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懷得可是龍胎

第176章 新的身份

聽了淄陽王的話,宋溫惜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淄陽王。

她僵硬地怔了許久,才回過神,吐出一句:“不……不可能……我姨娘怎麽可能……”

淄陽王見她似乎不信,又道:“你出生時並不像早產,待長大一些後,又同宋韻文沒有絲毫相似。宋韻文早就看出端倪,你姨娘被逼無奈,也早已向宋韻文承認了此事。”

他眼中滿是痛意:“不然你以為,為什麽宋韻文這些年對你們母女倆極為冷淡涼薄?你姨娘去世,宋韻文又為什麽不讓她葬入宋家祖墳?甚至都不願意出錢讓她下葬?”

宋溫惜扶住身旁的椅子,身形微晃。她接收了太多訊息,一時間有些發懵。

淄陽王擔心她過於驚愕會傷身,連忙扶著她坐下:“本王知道這件事你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可這對你來說,也算是好事。宋家一向對你不好,如今同他們撇清關係,在本王府中重新開始,不是更好?”

淄陽王少見的不知所措,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宋溫惜的神色,仿佛唯恐她不肯認自己這個父親。

“我姨娘,知道我不是父親的孩子……”宋溫惜喃喃自語,“她什麽都知道,可她什麽都不告訴我……”

淄陽王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他解釋道:“亦如她……或許是害怕,你若是知道了宋韻文不是你的親爹,恐怕會對他和老太太更加生分。那你在宋家的日子,會更難過。”

宋溫惜鼻尖微微有些發酸,她忽然覺得有些委屈。

她一直想不通宋韻文為什麽對她和姨娘如此不好,她與宋嫣然都是父親的女兒,為何他隻寵宋嫣然。

原來,她宋溫惜,根本就不是宋韻文的女兒。

宋溫惜忽然覺得有些荒唐,她皺著眉,委屈地問淄陽王:“那我是誰?我若不是宋韻文的女兒,那麽我連‘宋溫惜’這個名字都不配叫。”

淄陽王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其實,亦如家中還未出事時,本王和亦如曾經探討過孩子的名字。”

他有些討好地看著宋溫惜,低聲道:“若是男孩兒,就叫沈溫淮。若是女孩兒,就叫沈溫惜。”

“所以……先前一聽到你的名字,我便起了疑心。”淄陽王輕聲說。

宋溫惜隻覺得一陣惡寒。

沈溫惜……她聽了許多年的宋溫惜,一時間竟適應不了這個名字。

“我……我覺得……”宋溫惜艱難地開口。

她抬眸看向眼前這個滿臉期待的男人,遲遲無法想象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也無法張口喊他一聲“爹”。

但淄陽王不知她的心思,見她開口,他耐心地看著她,溫柔地等著她說下去:“嗯?”

宋溫惜咽了咽口水,努力說:“我還是覺得……宋……宋溫惜比較好聽……”

淄陽王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放心,你用這名字這麽多年,本王自然不會逼你更名換姓。何況,你如今已經回到本王身邊,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忽然又斂起笑容,正色道:“這事本王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從今往後,你想以怎樣的身份活著,都由你自己決定。”

宋溫惜心中一動,以怎樣的身份活著……

是了,若是她以宋溫惜的身份,不論做什麽,恐怕都難逃晏望宸的眼線。

天下雖大,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晏望宸若是真的有心找她,找到不過是早晚的事。

可若是她有了新的身份……

宋溫惜眼睛一亮。

“王爺,若是我突然變成王爺的女兒,恐怕世人總會有非議。畢竟王爺並未娶妻,也從未聽說有過孩子。”宋溫惜思緒流轉,飛快地想到一個辦法。

“不如王爺對外宣稱……自己收了一個義子。”宋溫惜小心地建議道。

“義子……”淄陽王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搞不懂宋溫惜的心思,“那這個義子……”

“這個義子,自然就是我。”宋溫惜說,“王爺,我以後,想以男子的身份活在這世上。”

她確實是有私心的。

日後沈悅必將嫁給晏望宸,進入後宮之中。而宋溫惜,必須要建立自己的勢力。

她不再想當國子監的祭酒,她想要成為位高權重的翰林院學士。

可她知道,女子考官,路途艱難,唯有偽裝成男子,才能得到同等的對待。

淄陽王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要這樣,可他卻沒有多加猶豫,說:“本王說了,你想以怎樣的身份活在這世上都可以。無論發生什麽,本王替你兜底。”

宋溫惜心中有些感動,雖然如今知道,淄陽王是她的親爹,可她還是不習慣他對自己有求必應。

宋溫惜艱難地想要嚐試著喊淄陽王一聲“爹”,可她的喉嚨仿佛被卡住,發不出聲音。

淄陽王看穿了她的努力,輕笑一聲:“不必著急,我們父女,來日方長。”

一股暖意湧入宋溫惜的內心。

他說,他們父女。

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從今往後,不是獨自一個人了?

宋溫惜眼底有些發澀,鼻尖也湧起一陣酸意。她原本以為,她留在絕情峰,麵對的會是苦寒無比的艱難生存。或許淄陽王還會將她當做奴婢使喚。

可沒想到,淄陽王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

她的父親還說,她想怎樣活著都好。

宋溫惜的淚水止不住地溢出,淄陽王一時間手忙腳亂:“怎麽哭了?孩子,本王說錯什麽了嗎?”

宋溫惜用袖子抹了把淚,用力地搖了搖頭:“沒有,我……謝謝王爺。”

淄陽王見狀,才微微鬆了口氣,他將包子又推到她麵前,道:“耽擱了許久,快吃點東西。馬上……又要上路了。”

宋溫惜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拿起一個肉包子,咬了一口。

肉包的香氣溢滿唇齒,可她的胃卻一陣翻湧,忍不住俯身吐了出來。

淄陽王沒有絲毫嫌棄,立刻起身撫了撫她的背,微微有些惱怒:“都怪晏望宸這個兔崽子!”

下一瞬,他又有些擔心地問:“溫惜……這個孩子,你還要嗎?”