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國之袁紹之子

冀州鏖戰 第二十六章寸土必爭

冀州鏖戰 第二十六章寸土必爭

第二十六章寸土必爭

曹軍的瞭望台和三層木塔上日夜都派人堅守,木塔上的士兵碰到值夜班,就不能下塔,吃喝拉撒都在上麵,撒尿大便,全都往樓下的戰友身上澆灌。好讓他們作戰更加有勁!

曹軍士兵在這種澆灌下,果然茁壯成長,比平常勇猛的多了。不勇猛不行啊,有誰願意,長期受虐待,讓人在頭頂拉屎撒尿的。

我帶著人在城門和四角來回督戰,差不多已經三天沒有合過眼了,黎陽城失去了護城河的保護,就像是沒穿衣服的婦孺,隨便什麽人都能來幹一下,隨時都有被強暴的危險。防禦比之先前要差的多了。僅隻今日一天,東南角和西門東門就有三次被攻破。要不是將士死戰,爬上城牆的敵人,早就開始新一輪的巷戰了。好在,我的手下,亡命徒比較多,硬是把他們一次次的逼下城頭。

時間一長,士兵們困的受不了了。已經到了產生幻覺的地步,連箭無虛發的控弦戰士,都能把箭射到自己人身上了,腦中一片模糊,眼前一片漆黑,還有很多重重疊疊的影子不停地閃耀著。有的士兵為了保命,就用刀尖在自己的腿上胳膊上刺出血,來達到片刻清醒的目的。還有的幹脆我就不抵抗了,愛咋地咋地吧,趴在城樓上就睡著了,轉瞬變成刺蝟。

城樓上的人,幾乎個個東搖西晃了。

這樣不行,士兵們要睡覺,不然,用不上一天的功夫,黎陽就完了。

睡覺。睡也是死,不睡,死的更快。我果斷的下令,兩個箭剁抽調一名士兵去睡覺。操縱發石車和排弩的,三個抽調一個,由長官指派,不允許抽簽。一來時間不夠,二來,那樣非自相殘殺不可。這群士兵都已經到了給個西施都不幹的地步了。

晚上我就穿著鎧甲躺在城樓上睡,身子緊貼在箭剁之後,上麵蓋著木板。耳邊聽著嗖嗖的箭矢破空的催眠曲,就這麽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居然兩個時辰,過去了。連晚上尿急的毛病都好了。

城樓上的箭矢少了,城下的攻勢此消彼長下,變的很猛。要不是所有的箭都淬了毒,恐怕城池早就破了。饒是如此,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第十八天早上,當第二批疲憊不堪的士兵從睡夢中起來接班的時候,城上城下,已經成了另外一幅光景。從曹軍攻城之日算起,今天是第三十天。由於兵源嚴重不足,大批的工事兵,包括鐵匠、夥夫,都不得不上城頭殺敵。這樣一來,各方麵箭矢、木銃、戰車,等守城工具的製造就受到影響,有些供應不上了。缺少守城工具,加上士兵疲累困乏,自然無法壓製殺紅了眼的曹軍。戰事一天比一天吃緊。終於——

來自八個方向的曹軍都已經攀梯登牆。守城者大部分放棄射箭,居高臨下的和曹軍展開白刃戰。近身肉搏,顯示著攻城戰,已經進入尾聲。黎陽保不住了。

攻擊最猛烈的曹軍來自張遼主攻的北門和李典主攻的西門。北門的守將是審配和胡車兒西門則是文醜。曹軍木塔上的發石機,不時的把澆上火油纏上破布點燃後的石塊,投擲到城中。城內哭喊震耳,火頭四起,濃煙席卷著火屑遮天蔽空。死屍狼藉的黎陽城變作修羅地獄,老弱婦孺四散奔逃,一片末日的慘烈氣氛,令人慘不忍睹。

張遼和李典軍,已經完全攻上城頭,審配由於是文官城破之後即被斬殺,剁成肉醬。胡車兒左臂中了一刀,敵人遂裏應外合打開了北門。

城外張遼哈哈大笑。一陣戰鼓擂響。大隊騎兵從城門蜂擁而入,見人就殺,分成數股向四麵八方擴展,想要摸到東南西北,接應城外的敵人入城。負責防守的士兵,困頓中把弩車上的巨弩射光後,就哭喊震天的四散奔逃,結果被騎兵一頓砍殺,全部殞命。北門戰場亂成一片,敵我難分。

接著被突破的是文醜的西門。李典上次敗的窩囊,這次第一個登上城頭,拚命地砍殺了二十幾個守軍,為他的部隊登城打開了缺口。

文醜當時正在另一邊防守,沒顧得上照顧他。回過頭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大批的黑甲曹軍已經和守軍近身肉搏絞殺在一起了。我聽到報告,命令郝昭和賈詡,無論如何,不惜代價的守住南門和東門,阻止曹軍四路會師。然後召集一隊騎兵,蹄聲轟鳴中,向城北門殺過去。昌豨和郭援也各自帶了自己的步兵,兩股怒潮般向西門壓去,戰況激烈。

城頭城內,激烈肉搏血戰,張遼和李典的騎兵雄師,踏著黎陽城大街,在西北角上成功會師。向黎陽城的守軍推進推進,後麵的步兵也潮水般湧進來。文醜和胡車兒指揮著敗兵,向城內撤,一邊阻擊攻進來的曹軍勁旅。

寬厚的城牆,完全失去了防禦保護的作用,殘酷的巷戰全麵展開。

我來到西北角正好遇到文醜和胡車兒的敗兵。胡車兒哭道:“公子,我沒用,北門讓我給丟了,你殺了我吧。”文醜麵寒如水,厲聲道:“我也有罪,不過,現在不是治罪的時候,公子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戰死,也不願意被處死。”我翻身下馬,握著兩人的手,沉聲道;“仗還沒打完,我們還沒輸呢,別說喪氣話,就算死,本公子也和你們死在一起。”

文醜突然有些哽咽;“公子,你走吧,我和諸將,拚死給你殺出條血路,你將來記得給我們報仇。”這時昌豨、蘇由和郭援、朱靈,也從四麵帶兵匯聚過來,昌豨厲聲道;“大家拚死一戰,保護公子突出重圍,老子今天豁出命去,跟曹賊拚了。”

朱靈顫聲道:“公子,我不會再投曹操了,這次回來,承蒙公子厚愛,沒有對我另眼相看,靈今日已死報答。”

胡車兒急道;“走吧公子,張遼匹夫殺過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郭援道;“公子,你身先士卒,和我們同甘共苦,老郭心裏也佩服你,你走吧,張遼狗賊就交給我,老子死了也拉他墊背。”

蹄聲轟隆,戰火紛飛,呐喊聲震天,張遼鐵騎,隻在百丈外廝殺。“拿刀來。”我雙目通紅,高聲叫道。

立即有士兵遞過一把腰刀。我握緊刀柄,一刀刺入身後一匹白馬腹中,鮮血飛濺,馬兒嘶鳴一聲,倒地而死,血流泉水般,從拳頭大的傷口中湧出。

“今曰本公子就學學劉邦,和大家殺馬盟誓,生死與共,不離不棄,誓與黎陽共存亡。若有獨自逃生者,有如此馬。”

文醜剛毅的臉上,露出慘笑。伸手出去,取馬血,塗在臉上,高聲道;“生死與共,不離不棄,誓與黎陽共存亡。”眾將紛紛效仿,將馬血塗在臉上,斷喝“誓與黎陽共存亡——”

我聲嘶力竭喊道;“眾將聽令,從此刻開始,大家各自為政,誰也不要管誰的死活,寸步不讓,寸土必爭,讓曹軍一步也不能前進。勿要戰鬥到剩下一兵一卒為止。”

昌豨翻身上馬:“公子放心,我的士兵絕不會後退一步,就算是一堵牆,一間房,也要和曹兵計較清楚。”文醜等諸將,紛紛上馬,帶著自己部署軍隊,迎擊曹軍。馬聲嘶鳴中,我熱淚盈眶,這些全身熱血沸騰的家夥,不知道還能不能在見到了。

激烈的巷戰,雙方逐街、逐樓、逐屋反複爭奪。黎陽變成了一片瓦礫場,城中八成的居住區被摧毀。在滿是瓦礫和廢墟的城中,守城軍頑強抵抗,在城中的每條街道,每座民房,每個弄堂內都發生了激烈的白刃戰。攻入城中的曹軍死傷人數不斷增加。盡管曹軍利用木塔上的發石機對城北和城西進行頻繁的‘轟炸’,但是我軍還是悍不畏死的和曹軍爭鋒。剛剛加入戰團的戰士平均存活時間不超過十二個時辰。曹軍的主要戰術是各兵種聯合作戰,非常重視步兵、騎兵、和‘空軍’的地麵轟炸的協調。為了對抗這種戰術,我軍指揮官采取了貼身緊逼的策略,盡量將己方的前線與曹軍貼近。這樣導致了曹軍的發石機無法發揮遠程攻擊的作用。

三日後,曹軍衝擊黎陽太守府。朱靈的步兵團此時正撤退到這裏。經過一天最為殘酷的戰鬥,曹軍慘勝。第二天,文醜騎兵隊八百人繞過土山,進入太守府左側,突然向曹軍發起反衝擊,又奪回來。下午,曹軍占領了黎陽中心主大街。一路上損失慘重,以每寸土地犧牲三五百人的代價衝進了賈詡防守的東門身後,但很快被郭援的騎兵壓了下來。

曹軍重新攻占太守府,但下午又被文醜和朱靈奪回。以後的戰鬥更加激烈,兩方軍隊不斷地交替占領這裏。我軍在一次反攻中,竟然在一天之內犧牲了三千名士兵。

毛玠隨張遼軍殺入城中後,回去向曹操報告:“敵我雙方為爭奪每一座房屋、每一寸許土地、水塔、大街,甚至為爭奪一堵牆、一個當鋪和每一堆瓦礫都展開了激烈的戰鬥。其激烈程度是前所未有的,甚至官渡之戰也不能相比。我們早上攻占了二十丈土地,可是一到晚上,悍不畏死,就像是上緊了發條的袁軍又奪了回去。對太守府反複爭奪達十次之多。在一個大糧庫裏,兩軍的士兵非常接近,甚至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聲,經過三天的苦戰,我軍損失五百步兵,被袁熙一千人逼迫的連半步都不能前進,將軍王摩戰死,李典隻得命令暫時退兵。”

在城中的另一個部分,胡車兒帶領五百步兵占據了城中心主大街旁的一座妓院,並頑強地進行抵抗。士兵們在妓院附近挖壕溝,用沙袋壘砌工事,用毒箭,用木銃,撾弩,打擊從大街上通行的曹軍,讓他們片刻也不得安寧,也順便截斷了前後曹軍的聯係。張遼對此大為惱火,下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攻占這裏。雙方的戰鬥儼然攻城戰的延續,胡車兒在地形優勢的掩護烘托下,一日殲敵一千,曹軍望洋興歎,拿他沒有半點辦法。最後曹軍從四麵八方殺來,把整座房子都給拆了,隻剩下一堵牆。胡車兒帶著五十人,奮力頑抗,眼看不支。還好我趕到了。

張遼親自壓陣,攻擊這一地區,意思是要打通這條主大街的道路。一看到我過來,頓時興奮,攻下黎陽也不如擒拿袁熙的功勞大。兩眼放光呐喊著擺刀衝上來。

我也殺紅了眼,心想,什麽戰術,全他媽的沒用,到了現在就橫下一條心,拚命吧。我在袍袖上,撕下一塊布,用牙咬著。把左臂的一處箭傷纏緊。大聲叫道:“胡將軍過來,我們一起宰了張文遠。”

胡車兒沒有馬兒,一直和身後的士兵步下交鋒。聽我一喊,心想,這個好,我早就想和人合夥幹死他了,他娘的一個人殺不了他。

張遼的膽量在三國中是數一數二的,他可不怕,再說他此刻優勢明顯,差不多是十比一的兵力。

“袁熙匹夫,你完了,投降吧。”張遼歇斯底裏的喊著。把大刀輪成風車帶著呼呼響聲,照頭照臉的向我劈下來。

‘鏘’刀槍相交,擦出一串火星,各自向後倒退一步,我的手心已經被震得有些酸麻,張遼也心驚不已。

我挺槍再刺,同時道:“老子能殺樂進,就能殺你,你去死吧。”張遼架開悍槍,全速展開大刀,瞬間從四個方位,八種角度,砍來七七四十九刀,我眼前一陣眼花繚亂,心想,罷了,張文遠果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