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懷得可是龍胎

第172章 終究是恨我了?

香芙下葬了,在宋溫惜昏睡的時候。

宋溫惜得知這個消息,從**一躍而起,想要趕去看香芙最後一眼。可是她卻被守在床邊的晏時鳶按住。

“別去了,已經入土了。”晏時鳶聲音裏帶著一絲沉痛,“就葬在訓練場後麵的樹林中,香芙之前……最喜歡去那片樹林去看野兔。”

宋溫惜眼眶又是一紅,問:“我昏睡了多久?”

“一天兩夜。”晏時鳶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你這段時間,都未曾好好休息,又受到重創,所以才會昏睡那麽久。”

宋溫惜胸口一陣悶痛,她沒想到自己竟會睡這麽久,久到錯過了香芙下葬。宋溫惜惱怒地咬了咬牙,心中暗暗生自己的氣——她連香芙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我要去看看……”宋溫惜強撐起身子,想要下床。

“等等。”晏時鳶又拉住她,歎了口氣,一臉嚴肅,問:“你有孕了,是不是?”

宋溫惜瞳孔一縮,震驚地看向晏時鳶。她思緒飛轉,第一句出口的話是:“別告訴晏望宸。”

晏時鳶有些無奈,輕笑了一聲:“我怎麽可能告訴他?雖然他是我皇弟,可這並不妨礙我覺得他是一個渾蛋。”

頓了頓,她又道:“隻不過,眼下你有身孕,更要好好休息,情緒切莫過於起伏。”

宋溫惜心中有些疑惑,她看向晏時鳶,問:“公主如何知道的?”

“昨日你昏倒,陳世子替你把脈,臉色陰沉,一看就是有事。我便詐他,說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他便托我多關照你,說你還沒有決定要不要這個孩子。”晏時鳶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宋溫惜抿了抿唇,她知道晏時鳶一向心思玲瓏,是陳卿安關心則亂,疏忽了。

晏時鳶見她眼神閃爍,道:“放心,我不會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晏望宸那個渾蛋,他不配知道!我亦明白你瞞著大家的理由,眼下並不安全,你明哲保身是對的。”

宋溫惜的手指摸向小腹:“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晏時鳶眼底的情緒有些複雜,她歎息一聲:“就算你不想要,此時也並不是打胎的時候。你忘了宋嫣然喝了打胎藥之後,有多少天起不來床?”

宋溫惜明白她的意思,晏望宸馬上就要起程回都城,若是她這個時候臥床不起,必然會引起眾人的猜疑。

但是,她不想再留在他身邊了。她在他身邊多停留一刻,都覺得煎熬。

“我要見淄陽王。”宋溫惜嗓音有一絲嘶啞。

晏時鳶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還是應道:“好,我替你找他來。”

她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個手鏈,是一個用紅繩穿起的銅錢。

宋溫惜眼前一亮,道:“這是……”

“這是香芙下葬前,我從她手腕上摘下來的。我想著,或許你會想要留著做個念想。”晏時鳶將那條手鏈放在宋溫惜手中,“如今沈悅深得人心,鎮國公又戰功赫赫,連我也無法與之抗衡。我不能為你和香芙做什麽,你莫要怪我。”

宋溫惜心中一暖,她又何嚐不知道,大家都將晏時鳶當做一個花瓶公主,嬌蠻跋扈,不學無術。

可她知道,晏時鳶的心是熾熱的,她勇敢堅韌,不比任何一個皇子差。

“謝謝。”宋溫惜由衷道,她攥緊了手中的手鏈。

那枚銅錢將她的手硌得生疼,可她需要一些疼痛讓自己清醒。

晏時鳶去找淄陽王了,宋溫惜坐在**,看著手中的手鏈發呆。

香芙最後隻留下這麽點東西,她一時間有些恍惚。恍惚中她竟覺得,香芙隻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日後還有機會相見。

帳簾微動,有人進來。但卻不是晏時鳶,也不是淄陽王,而是晏望宸。

宋溫惜將微酸的淚意憋了回去,眸色冷若寒霜:“出去。”

晏望宸似乎料到她會趕自己走,沒有出去,而是沉聲道:“聽說你醒了,我……”

“出去!”宋溫惜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他來做什麽?他間接害死了香芙,又阻止了她搜尋證據,她此生不想再看到他!

宋溫惜將身後的枕頭狠狠砸向晏望宸,晏望宸沒有躲,枕頭正好砸在了他的傷口。他痛得臉上一抽,抬眸沉痛地看向她:“香芙走了,我也很心痛……”

“我讓你滾出去!”宋溫惜一個字都不想聽他說了,隨便抄起一旁的東西砸在他身上。

那東西砸在晏望宸頭上,又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碎了一地。

宋溫惜這才看清,那是晏時鳶放在她床頭的茶杯。

晏望宸的額頭頓時一片紅腫,他還未開口,簾子又被撩開。

晏時鳶帶著淄陽王走了進來。

看著一地狼藉,和兩人對峙的模樣,晏時鳶冷笑道:“喲,太子殿下,此時倒是有空來看我們溫惜了?不用安撫沈姑娘了?”

晏望宸沒有理會晏時鳶的冷嘲熱諷,隻關心地問:“你昏睡了許久,可是累著了?我讓人找來些滋補的食材,今日便……”

“滾,出,去。”宋溫惜怒目切齒,一字一句地說。

她太過於憤怒,身子都顫抖起來,抖得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一雙眼睛也紅得嚇人。

“殿下何必自討沒趣?你若是繼續待著這裏,本王怕宋姑娘會同香芙姑娘下場一樣。”淄陽王厭煩地開口,仿佛是嫌晏望宸不知趣。

聽到香芙的名字,宋溫惜鼻尖又是一酸。她咬著牙不讓自己在晏望宸麵前哭出來,眼底是濃濃的恨意。

“你終究是恨我了?”晏望宸眼中滿是痛意,唇角勾起一抹慘淡的笑。

宋溫惜沒有回答,可她的沉默便是默認。

晏望宸終於忍受不了她尖銳的視線,他垂眸道:“那你好好休息,改日我再來看你。”

說完,他逃也似的離開了宋溫惜的營帳。

宋溫惜脫力地倒在**,她仿佛打了一場架一般,此時虛弱無力,渾身冷汗。

“公主殿下,可否讓我和王爺單獨談談?”宋溫惜請求道。

晏時鳶點了點頭:“當然,你們聊。”

晏時鳶退了出去,帳中隻剩下他們二人。

淄陽王看著宋溫惜這個樣子,沒有安慰,沒有關心,隻是一聲冷笑:“現在終於知道後悔了?我早告訴過你,不要為帝王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