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落幕,登場
“我們是合作關係,無需客氣。”蘇鳶踏著木梯下地。
她望向直起身子的陶立鈺滿意頷首:“看來還算成功,這批天青色不用限量,若有人全都售賣掉,三個窯爐交給
對方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陶立鈺驚訝。
這天青色瓷器可是鳶主事回來後給的設計圖,而這顏料也是鳶主事自西域好不容易帶回的,怎麽這麽輕易售出去?
店裏人多他沒有多加詢問。
等幾人上樓坐下,陶立鈺看向貨架上精巧的瓷器才自豪啟唇:“鳶主事之令在下本應聽從便是,隻是天青色實乃精品,如此售出去,怕是容易讓人誤會是什麽好製的器物,而且派出去的人陸陸續續都采買泥料回來,如今正應該是大量燒製的時候,鳶主事難道有更重要的事?”
蘇鳶把茶水推向他輕笑頷首:“自然,不過先賣個關子,你帶著你趁手的工具後日隨著我一同下鄉,還有,天青色西瓷雖然全放出去,但我沒說價格也平價。”
風靜適時遞上價目表:“這是鳶主按照品種定的價目,一分都不能少,若有人搖旗不定,鈺大師直說此乃限量款便是,後續再出就不是這量這款這價了。”
陶立鈺不懂生意上的事,不過他勝在自知,收起紙條頷首:“我會轉告阿赫。”
蘇鳶最後確定陶氏,除了手藝,就是經過粉彩一事後,都格外聽話。
幾人離開,風靜走在後麵輕聲與陶立鈺叮囑:“大師離開的事除了親近之人誰也不能提及。”
陶立鈺看向離開的背影神情凝重。
到底是什麽東西讓鳶主如此神秘?要知道當看到斟滿葡萄酒的天青色西瓷他都已經激動不行。
他回頭看了眼冒著白煙的窯爐,難怪鳶主讓三個爐子正常燒製,陶立鈺不由雙手握緊,抑製心裏激動。
他現在都忍不住收拾心裏跟著鳶主下鄉一探究竟了。
風靜見坐下恬淡的主子輕啟唇:“鳶主,我們現在回鄭府?”
“去王記糕鋪,我們去顧府。”
駕車的河兮聽到蘇鳶的話馬上咧嘴:“鳶鳶,你怎麽知道我饞王記桃酥了!”
蘇鳶拿起書籍頭也不抬。
風靜看向門簾打趣:“你什麽時候不饞的,不過此次進城,河兮你的貼己錢應所剩不多了吧?”
河兮平時不算賬,聽到風靜的話才掏出荷包一摸,笑臉變哭臉,她哀嚎出聲。
翻頁的蘇鳶不由輕笑搖頭。
蘇蘿聽到蘇鳶入府,把兒子交個婆婆不由加快腳步往後院走去。
後院馬廄,蘇鳶剛下車就見蘇蘿急衝衝過來。
蘇蘿看到蘇鳶的眼神心裏著急沒說話,等散開一群人她才擔憂看向她:“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蘇鳶神情溫和看了她一眼。
蘇蘿蹙眉提裙看向她雙眼:“我不是問你!我是問你對鄭家做了什麽!”
昨日小鳶不帶自己堅持獨自上門,還讓人準備了一壺酒,她就覺得不簡單。
如今妹妹變了許多,可這是她親妹妹,小鳶也不打算瞞自己,她當然發現不同。
“就是讓有些人絕了念頭而已。”蘇鳶坐下輕描淡寫開口。
蘇蘿聰明,忙坐到她對麵追問:“什麽念頭?”
聰明的她突然有個想法,瞪眼開口:“生子的念頭?”
蘇鳶撥弄開油紙袋,拿出一片桃酥點了點頭。
蘇蘿回頭看向門外,臉色驚懼低吼:“你這是做什麽!你有沒有喝!”
“放心,那酒具是我讓人造的,壺中分陰陽,我飲的是缺了主藥的陰壺酒。”
蘇蘿定定看著蘇鳶,歪坐在榻上的她身子一軟:“你,你為什麽要如此做?”
突然她想起什麽,猛地抬眸:“蓮姨也飲了!”
蘇鳶拿起一片桃酥遞給她頷首:“自然,若隻有鄭卓然出問題,以後事發他定是會懷疑蓮姨。”
“難怪你昨日會問那話。”蘇蘿呢喃出聲。
蘇鳶抬了抬手上餅。
蘇蘿怒氣睨了她一眼:“你若是對鄭卓然不喜,看在蓮姨與大淵份上暗自找人打一頓出氣好了,怎會,怎會下如此狠手。”
蘇鳶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咽下嘴裏餅渣看向她:“那藥補身體得很,我這怎麽能是狠手?而且,打他一頓能解決什麽問題?”
蘇蘿擰眉。
她知道小鳶如此決絕,就是杜絕再有下一次。
小妹跟自己這些人不一樣,若男人犯錯,定是直接解決了引他犯錯之物,昨日她猜測小鳶今日前往定是要與那小妾好看的,隻是沒想到她直接對鄭卓然下手。
“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我去叮囑廚房,不要再吃了。”
蘇鳶見她往外走掏出帕子擦了擦散落的酥沙:“不用了,今夜有應酬,不然我吃這麽多酥餅作甚?”
“有應酬?什麽應酬?”蘇蘿回身詫異看向她。
等她看到蘇鳶神情,上前一步蹙眉:“是了,你去了三房,大房定是知曉的,我與你一起。”
蘇鳶搖了搖頭:“不用,不就是各拿籌碼,以物易物嘛。最後一次,雙方都不客氣,撕破臉是必然的,你如今是顧府女主人,不適合在場。”
蘇蘿擔憂看向蘇鳶。
蘇鳶上前拉過她手輕笑:“放心,鄭、蘇兩家的事也應有個結果了。”
蘇蘿悵然送幾人出府,看著離去的車影,小鳶的想法她如今是看不出清楚了,可是她知道。
她的妹妹,絕不是殘酷無情之人。
“郡守大人。”蘇鳶看向邁進大堂的男子客氣起身行禮。
鄭卓然負手不發一言,等在上首坐下才看向蘇鳶:“西行歸來,鳶姑娘記性也差了,這些時日總算想起本官這郡守府了。”
“小鳶可是一入沙洲就聽聞鄭大人美譽,想忘也忘不了呀。”蘇鳶輕笑回他。
嗵——
鄭家宏茶盞重重一放,神情玩味看向蘇鳶:“依本官看,蘇氏的確忘不了,畢竟,蘇氏有今天,不也是鄭府之助。”
“鄭大人言過了,蘇氏有今天,完全來自聖上恩賜,怎能說是鄭府相助。”蘇鳶笑容不變冷眼與他對視。
大堂氣氛短暫凝滯,鄭卓然來回看了看。
夜宴根本就是鴻門宴,大堂燭光通明,可卻不是圓桌而是分庭左右的矮幾,蘇鳶身為一個商人,自然被安排在最下手。
本來蘇鳶還想客客氣氣與對方好聚好散,沒想到對方第一句就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