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懷得可是龍胎

第101章 利用我吧

晏望宸臉色一沉,匆忙地對宋溫惜柔聲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晚點再來看你。”

“太子殿下公務繁忙,以後不用再來了。”宋溫惜垂著眼簾,聲音冷淡。

晏望宸腳步微微一頓,抿了抿唇,喉結微動,終究沒說什麽,打開門跟著婢女往沈悅房中走去。

陳卿安眸色微沉,看了看臉色不太好的宋溫惜,問:“宋姑娘,不攔他嗎?”

“攔他做什麽?”宋溫惜抿了口茶,熱茶給了她一絲溫暖,暖意從口中流到胃裏,讓她覺得好受了些。

陳卿安微微一笑,眼底帶了一絲心疼和無奈:“宋姑娘不是喜歡太子殿下嗎?現在太子殿下的心思整日分給沈姑娘一半,宋姑娘不介意?”

宋溫惜微愣。

也是,陳卿安看見過她與晏望宸拉扯,想必也猜到了二人之間有些糾葛。

“我不想喜歡他了。”宋溫惜喃喃道。她心頭仿佛被一塊石頭堵住,覺得悶悶的。

“不想喜歡,還是不能喜歡?”陳卿安聲音暗啞。

宋溫惜輕笑一聲:“有區別嗎?結局都一樣。陳世子,想必你也公務繁忙,不必留在我房中。”

陳卿安沒有走,他打量著眼前這個病懨懨的人兒,原本便窈窕的身子如今愈發消瘦,身上更是大大小小的傷口和淤青。她眼底滿是失落與寂寥,整個人看起來都比原先要憔悴許多。

他聽說了,這一路走來,她似乎很是不易。

“是因為沈姑娘嗎?”陳卿安忍不住問。

他這幾日同沈悅相處,早就發覺她並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

沈悅會察言觀色,她外表雖然柔弱,卻對自己想要的東西十分執著——這一點,倒是同晏望宸十分相像。

而沈悅毀容後,晏望宸對沈悅變得十分上心,這幾日百般嗬護照料,就連晏時鳶都看不下去,常常去沈悅房中對二人冷嘲熱諷。

宋溫惜沒有回答他,可有時候沉默便是回答。

片刻後她歎息一聲,說:“是,也不是,太子終究有一天會坐上帝位,我不願在那深宮中蹉跎,算計來算計去,十分無趣。”

陳卿安微微勾了勾嘴角:“天下想做上妃位的名門貴女數不勝數,宋姑娘看上去倒是十分嫌棄。”

“天子的妾,也是妾。我曾發誓此生絕不做妾,不想為了一個男人勾心鬥角。”宋溫惜聲音中帶了一絲決絕。心底泛起一陣鈍痛,

陳卿安定定地看著宋溫惜,沉默許久,忽然出聲問道:“宋姑娘當真舍得與太子殿下了斷嗎?”

宋溫惜微怔,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陳卿安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眼神堅定地看向宋溫惜:“那不如姑娘利用我吧。若是太子殿下見到你我二人走得近了,想必就不會再過多糾纏。”

宋溫惜明白了陳卿安的意思,微微蹙眉:“這怎麽行?”

陳卿安見她似乎有所顧慮,輕聲安慰道:“宋姑娘不必憂心,我隻是出於好意,日後並不會糾纏姑娘。”

“我不是那個意思……”宋溫惜咬了咬唇。

她是擔心給陳卿安帶來不好的影響,畢竟陳卿安是國淵侯之子,備受矚目。若是同她走得近,豈不是自降身價?

何況,閆文靜顯然是喜歡陳卿安的,上次拿箭指著她,不也是因為閆文靜誤以為她與陳卿安有什麽私情?

雖然宋溫惜並不懂,為何閆文靜那麽喜歡陳卿安,卻要嫁給晏望宸。但閆文靜喜歡的男人,她是斷然不敢碰的。

“閆姑娘會不高興的……”宋溫惜說著突然想起這次狩獵似乎並沒有見到閆文靜,“此次狩獵,閆姑娘沒來?狩獵那日,我們去了暮春宮,似乎沒有見到她。”

“文靜是太子妃,又騎射俱佳,聖上破例準許她隨太子一起去狩獵。那日事發突然,鎮國公要護送聖上回宮,強行將她一起帶走了。”陳慶解釋道,“畢竟,無論是跟著我,還是跟著太子殿下,都十分不安全。”

宋溫惜了然,縱使閆文靜不願意,鎮國公也定然不會讓她跟著兩個男子冒險的。

見宋溫惜扯開話題,陳卿安眸色微沉,又道:“文靜已嫁人,隻是有些小性子罷了。我會勸她放下執念。但是,以我對太子殿下的了解,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不會輕易放手。”

他頓了頓,又道:“宋姑娘若是孑然一身,恐怕很難讓太子殿下死心。”

宋溫惜何嚐不知道晏望宸的心性?若是那麽容易便能斷,她也不會被拉進宮中做公主伴讀。

她垂眸沉吟,有些猶豫。

“宋姑娘不說話,我便當宋姑娘同意了。”陳卿安笑笑,“宋姑娘放心,隻是做戲而已。”

宋溫惜還是覺得這樣不妥,可她還未來得及說什麽,房門又被猛地打開。

“宋溫惜!我聽說你醒了!”晏時鳶急切地衝了進來。

她看到坐在床沿的陳卿安,腳步一頓,站在原地,雙臂環胸,笑著戲謔道:“喲,陳世子,又來看我們宋姑娘啊,不如你搬過來住算了,省得每日都跑來跑去。”

陳卿安哪經得住晏時鳶如此直白的調侃,他耳根微微發熱,連忙起身,說:“公主殿下說笑了,既然公主來了,臣就先退下了。”

晏時鳶倒也沒挽留,笑盈盈地看著他退出房間,確認門好好關上後,她瞬間臉色沉了下來,走到宋溫惜床邊坐下,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宋溫惜點了點頭:“好多了。”她醒來後覺得胸口沒從前那麽痛了。

晏時鳶歎息一聲,有些欲言又止。

“公主怎麽了?”宋溫惜有些疑惑。

“你這些天昏睡著,自然不知道。那日我分明看得清楚,沈悅的傷口隻是細細一道,並不算很深。要說傷口,林策將晚,包括晏望宸,誰臉上沒點傷?”晏時鳶說著重重歎了口氣。

她眉頭緊皺,似乎是想不通:“可誰都不似她那樣,這幾日醫治下來,不知為何,那傷口越來越深,大夫還說,恐怕還要留下疤痕。”

宋溫惜蹙眉思索著晏時鳶的話。

先前她也看到過沈悅的傷,原本隻是細細的一道傷口,可如今卻越來越深?怎麽會?不是及時醫治了嗎?連她的內傷都好了許多,區區一道小傷口,為何會遲遲痊愈不了?

該不會……

她猛地抬眸看向晏時鳶。

晏時鳶見她似乎有所領悟,便沉聲道:“你是不是也懷疑,她後來又自己想辦法加重過傷口?”

“可沈姑娘不是因為臉上的傷而傷心欲絕?她怎會對自己下手如此之狠?她不要自己的容顏了?”宋溫惜雖然有此猜疑,卻不敢妄下定論。

晏時鳶似乎想起什麽往事,她聲音有一絲顫抖:“我在宮中見多了,為了達到目的,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