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外邦商隊
“嗯。”鄭淵掏出自己的武師令牌遞給對方。
“小兄弟,不,兄台真乃英豪,竟然還是中級!”
他捧著武師令牌遞還給鄭淵,一掃剛才的試探豪爽點頭:“兄台貴姓?你放心,你同伴的傷勢包在我身上,等到了鄯善一定讓她活蹦亂跳!”
鄭淵也不深究對方的亂形容,同樣爽直回道:“小弟名淵,各位喚我大淵就可。”
“誒,你是武師,他們怎麽能直呼其名呢。”庫爾攬著鄭淵肩膀一副哥兩好的模樣。
他臉上笑容爽朗,看向附和的屬下不悅揮手:“還不給淵師準備營帳!”
說完他看向鄭淵:“淵兄弟不好意思,咱們小商隊,營帳不多,但是你同伴受了傷,我讓
“多謝。”鄭淵根本沒看出來對方是客氣。
庫爾笑容一僵,反應過來對方也是個爽直人。
他拉著他往篝火旁走:“來來來,咱們吃肉。”
“庫爾隊長,我得照顧同伴,你吃好喝好,若有什麽事一定要叫我。”
庫爾見鄭淵推辭也不多加阻攔,向遠處同樣不喜熱鬧的托阿提揮手:“你跟淵兄弟他們一個營帳,幫我照顧好他們。”
然後他看向鄭淵笑道:“托阿提會些醫術,能幫上你們。”
鄭淵聽到此話沒有拒絕,客氣看向托阿提道謝。
托阿提見鄭淵抱著小姑娘進入營帳一下蹙起眉頭,別說他,就是自己聞到帳篷裏麵的汗臭都忍受不了。
鄭淵左右看了看,實在沒放下的地方,隻好先把蘇鳶放在一個還算整潔的地方,然後忙轉身掀開帳門,拿出自己包袱裏從未用過的熏香。
他們前往西域準備的熏香都是功能性,絲毫沒有風雅淡泊的味道,可正因如此,營帳中各種餿臭體臭的味道漸漸被掩蓋。
拖阿提眼眸一亮,看向鄭淵主動道:“此香可是驅逐毒蟲所用?”
鄭淵點頭。
“此方甚妙!”托阿提隻能聞出三四種草藥,其他的他就嗅不出來了,雙眸真誠讚道。
鄭淵沒有閑心跟他聊天,安置好蘇鳶回頭看向他道:“托阿提大叔,你能幫我給她看看可有內傷嗎?我感覺她不止這些外傷。”
托阿提性格很好,微笑上前蹲在蘇鳶身旁。
他見鄭淵拿出蘇鳶手腕忙擺手:“我隻會西域尋常醫術,你把她扶起來,我得看看。”
剛開始鄭淵見他掀小鳶眼皮,捏下顎張嘴都忍住了。
可對方竟然還想上手往小鳶身上去。
“你幹什麽!”
“哦,我想聽聽她血液流動和髒腑活動的聲音。”
鄭淵瞪眼看著他。
托阿提反應過來,笑看他:“這小姐是你未婚妻?”
瞪眼的鄭淵臉龐一紅:“你瞎說什麽。”
托阿提微笑頷首:“懂得懂得。”
他抬手示意扭捏的鄭淵:“讓她舌頭伸出來,我再仔細看看。”
鄭淵雖然臉紅耳赤,而是平心靜氣照做。
但是托阿提沒有謙虛,對於醫術他的確不是精通。
他擰著眉頭深思片刻望向鄭淵:“隊伍也有女子,我讓她幫忙看看?若是我沒猜錯,此姑娘身上應有烏青的地方,而且她喉核腫大,怕是肺部有些不好。”
鄭淵移開視線點頭:“我給她包紮的時候有看到‘膈’的地方有淤青,再加上肺部也有些浮漲。”
“那先清肺,隻是小姑娘嗓子怕是不好,我看她喉嚨傷的厲害。”
鄭淵聽到托阿提的話,情緒低落點頭。
托阿提很盡責,叫了隊裏女子幫蘇鳶擦洗,然後細細向她問了蘇鳶身體上的淤青所在。
蘇鳶不僅有外傷,因為力量爆發還有些韌帶拉傷。
讓鄭淵萬幸的是,小鳶除了膈部的撞傷,沒有骨折的地方,而最嚴重的就是托阿提看出來的肺傷了。
而肺傷正是托阿提擅長的方麵,因為他們生長環境的緣故,對肺部療愈很有些心得。
蘇鳶不知道自己在哪裏,隻感覺身邊來來回回的聲音,但腦子發沉,渾身酸痛的她實在睜不開眼。
鄭淵見蘇鳶的臉色慢慢變好心情也越來越明朗。
庫爾看向胡子拉碴的鄭淵招手:“淵兄弟,我們今日沒找到留宿的好地方,今晚得辛苦你守夜了。”
“應該的。”
夜幕降臨,鄭淵手握鞭子在隊伍裏巡視。
沙漠中,夜晚寂靜時周圍的一點動靜都被放大,襯著飛沙走石,膽子小的怕是得惴惴不安。
鄭淵一邊巡視,一邊沉思,小鳶已經昏迷三日,也不知道蘇氏隊伍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就算遇到什麽不可抗力的事,孟叔也應該在小鳶身邊才是。
小鳶都九死一生,真不知道其他人員如何。
進入沙漠他才知道之前小鳶一再強調的謹慎是為了什麽,隻是短短幾日,自己與庫爾隊伍,還有之前他尋找來的這一路,所消耗的心力比做兩年走官都多。
嗯~
一直留心在帳篷的鄭淵一下側眸,他想起什麽快步跑過去。
營帳中的蘇鳶艱難睜眼,茫然看著黑黝黝的環境。
她抬起沉重的手放在眼前:“我還活著?”
“小鳶,你醒了!”
蘇鳶以為自己還在做夢,疑惑看向聲源。
聲音傳來的地方好似營帳門簾,微微浮動的縫隙中透進來一些光亮。
“小鳶!”
營帳中的女子被鄭淵吵醒,翻身嘟囔了兩句異域的粗話。
“這是?”蘇鳶看行傳來動靜的位置。
外邦人?她被外邦人救了?
可是她剛才怎麽聽到鄭淵的聲音。
鄭淵實在擔心,找了個隊伍的人:“我得進去看看我同伴,裏麵有其他女眷可方便?”
隊員笑嗤,嘰裏咕嚕一通。
鄭淵聽不太明白,但意思懂了。
是沒關係。
因為裏麵睡的兩個女子跟隊伍裏的男子都有關係。
鄭淵掀開門簾拿著一根小火把熟稔往蘇鳶的方向走。
“小鳶?”
蘇鳶被火光刺的睜不開眼,眨了眨眼睛看著黑夜中清晰的臉龐,瞳孔驚喜放大:“大淵。”
咳咳咳——
蘇鳶詫異自己嘶啞的嗓子,見鄭淵端過來的水顫抖著唇微微張開。
喝了些水蘇鳶感覺好了些,再次開口:“我們在哪裏?”
可嘶啞刺耳的嗓音還是傳入她耳朵,她蹙了蹙眉看向鄭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