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再遇顧爭鳴
蘇鳶笑望她道:“自然的。”
說完她從挎包拿出提前準備的盒子:“蓮姨,雖然我使用的材料都是天然的,不過你最好還是不要使用。”
金豆歡快接過:“那我就替小姐試試吧。”
金豆作為大丫鬟,不說月錢,就是劉鐵蓮賞下的物什都不知凡幾,而且她還管理對外的店鋪,胭脂水粉必也是不缺的。
劉鐵蓮坐著笑看蘇鳶在金豆臉上搗鼓。
口紅量少,蘇鳶專門做的小樣給幾人試用。
金豆望著銅鏡中的自己與往日用妝後自然許多,湊近左右查看完驚喜抬眸:“鳶姑娘你可真是巧手。”
劉鐵蓮湊近一看:“這眉型真適合金豆。”
她望向蘇鳶讚道:“沒想到小鳶還有這種本事,就你這手藝,不說產品,就是做妝娘也餓不到。”
這倒是提醒蘇鳶了,妝娘在現在也是一門手藝,不過妝娘大多都是商籍或是媒婆擔任,很少有專門做這行的女眷。
她收拾好化妝工具看向劉鐵蓮道:“既然蓮姨如此說,那我還得培養些做妝娘的學徒。”
劉鐵蓮頷首,看向蘇蘿道:“不知道那些學徒可還乖巧?”
蘇蘿也是教養姑姑,負責識字賬目的科目。
她聽到這話看向幾人頷首笑回:“凡是長本領的事情還是乖巧的。”
看來還不是很好管束,劉鐵蓮心裏如此想。
不過她也沒有追問,她相信蘇氏處理這些手到擒來。
蘇鳶幾人寒暄片刻也未久留,畢竟劉鐵蓮身子重,她們還帶著族裏的責任,需要采購許多物資。
“鳶姑娘你可別急著走,我們這些日子的賬目還沒對呢。”金豆笑喚蘇鳶。
劉鐵蓮見蘇鳶望過來,起身擺了擺手道:“你們無需管我,我去榻上歇會。”
幾人也都熟悉了,金豆拿了珠算跟賬本就在廳堂核算。
蘇鳶看到最後呈現的數字露出笑容:“比我想的多。”
其實蘇鳶在出貨時就簡單核算過,不過受傷後金豆去村裏取貨時有說過香水供不應求,建議加價。
“按照協議抽成,這一百三十是你們的。”金豆把銀票跟碎銀遞給蘇鳶。
蘇鳶不客氣接過:“那就謝謝了,需要發酵的材料都差不多了,後續香水可以加量,普通香水也馬上出來了,香水瓶子麻煩你幫忙催著些。”
現在蘇正樞提煉越來越熟練,從剛開始的一克兩克,到現在一下兩百克,說起來香水除了製作繁瑣,除開需要發酵的時間其實比雕刻這些工藝快多了。
金豆笑容放大忙點頭:“那就好了,你不知道那春華秋實現在外麵傳的懸乎得很,好些久懷不上的婦人聞風而來,也不知道當時李醫師怎麽說的?把咱們這香水都當成送子水了。”
盧婉蓉幾人聽到這話也笑出聲,她們知道金豆不是玩笑話,因為她們在外麵也聽到了這些傳言。
賬目核對完畢,蘇鳶幾人輕聲告辭。
幾人轉道前往布坊,到了秋日,布坊生意好得不行,不管是窮的富的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冬日做準備。
“掌櫃,這是新收上來的棉花?”蘇鳶拿著蓬鬆雪白的棉朵笑看熟悉的掌櫃。
櫃台上打著算珠的大掌櫃見是蘇鳶,第一反應就是後背一涼。
每次人一來他都頭疼不已,這小姑娘太能說會道了,害得自己行商這麽多年都沒在對方身上占到便宜。
“是是是,鳶姑娘今年一定盆滿缽滿了吧?”他說這話也是暗示蘇鳶,今年賺了錢不用在哭窮的邊角料都要給自己收走。
蘇鳶怎麽不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道:“我采購想到的第一個可就是貴店。”
她走上前向對方豎起兩根手指:“兩石棉花,十三兩如何?”
大掌櫃瞠目結舌。
自家已經很公道了,四十五文一斤收上來,六十文賣出,十四兩還能理解,這一下少了一兩四百文。
他猛擺手道:“不可不可,鳶姑娘,我要虧死的呀!”
蘇蘿擰著包袱上前放在櫃台上,看向大掌櫃和煦道:“掌櫃我們不是來占您便宜,這是我們研製防寒衣物與被褥,您看看如何?”
大掌櫃聽到這文靜安撫的聲音情緒平穩了些。
他看了眼眼眸狡黠的蘇鳶,然後掃到蘇蘿看也不看道:“再防寒也得靠皮毛棉花,你們做出來也不過樣式好看些,一碼歸一碼。”
蘇蘿溫柔看著掌櫃耐心道:“請您先看看呢?”
外麵進來的顧爭鳴進來看到就是含笑的側臉,秋日的暖陽從門口照射,一束光線正打在蘇蘿身上,本就柔和的笑容更加閑適溫暖。
他平靜的心湖又泛起漣漪,二房家的大小姐若是在以往,恐是自己見都見不到的人,可是不足一年他就遇到了她兩次。
敏學第一眼就看到笑得奸詐的蘇鳶,晦氣癟了癟嘴:“真是孽緣。”
嘟囔完他看向顧爭鳴:“主子咱們去那邊,那邊的皮毛油光發亮,老夫人跟老爺肯定喜歡,還有那兔裘,表小姐定也喜歡!”
敏學想到弱柳扶風的表小姐神情就八卦,拜月節夫人可是專門送了信來跟主子商議婚事,想必明年老爺與夫人就會帶著表小姐過來了。
心思浮動的敏學沒有注意到自己主子心思。
掌櫃看到顧爭鳴直接放下跟蘇鳶的糾纏連忙迎上去,笑容阿諛道:“顧大人蒞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
顧大人,您有什麽吩咐顧大人隻管讓敏爺喚我們上門就是,怎好請您親自前來。”
說完他連忙把顧爭鳴幾人往內室請。
蘇鳶看到掌櫃態度擠著笑容向顧爭鳴點了個頭,然後拉過蘇蘿轉身就翻了個白眼。
蘇蘿安撫拍了拍蘇鳶的胳膊,回頭朝顧爭鳴幾人頷首以示禮數。
等幾人走遠,蘇蘿想到顧爭鳴帶的信件。
她看向蘇鳶商議道:“小鳶,顧大人於我們有帶信之恩,上次他走得匆忙,今日既然遇見,我們不如?”
蘇鳶見她向包袱裏的毛毯與鬥篷示意就明白她什麽意思,顧爭鳴人品是沒的說,隻是她不喜敏學那過於直白的鄙棄。
“人家那麽怕與我們沾上,怎麽會接受此謝意。”蘇鳶撇嘴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