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國之袁紹之子

冀州鏖戰 第三十二章視財如命

冀州鏖戰 第三十二章視財如命

一進城我就看到,幾個兵騎著馬在我正前方的橫街疾馳而過。前方立即一片混亂,似乎是在捉人。幾輛滿載著財寶,想要逃出城的馬車,被攔截下來。整個大街一下子被封堵住,十幾個婦人和男人,被士兵從車裏拉出來,烏黑的馬鞭,帶著憤怒的火氣,死死的抽在他們身上。“賤骨頭,讓你跑,找死。”士兵狠狠地罵著:“郭圖大人有令,凡攜財產潛逃著,皆視為叛逆,一律當街處斬,財產充公。”**笑了兩聲:“來呀,先把這些女人拉下去,送去官妓-”他手下的兵,一陣哄笑。在送走之前,他們可要先享用一下了。

前麵來往越來越多的人馬,吼喝大叫,後麵又有車擁擠上來,大人哭,孩子鬧,馬兒叫,亂作一團,無法通行。

一個花白胡須的老者,抱著士兵的小腿肚子,哭道;“大爺饒命啊,我不敢了,這些錢,你們盡管拿去,隻是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去你媽的——”士兵孔武有力,粗壯的像一根石柱,惡狠狠地把老者稻草般的身子踢出十尺,對那些士兵道:“宰了宰了,別讓他號喪,完了,我們回去,老子肚子還餓著呢。”說的跟兒戲一樣。

幾個狗仗人勢的士兵,眯縫著眼睛,晃著膀子提刀過去,聲嘶力竭的喊:“去死吧。”一股死氣,從舌底噴湧出來。十幾把大刀,一起舉過頭頂。

“慢著——”我厲聲叫道;“住手。”

“他娘的——”那個當兵的納悶,這年頭還真有不怕死的,這種閑事也敢管,大有地獄無門自來投的意思。

這家夥剛入伍不久,竟然不認得我。抬起頭,不屑的看一眼。見我手拿悍槍,高頭大馬,紫金冠束發,身穿甲胄,一副武將樣子。心想,這小子莫非是個軍官。不管他,這年頭,就算是軍官,給他帶上一頂反叛的帽子,報到郭圖大人那裏,他也照樣活不了。

壞小子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你是從那裏冒出來的,敢替反賊說話,不要命了。”心想,你要是敢跟老子橫,就把你做反賊一並辦了,反正我們人多,諒你抵不過,先斬後奏,郭圖大人說不定還有獎賞呢。

“放屁,你張口反賊,閉口反賊,他們那裏造反了,趕快把人放了。”我厲聲嗬斥。

帶頭的士兵翻著三角眼瞪我,點了點頭,忽然對著身後一招手道:“來呀,捉拿反賊。”身後提著刀的二十幾個士兵,像惡狗聽令般,叫囂鼓噪著衝過來。他自己也抽出刀來,上撲。

我憤怒無比,冷笑:“找死。”在他揮刀砍下來之前,槍頭巨蟒翻身般,鑽入他的咽喉,彭的一聲拔出來,熱血狂出,噴在隨後而來的幾個人身上。

這些毫無軍紀的雜種,對付手無寸鐵沒有縛雞之力的老百姓還行。一遇上硬手,立即一個個麵如死灰,向後退去,翻身上馬,見鬼般落荒而逃,去報信了。看樣子就算他親爹在後麵也顧不上了。

從城門到甄府,到處是騎馬奔馳的亂兵,混雜囂亂,塵土飛揚,簡直伸手不見五指。

太陽升過頭頂,照著那座宅邸的大門,巨大梧桐樹的葉子上,晨間的清露珠光閃耀,這棟房子便是甄家的住宅。

大門口兒並沒有堂皇壯觀的氣派,隻不過一個小小的黑漆門,完全配不上這座宅子規模。梧桐的樹蔭罩蓋在門前。看到這顆梧桐樹的樹葉,我的心裏稍微的安定一點,至少可以說明,甄宓的生活還可以,沒有去吃樹上的葉子。

可是樹蔭下的情形,卻讓我有些,氣衝頂門。

兩隊手持刀矛的士兵,森然肅立在大門兩邊,一個個目不斜視神情冷漠,似乎隨時都能跳起來殺人。

他們一動不動,僵硬死寂,從遠處看來,就像是五六十根枯樹樁。

我冷笑了一聲,提馬直闖。六十幾隻長矛,立即空中交叉,形成封門。黑漆門開著,從裏麵走出個跨刀的中年將軍。這人我認得,是城門校尉馮禮。他是袁尚手下,唯一沒有遭到清洗的官員。聽說,是給郭圖送了厚禮的關係。

馮禮四十來歲,短粗身材,結實健壯,濃黑的眉毛,眼下微微鬆垂,沒留胡子,頭發烏黑。

馮禮看到我先是一愣,繼而臉上現出驚恐的神色。

“二公子,您——您回來了,啊,我們是奉命來保護甄府的——現在亂民太多——有危險。”馮禮一個勁的咽唾沫,緊張的臉通紅,脖子粗了一圈。

保護?還是軟禁?

馮禮喝令士兵們退下去。我下馬淡淡道:“將軍辛苦了,你們回去吧,這裏本公子親自保護可以了。”

“不,我們不能走,大家是奉了主公的軍令來的,怎能說撤走,就撤走,再說——”馮禮低著頭,翻著眼皮,看我的表情。

我沉著臉道:“再說怎樣?”

馮禮道:“再說,公子一個人,人手不夠,現在的亂民實在是太多了。”

我冷笑了一聲,向裏麵走。馮禮張了張嘴,想要阻攔,我一瞪眼,他嚇得把話又咽了回去。

一個十八九歲的丫鬟扶著一個老婦人從上房裏走出來,和我碰個對頭。老婦人五十幾歲,寬肩膀兒,方臉龐兒、微微有點粗壯,說話聲音清脆,一副發號施令的腔調。隻是此刻眼神中充滿了掩飾不住的慌亂。

這人我也認識,沒問題的話,應該是我嶽母。

“嶽母大人,您老人家身體還好吧。”我連忙躬身施禮。

嶽母看我的表情,就像是溺水之人忽然捉到救命稻草般驚喜。“你——青霞快,快叫小姐,就說二公子回來了——”聲音發顫了,為何如此激動,我的印象裏,他女兒好像看到我就想吐的樣子。

可是我看到甄宓的時候忽然想哭。

屋子裏的腳步聲很急促,可是堪堪到了門外,卻鎮靜下來,變的不疾不徐,沉穩無比。

她走出來,對視的一刹那眼神幽怨淒楚,頭發漆黑,形容消瘦。

甄宓看著我;“你來了。”

我的喉嚨隻發出幹澀的咕嚕聲,差不多已經失去了語言的能力。那張臉仿佛是我在黑暗中看到的煙花盛放。

想起她的臉、她的眼睛、唇,在我走之前都不是這個樣子,我的洛神,瘦了。我覺得心裏難受,是我讓她傷心嗎?但願如此,可別是別的男人才好!

空落落的房間,她的臉離我很近,近的彼此呼吸可聞。神情冷漠,就像是荒涼蔓草。我撫摸她的發絲,發絲光潔柔軟。消瘦的肌膚,失去了一半光澤,眉宇間哀愁淡淡。甄宓眼神冰冷,猶如臘月的第一場雪,轉過頭,清冽的容顏,像潔白的花朵,欲開不開。

她在垂淚。

甄宓忽然抑製不住自己,轉過身投進我的懷抱。哭喊像長江大河的決堤爆發,她打我、咬我、怨我。用清冷充滿花香的指尖,觸及我的臉龐。“你休了我吧。我不是個好妻子。”

我吃多了撐的,把個仙子一般的老婆休了,辦不到。聽到這話,一陣難受,仿佛聽到了心髒碎裂的聲音。

“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好好地愛你,夫人,是我的錯。我們回家去。”

甄宓搖頭道;“可是外麵的士兵,不讓我們離開這座房子。”

我勃然大怒,抓著她嬌柔的雙肩,沉聲道:“我袁熙連夫人都保護不了的話,就枉為人了,你等我一下,我們馬上走——”

正說著,門外突然一陣喧嘩,有人叫道:“郭大人,就是這裏,凶手已經跑進去了。他的馬,還在這裏呢。”

郭圖的聲音,問馮禮:“剛才是誰進去了?”馮禮壓低了聲音道:“是,二公子。”

郭圖沉默。

甄宓的閨房之外,有一間客廳。翠兒正在客廳裏侍候。一會兒聽到門外郭圖道:“請通報一聲,就說郭圖來拜見二公子。”

翠兒的話,冷的像十冬臘月的北風;“等著。”順便白了郭圖一眼,走進來。郭圖心裏冷笑,臭丫頭,等我收拾了袁熙,就把你送去妓院,倒是我再去騎你——

翠兒進去又出來,對郭圖道;“公子說讓你在外麵等著,他這就出來。”郭圖心裏有氣;袁熙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讓老子等著,他還不知道自己要倒黴哩。

我故意喝了一杯茶,對甄宓說了幾句話。然後慢慢悠悠的走到客廳,四平八穩的對著門口坐下,叫道:“郭大人,請進來吧。”郭圖一聽,聲音還挺狂,你小子給我等著,我不整你,就不姓郭。

郭圖屁顛屁顛的從外麵跑進來,用他慣有的諂媚笑臉看著我,拱手道:“郭圖參見二公子,公子一向可好。”

我心想,不看見你就好,一看到你就來氣。

我大大咧咧道:“郭大人,找本公子有何要事?”郭圖道;“聽說方才有人擋了公子的架,特地來賠罪的,公子安坐,我這就去處決了那幾個鬧事的士兵,放心,我的軍紀是很嚴的,絕對容不下這種害群之馬。”

我瞪眼,郭大人您別把我嚇死,你也太不要臉了,還說自己的軍紀嚴明,我的娘。

愛殺殺,不幹我的事,剛才那幾個士兵,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老百姓,有這樣的報應,也不冤枉。

“大哥近來可好?”

郭圖一愣,咳嗽道;“請公子,稱呼主公為大將軍,否則主公會不高興的。”

“難道連我也要稱呼大將軍嗎?”

郭圖一本正經;“所有人都一樣。”

郭圖忽道:“聽說岑壁冒犯了公子,已經被公子殺了?”我信口雌黃:“那廝想要刺殺我,所以被我斬殺了,怎麽不妥嗎?”

郭圖心想,岑壁想要刺殺你,他又不是白癡,幹嘛那樣做,打死我都不信。郭圖歎氣道:“如此說來,您已經見過三公子啦。”

“見過了。”我淡淡的道。

這語氣大出郭圖意料之外,他以為我會跳起來呢。

郭圖道:“那二公子可曾聽說了什麽?”我歎了口氣道:“袁尚真是太不像話了,竟然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本公子真是痛心疾首。可是念在親兄弟的份上,我還要盡力救他一救,一會兒我就去見大——大將軍,給他求情,此事隻怕還有郭大人鼎力相助啊。”

郭圖還沒醒過味來。在他的印象裏我應該拿刀追著他砍,才正常,為何如此溫柔,善待於我!難道有陰謀?郭圖的小心眼又在轉動,以他為人處事的角度來分析,敵人越是對你笑,刀子插的就越深,千萬不可上當。

我拍了拍手,甄宓就從屋子裏走出來,身段婀娜,步履款款,手上托著一個,四四方方,小臂大小的楠木黑漆盒子,裏麵嘩啦嘩啦響,看著不輕。郭圖用他敏銳的耳朵判斷出,這應該是金子互相碰撞發出的響聲,不會錯,就算他忘了爹娘是誰,這種聲音也忘不了。

這小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都說二公子的老婆是冀州第一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如我給主公說說,讓他——算了,看來人家要給我送禮,既然這麽有誠意,我就放他一馬。

“本公子這些日子在黎陽聽說郭大人對國家社稷多有貢獻,威名遠播,實在是不世出的治國良才,心裏佩服的很,以前的種種誤會,還望大人不要放在心上,一點薄禮,還望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