打了。”郝昭走到我身邊。“公子,倉亭守不住。”是啊,倉亭太小了,方圓不過四十裏,城牆不足三丈高,箭剁差不多有五百,也沒有鹿角,陷馬坑等阻敵設施——主要是沒想到曹軍會打到這裏來。怎麽守,守不住!

其實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父親病危,群龍無首。將士除幽州兵外,全部士氣低落,七成以上急切盼望著投降免死,這種熱切的願望,使得他們根本就沒有打算跟城外的士兵交手。

袁譚滿身血汙的從外麵闖進來;“父親,敵人開始攻城了,我們怎麽辦?”他一眼看到我懷中昏厥的父親。我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在他的百會和人中上下了針。鮮血立即止住。

“大哥,倉亭守不住了,你和三弟帶著父親撤到黎陽,回冀州去,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吧。”

“二弟——”袁譚哭了,眼淚成串的滾落到胸前。對於河北兵來說,這次虧吃的太大了,打擊比之官渡之戰更加沉重,可以說已經喪失了唯一一次重新振作的機會。跟來的,兩百名都尉以上級將領,剩下來的不到六七十個,父親氣惱羞愧,加上虛弱,急火攻心而奄奄一息了。連一向自負為智聖軍神的審配都六神無主渾身顫抖,雙眼無神,一片空白的。

“二哥,我也跟你留下來,都怪我不好,是我沒有看穿曹賊的詭計。”袁尚也哭了。這聲二哥,比袁熙聽起來順耳多了。

“不,都怪我,是我太魯莽了,非要去劫營,結果,中了人家的圈套。”袁譚懊悔不迭,差點拔刀自殺。

“你們的士兵都沒了士氣,連膽子也一起沒了,留下來隻會壞事,此刻隻有我的幽州兵,是全師,你們走,我也要棄城走了,聽我的,父親要緊,大哥,三弟,走吧。我隨後趕來。”我的眼前模糊一片,周圍變的斑駁陸離,不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