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手術
蘇時詠目不轉睛一心往蘇鳶房裏奔。
洪氏聽到外麵聲音滿臉期許出門。
她望著進來的兩個男子,墊腳繼續往後望著急道:“詠哥,神醫沒請到?”
大喬輕咳一聲,抽出腰後折扇故作風度翩翩搖了搖。
洪氏並未看他,雙眸眼巴巴盯著蘇時詠。
蘇時詠看到夫人尋找救命稻草的眼神,實在說不出後麵那個不著調的大喬是他找的神醫。
“鳶主,鳶主!”
幾人聽到裏麵急喚,大驚失色忙快步入內。
大喬見觀眾離開,也隻能跟著進屋。
進屋的蘇時詠看到**躺著的蘇鳶,第一眼就被紗布上滲透的膿血吸引視線:“這是怎麽回事!”
風靜見蘇時詠進來,忙看向陌生人:“請問可是儒道山神醫?前兩日我們請了一京城名醫,哪知對方是薑氏指示要置鳶主於死地,若不是李大夫,鳶主怕就......”
大喬聽到風靜神醫二字,得意撩了撩眼前碎發。
待他聽到有人故意傷人,忙蹙起眉頭上前:“你們讓開,我看看傷勢。”
因為蘇鳶傷在腹部,上身隻穿了一件白色裏衣。
平常蘇時詠也不會進來,今日他也是情急,忙退出內屋。
洪氏一心都在救女身上,已經不在乎醫者是男是女,她兩眼盯著大喬動作,就怕對方來一句——
“準備後事吧......”
“傷口腐爛不愈,內裏不時有膿血滲出,目前看來是傷到脾了,再加上使用相衝的傷藥.......”
洪氏與風靜兩眼緊張盯著開口的大喬。
大喬抖了抖衣袍坐直身子,感受到灼熱的視線才左右看了看輕笑:“放心,有本道在呢。”
話落他看向門口:“蘇老爺,青背上的包袱取來,你家姑娘的傷宜早不宜遲,得馬上進行手術。”
“你會手術!”風靜瞪目看向大喬。
“喲,你知道手術?”大喬然有興趣看向風靜。
風靜忙行禮,垂眸看向躺在**唇臉都蒼白的蘇鳶低喃:“屬下聽鳶主提過。”
大喬回首看向不省人事的蘇鳶露出笑意:“果然如此。”
洪氏見對方一派輕鬆並沒有鬆懈,而是確認道:“神醫,那手術可真能醫治小女?會有其他傷害嗎?”
大喬回望洪氏,溫和回道:“蘇氏如今有錢,隻要術後調養的好,一定會恢複如初的。”
“可,可是。”風靜猶豫掃向大喬。
大喬微笑看著她示意開口。
“可是,屬下當初聽鳶主說,就算是再小的手術都是有風險的。”夫人不知道,風靜知道此問是冒犯還是看向大喬開口。
大喬瀟灑把長發往身後一撩,自得笑道:“本道從三歲起就解剖老鼠小兔,弱冠後更是無一失手,既然你知道手術,應也知道手術環境需要無菌進行,趕緊準備。”
風靜看了眼越發擔憂的洪氏,隻好上前低語:“我去讓河兮找李大夫,夫人,道長說的沒錯,鳶主得盡快醫治。”
洪氏回頭看向蘇鳶,心疼之餘都是擔憂,她攥緊帕子看向大喬:“道長您說,妾身帶人馬上安排。”
“這就對了嘛,準備一個幹淨屋子,用酒精艾葉消毒......”
蘇鳶不知道一個人在這白茫茫的地方走了多久,她以為自己堅持不下去了,隻能在這空白孤寂的地方了卻一生,沒想到突然聽到母親的聲音。
她聽到那一聲聲小鳶,宛如注了鉛的腳又重新咬牙邁出。
“小鳶!”
白日無法過來,黑夜才能偷偷潛來的鄭淵聽到一聲低吟忙激動湊上去。
蘇鳶望著雪白的空間,還有消毒水的味道蹙起眉頭。
她不是離開醫院了嗎?怎麽?
“小鳶,小鳶?能聽到我聲音嗎?”
鄭淵見蘇鳶瞳孔渙散,忙看向門外大喊:“來人,道長!道長,小鳶醒了!”
大喬夢裏剛剛拿到酒入口就大喊驚醒。
今日是他第一次給人動手術,其用心的專注比以往高了好幾倍,蘇氏倒是為他準備了酒,可是蘇鳶沒醒,這蘇時詠就盯著自己不讓喝。
他想到夢裏的醇香,氣惱起身:“叫什麽叫!急著投胎呀!”
“砰——”
蘇時詠撞開門,也不管大喬什麽神情,衝上去把其扯起來就往回跑嘴裏慌亂道:“道長二寶醒了,但是她聽不到人說話,你快去看看!”
“聽不到人說話?”大喬有些疑惑,一個不注意就被蘇時詠拖走。
“誒誒誒,我衣裳,我鞋子!”
守門的仆人忙進屋給大喬提上鞋抱起衣。
大喬一邊穿衣一邊被蘇時詠扯著跑,他看著風風火火的男人不由抱怨:“你說你一個儒生,怎麽這般大力。”
蘇時詠邊跑邊回:“實不相瞞,某在悍州也是挑過糞的男子漢!”
“咦~”大喬嫌棄把其甩開。
蘇時詠見對方用內力掙開自己也不在乎,忙爬起身跟著跑進屋。
大喬接過風靜遞上的無菌服,一邊挽起頭發一邊開口:“幾時蘇醒?都有哪些反應?”
風靜一直守著,對於大喬的問題對答如流。
鄭淵已經被蘇衍拉到偏屋,幾人都緊張踱步走來走去,聽到隔壁聲音忙看過去。
蘇時詠把幾人推進屋:“不要打擾道長。”
話落他看向一旁的葉嘩幾人叮囑:“熱水、酒精、紗布、藥物檢查有沒有準備齊全?手術房一叫立馬送過去。”
葉嘩忙點頭。
鄭淵看向擰著眉頭的蘇時詠,按捺急切的心情行禮:“詠叔。”
蘇時詠擺了擺手在木椅坐下,抬眸看到鄭淵不停往外張望還是開口:“你白日還要上值,如今三更都過了,快去休息。”
鄭淵搖了搖頭:“小鳶如此我怎能睡下?”
話落他看向蘇衍:“我聽說這術後調養很重要,我認識一個北方的友人,已經托他尋些好參,屆時給小鳶用,還有,雪蓮,得再讓鳶眼的人多采購些。”
這些有價無市的名貴珍藥,幾人宛如說的買大白菜一般簡單。
而幾人口中的蘇鳶瞳孔因為燈光打量越發清晰。
她心底發沉,娘,大淵,這些到底是夢一場還是什麽?
“蘇鳶?能聽到我說話嗎?”大喬收起傳家寶手電筒,輕聲盯著蘇鳶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