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爆發
另一個心有戚戚點頭，側首看了眼被拍的門自己都感到手痛，他忍不住嘀咕：“不就是去不成西域嘛，鄭大人他們也是為了他好，怎麽感覺是死了媳婦似的。”
劉鐵蓮一直心神不安，聽到跑來的稟報終於知道是怎麽回事。
她蹙著眉交代好嬤嬤照顧如意，然後帶著金豆前往。
還沒有進院子，劉鐵蓮聽到兒子嘶啞的喊叫忙加快步伐，提著裙子碎步上前擔憂開口：“這個孩子怎麽如此不愛惜自己身體！”
她忙大喊：“大淵停下，你嗓子都啞了，不要再喊了！”
“娘！娘！”鄭淵不顧已經麻木的手，起身湊到門縫邊希翼望著門外：“娘，你快給兒子把門打開，我要去西域！你快放我出去。”
劉鐵蓮走近門口頓住，聽著鄭淵希翼的聲音，愁容怒斥：“西域有什麽好的，爹娘有能力，不會讓你跟如意們日子難過的，你聽娘的話，咱們不去好不好？”
“不！我答應小鳶的，我要陪小鳶去！”
劉鐵蓮聽著嘶啞的哭喊擰著眉頭，還是沒有深想反駁：“小鳶帶著人，你隻會調皮搗蛋的，她那需要你陪，而且沙漠千難萬阻，小鳶聰慧還帶著高級忠士。你呢，你做事衝動，娘真的不希望白發人送黑發人！”
說到後麵劉鐵蓮也情深切切，為了兒子的安危，她不惜與然哥蒙騙關他。
“娘，我要親自去陪她，我答應她的，我一定要去！”
“你為什麽一定要去！我都說了，小鳶帶了人不用你陪！”劉鐵蓮聽到倔強的兒子越發生氣。
她盯著門縫裏狼狽的青年憤然道：“你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你爹！還有疼你的奶奶姥爺們！你從小在蜜罐長大，就算我們寵你，你也不能拿自己安危開玩笑！”
“娘，你放我出去，再不出去遲了，等我回來再與你說好嗎？我保證，我一定會平安回來！”
金豆聽著小公子的哭泣，心疼看了劉鐵蓮一眼，隻是她還是心狠沒有動作。
“你保證，你拿什麽保證！”劉鐵蓮氣惱開口。
鄭淵崩潰坐在地上：“為什麽我已經按照你們做了，你們還是要強迫我！
你們想要我考取功名，想要我有一技之長，我就算再貪玩，我還是會強忍不喜按照你們要求去做！
我不想入朝，可是大伯給我安排了差事，我還是努力在做！
從下到大，是，我享受了你們提供的庇護，可我又有什麽？因為責任，因為家族，我連自己喜歡的姑娘都不能說！”
聽到這裏的劉鐵蓮震驚抬眸。
她退後一步喃喃低語：“你，你說什麽？”
“夫人，少爺，少爺他喜歡鳶姑娘呀。”跑來的大義跪伏在地哽咽出聲。
劉鐵蓮與金豆驚愕轉身看向大義。
“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沒告訴我！”
惶然無措的劉鐵蓮連聲質問。
話落的她突然抬眸。
是了，是了，以往沒有如意，阿淵對小鳶就不同尋常，之前還能說當妹妹看，可有如意後，阿淵對小鳶反倒更加熱絡。
劉鐵蓮失魂晃著身子。
她從來未往這方麵想過，按照阿淵以往的脾性，喜歡什麽一定第一時間就喊的全世界都知道。
可是......
她回頭看向發出悲泣的屋子。
作為母親，她還是太失職了，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兒子真的長大了。
“先，先叫大夫給他看看，手怕是都拍傷了。”劉鐵蓮低聲囑咐完撐著金豆無神離去。
“娘！”
劉鐵蓮頓足。
鄭淵兩眼通紅看著門外的身影決然道：“我一定會去的，若不然你們就關我一輩子！”
劉鐵蓮捏緊帕子還是抬起沉重的腳步。
金豆來回看了看，為難的她不知道該怎麽辦，看到一旁啜泣的大義嗬斥道：“還不給公子叫大夫！”
蘇鳶從邽蘭城起心情就不太好，大淵的性子......
她惆悵歎了口氣，但願他能放下吧。
“咚咚咚——”
蘇鳶抬眸看向門口：“誰？”
“小鳶，是我。”
蘇鳶上前拉開門，看著幹練的蘇綽輕笑：“不管什麽穿著，綽堂兄還是風華不減，尋我可是有事？”
蘇綽擔心看著蘇鳶啟唇：“小鳶，我們已經比預期滯留三日了，輕舞這邊的事已解決，鄭家跟胡家的人想問問......”
最後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他知道蘇鳶能明白。
蘇鳶看向窗外的院子，這院子是蘇氏花高價在沙洲租賃的，院子裏堆滿了貨物就等著裝車。
她看向悍州的方向，最後還是下定決心啟唇：“明早出發，必須在夏日到來前進入蒲類境內。”
蘇綽一眾人都知道蘇鳶安排的路線，也知道為什麽年初三就出門，所以知道她在等人的情況下還是提了出來。
蘇綽頷首看著蘇鳶的背影安撫：“小鳶，有些人事，也許就算你說的，隻是人生中的過客，不要讓自己太過深陷其中。”
“我知道的，綽堂兄。”蘇鳶回頭，平靜衝他露出笑意。
蘇綽相信蘇鳶的理智，見她眼眸清醒心裏鬆了口氣出門安排。
次日天光未亮，沙洲城內已經燭火點點，來往的商人與雜役正提著燈籠準備回家歇息。
沙洲城內不分晝夜，蘇鳶走到西城門口回頭衝送別的輕舞等人擺手無聲開口：“回去吧。”
蘇崧的臉龐更冷硬了，參軍半年，他已經完全褪去了往日的書生氣，腳上的步伐頓了頓又上前，停了片刻又抬腳。
胡明珠看著低沉的人啟唇：“回吧，你們若不努力，等她回來可不會給好臉子。”
蘇輕舞回頭看了她一眼，回身還是跟盧婉蓉一起注視著越來越遠的隊伍。
一群人不知道站了多久，等到駝隊完全不見，等到天光慢慢破曉，盧婉蓉幹澀的眼才眨了眨。
她不想兒子去，可她了解他。
“七嬸，輕舞，我回軍營了，你們也回城裏，外麵不安全。”最後還是蘇崧先恢複冷靜，看向幾人開口。
一旁的蘇明嶽忙點頭。
蘇輕舞攙著盧婉蓉，嗓音有些沙啞道：“七嬸，我們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