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聯姻
蘇菁看也沒看蘇鳶，看著望過來的蘇崧神情矜貴頷首：“跟我來吧。”
蘇崧疑惑看了眼遠處的蘇輝。
蘇輝搖了搖頭，示意他先去。
蘇鳶也不顧向自己耀武揚威的蘇琴，向張成柱告辭後迎上蘇菁行了個禮：“菁姐姐，不知道族會所謂何事？”
蘇菁抿唇瞟了眼蘇鳶秀眉蹙起。
蘇琴擋在蘇菁前麵嗤笑開口：“你管大爺爺他們說什麽，長輩的事你一個小娘子還是少打聽。”
蘇鳶看著仰頭沾沾自喜的蘇琴，神情抱歉道：“看我這記性，你們也是小娘子，肯定也不會知道族會是說什麽。”
蘇菁臉色不好，睨向蘇鳶語氣說教道：“我們與你不一樣，你行事奉承鑽研毫無原則，若不是爺爺們看在崧堂兄才華上早已把你逐出族裏。”
蘇鳶被她的話逗笑了：“逐我？”
“小鳶。”蘇崧止住蘇鳶要說的話。
他走到幾人麵前，看向蘇菁麵無表情開口：“逐族是多嚴重的事，你作為嫡女怎好信口開河。”
蘇琴見蘇菁吃癟，不忿指著蘇鳶道：“她做出的事多丟人呀，菁姐姐說的一點都沒錯！”
“住嘴！”蘇崧神情不悅看向蘇琴：“你作為妹妹如此不敬，按照族規就理由掌嘴，現在沒有管教嬤嬤，蘇氏也寬容許多，你們指責別人逾矩的時候，有沒有反省自己，道歉！”
蘇菁內心不忿。
但蘇崧能進族會就表明長輩們重視，她沉著臉色向蘇鳶行了個禮：“是姐姐言重了，告辭。”
蘇琴見蘇菁都妥協了，不甘向蘇鳶福了福身。
她不等蘇鳶開口，轉身跑走追趕大步離開的蘇菁。
蘇崧回頭看向蘇鳶安撫笑笑：“是她們妒忌你，你也無需跟她們爭執；她們是女子，但為兄看來，你勝過無數男子。”
蘇鳶笑笑開口：“我知道大哥你是擔心我現在的聲譽，一旦爭執起來吃虧的是自己，不過這點蜚語我不會放在心上的，若我放心上了，我也不會擔心結果。”
“你呀。”蘇崧縱容笑揉她腦袋。
蘇鳶躲開揮手：“快去吧，也不知道爺爺他們找你為何？”
蘇崧點了點頭，接過蘇鳶遞上的外褂穿上大步離去。
蘇氏議堂內。
“我不同意。”
蘇崧看著一群興致高昂的老者，神情陰沉開口。
本來沉默的大房蘇鼎茂，聽到蘇崧這話一下抬眸。
他看向起身的蘇崧冷聲嗬斥：“你知不知道這花了蘇氏多少人情才走通的名額，還不同意，你想同意還輪不到你。”
一旁大房的嫡子蘇光晟陰鬱看了眼蘇崧，這個名額本該是自己的。
蘇申儒幾人停下話頭，看向蘇崧。
作為蘇氏族長的他又為官幾十年，說話行事都沉穩內斂。
蘇申儒神色平和看向蘇崧緩緩啟唇：“阿崧，你是不同意脫籍？還是不同意因為脫籍的代價？”
蘇崧對著蘇申儒恭敬垂眸：“不同意為了脫籍犧牲姐妹們婚姻，也不同意全族湊銀為我一人。”
蘇申儒看了眼蘇申賦幾人神情欣慰點頭。
二房蘇申卷扶著長須歎氣：“以往是我們對你們關心不夠，沒想到埋沒了如此良才，阿崧你無需愧疚，你有能力，出去後更能發揮你的才華。”
蘇崧搖了搖頭。
他以往總是抱怨父親無能，不能進入族堂儀事，當時他的目標就是讓二房走出酒囊飯袋的罵名，有朝一日能夠進入族會。
隻是如今他進來了，還拿到了大堂兄都未得到的脫籍機會。
可他卻後悔了，他沒想到蘇氏的權利中心也是如此殘酷。
蘇申賦看著沉默的蘇崧笑笑，然後看向蘇申卷幾人開口：“老二家心地單純，又沒接觸過官場，一聽到族妹嫁過去還以為我們賣孫呢。”
說完他起身走到蘇崧旁邊拍了拍他肩：“崧呀，那人呢是你爺爺門下，三十出頭就做到了戶政司少詹事，絕非常人，輕舞嫁過去對她來說也是好事。”
蘇崧想到每次跟在二妹身邊靦腆的蘇輕舞。
那是個缺少愛護又堅韌的庶女，就算他要脫籍也不是踩在這樣的柔弱的族中姐妹們。
“三叔公，爺爺。”蘇崧向幾人行禮。
然後他抬眸認真看向幾人：“我的考慮已經非常周全，按照之前的計劃，明年或者後年我們就能自己脫籍，真的無需用族中姐妹的親事去迎合。
而且你們也說了，這高起三十歲，他必定已經成婚，輕舞嫁過去算什麽？”
“爹，我看蘇崧這孩子優柔寡斷根本沒有你們說的那般傑才。”蘇鼎茂看向蘇崧諷笑，然後望向蘇申儒忙道。
蘇申儒沒有理會急切的大兒，而是看向蘇崧再次開口：“高起的確已成婚，不過他妻子在他上任前已經病逝。
隻是留有一對子女，若你心裏有愧出去後就好生努力，輕舞在高家必能得到應有的尊重。”
“爺爺，我意已決，還請收回這樁婚事。”蘇崧神情堅定，走到議會中心朝蘇申儒直直彎下脊背。
蘇申賦看著固執的蘇崧歎了口氣：“阿崧，這婚事不可能再收回，你要知道，兩年後朝堂可還有人能記得蘇氏？
屆時就算你的計劃行的通，戶政司隻要小小嚴格一點，脫籍這事就難如登天。”
彎腰看著地麵的蘇崧眼眸沉靜：“就算這門婚事已定，我也自問不是族裏最適合的人，請各位爺、伯們另選他人吧。”
“你...”蘇申儒指著蘇崧失望說不出話。
其他幾房一聽心思各異。
離得近的蘇申卷神情希翼看向蘇申儒：“那大哥你看？”
蘇申儒掃了眼正堂的族人。
這些不管以前多公正嚴明的官員，到了這時都雙眸發亮，隻是一個變為商籍的機會。
他知道這大半年的艱苦讓許多族人都變了，而眼前這個孫子。
蘇申儒其實心裏是感慨的，在這時能放棄改頭換麵的機會是多麽難能可貴。
“爹，就算光晟入了官不好脫籍，那讓光宇去呀，他已經有舉人功名，出去後定有能力幫忙周璿。”蘇鼎茂眼眸放大希翼看著蘇申儒開口。
其他人看著蘇鼎茂開口，也紛紛道：“我家也可以，我家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