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群英薈萃
兩人打著太極就是不說正事。
郭氏見小意纏著蘇鳶要走，環顧一圈望向身後嬤嬤：“怎麽不見弟妹？這都快巳時了，娘想如意得緊，她老不拘俗禮冬日不讓請安，可弟妹也該帶她們去給奶奶問候問候才是。”
“是天冷了，鄭府如今身為悍州最火熱之地可得守住了，別一陣寒風吹滅了這股熱風，讓火熱的心也涼下來。”
話落蘇鳶笑容不變看向郭氏繼續道：“大夫人說是不是？”
郭氏笑容有片刻凝滯，眼眸微眯啟唇：“這就不勞鳶姑娘擔憂了，鄭府蒸蒸日上不比蘇氏行就將木，一兩陣寒風吹不滅。”
“是嗎？馬上年底官員述職，若悍州城民知道他們親和大方的鄭大人要離開會怎麽辦？”蘇鳶淡笑輕語。
“你什麽意思！”郭氏沉眸冷聲。
蘇鳶放下茶盞，雲淡風輕看向郭氏：“民女的意思是夫人做不了主，待鄭大人下值了，再敘也不遲。”
郭氏本想親自把事解決了。
當初她們鄭府投資西行商隊不少，雖然鄭生帶隊提前歸府，可憑郡守府的能力，諒她也不敢說不給分紅。
不過她剛才說的百姓。
悍州百姓如今敬重愛戴老爺都來不及，難道還能害了老爺？
她看著從容的蘇鳶，心裏有些拿不準。
昨日老爺還叮囑了，看在大淵的情麵，不用動粗，可如今她軟硬不吃還說出這種話。
郭氏定定凝視蘇鳶。
“小鳶。”劉鐵蓮手拿披風走下台階，看向望過來的郭氏欠身：“大嫂。”
“弟妹這是剛起？”郭氏噙著笑容望了眼天上日光，緩緩看向劉鐵蓮。
劉鐵蓮抖了抖鬥篷向玩出汗水的小意招手，穿戴後才看向郭氏啟唇：“府裏內務，府外賬務都有大嫂操心，閑散了，自然睡得晚了些。”
不等郭氏開口，她拍了拍小意：“奶奶也該起了，我們走。”
郭氏要開口的話被她堵在嘴旁。
蘇鳶起身福禮：“正好我還有些事，蓮姨，我午時不回府用飯，你不用等我。”
劉鐵蓮看向蘇鳶輕笑頷首：“好，你也不是尋常閨秀，手上事多蓮姨不留你，隻是天涼注意些。”
“知道的。”蘇鳶俏皮眨眼。
小意不舍看向蘇鳶：“姐姐~”
“鳶姑娘都進府了，不去拜訪下老人？蘇氏禮教嚴苛應做不出這般無禮之事才對。”郭氏看向蘇鳶麵無表情啟唇。
蘇鳶看向小意揮了揮手：“姐姐晚上還回來。”
說完她笑容不變看向郭氏：“小小商女，怎好說出拜訪郡守高堂的狂妄之語？郡守夫人告辭。”
嘴裏說著謙卑的話，可行事卻一點不客氣。
向嬤嬤看著真離去的蘇鳶憤怒大嗬：“放肆！郡守夫人麵前，是你等小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郭氏沒有說話，眼神黑沉看著蘇鳶背影。
蘇鳶笑回頭福禮，嘴上不客氣道：“郡守夫人的確是官眷，可是沒有誥命的官眷也沒有權利拘著立身清白的商人。”
話落她抬眸與郭氏對視，在對方沒開口前抿笑離開。
院門口等著劉鐵蓮看了眼神情難測的郭氏，有些擔憂看向蘇鳶。
蘇鳶輕搖頭，伸手拉了拉小意小手：“聽娘親的話，姐姐晚上回來繼續給你們說故事。”
“好吧，那姐姐要早些回來，可不能像哥哥一樣離家就是好幾日。”小意小大人般老沉交待。
“好。”蘇鳶抬步帶著風靜離去。
向嬤嬤看向郭氏：“夫人，這蘇鳶也太大膽了！她也不想想，有今日都是誰給的！依老奴看就該讓人綁了！”
“胡鬧，如今是什麽時候，做了這種事不說劉氏會不會鬧？蘇氏又是好相與的？”郭氏曆聲嗬斥。
她看向三房院門口眼神沉下。
西行一趟，這個蘇鳶越發大膽了，看來探查的不錯，收獲頗豐！
可恨那鄭淵，明明老爺待他如此好，他竟然不肯說鳶眼到底帶了多少錢財回來。
鄭淵的確不知道，也是蘇鳶不想他為難，從來不給他賬目看，不過他在商隊裏無拘無束，心裏怕也自有一番估量。
風靜知道這鄭府在悍州是多勢大的存在，小心看了眼前麵的蘇鳶輕聲：“鳶主，我們這般走了，她們定是氣憤的吧？”
河兮笑看了她眼：“鳶鳶從不做有把握的事。”
她小跑上前摟著蘇鳶胳膊討好：“鳶鳶，今夜我能喝到葡萄釀嗎？”
昨夜鳶鳶幾人喝葡萄釀她饞的口水直流，可惜鳶鳶提前警告過自己，不讓自己喝。
蘇鳶側首睨了她眼：“今夜可，去買些果殼炭與鬆炭讓人送去鄭府三房。”
蘇鳶今日出來的確也存了做事，走到熟悉的布莊外。
布莊掌櫃看到進來的人還一時沒認出來，見蘇鳶臉上掛著的從容笑容才反應過來：“鳶姑娘！”
“哎呀，鳶姑娘您果然回來了！”掌櫃喜笑顏開小跑上前。
蘇鳶笑望他：“掌櫃的好眼力，還認識小女。”
“鳶姑娘怎麽是小女，您如今可是悍州商會中的這個。”掌櫃的比起大拇指。
他見蘇鳶淡笑不語，諂媚湊上前啟唇：“鳶姑娘西行一趟，氣度倒是變化許多，聽聞鳶姑娘帶著商隊鳶眼走遍了西域，還得到諸國商會青睞，往後還請鳶姑娘多多照拂呀。”
“都是外人誇大了，小女子能平安回來也是運氣而已。”蘇鳶回首笑望他。
“這做生意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呀。”掌櫃繼續讚回。
蘇鳶輕笑掩唇：“難怪掌櫃經營這布莊在悍州屹立如此之久，真是一張巧嘴。”
話落她看向他：“內室可有位置，與我看看最新的布樣可否？”
“有！有！”掌櫃忙伸手向她作出請的手勢。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布置，蘇鳶噙著笑容坐下。
掌櫃客氣看向蘇鳶：“小店比不得邽蘭城也比不得西域的五彩繽紛，最近東南那邊時興浣花錦、綺布、花羅、漳絨還有鳳凰火。”
說到最後他有些汗顏：“鳳凰火乃江都織造局獨製，專供內庭，在下也隻是聽說，若布商能得一匹鳳凰火定是鎮定之寶。”
蘇鳶笑容不變點頭：“這樣聽來，都是些鮮豔繁複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