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離開車師
下人出去準備契約與銀錢。
候著的管事也很有眼神下去重新準備茶點。
蘇鳶幾人坐下與對方寒暄吃著小茶點。
很快，一小管事模樣的人帶著守衛與賬房走進來。
“哈熱吉大人，三百金銖已備好，這是購玉契約，您看看。”
哈熱吉抬手擺了擺手：“你們擬好就算了，給客人過目。”
蘇鳶接過一覽十行，上麵有貼著玉石的鑒定批文，總得來說，就是售出後不得以任何形式退換，而對方也沒有說若玉石質量有問題還找自己的。
難怪托卡耶夫推薦這家。
還算公正，蘇鳶點了點頭簽名拿出自己的印章。
“鳶主事真的不打算出那塊金絲玉？”哈熱吉見蘇鳶幾人收錢準備走人，輕笑開口。
蘇鳶回頭看了他一眼：“一塊半玉，還是不要大管事幫忙兜底了，我喜歡這玉，打算自己留著用。”
哈熱吉挑了挑眉，點頭輕笑：“可以，若你們有雕刻的需求也可以找我們開石樓。”
蘇鳶抬手放在胸前客氣行禮：“一定。”
哈熱吉見人離開，回頭看向小管事幽沉開口：“次坑的管事是誰，竟漏了這麽大眼，還被人一下掏了兩。”
“大人恕罪，次坑的礦料繁多，篩選的管事們難免有疏漏之處。”
“礦料多人員也不少，說到底就是不盡心。”哈熱吉臉色深沉滑著手上扳指。
小管事額冒冷汗，不敢再說。
“據說這玉石是兩個人挑出來的？”
小管事聽到上首的話，暗自心驚，大管事果然到處都是眼目，消息也太迅速了。
他忙撫胸答複：“回大人，從表麵看來是如此，都是東原人。”
東原人對玉石有研究，哈熱吉並不意外，隻要不是寶石......
沉吟片刻，他擺了擺手。
小管事眼風掃到他的手勢沒有恭敬退下。
哈熱吉身後的親信開口：“大人，已讓人跟上去，若真有這種尋玉人才我們？”
哈熱吉睨了他眼：“樓裏這樣的人才沒有？與其對不知底細的外域人下手，還不如讓她們給我們把這些玉帶出去。”
親信慚愧垂眸，樓裏從不缺玉，對方能在次礦找到這一塊已是大幸，絕找不出第二塊。
而一旦進了上品礦坑，廢石都不是小錢。
坐在車上的蘇鳶讚賞看向東來與蘇瓏：“今日的事，開石樓摸查應該會把尋石之人鎖定在你倆身上，短期類我們不去賭石了，次坑淘寶始終是看運氣。”
她有些好奇看向一旁抱著書籍入迷的東來：“多謝你今日幫忙，所得三百金費用，你可拿一百金使用。”
東來沒有抬頭也沒有回話，手指按著書角翻了一頁。
鄭淵見他這樣暗自磨牙，側首望向蘇鳶：“小鳶，他不過也是走了狗屎運，雖說賣了三百金，我們買原料、開石也花了錢。”
蘇鳶嗔笑睨他：“那一、兩金的何必計較。”
說完她示意鄭淵不要再說，側首看向蘇瓏歎息：“可惜了那麽大塊和田玉，如此油潤的手感，沒有給娘她們留一塊。”
“不是還有一塊嘛。”蘇瓏輕笑寬慰蘇鳶。
蘇鳶也不知道藏起來這塊是好是壞，不過總歸留下一塊。
金絲玉在後世很晚才被發現，看來兩百年前開國的乾坤帝的確帶動了不少變化。
時間匆匆，很快半旬過去。
蘇瓏與東來傷勢大好，而鳶眼命名的商隊也在雅泊市集留下不少印象。
因為蘇鳶實在太大方了。
河兮聽到蘇鳶要出來的消息，早早就在城門口等候，望著陸陸續續的龐大車隊張嘴：“鳶鳶！”
以往的旗幟更加奪目，撐著旗幟的木杆包了銅皮，還在上方鑲嵌了隼喙。
鮮豔的紫色鳶尾花纏繞成一直眼睛，在來往的路人眼裏很是神秘又危險。
兩百金都被蘇鳶花的所剩無幾。
不過成果是斐然的，她不僅買了許多西域絲織品，還買了奴隸與駱駝，車隊壯大最高興的莫過於庫爾老隊員。
“鳶主，隊伍已全數出城，采買的武器也已裝車，我們現在是前往蒲類？”
坐在車裏的蘇鳶平靜開口：“以後行程的事匯報給大淵，無需親自尋我。”
“是。”庫爾心裏緊張，看向一旁騎馬居高臨下的鄭淵重複。
鄭淵啟唇：“前往昆莫。”
這些都是出發前蘇鳶與幾人商議好的。
雅泊前往昆莫，按照蘇鳶前世旅行與打探出來的路程，大概是四百公裏左右，而在現代，蒲類就在昆莫範內，到了昆莫其實離蒲類也不遠了。
庫爾身在鄯善，鄯善國內地界都沒走完，自然也不知道其他國家，見鄭淵扔來的路線忙接過打量。
他點了點頭塞在懷裏向鄭淵行禮退下。
蘇瓏騎著駱駝靠近車廂跟著隊伍出發。
蘇鳶車裏隻有東來與她，東來雙眸前蒙著黑帶，蘇鳶看他安靜的模樣放下心。
這半旬她也見過他發瘋的模樣。
她心裏一直在猜測雲夢澤到底遇到了什麽，直到她看見東來看到沙漏崩潰的模樣。
難道是流沙？
可雲夢澤商隊不小，若全隊沉入流沙，那該是多恐怖的地界？
“小鳶。”
蘇鳶從沉思中抬眸，掀開車簾看向出聲的鄭淵。
鄭淵看了看裏麵的東來，伸手道：“天光不錯，出來走走？”
蘇鳶抿唇，他明明知道自己因為身形與性別，要在隊裏保持神秘感。
“我們離遠些，剛出城還有些植被，等遠了可都是沙子了。”
蘇鳶見他如此，還是縱容頷首：“好。”
鄭淵眼眸彎起，拉著駱駝扶蘇鳶上去。
兩人並排，鄭淵不時看向她又望向隊伍：“這樣真好，微風暖陽。”
“四月底了。”蘇鳶想到這裏就不由往行程上考慮，按照駱隊速度，不出意外半月可以抵達昆莫。
可千萬別出意外了。
“你馬上就要生辰，今年就是將笄之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沉默的蘇鳶側首看向他也感慨：“還記得第一次見麵你才十三不到，調皮的讓蓮姨拿棍跟著追，我們都長大了。”
鄭淵想到當年的自己窘迫移開眼，片刻後有些悵然：“但願明年的及笄我還能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