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西域藍圖
“你是說?”蘇申卷反應過來瞳孔睜大。
蘇鳶知道兩人一點就通,放鬆身子述說自己記憶:“天青嶺就是峽穀出發處,那邊有一條連接天際的山脈,書中之人稱它為祁連山,祁連山雪融化為一條黑河滋養整個峽穀,是通往西域的要道......”
邊說她還扣下茶杯以水為筆在棋盤畫下路線。
蘇申儒定定看著出來的三十六個國家失神,就連中途美景月牙泉,澎湃的馬群、神聖天池都呈現了出來。
“這裏是作者評斷為最佳馬場地方。”蘇鳶指了指祁連山山腳下。
雖然她不知道目前那裏現在有沒有軍馬場,不過借著前世的記憶,她如果買下一小片,價值肯定也不知凡幾。
蘇申儒兩人震驚與西域之路上的景觀,按照蘇鳶所述,這河西走廊與沙漠,除了海洋,所有地貌都呈現了出來。
“小鳶,此書當真如此詳細?”蘇申儒蹙眉沉思。
若真有如此細致的路線手劄,不應該默默無聞,這種完全就是傳世之籍。
蘇鳶抬眸看向他心不慌眼不亂認真道:“是我在外淘的。”
蘇申卷笑撫長須看向蘇申儒:“那就難怪了,這種著作若是被有心之人發現定是軍方機要不會流傳出來,不過聽小十三這番描述,我等真是豔羨此人呀。”
蘇申儒思考後歎道:“既然這種手劄能散落市集,想必著作者也時運不濟了。”
說完他看向蘇鳶感慨:“我已知你雄心,可你要知道,這沙漠氣候千變萬化,一路胡人外敵環伺,你想要達成,可是何等艱難?”
“最困難的路線已經解決了,不是嗎?”蘇鳶雙眸堅毅笑望他啟唇。
蘇申儒沉思撫須,他隻想讓族人活下去安穩研學、施展才略,可小十三的野心比自己想的還要大。
蘇鳶等待他靜想,看向蘇申卷拱手告辭。
這注定是一個可以書寫史冊的壯舉,若是西域地貌真如前世,那她不淌一淌,怕是這一輩子都無法甘心。
回到家的蘇鳶把自己關在房間,仔細回憶前世旅行路過的所有路線。
她慶幸自己的前世所在的地理都四通八達,任何景區包括周邊都有清楚的路線與交通圖。
洪氏忙完走到屬於蘇鳶的門前頓足,以為她在為生計跟蘇蘿的婚事發愁。
她張了張嘴本想說她已經同意她的想法,可是最後,她還是緩緩離開斂下一肚子的關切。
蘇時詠忙碌回家,洗漱完的他靠坐矮椅看向蘇衍道:“怎麽沒聽到你二姐的聲音?我看外麵來了好多幫工,她不在外管理,人跑哪去了?”
蘇衍給他朝蘇鳶房間使了個眼色。
蘇時詠詫異,連忙壓低聲音道:“誰惹她生氣了?”
蘇蘿端著洗淨的碗筷進屋,聽到這話解釋道:“小鳶在路途中聽聞邽蘭城的事已經沉在自己思慮裏好幾日,我看她老是塗塗畫畫,時而振奮時候眉頭緊鎖,應是好事。”
蘇時詠歡喜,看著進來的蘇崧道:“我這養的什麽寶貝閨女,怎麽腦子裏這麽多想法。”
蘇蘿沒說的是,小妹這次有要去沙洲的打算。
她看著樂觀的爹不知該如何開口,等到她端著飯送進屋,看著神情肅穆的妹妹隻能坐在身旁靜靜陪伴。
蘇鳶忙得口渴,伸手拿水的功夫看向等候的大姐一愣:“姐,你坐多久了?怎麽也不喚我?”
蘇蘿從線簍裏抬眸柔笑:“看你專心不好打擾,先用飯,怕是都涼了。”
蘇鳶注意到一旁蓋得嚴實的陶碗,開心伸手捧著碗外笑道:“還溫著呢。”
蘇蘿見她如此,放下線簍起身收拾她到處丟棄的紙張筆墨。
她看到圖紙上的無數路線,擔憂望向因為饑餓大口用飯的蘇鳶:“小妹,你真的打算去沙州?”
蘇鳶包著嘴咀嚼飯菜,從中抽出一張紙給她:“這是我想出來的沿路資源,除了礦植物,沙漠中還盛產石油,這可是好東西,我想用馬匹與石油擴展族裏宏圖。”
說完她咽下飯菜,抽出另一張河西走廊的圖給她:“這一片風景宜人,土壤肥沃,若是王朝更迭,我們可以遷移於此。”
“你為何想如此之深。”蘇蘿心疼看向還稚嫩的蘇鳶。
蘇鳶一點都不覺得辛苦,看向蘇蘿道:“看到這些我就有無數動力,這些存在卻沒被發掘的資源你知道對於我們來意味什麽嗎?
更何況打通西域路線,不光是私心,還能促進王朝通外的經政。”
“可是官府並沒有把重心放在西部。”蘇蘿不得不提醒滿腔火熱的蘇鳶。
蘇鳶頷首表示知道:“大京重文輕武,沒有開疆擴土的雄心壯誌,可是下一代君王不一定呀,你說我要是把開拓西域的路線與鄭家宏交換,他會不會支持?”
蘇蘿沉默,雖然她很少關注外事,可是蘇鳶與蘇崧的閑聊中知曉鄭家宏為人。
其人為了攀附上升進京,若有此等功勞定會獻與貴妃派係,更何況小鳶還說了西域珍寶。
“大姐你放心。”蘇鳶吃完最後一口菜,放下碗看向蘇蘿安撫笑道:“我會做好完全準備才行事,眼前呢,咱們就先把羊毛織品做好做大。”
蘇蘿見她如此隻好縱容摸了摸她肩:“那你可記得你承諾的話。”
蘇鳶收起笑臉認真點頭。
她可是惜命的人,不說現在這個時代,在現代重走絲綢之路都不是完全順利,沒有十足把握,自己可不敢貿然進漠。
時光匆匆,蘇氏收到的好消息接踵而至。
先是秋末的科舉終於公布結果,鄭淵取得秀才的消息傳了過來;後是蘇氏唇膏大賣供不應求;再是蘇氏羊織品進入大眾視野。一下席卷了悍州最新潮流。
蘇氏全族出動還是讓羊毛織品的貨供不應求,不茅鎮的民眾紛紛被招入工。
轉眼已經十一月,春日領養的小羊羔一隻隻膘厚肉實,蘇綽已經在清點貨物準備隨鎮牧司的人一同送羊。
張成柱老早就知道蘇氏剪毛自用,背著手在羊舍裏打量完睨了蘇綽一眼:“人家交羊恨不得渾身打濕加些重量,你們可好,如今毛一剪,少了一點斤兩都得補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