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信號彈
婁氏拉著蘇鳶輕歎搖頭:“明珠隨了我,不知怎地,我已經很小心看顧了,但是越怕就越來。”
她見蘇鳶疑惑的神情,傷心擺手。
一旁的安嬤嬤見此上前一步看向擰眉的蘇鳶解釋:“小姐身體安康,小公子也長得好,她肚子大,鳶姑娘也知道的,有些。”
她為難看了眼自家主子,望向蘇鳶艱難啟唇:“紋。”
“這個呀。”蘇鳶還以為胎位不正,還是用不下飯什麽的,沒想到是這個。
她鬆了口氣輕笑擺手:“大哥不會介意的。”
見婁氏幾人憂愁不減,她想了想上前:“其實一些氏族後宅,總會留存些產婦恢複身子的方子,嬸嬸應該早些開口的,您看我大姐,不就什麽事都沒有。”
“小鳶你有法子!”婁氏驚喜看向蘇鳶。
蘇鳶頷首:“有一些,不過這種方子呢不一定對每個體質都有用。”
“有就行,之前蘿姑娘生產明珠還去探望過,回來後她的確說了蘿姑娘比生產前還風韻的話,隻是沒想到是這緣由。”
一旁的安嬤嬤也喜得連連點頭。
蘇鳶知道胡府的女子都不太信任男人的忠誠,特別是大嫂還親眼目睹了母親的經曆。
她遞了個放心的眼神,進屋探望胡明珠。
有蘇鳶開解,胡明珠心情好了些,又聽她提起悍州新上任的刺史,兒女情長放下拉著蘇鳶前往書房。
雖然胡秉威不是個好丈夫,但是做父親還是很合格的,這些日子因為胡明珠,他幾乎都是關內關外兩頭跑。
所以兩人才能在書房等到對方回來。
胡秉威聽到蘇鳶的對於悍州刺史的疑惑爽朗笑回:“你隻要知道,此人定不是三皇子那邊就足夠了,其他的,我一個身在邊關的小將又知道多少?”
蘇鳶總覺得中壘軍應有人知情,她見胡秉威不願提及,詢問胡明珠的身體也按下沒有再問。
離開胡府,蘇鳶前往牧場。
蘇鳶與蘇聰幾人帶著送過來的百姓開始日夜耕種。
春末,牧場外二十畝良地與新開的荒地全都種植完成。
百姓出關危險增加,大藍與小灰身穿定製甲衣跟著護送來回帶隊。
如此高調的隊伍,不僅在關外普通民眾印象深刻,也讓盜竊之人回避八九。
而蘇氏農場,除了專業的播種施肥請的關內百姓,其他體力活蘇鳶都請的關外漢子。
“鳶主事,你們這樣三五日來回,咱們這船橋也遭不住呀,您之前說的資助中壘軍鑄橋是什麽時候?”大旺如今跟蘇氏熟了,腆著臉笑望蘇鳶開口。
河兮看向他熱絡開口:“快了,快了,再說我們哪次過橋沒多付錢?”
大旺哈腰忙回:“小的不是這個意思,這不是小灰越發壯了嗎?它一上船,咱們值守的兄弟身子都直晃,更別提過客了。”
蘇鳶知道對方意思,不就是擔心船橋損壞太快,擔心有什麽戰事軍備運輸受阻嗎。
不過中壘軍一分三支,每支為了盈利都造了一支橋,隻要短期沒有大軍來犯,其他兩支都不會借給胡家軍。
誰讓中壘軍裏就胡秉威護短重利人緣差呢。
風靜看到蘇鳶示意,待蘇鳶離開後走向大旺客氣欠身:“我們鳶主說了,夏末建橋。”
“夏,夏末呀?”大旺眉頭愁成川字,還要等這麽久!
其實忙過春種,蘇鳶就打算選橋址了。
她可不會為了方便胡家軍,就在對方原處附近建橋,定是找一條更適合、方便牧場至關的路。
夏末很快來臨,渡河的橋址蘇鳶也已定好。
“鳶主事,淵隊有信。”
在關內別院與土木匠人溝通的蘇鳶聽到聲音望向來人。
送信的是胡家軍,風靜上前客氣接過進屋遞給蘇鳶。
蘇鳶示意幾個匠人先討論,拿過信件移步一旁。
赤河邊上的夏日還有陣陣蟬鳴,蘇鳶聽著院中此起彼伏的聲響拆開信件。
看清信中信息蘇鳶露出笑容,大淵越發會哄人開心了。
隨著太子與三皇子的人減少,族堂中代表各方勢力的木柱也少了許多,每次大淵來信,這些事都是一筆帶過,其他的都是追問自己最近做了什麽,有沒有什麽有趣的事,還有沒有——思念他......
蘇鳶疊起信神情不變繼續走向會談室。
從選址到定圖再到動工,從春日到秋收,蘇鳶覺得這一年忙碌又充實。
胡秉威看著幫忙搬運樹木石塊的兩頭象打馬湊近蘇鳶:“你這忙得熱火朝天,京中也是如火如荼,如今都秋收了,你憋這麽久,還不出商?”
蘇鳶聽到他的話看了一眼,給幾個工頭打了招呼。
她拿下頭盔走向一旁臨時茶棚,向他伸了個請坐的手勢開口:“胡將軍最近是膩了爺孫繞膝的天倫之樂?竟然急起來了。”
“倒不是舍得我阿舒,隻是朝中鬥得太厲害,讓人不得不焦躁呀。”話落他見她還是雲淡風輕的模樣端起茶盞:“你們蘇氏可是逃過了一劫,可曾知道,介紹我們相識的曲正大人如今怎麽樣了?”
蘇鳶放下茶盞正色與他直視:“曲大人也出事了?”
胡秉威歎了口氣:“兵部尚書剛直,手下也大多未站隊,可是如今不站隊反倒深受其害。”
接著他望向大京方向臉色惆悵繼續道:“說是貪墨南邊軍餉,落了個本家流放。”
蘇鳶蹙眉:“流放何處?”
“南蠻。”
“南蠻!”蘇鳶驚愕看向淒然的胡秉威:“他們是想讓他死呀!”
南蠻是薑氏所在,曲正會武,就算順利抵達南蠻,可他頂著貪墨南蠻軍餉的罪責,別說普通百姓不會讓他好過,南邊將士也一定想除之而後快。
南蠻與滇洲不遠,蘇鳶回來後給舅舅去過信,雖然他總是報喜不報憂,可是從朝中傳來的信息,舅舅被獨大的薑家軍壓製並不好開展政務。
看來是時候,去趟南蠻了。
“我知道了。”蘇鳶輕啟唇。
胡秉威打量她啟唇:“蘇氏朝中相識人多,難道沒有辦法?”
蘇鳶倒是有些玩味看向胡秉威:“沒想到胡將軍對曲大人還挺重情。”
胡秉威沒好氣睨了她眼把茶盞重重一放:“當年武考我們是同窗,若是他與我隻是泛泛之交,你認為當初我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