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臨堤縣
蘇鳶表示知道，看了眼鄭淵拉過來的大紅揉了揉對方腦袋。
大紅眼眸瞪大，嚇得後退一步靠近鄭淵。
鄭淵安撫摸了摸它背脊好笑開口：“你得乖乖的知道沒，回去給你買好吃的。”
大紅聽到他的話行還沒來得及“咯噔”一跳，就感覺背上坐了一人。
浮躁來回踱步的大紅被蘇鳶緊緊扯住韁繩。
蘇鳶厲聲一喝：“再動試試？”
大紅歪頭看到她麵無表情的神態一下老實了。
鄭淵看了眼被乖巧的大紅忍不住笑，不知道為什麽大紅這麽害怕小鳶。
赤河的另一邊與蘇鳶想象中不同，這裏與赤河關一樣，或者可以說比赤河關更喧囂。
來往的人群看到胡明珠沒有靠近，但他們打量的眼神卻不似境內那般含蓄。
蘇鳶一身粗麻男裝，頭戴頭巾與麵巾。
包裹嚴實的她都感覺到來自四方明目張膽的眼神掃射，她也在打量周圍。
船橋附近有商販叫賣、叫賣口音涵蓋西方各種口音。
橋頭一裏地外還設有茶棚驛站，遠遠望去還有宛如在城鎮般的鋪子、居院聳立。
胡明珠落後隊伍與蘇鳶打馬前行。
她眼眸環顧左右，一心二用跟蘇鳶講解：“前方是臨堤縣，兩百年前本屬於東原版圖，可現在上位者嫌棄西方荒蕪不願破費開拓，我們的軍需糧草每年都被朝堂克扣，軍營的兄弟們不僅日日練武還得下地自產。”
蘇鳶聽到她平靜的話，若是裏麵沒有字字含有抱怨，她都以為對方隻是再給自己講述一段曆史。
“據說這邊養著全大陸最優良的戰馬。”
胡明珠聽到這話笑看蘇鳶一眼：“也就是戰馬了，不過在訓馬上我們東原人沒有天賦，比起胡人，我們除了蠻橫搶占地盤，戰馬質量遠不如對方。”
這倒是有些出乎蘇鳶意料，在她原來所學的曆史中，蠻橫應是胡人代名詞呀，怎麽如今倒是加在漢人身上？
“喲，這不是胡家千金，怎麽？春日一到就跑到關外來難道就**了？哈哈哈哈~”
說話的男人異域長相，頭發係成一個辮子垂在胸前，頭上戴著圓盆皮帽。
蘇鳶看著攔路的一群人蹙眉。
胡明珠手上鞭子收緊，拉著韁繩踱步上前。
她抬手往一群人大力揮鞭，在濺起一陣黃沙中冷聲道：“好狗不擋道。”
“還是這麽潑辣，我喜歡。”男子摸著下巴肆無忌憚打量胡明珠。
胡明珠身旁的親衛上前，看向男子擦拭長矛陰狠開口：“宿耶渾，看來過了個冬，你又皮癢了！”
宿耶渾所屬黨項部落，他們常年盤踞在河西，聽到胡明珠親衛的話忙退後一步，讓族裏武夫擋在身前。
就算如此他還是嘴硬朝胡明珠笑道：“明珠，這東原軍過得如此辛苦，我看你還是來我部落做我烏寒得了。”
蘇鳶凝眉，在之前研究的西域書籍中她知道，烏寒在有些部落裏是夫人的意思。
“癡心妄想！”
親衛長矛居高臨下一伸，不客氣唾罵。
戰事一觸即發，蘇鳶也沒想到剛渡河就遇到打架。
胡明珠神情平和好似習以為常，她抬手示意隊伍退在一旁，饒有興趣看著打鬥的兩人。
蘇鳶看著親衛騰空跳躍兩米，一驚。
鄭淵擔心蘇鳶一直跟在她旁邊，見她雙眸盯著戰況解釋：“這親衛招招致命，不愧是上陣殺敵之功。”
蘇鳶一聽側首看了他一眼好奇：“比起段氏如何？”
鄭淵想也不想搖頭：“自然段氏功法更精湛。”
他見蘇鳶懷疑的眼神，眼眸直視戰場肯定道：“殺人之法在武學中傳承很少，攻大於防耐力不行，當然，這些都會隨著自身等級的提高而提升。”
說完他向打鬥的親衛努了努下巴向蘇鳶示意：“此人論級應隻有中級乙等，但是發揮出來的功力能與正常門派武功的中級甲等媲美，對方輸了。”
蘇鳶正聽得入神，就被遠處的痛叫收回視線。
她轉頭看去，望著斷臂之人忙垂眸錯開眼，沒想到這邊的打鬥如此血腥殘酷。
親衛看了眼臉色黑沉的宿耶渾，抬起長矛指著對方：“還敢挑釁我軍，下次斷地就不是手臂。”
胡明珠噙著笑容打馬上前，盯著宿耶渾勾起紅唇道：“回去轉告阿穆台，黨項才幾萬人占著烏爾帖馬場，多少有些大材小用了。”
宿耶渾一聽瞳孔瞪大：“你們想做什麽！烏爾帖可不止我們黨項！”
胡明珠沒有回他，而是輕蔑看了他眼直起身子望向前方：“駕~”
蘇鳶見隊伍離開連忙夾緊腳蹬跟上。
剛才胡明珠是什麽意思？她難道想搶黨項的馬？
難道在這裏，東原軍隊都這麽猖狂嗎？
蘇鳶轉身看了眼跟著的蘇綽。
蘇綽神情凝重打量周圍，河西對麵比他想象的還要混亂。
一個士兵跑到蘇氏隊伍前：“鳶姑娘，前方是胡家營地，大小姐請你過去。”
蘇鳶抬眸望過去，是一個黃土、石磚壘成的一個大院，坐在馬背上她都看不到院中情形，隻是聽到裏麵馬蹄與兵器的碰撞聲。
隨即她左右眺望，臨堤縣比尋常的縣都要大，不知不覺她們走過來的街道，少了店鋪茶肆，街道卻更寬敞。
每隔三、五裏，就有一個宛如籃球場大小的院子呈方陣屹立，而每座院子相同的是都豎著兩米以上的高圍牆。
身在街道的她，還能看到那些院中高聳的瞭望塔，而瞭望塔上插著各種旗幟。
看來臨堤縣勢力盤踞不少，蘇鳶向士兵頷首，打著馬入內。
胡明珠進了自家營地身上甲衣還是未脫，蘇鳶看得出來，這裏也並不是完全安全。
老孟安靜跟在蘇鳶與蘇綽幾人之間，不經意把四下建築與士兵駐紮的位置記在心中。
“臨堤縣還算祥和，你們把累贅的物品放在營地，下半晌我們去縣外轉轉。”
蘇鳶聽到胡明珠的祥和兩字滿臉問號？
剛才她還砍了別人胳膊，自己一路過來也看到不少爭執，這算祥和？
胡明珠看到蘇衍幾人的神情嗤笑：“你們這些兒郎一看就沒飲過人血，我胡家可以關照，不過你們這單薄的小身板最好還是留在營地。”
說完她看了蘇鳶一眼，示意按照自己意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